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勸降關鷹

“是。”沈南塘兩人是連忙告退了出去。密室中只是留下了牟木四人。在沒有旁人之後，牟木終於開口，“吳賁，你是不是有些恨我？”

“不，不，屬下絕無此意。沒有廠公，現在吳賁怕已經是一個死人了。救命之恩恩同再造，無論廠公讓屬下做什麼，小的都心甘情願。”吳賁連連擺手解釋着。但這些話倒不是有假，他之前交出佩刀時不過就是一種本能性的反應而已，並非是他要反抗，更不是說他要對牟木不利。

“嗯，你的心思本公知曉。本公還知道，你很想當上錦衣衛的指揮使，以此來證明自己。”牟木微笑而言。而這些話聽在吳賁的耳中，讓他不由自主的瞪大了眼睛。

“不用這般看着本公，本公身在皇宮中多年，最擅長的便是觀察旁人了。要是你真的有異心，你以來現在還能站在這裏嗎？”牟木的聲音突然拔高般的說著，直讓吳賁汗顏不止。他也在慶幸，好在自己沒有異心，不然的話，怕是現在已經成為一具屍體了吧。

吳賁的表現都落在了牟木的眼中，這更加讓他堅定自己沒有用錯人，這便繼續的說著，“吳賁，你與沈南塘不一樣，他十分的聽話，只要是本公的命令，不管對還是不對，他都會全力去執行。而你有自己的想法，很多事情即便是我吩咐的，你雖然也會照做，但事後總會問自己個為什麼，本會說的可對。”

“屬下知錯。”吳賁頭上的冷汗就更多了。

但對此，牟木並不在意，而是繼續言道：“就是你這樣願意思考的性格，本公才決定把接下來的大事交給你，但就是不知道有有沒有這個能力，有沒有這個膽量做好呢？”

“屬下全聽廠公之言，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為了表示自己的決定，吳賁說著這些話的時候，還撲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

“好，即是如此，本公便直言相告，這一次讓你去京都衛可不是發配，而是給你一個大機遇，能不能把握住機會就看你能力了。至於任務嘛，就是取代樊忠成為統領。”

“什麼？”饒是吳賁有了一定的準備，但還是被這句話嚇到了。

樊忠是什麼人？

那是跟隨着英宗一起經歷了土木堡之變，一直在其左右保護着直到今天呀。可以說是朱祁鎮最為信任的人了。要不然，像是京都衛統領這麼重要的職務又怎麼會讓他來做。而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出身不太光彩的錦衣衛罷了，現在竟然讓自己取爾代之，這可能嗎？

倘若這些話是旁人說的話，吳賁一定以為對方瘋了。可即然是牟木開的口，他又不會懷疑，只是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能力罷了。

吳賁會有這樣的反應，全在牟木的意料之中。“怎麼，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還是對本公沒有信心呢？”

“這個.屬下是對自己沒有信心。”吳賁實話實說著。

“無妨，有本公支持，有大筆的銀子開路就沒有什麼做不到的事情。你忘記了，不管是錢僧保還是蔡忠，那都是什麼身份地位，可不是一樣都倒了嗎？即是如此，樊忠為何不能倒呢？”牟木引誘般的說著，臉上的笑意也是越來越盛。

吳賁似被一道雷劈中一般，整個人瞬間就瞪大了眼睛，“廠公是說.”

“沒錯，為了讓你拿到這個職位，本公會動用一切手段幫助你。這期間你盡可以去拉攏旁人，需要多少銀子就給你多少銀子，總之就是一句話，在樊忠倒台之前要控制住京都衛便可以了。”牟木終於還是把大概的計劃告訴了吳賁。只是為了安全起見，他並沒有說自己早就是武南王的人，這件事情太大了，非萬不得已，還是不能宣於之口的。

吳賁終於懂了，這是廠公要把手伸到軍隊裏去了。他雖然不知道為何牟木要這樣去做，但即然這個任務分配給了自己，他只需要努力去做便可以了。“好，屬下一定會盡最大努力完成好這個任務。”

“哈哈，你果然沒有讓本公失望。這樣，我身後這兩人就先跟着你，如果你遇到了危險，他們會出手相助。其它的事情你要怎麼做，他們不會阻撓你的。”牟木指着身後的兩名特戰精英隊員說著。這可都是行動好手，是鐵虎這個大隊長特意拔給牟木，助他成事的。

吳賁自然看出這兩人主要就是來監視自己的。畢竟事情太大，換成誰也無法全然的放心。若是說牟木一點反制的手段都不上的話，那他才會忐忑的。

即知道了兩人的來意，吳賁當然不會拒絕，也不能拒絕，這便道：“多謝廠公體諒，屬下會和兩位兄弟好好相處的。”

“很好。”事情達成，牟木心中的石頭又放下了一塊。插手進京都衛可是楊晨東安排給他的主要任務之一，之前一直感覺到時機不成熟。現在即然南明軍大敗，有些事情的機會便出現了，他也可以抓緊了。

之所以現在安排吳賁進入京都衛，就是在打一個時間差，因為只有前線大軍敗北的時候，他安排人進入京都衛才不會讓樊忠統領反感的。因為他只會想因為前方投降的人太多，連關鷹都投降了五星軍，皇上安排錦衣衛前來，一定是來監督自己的，他才會接納，才不會多想。樊忠這個人是絕對不會投降的，他才不會有太多的反感和考慮。

換成其它人，大戰在際，安插一下副手在身邊，那一定是不會同意，甚至還會藉機鬧上一鬧也是說不定的。

事情也如牟木所考慮的那一般。這個時候吳賁出現在京都衛中，且還拿着皇宮御馬監的內務折來上任，樊忠果然就想歪了。以後是皇上擔心軍隊不受控制，採取的一種常規手段，所以他不旦接受了吳賁為副統合的任命，便是事後也沒有就此事上書給皇上。

上書要寫什麼？問為什麼嗎？

至於朱祁鎮那裏，當然不會清楚自己的京都衛已經我了一個副統領。就算是知道，牟木也會解釋說是為了更好的看住軍隊。當然，朱祁鎮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沒有命令錦衣衛就在京都衛這般重要的部隊安排人手，誰知道他會不會多想，這才有了悄悄行事的幹活。

如今看來，牟木是賭對了。吳賁的事情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這對於即將要接手京都衛起到了絕對的作用。

廣州府。

關鷹一行人又被送回到了這裏，第一時間于冕就來到關押他們的小院進行了問候。

此時的關鷹早就沒有了之前意氣風發的模樣，一臉的頹然之氣。

未戰時，他還胸有抱負，雖然知道五星軍的戰力很強，但憑着地利和人數優勢，也未見得就一定會敗。可真正一打過才知道，五星軍的強大遠遠出乎他的預料，甚至這根本不能用軍隊來形容了，說是人肉攪拌機才是恰如其份。

擁有着讓人根本不敢去想像的重火器、還擁有着比戰馬速度還快的機動能力、又是一群在戰場上經歷了生死鍛鍊出來的百戰精銳，這樣的對手，根本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

這樣的對手，莫說是他，怕是自有漢人以來，歷代最強的軍隊也一樣不會是對手。輸在這樣的人手中，並不丟人，他這才下達了全軍投降的命令。

關鷹是鄺野看重的人才，其軍事能力是很不錯的，統帥能力也很強，但在明知道必敗之下，還要讓兄弟們拼盡了性命，這樣的命令他做不出來，這也是為何于冕會出現在他面前的原因所在。若非如此的話，按着楊晨東的脾氣，關鷹這樣的人就應該被關起來，去服勞役，一直到死的。

也是因為對方能識大體，知道漢人士兵生命的可貴，這才讓于冕給了關鷹一次機會。

自然，機會只有一次，如果把握不住的話，那就怪不得任何人了。

于冕來了，見到關鷹的第一時間就把楊晨東的意思講了一個明白。“關將軍，你是一個人才不假，放在南明軍中算是數一數二的存在了，但在楊系，在五星軍就真的算不得什麼了。武南王的手下有的是南征北戰，經歷了戰火磨礪的百勝將軍，這方面的人才我們一向是不缺的。這一次，是因為你識大體，沒有讓漢人軍隊受到更大的損失，才會給你一個這樣立功贖罪的機會，你一定要明白。”

于冕的意思很清楚了，這一次我來不是求你的，而是在給你機會。如果你不想抓住的話，那不要緊，你這樣的降將我們處理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了，我們有的是辦法。

一席話說下來，關鷹是完全的愣住了，臉現一幅不解之意。這樣的勸降方式他不僅是頭一次見，還是頭一回聽說呢。以他的脾氣是很想把于冕轟出去，來表示他是一個硬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