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別接電話
“這是什麼?”我從森林主題賓館的抽屜里拿出一個黑盒子。
“這是錄像帶吧,這年頭兒還能找到這東西嘿。”小趙在我身後說到。
“來來,放出來看看。”小白一把就奪了過去。
這所賓館年代比較久,電視還是“臉小、頭大”的那種,除了老舊的設施,它同樣也保留了二十一世紀初的樸實風格,所以我們宿舍才會選擇這裏歡度周末。有錄像帶當然就有播放錄像帶的設施,但我並不同意小白的打算。
“別放了,萬一是不好的東西呢?”
“不好的東西?我倒覺得是好東西。”小白的笑容分外猥瑣。
“錄像帶而已,看看又不會怎樣。”小趙也想看。
“還真有不能隨便看的······”
“這啥呀這是?”
就在我和小趙說話的功夫,小白已經把錄像帶播放出來了,明顯不是他期待的好東西。錄像畫質粗糙,是一個樹林的場景,或許是其老舊的緣故,不過一會就變成了雪花屏,小白失望地想要關掉,屏幕卻又清晰,好像是一面磚牆,比樹林更無聊了。
我們在周日的晚上返回了學校準備新一個星期的課程。
半夜,我起夜的時候看到小趙的床位還有光,就嘀咕了一句:“還不睡啊?”
他沒回,我也沒在意,就去廁所了,回來小趙那裏還亮着,我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忘記關燈了。作為一名合格的社長、舍友我就往他那裏多瞅了兩眼,卻發現他不是在玩手機、也不是忘記關燈,瞪着兩眼大大地望着屋頂,思考人生?
“我說你幹啥呢?明天星期一,第一節有課啊。”
他粗喘了兩聲,然後像突然有了宣洩口一樣,把頭伸向我說到:“你還記得我們看的那盤錄像帶嗎?”
“粗糙的東西。”
“那你知道——午夜凶鈴嗎?”
想起著名恐怖電影中的關鍵物品,我明白他這是害怕了。
“你電影看多了吧,因為貞子利用錄像帶害人天底下的錄像帶就都不能看了?”
“你也覺得像吧?裏面的樹林就跟電影的場景一樣,還有,第二個場景與其說是磚牆,倒更像貞子死的那口井的井壁!”
“你自己都說了是電影,是導演、演員拍出來的,多少年了還把你嚇成這熊樣。”我實在睏倦,也實在懶得搭理神經兮兮的小趙,就回床了。躺下前對小趙故意擺出一副高深的表情。“小趙,如果真是貞子的錄像帶也不是沒有辦法。”
“什麼?”小趙騰地坐了起來。
“別接電話啊。”我說完就躺下了,用力伸展一下,還是被窩舒服。
就在我馬上要睡着的時候……
“叮鈴鈴鈴!”
“啊!來了,來了!別接電話!別接!”
急促的電話聲伴着小趙恐懼的聲音,打破這寧靜的夜晚。
“有病啊!我爸給我打電話你TM喊什麼喊!”小白因為被吵醒十分煩躁。
“要視頻會員,就這事?”
不管那邊的鬧騰,我在小白壓低的聲音中睡著了。
第二日午夜。
我解放了膀胱要出廁所門,突然聽見隔間裏傳來一陣電話鈴聲,遲遲沒有人接,我走近那間隔間,想着是誰的手機丟了,手機卻滴地一聲接通了。
一個沙啞低沉像是嗆了水的女音傳來:“Sevendays……”
明明還隔着一扇門,這聲音卻好像被誰突然提高了音量,清晰地鑽入我的耳朵。我聽見了血液從加速流動到凝固的聲音。
跑啊!我跑出廁所,這時,一道白影用一種怪異的跑步姿勢跑進廁所,擦肩的一瞬,他扭曲着五官沖我笑。
早晨。
我去洗漱間洗漱,因為洗漱間挨着廁所,導致我有點發怵。到了門口,幾個人圍着一小灘血議論着什麼。
啊,難道昨夜我逃脫了,卻有人替我受害了嗎?
“這是第幾次了?”
“第三次了吧。”
竟不止一次了嗎?
“就是那個喜歡穿白睡衣出來盪的?”
“對。”
我想起了昨晚那個白影。
“你說他為啥這麼執着,都被揍不止一次了還非要用《午夜凶鈴》的片段當手機鈴聲?”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