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禍起多情，重出江湖
天邊已經被晚霞染的通紅，空緣沉思良久，這才說到：“那妖孽本是一隻靈狐，隱蔽荒山修行千年，勉強能幻化出人形。后被一男子俘獲，見她機靈可人，便收起做了寵物，並依形給她取名白落。誰知時間一長，她便經常幻化成人迷惑眾人，尤其那收養她的男子，情愫暗生，夜夜蕭歌，與她形影不離。人妖有別，他們的這種行為引起了各大派的反感，尤其是大佛寺的智恆長老和白雲觀的長銘真人，很是擔心白落吸得人體精華加快修鍊速度，日後危害人間，多次上門與那男子協商及早除去白落。誰知那男子早已被白落迷惑了心志，令死不從。萬般無奈之下，智恆長老和長銘真人強行搶走白落，將她封在大佛寺的靈霄殿中，由十八羅漢日夜看守。本以為此事就這樣落下帷幕，誰知事與願違，那畜生反倒利用靈霄殿中的靈氣大加修鍊，只短短數月便功力大漲，化做青煙逃了出去，與收養她的男子躲避在了深山中。”
蘇三心裏有眾多疑點，但還是耐心地繼續聽着，暗自想到：難怪白落妖媚動人，原來是狐狸化身，這樣說來昨晚自己把持不住也是情有可原！
“師傅，後來怎麼樣？”妙真也是第一次聽這事，好奇心頓起。
“智恆長老和長銘真人得知白落出逃，心裏很是吃驚，連夜通知五華庵的靈慧師太一同進山尋找，決定放下慈心連手將白落剷除……他們躲避的地方倒是好找，只可惜不管他們如何勸說，那男子擁着白落死也不肯放手。對峙到天亮時，眾人只好下手對他們展開了進攻。大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一直打到中午也沒有分出勝負。靈慧師太為保護自己的一個弟子而受了傷，白落和那男子也被逼到了懸崖邊上。智恆長老本想繼續勸說那男子放棄白落，誰知，誰知他卻忽然擁着白落飛下懸崖……事後大家到懸崖下去找尋過，只看見一灘血跡，卻並未見到屍體。智恆長老和長銘真人尋找了一天一夜也沒有找到他們的影子，只好做罷。靈慧師太自那次受傷以後就再也沒有好轉過來，次年冬天就圓寂了……又過了若干年，一個自稱白落的妖媚女子重現江湖，口口聲聲說要討還公道，殺人無數，罪惡滔天……為了江湖安危，我等五人連手絞殺，只可惜她受了重傷以後就逃的無影無蹤。這麼多年過去，大家都已經淡忘了這件事，要不是昨晚再次遇見那妖孽，我都以為她早已經不在人世！唉，一切都是定數，只怕江湖從此沒有寧日！”空緣看着遠方淡淡地說著，面色平靜的看不出一絲波瀾。
“大師，那收養白落的男子究竟是誰？聽村裡老人說，白落來村裡已經近百年，她除了懲治過幾個破了身的男子以外，倒也沒做過什麼壞事。”蘇三略微想了一下，隨口說到。
空緣冷笑一聲，瞥了蘇三一眼說：“那是你們都被她迷惑了，還稱那妖孽為仙姑，真是迂腐到家了！要知道那妖孽最擅長的就是迷惑術，束人心神，令其隨便差遣。昨夜要不是我出手，你今天還能坐在這裏聽故事？妖性難改，只有一舉殲滅才能免除後患！”
妙真似乎才回過神來，深深地吸了口氣毫無戒心地說到：“其實白落也沒做錯什麼，她和那男子在一起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只是……那男子究竟是誰？能抵擋的了智恆長老和長銘真人等人的追殺，一定不是泛泛只輩！”
“混帳，人妖殊途，亂了世間的規矩，天地難容！”空緣厲聲說著，滿臉怒容，嚇的妙真全身一顫，半天說不出話來。
蘇三雖然也覺得白落和那男子沒有什麼錯，但見空緣如此生氣，便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伸手捏住了妙真的手。
過了許久，太陽已經完全下山，空緣長長地嘆了口氣，幽幽地說：“沒錯，那男子確實不是泛泛之輩。他就是歐陽家的大公子歐陽瑞，也就是當今歐陽山莊莊主歐陽雪的哥哥。當年歐陽瑞風流倜儻，武功蓋世，年紀輕輕就已經名震江湖。尤其他那把扶風劍，人見人怕，鬼見鬼愁。當年若不是他與白落有染，也不會有那麼多爭紛。在他俘獲白落之前，替武林做了不少事情，名聲遠播，甚至連當時的皇帝都親自召見予以拜官。只可惜他志在江湖，連皇帝也將他奈何不的。自從他被白落迷惑以後，隱居山林不問江湖事，整日種花養草，象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試問這樣的奇才忽然墮落誰人不覺得可惜？更為嚴重的是，如果他被白落完全控制，兩人要是一起修鍊了魔法，那將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這也就是當初為什麼一定要將他們分開的原因…”
“歐陽瑞？這個名字好生熟悉！”妙真嘀咕了一聲，見空緣轉頭看着自己，忙將頭低下。
蘇三算是明白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站起來說到：“我才不管她有什麼迷惑術，她殺了雙水村幾百口人，我倒是要去她的老窩看看這麼多年她把從村裡抓來的那些男子都怎麼樣了！”
“不去也罷，她那老窩昨晚我已經查過，什麼也沒有。而且她與我爭鬥時受了傷，估計早已經逃走了！”空緣淡淡地說著，看着太陽沉下去的地方閉上了眼睛。
妙真站起來走到蘇三跟前，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對空緣說：“師傅，我們還是過去看看，了了他這個心愿。既然那妖孽已經逃走，就應該沒有什麼危險。再說時間尚早……”
空緣重新睜開了眼睛，看着妙真和蘇三好一會，這才點頭說：“那你們去吧，別走遠了就是！她的老窩在西面的那個峽谷中，外面的禁制已經被我破了！我想休息一會，就在這裏等你們。”
蘇三也不多話，拉上妙真就朝西面走去。據村裏的人說，那處峽谷如世外桃源，繁花盛開，溪水長流。只是那地方特別奇特，看上去空曠無物，卻無人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