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五回:為人做嫁衣
個許太監聽到我的這句話,心中大為放心,以為此次心機,大費周章的做了很多事情,不過眼下看情形已然瞞過了皇太后,只要皇太后對於這件事情不再追究,那麼日後在宮裏頭還是可以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可是這個許太監沒有想到皇太后和冰凝郡主已然見過了那個仵作張巡,而且從張巡口中得知了這件事情其中的情弊,而且我們還親眼見過了寧壽宮的那個老宮女身上的那些極為可的異狀。而這些異狀無不表明這老宮女並非是投井自殺的,而是被人勒死在前,然後才被人拋屍體到了井裏頭的。
所以我便話鋒一轉的說道:“如果哀家沒有所錯的話,那個仵作的名字就叫做張巡,你花了五十兩的銀子,讓他開出了這麼一份驗狀屍單來,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
聽得我喝破了那個仵作的性命,這個太監已然知道事情皇太后都知曉了,所以這個許太監的面色頓時變得和死人一般的,毫無生氣。
我乘着這個許太監心神失守護的一瞬間,對着他打聲的繼續喝問道:“哀家問你,這個寧壽宮的總管太監陳永貴是怎麼死的,你還記得么。”
冰凝郡主也在一旁重複了我的話,對着跪在地上的許太監大聲呵斥道。
“奴才記得,不,奴才不記得。奴才只是聽說人說奴才的乾巴巴是服毒自殺的。”震顫失次的情況下,這個太監口不擇言的說道。”
乍聽這個太監開口說地這句話,立在下面的李國寶都司就和冰凝郡主相互對視了一眼,可能是覺得這個太監剛剛的話裏頭露出口風裏還有一些令人注意的內容似地。”
我看到了冰凝郡主和李國寶都司地神色有異常,略略思考了一下,已然知道這究竟是為什麼了,因為李國寶都司和冰凝是從這個太監的話裏頭發現了異常的,那麼這個太監在哀家的天威之下震顫失次的情況下說了一句前後矛盾地話,顯然剛開口這個許太監所說的奴才記得這句話是真地,可是陳永貴服毒自殺時候是獨自一人的,這個許太監怎麼會記得陳永貴大太監死的時候的情形呢。不過這也就說明那個太監如此心口不一,定然是其中另有隱情。所以我便對着這個太監喝問道:“哀家問你的話中,你對着哀家所說的話可是真地。你確實不知道陳永貴死的事情。”
這個太監連忙說道:“皇太后,奴才確實是不知道寧壽宮裏頭地陳永貴太監死時的事情,奴才雖然是陳永貴地乾兒子,可是奴才是有職司的,不能輕易地到總管太監陳永貴跟前去,所以陳永貴出事的時候,奴才並沒有在跟前。所以奴才就不知道奴才的乾爸爸是如何死的,就說奴才所得知的陳永貴是服毒自盡的時候,也是奴才事後從宮裏頭的一些太監那裏聽說的,所以奴才對於這件事情並不知情,也沒有什麼事情隱瞞皇太后的。”
“那麼。那個宮女投井自殺地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你先和皇太后交代清楚了。然後我再來問你這件事情。如果你敢對着皇太后說謊地話。
那麼就算皇太后肯饒你。我都不肯輕饒了你。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冰凝郡主對着這太監呵斥到。這個許太監一聽冰凝郡主地問話。知道這次事情已然鬧大發了。身子也隨着震顫了起來。口中確是另外地一副外強中乾地語氣說道:“皇太后。冰凝郡主。寧壽宮出了宮女自殺地事情。自然奴才我等這些總管地不是。可是事情已然出來了。就算要奴才等補過。我等也心甘情願。可是至於這個宮女究竟是為何自殺地。奴才雖然身為寧壽宮地總管有管教不嚴地過失。可是冰凝郡主問奴才這個寧壽數地宮女究竟是怎麼死地。奴才不過是個太監。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情。”
聽着這個許太監一味地抵賴。冰凝就發怒說道:“許總管。你不要以為皇太后和本郡主是好欺瞞地。其實本郡主和皇太后已然於事發當日地晚上先行查看過寧壽宮地宮女地屍身了。從屍身上看起來。其屍微微有些浮腫。這是井水浸泡過地緣故。可是另一個方面而言。這個屍體身上還有更為可以地地方。屍首地脖子上有兩道勒痕。而且根據我和皇太后地驗看。這個屍首地嘴巴和鼻子裏頭並無淤泥泥沙之類地東西。所以本郡主推測出這個老宮女是生前被人勒死之後。後來才將這具屍體拋棄在路旁地井裏頭地。所以可以說那口水井並非就是最初地兇案現場。是有人有意如此為之。而這一點。本郡主和皇太后已然從內務府地仵作張巡地口中得到了驗證。所以即便眼下屍首已然讓你給一把火燒掉了。可是這個事情還是瞞不過皇太后和本郡主地。本郡主推測這件事情和你有很大地關聯。有人在宮中殺了這個老宮女之後。故布下疑局。製造出一種這個寧壽宮地老宮女是投井自殺地假象來。而這些煞費心機地舉動背後地宮中地主事之人。就是你。許總管。本郡主所說地這些事情是否正確。”
聽地冰凝郡主說皇太后已然知道了這個寧壽宮地宮女並非是投井自殺地。而且已然得到了仵作張巡地證明。那麼這件事情就已然躲不過去了。這個許太監一下子軟癱了下來。
冰凝郡主一見這個太監地神態。就知道這個許太監定然是知道這件事情地一些內情地。所以冰凝郡主就對着這個太監追問道:“你這個奴才可不要想在皇太後面前抵賴了。皇太后和本郡主已然知道事情就算你想要抵賴也是抵賴不過去地。有些事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所以本郡主還是奉勸你將已然知道地事情可要在皇太後面前一五一十地。沒有任何隱瞞地將這些事情都說清楚。如果你執意不開口地話。那就只好自己皮肉受苦了。反正也是瞞不過去地。是聰明人地話。就照着我地意思去做。這樣子還可以免去一頓皮肉之苦。否則就是有些欺瞞皇太后。罪加一等
過。”
這個太監受到了冰凝郡主言辭地恫嚇,頓時嚇得身子如同篩糠一樣地抖個不停,顯然是對於冰凝郡主的這番話語給嚇到了。
許太監面無人色的抬起頭看着我說道:“皇太后,奴才把什麼都說出來,事到如今奴才也不敢隱瞞皇太后了。”
我對着跪在地上的許太監少說道:“既然如此,那麼你就好好的把這件事情跟哀家說清楚。只要你把事情都和哀家說明白,哀家念着你能夠切實地說出這些事情來,哀家說不定還可以饒你一命,如果你還存着欺瞞哀家的心思,膽敢和剛才一樣說瞎話糊弄哀家地話,哀家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許太監這下子可算是嚇壞了,連忙跪在地上搗蒜般的磕頭說道:“皇太后,奴才再也不敢對着皇太后說瞎話了,奴才這就把這件事情好好的和皇太后說清楚,當然了這些事情如果皇太後有什麼地方聽不明白的,只要皇太后開口,奴才就細細的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皇太后講明白。”
我呵斥道:“你這個賤奴才,原本就早該如此了,可是你偏偏不,居然在宮裏頭弄出這麼事情來,以圖瞞天過海,將哀家和冰凝郡主都騙過去。這些事情哀家想起來就生氣,宮裏頭怎麼會出了想你這麼大膽地奴才。說,你快快將你所知道的事情跟哀家說明白。就從這個老宮女究竟是怎麼死地說起來。“
許太監已然嚇得快要尿褲子了,所以便對着我說道:“皇太后,冰凝郡主推斷的沒有錯誤,這個寧壽宮裏頭地老宮女是被勒死的。”
冰凝郡主對着跪在地上地太監說道:“這件事情皇太后已然知道了,皇太后並不是問你這個,而是想要知道這個老宮女是怎麼被勒死的,又是被什麼人給勒死的。”
許太監痛哭失聲的說道:“皇太后,這個宮女是被奴才勒死的。”
我聽到了許太監的話,佩服的看了冰凝郡主一眼,然後對着這個許太監說道:“那你又是如何將這個老宮女給勒死了,你好好的說清楚,給哀家細細的說一遍。”
這個許太監對着我說道:“皇太后,這件事情是這樣子的,奴才的乾爸爸陳永貴大太監服毒自殺之後,奴才害怕皇太後會在宮裏頭繼續追究這件事情,而知道陳永貴的事情的做多的人就是這個陳永貴的對食,也就是那個這個老宮女了,所以奴才去見那個老宮女,並且和她約定三更天的時候去一個地方秘密的商議陳永貴死後的事情,三更天的時候那個老宮女依約定而來,奴才就對她下了毒手,用事先準備好的一根繩子將這個老宮女勒死了,勒死人之後,奴才就將這個老宮女的屍體拖着到了那口井邊,然後把屍體扔到了那口宮中人用水的井裏頭,造成了這個老宮女是自殺而死的假象,佈置好了一切事情之後,我便回去了。第二天的起來時候,我依然裝作和平時一樣的在宮裏頭做事,果然沒過多久,奴才知道宮裏頭一些負責打水的職司的宮女都要去那口井裏頭打水,果然沒過多久,那個老宮女的屍體就被宮裏頭的人給發現了,屍體就被前去井邊上打水的連個宮女給發現的,這兩個宮女本來是去打水的,發現井裏頭居然有具屍體,嚇得水都不敢大了,回來之後就跟我報告,在這兩個宮女向我報告的井裏頭髮現屍首的時候,我也裝出了一副驚訝的樣子,讓后就對宮女們說事情我已然知道了,我馬上就會處理的。隨後我便支開了手下的宮女,然後叫過來幾個我事先安排好的心腹的太監,取過一根麻繩去把屍體從井裏頭吊了上來,然後就把屍體暫時安放在了井邊上的一處屋子裏頭了。”
我有些疑惑的問道:“那麼你為何要殺死這個寧壽宮的老宮女呢,這個老宮女與你似乎沒有什麼恩怨,你犯不着要下此毒手。”
“這個,皇太后,奴才實在是對不住你,奴才是陳永貴大總管最為看重的乾兒子,陳永貴
總管的很多事情都是交給奴才去做地,所以宮裏頭有些事情奴才是脫不了干係的,奴才為了自保,就橫下心來,在乾爹陳永貴服毒自殺之後,把可能知道我也參與竊聽宮闈秘密的事情的人都給除掉,這個老宮女和陳永貴地一樣,也是參與此事地人,所以奴才不得已,就要把這個寧壽宮的老宮女給幹掉,否則的話,奴才害怕宮裏頭一旦追究這件事情,查到了這個寧壽宮的老宮女的身上來,這個老宮女就會把我給咬了出來。所以我就將這個可能會出賣了我地老宮女給殺了,這樣子我和陳永貴所做的事情宮裏頭所知道地人就會少了一個。”
我忍不住冷笑道:“好呀,好一個冠冕堂皇的自保之策,哀家也知道你這樣子是為了自保,可是你居然為了自保,動了殺人的凶心,你這麼做固然是保住了自己,可是你沒有想道你的這番做法被哀家和冰凝郡主識破了馬腳,看出了破綻,現在連你自己也被哀家讓人給抓了起來。”
這個太監聽得我的話,頓時低下頭去,只是磕頭求饒不已。
冰凝郡主在一旁發問到:“怪不得我見到井邊的草有些倒伏地樣子,而且仵作張巡也說他看到了這個宮女的宮裝地裙裾邊有些磨損的痕迹,原來就是這麼一回事。是你這個太監總管一個人將屍體拖到了井邊扔下去地。你這麼說來倒是合情合理,可是還是不能夠解釋你究竟為何要殺了這個老宮女,如果是其他事情,這個理由倒也罷了,可是這可不是意見小事情,而是殺人的大事情,本郡主可想不出來遠日無怨,近日無仇地你居然會下次毒手,這件事情必然不是這麼簡單的,更何況還有你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使得內務府的仵作進入宮裏頭替着你遮掩這件事情。而且仵作還會如此聽話的替你遮掩此事,這裏頭可不是你的一人之力就可以搞的定的,顯然是你與宮闈之外的某個大人物有勾結,這個人替你打通
府的關節,所以才這麼容易的把這件事情給辦成了,到了這份你剛才呈遞給了皇太后的這份屍格驗狀。單單是憑藉你個人的權勢確實可是在寧壽宮裏頭呼風喚雨的,可是那也不過是寧壽宮,寧壽宮裏頭的那些太監們敬你是個總管太監會聽你的話,可是內務府的官員和仵作,憑什麼會聽你的吩咐,你這樣子大包大攬的將事情推在自己的身上對你有什麼好處,如果皇太后認為這件事情的主謀就是你,可能你就得要凌遲處了,恐怕連在京師裏頭的家人都保不住性命,本郡主奉勸你將實情和皇太后說個明白,到個清楚,如果皇太后聽了你的言語之後不能定你是這個事件的主謀之人,不過是一個聽人吩咐而在宮裏頭替人做事的從犯,說不定皇太后還能夠法外施仁,從輕發落你的罪行,你的妻子女兒父母皆可以得以保全性命,要是你執意要一意孤行,不肯招出這件事情的事實真相來的話,恐怕你的家中老小也要步了你的後塵,死於刀下。”
冰凝郡主的此番言辭果然說道許太監放棄了最後的頑抗,許太監沉默了一會抬頭說道:“皇太后,奴才罪該萬死,奴才殺了不止一個人,陳永貴總管太監也是被奴才毒死的。”
我一聽這個這個許太監如此說,連忙追問到:“你說原先的寧壽宮裏頭的那個總管太監陳永貴也是被你所殺的,此話當真,可是你為何要殺了陳永貴,又是如何殺了陳永貴的呢。”
聽到了我的問話,這個太監涕淚橫流的而說到:“說起這件事情,奴才實在是罪無可恕。這些事情都要從奴才在宮外遇到了一個內務府的官員說起,這個內務府的官員姓馬,名大為,是京師裏頭有名的主,起居奢豪,不下於王侯,不過奴才聽說這個人原本是行伍出身,不知道怎麼的這幾年巴結上了內務府的職份,在京師裏頭很是吃的開,和京師的很多達官貴人都有結納。可是說是京師裏頭的一個可以手眼通天的人物。”
我打斷了這個許太監的話,對着李國寶問道:“李國寶,京師裏頭是不是有這麼一號人物。”
李國寶對着我說道:“皇太后,確實是有這麼一號人物,這幾年突然就聲名鶻起了,而其卑職聽說這個人結納上至名公巨卿,下至三教九流的人物,是一個孟嘗君之類的人物。
不過奴才也聽人說這個人其貌不揚,心熊萬夫,不知道背後是不是有什麼人撐腰。”
“哦,京師裏頭居然還有這樣子的人,哀家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對了,許太監,你繼續往下說,這個馬大為和你有什麼干係。”
奴才本來和這個馬大為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可是奴才以前經常給陳永貴往他在京師的家中遊逛,有時候便見到這個馬大為和陳永貴以及那個老宮女在陳永貴的家中對談,而且奴才還親眼見到這個出手闊綽的馬大為送給了奴才的乾爹好幾顆東珠,給了老宮女好些金銀飾品,其餘的銀票之類的東西就不知道有多少了。後來奴才從乾爹的口中才得知,這個馬大為出手如此闊綽的給我的乾爹送東西,是想通過我乾爹這裏頭探聽一些宮裏頭的消息,特別是關於皇太后和皇上的消息。後來乾爹因為年事漸高,不勝繁劇,所以把大部分的這類的事情交給了我去辦,馬大為見我辦事勤慎,而其消息也很準確也給了我不少的好處。奴才雖然知道在宮裏頭四處探聽消息這是犯了宮裏頭的大忌,可是奴才覺得有乾爹坐鎮,就算我再怎麼做,到時候乾爹也會替我出脫出來,何況這個馬大為還給了我這麼多的好處,我已然拿着馬大為給我的銀錢在京師裏頭置辦了兩處家業。”
我好奇的問道:“你一個人,何必要置辦兩處家業,這不是太浪費了么。”
這個許太監有些扭捏的對着我說道:“皇太后,這個也是奴才的不是,奴才有了錢,覺得雖然此身已然不復男兒身了,可是再怎麼說,也要好好地活給別人看看,不能讓人給看扁了了,所以奴才就置辦了兩處的家業,討了兩房的媳婦。”
我聽了大奇怪,怎麼這個太監還要娶媳婦幹什麼,我在心中這麼想着,不妨下面的李國寶冷冷的笑道:“怪不得京師裏頭的人長說太監雖然不是男人,可是好勝之心比男人更更甚。你這個奴才明明知道討媳婦沒有用,居然還硬着頭皮討了,而且討了一個還不過癮,居然還討了兩個,你這不是作孽么,讓人家守着望門寡。你那個乾爹也很離譜,自己不能生兒子,可是居然收養了這麼多的不能生養的乾兒子,裝點門面,可是就算他再如何裝點門面,照樣還是要“斷子絕孫”的。”
我聽得李國寶的這番極為惡毒的話,雖然語涉不經,而其極不雅馴,可是話糙理不糙,就算這個許太監再怎麼討老婆,也沒有法子使得自己可以生出一個兒子來,而推究這個許太監這麼做的理由,無非是想要讓世俗的人以為這個太監還算是活的人模狗樣的,說起來這個太監還有家有室的,好像是個一些旅居京師的寓公一樣。這也是人的虛榮心在作怪,所以我很快放開了這個想法。不過這個太監接下來對着李國寶的駁詰的話令我都感覺這種虛榮心還真是了不得。
這個許太監說道:“這位大人說錯了,奴才沒有斷子絕孫,奴才有子有孫。”
李國寶聽到這許太監這麼說,一時還不明白這個許太監所說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所以便對着這個許太監追問道:“說的這番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的老婆還能夠生育不成,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天地下人都知道太監的下面沒了,連做男人的根本都沒有了,怎麼可能使得自己的老婆懷孕生子呢,你說自己有子有孫,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