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那重迷障（四）

白素絹獨自昏坐在辦公桌的一側，小白坐在她的對面，小趙需要照顧小白的傷口，和他坐在一邊，我和小伊既畏懼白素絹，又不能離小白二人太遠，所以坐在了另一張辦公桌靠近小白的那一側。

手機沒有信號，鐘錶停止了走動，在不見天光的空間裏，時間已經沒有了概念。

“小葛，我餓了。”小白有氣無力地說到。

“從柜子裏找找，看有沒有值班生存下的零食。”我打開辦公桌下的儲物櫃，小白一腦袋鑽了進去，不多時，扒拉出兩代餅乾一包饃片放到桌子上。

“這幫小崽崽！說不讓帶零食還真帶得少了。”我惱於新生的聽話。

小白將餅乾開了封開始挨個分，可惜除了他自己之外，我們三個都沒興趣吃東西。他吃了幾片之後眼看只有他一個人吃，吧唧吧唧嘴也不吃了。他蹲下身去整理剛剛被他弄亂的櫥子，一通亂塞之後反而讓一堆文件散了出來，一個微微泛黃的小紙團蹦蹦跳跳落到了我的腳邊。我撿起紙團展開來看，只見上面寫着：失火。字跡扭曲，最後的“火”字更是給條軌道就能起飛。

什麼失火了？紙條是誰留下的？他的目的是什麼？

哦，不，一張紙條而已，很可能是哪個無聊的人隨便寫的，我似乎被這一系列怪事整得神經兮兮了。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所謂天無絕人之路，或許哪位天使小姐姐慈愛老爺爺一時好心留下點線索呢？

漫天黑霧，的確類似失火時的黑煙。

“嘿嘿，找我嗎？”

一道似男似女的聲音傳來，一直垂着頭的白素絹咧着一邊嘴角抬起了頭，素凈的面容展開邪佞一笑，十分違和，偏偏當事人自以為帥氣。

“我知道幕後黑手是誰，放開我，我帶你們去找。”

“幕後黑手？不就是你嗎？”

“······”

她或者他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獃滯，立咧出更加“邪佞”的表情，“你不走套路！”她兩腳跺地，彷佛使了很大力氣，身子卻還是穩穩坐在椅子上。

我看了小白和小趙一眼，小白惡狠狠地看着“白素絹”，隨時一副要去干架的架勢，誰眼見着女朋友被不知名的生物佔據了身體不着急呢？小趙站在小白身後，阻止他亂動。

“鳳大建校百年只失過一次火，你是誰？”

“嘿嘿，想救你的老師和同學，就跟我來。”

······

經過商量，小趙留下照顧小白和白素絹，我和小伊押着被附身的白素絹去探索那神秘的未知地。

暗道極為狹窄矮小，僅容一人通過，我在前，小伊在後。穿過黑暗的走廊，黑暗的盡頭還是黑暗，到了一處稍微寬闊的空間，白素絹倏然軟倒，一道低沉沙啞聽了教人想繞黑板的聲音傳來：“黑霧迷障，四年一輪迴。真是讓人好等，你們來得······”

“比你想像中的稍晚一些，對嗎？”整個劇情已經在魔幻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此時的我已經不怎麼害怕了。若如他所說，迷障怪事四年一輪迴，那張寫着失火的紙條會不會是上一回怪事發生的時候當事人留下的線索？

“就是你這孽障在作怪？”小伊一下拿出了道家傳人的氣勢。

“是我在作怪，但我不是孽障！哦，不對，作怪好像也是貶義詞······”我似乎看到了一個懊惱的表情。

“老師和同學們也是你害的？”小伊繼續問道。

“哈！迷障而已，以黑霧的形態出現，就是為了再現當年鳳大失火那漫天的滾滾濃煙！”彷佛誇起了自己的功績，鬼邊說邊伸展着胳臂向天，彷彿在說:我日了天！

“你覺得自己的佈置很完美嗎？你家濃煙從地上開始漲啊？”小伊聽到他的說辭幾乎氣炸了，握着長刀的手咯吱作響。

小伊的側重點有些歪了，我想，可能這才符合魔幻劇情的設定。

“呵，那迷障是我的陰力所化，陰力沉重，黑霧自然也沉在地面上，聚而多，層層的堆積上升到高處。”鬼面部的黑氣涌動，自豪地勾勒出欠扁的五官，“眼之所見皆是幻境，你們被困在這裏，永遠別想出去了，哈哈哈哈！”

“既然是幻境的話······”小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揮着拳頭沖了上去，鬼的笑聲戛然而止。

“那還怕什麼？敢害你爺爺，看我不揍死你！”

小趙做出了一個拉他的動作，但還是先把手中的書遞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