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兩個極端
一切言語在看到他臉上冷淡的表情以及臉色時戛然而止。
她慢慢收了笑意。
“你怎麼了？”
張紀一擔心的問他。
慕言回答說：“沒事。”
在舒緩涼風中，泛着粼粼亮光。
張紀一看着他的眼睛說：“你生病了？”
“嗯。”
從他的話里張紀一聽不出任何的感情。
張紀一很生氣的對着說：“你生病了！去看醫生了嗎？”
“沒有。”
“為什麼不去？！”
張紀一氣憤的看着慕言，不語。
慕言抬眸出聲：“不想去。”
“不想去就可以不去嗎？你也太任性了吧！”
張紀一此時就像一個隨時會爆炸的氣球，火氣蹭的一下就炸了。
“我討厭醫院。”
張紀一的火氣越發的大，看他那張沒表情的臉拉着他就往門外走去。
頭頂的路燈已經變成了綠色，燈光打照在他們的身上，張紀一拉着他的手，走過斑馬線。
慕言看着她拉着他的手道:“鬆手。”
張紀一裝作沒聽見，她的手依舊緊緊的抓住他的手，往前頭。
“我說，我不去醫院，你沒聽見？！”
他的話像他的人一樣冷漠，無情。
張紀一停下。
回眸，頓了頓，張紀一對着他說：“你生病了，怎麼可以不去醫院！”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讓人擔心啊！”
“要是你病情嚴重了怎麼辦？”
慕言似乎沒想到她要帶着他去醫院，神情愣了愣。
他的病遠沒有她想的那麼嚴重，但似乎又遠比她想的嚴重。
他的病目前隨時會發作，但因他的病情剛剛才控制住，一時半會兒根本不會發作。
慕言睨她：“醫院有消毒水的味道！”
“所以呢？”張紀一驀地看着他不語。
慕言無奈的說:“我對消毒水的味道過敏。”
“家裏有退燒藥，不去醫院也死不了。”
張紀一看着他，不語。
他又高又挺拔，穿着一身棕色的休閑裝格外好看。
張紀一不是很喜歡棕色，看着慕言覺得那身搶眼顏色，竟然意外的好看。
他鬆開張紀一的手，看着頭上的燈。
姿態慵懶散漫的等了一會。
綠燈的時候，他起身走向遠處。
他走的很快，姿態隨意，身體搖搖欲墜。
張紀一看見他走了，連忙跟上。
她的視線停在他那一截手腕上。
白皙，節骨分明，穩重有力。
非常非常好看。
——砰——
張紀一就這樣跟在他的一個抬眸，人就撞上了他半個身子。
張紀一往後退了小半步，“對不起。”
“你為什麼要跟着我？”
張紀一摸了摸鼻子。
抬頭：“我們順路。”
慕言聽見她說順路，輕飄飄的說了句。
“哦～”
“是嗎？”
慕言盯着她的眼睛說：“你家好像和我家是反方向吧！你是怎麼順路的？！”
他的眼睛很大，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的。
彷彿能洞察人心。
張紀一內心很慌，但絲毫不輸氣勢。
她回盯着慕言的眼睛道：“我去超市。”
說完她又覺得不妥，接着又添了一句：“你家旁邊的超市。”
張紀一看着他，猥瑣式的笑眯眯。
她往他身邊挪過去一點，笑吟吟抬眸。
“我們順路呢，一起吧，好不好！”她眼裏盈盈，眉眼都彎了起來。
慕言知道她不是去超市，但她的具體陰謀他也不是很清楚。
慕言笑意滿滿的看着她。
“跟好了，別跟丟了。”
張紀一聽到他同意讓自己跟着，開心的像個孩子似得，亂蹦亂跳。
張紀一在他旁邊，用手指着一個地方：“我們去這裏吧！”
“幹嘛？”
咕嚕～咕嚕～肚子叫的聲音。
“嘻嘻嘻嘻，當然是吃飯啊，我餓了。”
張紀一尷尬的笑了笑。
“你要請我吃飯嗎？”見慕言不語她又問。
她雀躍起來：“這個好吃，我們去吃這個吧！”
他不理。
張紀一左看看右看看，四處張望。
“吃這個？”
“……”
“不然這個，這個也不錯。”
“……”
“哇！那家的不錯，要不要去那……”
她一路走一路指，蹦蹦跳跳。
夜色融融，黝黑的天幕上綴滿了繁星點點，它們調皮地眨着眼睛，偷窺着人世間的秘密。
她的吵鬧為那寂靜的夜晚增添了幾分活力。
兩人兩影。
月光下的小路上沒有一人，只能見到樹的影子，微風吹過，樹葉搖曳，地上的影子也隨着變幻出各種各樣的姿態。
一人安靜至極，一人吵鬧至極。
兩個極端的相遇，天註定…
突兀的聲音打破張紀一的吵鬧，隨即寂靜。
“超市到了。”
張紀一摸了摸鼻子，對着慕言說：“啊，這麼快。”
“可是我還沒吃飯呢？！”張紀一委屈巴巴的說道。
慕言沒理她，大步向自己家走去。
張紀一看着他離去的背景，快步跟上。
“慕言！”
“慕言！”
“慕言！”
慕言依舊不理。
張紀一小聲嘟囔：“哼哼哼，老虎不發飆當我是病貓啊！”
“我數到三，你再不理我，我就發大招了。”
“三。”
“二。”
“一。”
你果然還是不理我呢，看來只好……
哼哼哼哼哼哼……
說完張紀一立馬開始不顧一切的對着慕言撒嬌。
“同桌桌～”
張紀一你的臉呢？說好的要他好看，結果呢？
啪啪打臉。
慕言聽到她叫他同桌桌，頓了頓，停了下來，回眸。
張紀一看到慕言停了下來，接著說：“同桌桌～”
“跟上。”他不廢話，轉身就走。
這下輪到張紀一蒙了，她不明所以。
慕言察覺身後的人沒有跟上來，回頭瞥過來。
張紀一看他回過頭，用手指了指自己，滿臉疑問。
慕言不耐煩的重複一遍：“叫你跟上。”
“……”
張紀一連忙蹦起來，小跑趕上他。
“我們去哪裏啊？”
“我家！”
[小劇場]
張紀一：“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慕言：“我可沒這樣說，不過，你覺得你是你就是嘍？”
張紀一：“你…你…你…侮辱人！”
張紀一：“我告訴爸爸，說你欺負我。”
慕言：“老婆～”
張紀一不語。
慕言的殺手鐧：“喵喵喵～”
“慕言大壞蛋是病貓，紀一小可愛是老虎。”
“嗷嗚～嗷嗚～嗷嗚～”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張紀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