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你睡錯床了2
拖着沉重身體回到對面房間的程諾磷,看着那張潔白的床褥,上面綉有一些蘭花。房間裏,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清清甜甜的……他往床邊走上幾步,便倒在床上。腦海中不斷地重複着陳沙莉的話。他無法相信,沙莉竟然會對水水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他緊緊地握住雙手,牙齒與牙齒之間發出咯咯的響聲。不多時,便睡著了……
夜越來越深了,可是程諾磷怎麼樣也睡不着。他輾轉着,忽然給一聲狗吠的聲音驚醒。他流了一身的冷汗。伸出手將床頭燈打亮,微弱的光線,將房間照得特別的動人異常。他環視一下房間,並沒有見到藍天的身影。藍天還沒有回來睡,他可能在對面房間吧!他心頭一直不安起來。
“汪汪……汪汪……”又聽到狗吠的聲音,這一次他卻聽得清清楚楚。他自床上坐了起來,下了床。走到窗戶前往外面一看。屋外飄着濃濃的霧氣,看到的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窗檯的花槽中種了一種黃色的不知名花朵。長得像鑼,窗口的對面是一條彎曲如蛇的小路。路上只有一盞路燈是散發出微黃的光線。他意外的,竟然看到濃霧中有一位身穿紅色洋娃娃裝的小女孩子在跟一隻全身長滿白毛的狗在玩耍着。女孩全身上下發出一道慘烈的白光……
狗並不是什麼名種狗,只是一種雜種的本地狗。身上有一些淺黃色的黃斑,狗不斷地搖擺着尾巴,對着那個小女孩吠叫着。
紅裙小女孩笑得特別的開心,她手裏拿着一個透明綠色的球,往前一拋,狗儘快地撲上去,將球咬回來,不時還“汪汪”地叫着。
小女孩白得有點不像人,現在已經是深夜,一個小女孩不可能在路上玩耍。難道他又遇鬼了?不會這麼邪門吧!心中難免有一種特怪異的感覺。見多了也失去了那種恐懼感……
算了,可能是眼花,產生幻覺吧!程諾磷自我安慰起來。經歷過太多不可思議的事件,他整個人膽子也變大起來。於是轉頭走到床上,倒下去,不一會已經跌入夢鄉。
……
“起床啦!哥哥,你睡錯床了,起來,你睡了我的床啦!”忽然間,有一個小女孩清脆的聲音在他的耳邊回蕩着。
程諾磷轉身,伸出雙手捂住又耳,皺了皺眉繼續睡。“不要煩我,讓我睡一下。”他喃喃自語。
過了幾分鐘后,他有手臂給人用力地拉扯着。力度不大,可是他卻清楚地感覺到一股冰冷的寒氣飄向內心深處。他聽到有人無奈地叫道:“哥哥,你一直佔着我的床,你叫我怎麼樣睡?”
聲音嬌小,音頻中略帶着低泣的聲音。
這一次,程諾磷猛然自夢中睜開眼眸,他朦朧間看到一抹紅色影子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的。他很想睜開眼眸看看眼前那抹紅色影子到底是什麼?無奈他一轉身。又跌進一個夢鄉里。
“哎!你怎麼就不醒呢?你一直這樣子,我只好跟你一起睡啦!”那清甜的聲音無可耐何地響了起來。
程諾磷只覺有一重物壓在他的身上。他輾轉往另一邊轉身過去,忽然間,他又感覺到有東西從他的身子上滑落下來。他很想睜開眼眸看看,是什麼東西,可是,他就是睜不開眼眸,覺得自己睡得十分的沉。
這一夜,他總感覺到自己的身邊有人在,所以他一直不敢轉身過去,側着身睡到五點多鐘,這時,他已經全然沒有睡意了,他伸出手,往身子的側邊摸過去,卻摸到一隻冰冷的小手,滑滑的肌膚。手很小,就像一個五歲大的女孩一樣大。
他哆嗦了一會,猛然睜開眼眸,卻看到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孩睡在他的身旁。他張口欲驚叫時,但隨即掩住了嘴巴,默不作聲。兩眼眨也沒眨一下,讓自己的心意流轉過來。他看着那個紅衣女孩,已經明白過來,她就是昨晚他醒來時,從窗中看到的那一個跟狗玩耍的女孩。她是怎麼樣進來房間的?
他慢慢地伸出手,想輕輕地撫摸她的臉蛋。
就在這時,小女孩忽然睜開眼眸,兇惡地看着他,兩眼慢慢地滲出血水來,她歪着頭,發出“咯咯”的笑聲。她從床上坐起來,伸出手握住他伸過去的手。邪邪地笑了:“哥哥,你睡了我的床啦!”她一張嘴,血從她的嘴角邊流下來。一發不可收拾……
程諾磷用力地抽回自己的手,“你……是人還是鬼?”聲音中透出幾分的疑惑。
小女孩忽然抬起頭來陰惻惻地笑了,臉蛋青白鬼魅。她從床上站了起來,輕飄飄的:“哥哥,你猜我是人還是鬼?哥哥要跟我玩球嗎?”她張嘴一笑,又是一趟血從她口中流下來,她的下巴都是鮮紅的血,十分恐怖。
他驚恐萬狀地往後移動一步,意外的人已經往床下滑倒下來。“啪”的一聲,他整個人翻倒在地面上。他急忙戰戰兢兢地爬起身來,往床上定眼一看,卻什麼也沒見到。床上空空如也的。難道——他作夢了。可是為什麼他全身體痛疼?或者他昨晚真的給鬼壓了?就在他猜測自己剛才所見到的是幻象還是夢時,忽然間聽到一聲驚慌失措尖叫聲。
由對面房傳來的,程諾磷一聽,就聽出來是陳沙莉的,他風風火火衝過去對面房間,卻看到雪白的被褥染成紅色,出奇的形成跟床褥上一樣圖案的花朵。濃濃的血腥味從房間傳來。陳沙莉坐在床上,面如土色地尖叫着。
程諾磷見到這情景時,他不由大吃一驚。往床前跑上去。“沙莉……你沒有受傷吧!”大聲地在陳沙莉的耳邊吼叫一聲。
藍天坐在沙發上睡得很沉,卻聽到程諾磷的吼叫聲后跳了起來驚慌失色地叫道:“發……發生什麼事情了?”然後苦惱地摸着頭,往床上看過去,看到的是陳沙莉坐在一張染滿血的床上。
像一個無助的小孩,醒來的時候找不到媽媽那樣。
他不敢置信地盯着陳沙莉獃想:血?哪裏來的?沙莉受傷了,誰進來做的事情?為什麼他會睡得那麼沉?難道……他轉頭看向窗戶,窗戶微微地打開了一點點!他完全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麼會睡得如此的沉。很奇怪,昨晚睡的時候,他明明將窗戶緊緊地關了起來,是誰將窗打開的?
“血,我的血嗎?我死了嗎?”坐在血床單上的陳沙莉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雙膝,她無助地咬住下唇,害怕到不斷地打着哆嗦……怕……她真的死了嗎?血……好多血……
程諾磷輕輕地搖着給嚇到神智不清的她。“沙莉,沙莉,沒事了,是我!我是諾磷!我是諾磷!”
陳沙莉木然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看到的是那一張她熟悉不過的臉蛋。她用力地將他緊緊地抱住哭泣起來:“我死了嗎?我沒死吧!好多血,我一醒來,就發現好多血。我以為我給水水殺了。我死了沒有?我好怕!我怕死了,我不想死。”
“沒事!已經沒事!沙莉,沒事,你沒死,沒人死!不是水水做的。”程諾磷安慰着她。聲音無比的溫柔。
這種溫柔的聲音,她一輩子都沒有聽到。一股莫名的溫暖自她內心深處竄了出來,慢慢的,慢慢的,她那顆不安的心,也安穩起來。然而就在她剛剛穩定情緒后,她立刻緊緊地拽住他的手問,臉上升起一絲不安:“漫如?我醒來的時候,漫如不見了。快……快去找她,她可能給殺了……”她的神色又回復剛才的無助與緊張。
她的話,立刻將藍天的神經都扯得緊緊的,他往房間的四周打量了一下,根本沒有竹漫如的身影,她去了哪裏?難道床上的血都是漫如的?想到這裏時,他的心很亂,心慌得往後轉身。已經跌倒在房間裏。他的腳竟然害怕到使不出力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