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財迷校尉
沒有人不喜歡被稱讚，汪斌也是個俗人。
一句“此子不錯”汪斌聽的舒服，自己舒服了當然也得讓對方舒服：“大人，您是來勞軍的吧？大老遠從青山城趕過來，辛苦了。”
面帶笑容，舉止得體，很有禮貌。
“老夫一路有馬車乘坐，倒是不辛苦，汪校尉領兵斬殺東夷敵酋，為我們青山帝國解決了不少麻煩，因此除了南宮將軍的獎賞外，老夫還帶來了陛下的獎賞。”錦袍老者微微笑道。
從南宮烈那裏，老者已經得知斥候校尉汪斌是個財迷。
果然他話音剛落，汪斌頓時激動起來，眼中更是閃爍起熠熠金光……
見此，南宮烈抬手扶額，心裏無奈至極：“就不能給本將軍長長臉，聽到有獎賞，也不至於激動得跟吃了春藥一般面紅耳赤吧，簡直給東部邊軍丟人。”
可惜汪斌聽不見他心底的控訴，此時此刻汪斌只關心能拿到多少錢：“那個，大人……不知陛下賞賜多少錢給我們東部邊軍？我們斥候營能分多少？”
剛才還一副軍中宿將模樣的汪斌瞬間化身財迷，轉變如此之快，即便錦袍老者見多識廣也是有些始料未及：
“……，陛下賞賜之物，乃精良戰馬，精緻鎧甲、百鍊戰刀、強弓硬弩之類的軍械物資，有這批物資，東部邊軍的實力可以再進一步。”
這些物資都是青山帝國皇帝賞賜，錦袍老者從青山城帶來的。
此次東部邊軍擊殺東夷酋長，可以讓東夷內部因為爭權奪利而亂上一段時間，青山帝國東部邊境可以趁機休養生息一段時間，伺機殺進東夷。
“哦，這些啊，的確可以讓我們東部邊軍提升戰力，擺脫在四支邊軍中墊底的局面。”
汪斌神情恢復正常，這些東西，他並不是很感興趣，他們斥候營要什麼，通常是自己搞定的。
他是冷靜了，不過南宮烈這會兒淡定不了。瞟了一眼錦袍老者，南宮烈眼中有責怪的意味。
他們東部邊軍為何一直在四支邊軍中墊底，還不會因為沒有好裝備嗎？如果大家裝備一樣，又都是兩手兩腳，刀尖上舔過血，誰還能比別人差？
“將軍，軍中還缺戰馬嗎？”
看到南宮烈因為聽到賞賜之物而激動的樣子，汪斌覺得自己不能藏私。
怎麼說他也是東部邊軍中的一份子，還是南宮烈的直屬部將，有些東西還是可以拿錢換一換的。
“怎麼，你營里有？”隨口一問，南宮烈忽然咧嘴笑了起來。
斥候營還真可能有多餘戰馬。砍掉東夷酋長人頭的是他們，怎麼可能不順帶撈點好處？
感受到南宮烈一副好整以暇“你懂的”眼神，汪斌後退一步拱手道：
“啟稟將軍，營中確有上等戰馬，已被將士們瓜分，中等戰馬還剩500餘匹，若將軍需要，末將做主，按市價半成折算給您。”
賣戰馬！
而且是賣給自家頂頭上司，錦袍老者有些亂了。作戰繳獲的敵方物資不是要統一清點的嗎？
怎麼斥候營還能賣戰馬，好的自己留着，還只賣差點的。
“咳咳，讓大人見笑了。”南宮烈難得在人前窘迫。
在東部邊軍中，敢這麼跟自己說話的，也就汪斌一個。敢私自扣留並瓜分戰利品的，也只有斥候營。
南宮烈的迥狀，錦袍老者看在眼裏，南宮烈是什麼人他很清楚，所以他又將目光掃向汪斌：
“這個斥候營有意思，汪校尉更是個妙人。”
南宮烈心裏苦澀：“有什麼意思？妙什麼妙？有下屬當著外人的面這麼勒索自家將軍的嗎？”
這個斥候營，這個斥候校尉，南宮烈是又愛又恨。
他們總能搞些出其不意的手段，替東部邊軍長臉立功，但是他們在軍中的種種行為，已經引起眾怒，如果沒有南宮烈罩着，斥候營早就撤掉了。
“喂，李衛一！”
南宮烈苦着個臉不說話，汪斌只好招呼身旁的先鋒營校尉。
“幹嘛？”
李衛一對這個比狠人更狠一點的狼人忌諱得很，深怕被他惦記。
“500匹中等戰馬，這個價給你，要不要？”汪斌伸出右手，作了個7的示意。
他這是告訴李衛一，按市場價的七成也就是七折把戰馬賣給先鋒營。
“當真？”
先鋒營也缺戰馬，市場價七成雖然小貴，但是李衛一咬咬牙還是買得起，實在不行，讓家裏出點。
有了充足的戰馬才能立更多的功勞不是？
“咱倆誰跟誰，有好事還能忘了你？”汪斌笑道。
“……”李衛一想說，咱們不熟，少來那套。
兩人旁若無人的交流，上面的南宮烈臉上終於是掛不住，怒吼道：“你們兩個給本將滾出去！”
“可是，將軍……這裏是末將的營區……”南宮烈讓自己滾，汪斌默默地表示這裏是我的地盤。
“滾！”
南宮烈暴怒，抓起身邊的茶杯就甩了過去！
“啪~”茶杯碎裂一地，躲過襲擊的汪斌和李衛一滿臉惺惺，正準備離去。
“站住！”
“天黑之前，本將要看到500匹戰馬，少一匹軍法處置！”
南宮烈話音未落，汪斌便回身接着道：“將軍，按半成？”
“滾！滾！滾！”這一次，南宮烈是真暴走了。
……
……
營帳外。
李衛一急匆匆走在前面，這一次他是受了池魚之災。
“老李，慢點走，將軍還在這兒，你敢先回營？我這還有很多下等馬，你要不要？”汪斌道。
“你就不能少惹將軍，這一次，將軍可能要回青山城了？”李衛一的語氣中，略帶傷感，對下等戰馬，李衛一不感興趣。
“回去接受陛下賞賜，挺好啊，加官晉爵。”汪斌樂道。
“你知道個屁，將軍回去就不能繼續領軍了，知道營帳中的那個老者是誰嗎？”
“不就是青山城來勞軍的老頭嗎？”汪斌不解，李衛一這是怎麼了，怎麼跟斗敗的公雞一樣。
“算了，青山城的事情，我們都摻和不了，下等戰馬，白送我就要。”李衛一道。
“行，你帶人去馬廄挑，看上就牽走。”汪斌很大方，下等戰馬，他們斥候營都是當口糧養着的，送人也不會心疼。
李衛一帶人去馬廄，汪斌沉默下來，剛才李衛一的話，給了他提醒：南宮烈要回青山城！
雖然不舍，但是他沒辦法，就像李衛一說的一樣，他們還摻和不到青山城的紛爭中去。
……
……
“啟稟將軍，斥候營一隊長張雄求見。”一個親兵跑進主帳，單膝跪地稟報道。
“讓他進來！”
張雄，算是斥候營裏面唯一一個比較正經的軍人，其他人跟着汪斌混，或多或少都受到了影響。
“張雄，你有何事？”南宮烈問道。
“啟稟將軍，校尉讓我來，將東夷酋長坐下戰馬送與將軍。”張雄拱手道。
“送？他不要錢？”南宮烈詫異道。
“是送！”張雄道。
“哼，算他還有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