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刀窮一刀富
聞言，秦雨諾停下腳步，將目光投向061展台上的三塊翡翠原石毛料。
一番細緻打量后，秦雨諾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反倒是對齊大彪伸了伸手，“我就不班門弄斧，圈子裏誰不知道您齊老闆是從小就在滇省以及全國各個翡翠場口混的，要說對翡翠原石以及賭石的經驗，您才是高手。”
秦雨諾連番吹噓下，齊大彪有些飄飄然。
擺了擺手，“秦總過獎了，既然秦總如此客氣，那我就齊大彪就先拋磚引玉。”
說著齊大彪定了定神，甚至還從兜里賭石專用的手電筒，手電筒只有巴掌那麼大，光色凝聚強，亮度穿透力高，並且燈口還有專用聚光罩。
又是俯身在燈光下細看翡翠毛料在光線下的變化，又是用手輕輕摩挲原石表面細心感受。
過了好一會才起身，指着最大那塊胸有成竹的開口說了起來。
“這塊十五公斤的毛料，成色一般且皮厚、結晶粗糲、摸起來紋路鬆散無序。上面的皮殼風化沙粒嚴重，應該是快廢料，開不出什麼。”
齊大彪一語斷定，算是給這塊料子判了死刑，接着指向中間那塊十公斤的，“而這一塊，在這些方面略優於前面那個，只是附於表面的蘚是黑色，黑色其實也好，黑蘚要是如釘子一樣釘在皮殼上，也極有可能一刀下去出綠。可惜了，這黑蘚是屬於直蘚，只是錶殼一層，並非卧蘚那般釘如內部。”
說到這裏，差不多就可以聽出來，中間這塊翡翠原石毛料一樣廢的。
等到齊大彪見將視線落在最後一塊，也就是最小的那塊五公斤上，一雙眼睛止不住光芒乍現。
“我覺得這塊小的反而最容易出綠，首先成色極佳，不管是上面的皮殼還是綠蘚的位置和硬度，都證明它出自於新江省的莫西沙翡翠場口，這個場口石料通常要比其他場口出綠幾率大。而我這些判斷最為重要的依據還不是這些。”
說到這，齊大彪伸出手指了指那塊翡翠原石毛料上的一道道凹進去的裂紋。
“用咱們的行話來講，這塊石頭自帶莽狀，莽狀極深，且形狀四散，燈光下雖然只能看出些許的綠。但我相信，只要一刀下去，大概率出貨。而且這塊石頭還有一點那便是一側有莽狀，而另一側則有松花！松花翠綠，像是毛針，而且這邊在燈下看的真切，綠意盎然啊！”
說了這麼一大堆，齊大彪看了秦雨諾一眼，“怎麼樣秦總，覺得我判斷的如何？”
見他這麼問，秦雨諾壓根沒有反駁的意思，而是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我入行時間不長，但也不算短。按照齊總剛才說的這些，我看了下。這塊五公斤的毛料，說起來是咱們剛才看了那麼些料子裏面，最有希望出綠的一個。”
聽到秦雨諾這麼說，齊大彪哈哈一笑，頗為豪爽把那塊毛料往她面前推了推，“那秦總是打算出手還是留着本錢再看看？”
對此秦雨諾搖頭拒絕，“俗話說君子不奪人所好，雖然雨諾是小女子，但一樣不喜歡搶別人的東西。況且齊老闆您已經把這塊石頭看的如此透徹，我要是再搶過來，讓外人知道豈不是說我不懂事。”
“哈哈，既然如此，那老……齊我就不客氣了。”
齊大彪很高興，到嘴邊的老子，說到一半發現對方是妹子，於是硬生生改口自稱老齊。
這一幕則是讓秦雨諾和助理楊美琪忍俊不禁。
“老闆開個價吧。”齊大彪滿懷欣喜的開口問價。
可這份欣喜並未持續太久，便被展台後面的老闆出口的價格嚇了一跳。
“八十八萬！”
一聽價格，不止是楊美琪吃了一驚，就連一側站着的魏青也睜大了雙眼。
這尼瑪不要太黑啊！
搶銀行都沒這樣的，張嘴就是八十萬，而且還是這麼一塊破石頭。
雖說有機會開出來綠，一旦確定裏面是翡翠，那沒的說，鐵賺！
可萬一要是塊廢料呢？
一旦開出來屁都沒有，不但這八十八萬眨眼間打了水漂，而且讓你哭都沒地方哭。
不過話說回來，買東西嘛。
你坐地起價，我落地還錢，有來有往，有說有談這生意才會成。
魏青是這麼想的。
但事實卻是……聽完這個報價，不僅齊大彪這個買主連連點頭，就是秦雨諾也跟着點頭。
“這個價格還算公道，我買了，刷卡吧。”
“價格可以接受，畢竟這塊料子很好，也值這個價。”秦雨諾說著，也注意到了一旁楊美琪和魏青的詫異，於是笑着解釋了一句，“賭石這個行當就是如此，其中的驚險和機遇是絕無僅有的。你相中了，覺得它有機會讓自己翻身，但賣家同樣不傻，一定會賣出這塊好坯子等同的價格。正應了那句老話，一刀窮，一刀富，一刀石破天驚，一刀天涯末路！”
一直遊離於狀況之外的魏青，聽到這句話后瞬間驚醒！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如此刺激的事情。
那些強盜匪徒，精心謀划、全副武裝的搶銀行都不敢打包票說百分百成功，就這還要承擔被抓后槍斃坐牢的風險。
可賭石不一樣啊！
它不用坐牢，頂多讓你輸的跳樓，但同樣也會讓你贏了之後走上人生巔峰。
一時間，魏青不再像之前那樣，完全如路人般走走看看，而是真真正正的開始用一雙眼睛認真審視打量面前這一塊塊被岩石覆蓋的翡翠原石毛料。
等到齊大彪付款結束后，秦雨諾則是指了指旁邊那個十公斤的石頭。
“老闆這塊怎麼賣？”
“這個啊！便宜，要的話四十萬給你。”
“行，我要了。”
秦雨諾說完就讓助理楊美琪準備刷卡付賬。
至於一旁的齊大彪則是忍不住說道，“正好，秦總咱倆的石頭一塊切，看看誰的運氣更好。”
“我也是這麼想的。”
其實秦雨諾倒不是認為中間那塊十公斤的能出貨，而是秉承着儘力拉攏齊大彪的原則，這才陪着他一塊買的，熱熱鬧鬧的總比一個人唱獨角戲要好。
只是即將刷卡的時候，原本因為是外行，一直都未開口的魏青，卻陡然叫停。
“慢着！秦總，我覺得中間那塊毛料不好，反倒是旁邊……”
魏青話還沒說完，就被齊大彪打斷，“魏老弟，我當然知道我這塊料子好，有希望出貨！你想要我送你！”
魏青連忙擺手，“不不不，齊總言重了。我意思是說，旁邊那個十五公斤的毛料很好，而且我看上面的標價才十萬塊，所以買這塊吧。”
他這番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
秦雨諾是一臉無奈，因為她最清楚，魏青對於賭石根本就是一竅不通。
至於齊大彪則是滿臉震驚，那副表情好似再表達，老弟啊！合著我剛才說那麼多，分析那麼多都是廢話？
你但凡聽進去一點，也不至於買那塊廢料啊！
雖然便宜，但鐵定打水漂。
然而，面對兩人的不解和疑惑的眼神，魏青則是極其肯定衝著秦雨諾的點了點頭。
“秦總，我這人運氣一向很好，就連算命的都說我是財神附體。信我一次，萬一賭對了呢？再說賭石賭石，如果都是十拿九穩，又怎麼能體現出賭之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