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人齊了要小心
孫立中看着張伯的種種怪異行為,他一一記心裏面去了,不多時,他命人將地下和樓上的所有房間一一檢查完畢,然後他們佔據了一樓,程諾磷他們四人分配到樓上的房間去。
這幢樓房,只有二層,上面有一個小閣樓。緊緊地鎖着,一樓廳堂,下面有三個房間,主人房間在一樓。二樓是客房,二樓走道上的牆壁上只有房門前附上一盞壁燈,發出淡藍而微弱的光。客房內並沒有吊燈。裏面只擺着別緻的壁燈以及床頭的枱燈。
程諾磷四人由進來屋子那剎那起,心情就變得十分的沉重。因為他們知道,這幢房子是陳水水的家。
羅藍天將二樓左邊靠樓梯的房門打開,將門邊上的燈打亮。淡藍色的燈光,迷離而動人。
程諾磷將陳沙莉放在那張白色的床上。有點擔心地抬起頭來說:“今晚我們一起睡還是?”事情慢慢的演變成一種無法避免的局面啦!他心中十分的沉重。他將陳沙莉放在那張略帶一些碎花的床上。
羅藍天看了陳沙莉一眼,心裏面忽然想起來,沙莉已是有老公之人,一起睡感覺不太好,他搖了搖頭說:“諾磷,不用擔心,漫如今晚會陪着沙莉的。我們到對面房間睡吧!若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還是知道的。”只要門不鎖起來,稍微的一點聲音,還是很容易發現,老房子,隔音不是很好。
“嗯!漫如,沙莉就麻煩你照顧啦!”程諾磷轉過頭跟竹漫如說。也對!一起睡,不是很方便。
竹漫如雙手抱着胸前冷淡地說:“沙莉是我的朋友,我會照顧她的。”
羅藍天輕步來到她的身旁溫柔地說:“漫如,晚上若有事情發生,你就大叫。我立刻會過來的。”
她看了他一眼:“你當我是小孩嗎?一屋子那麼多人,你別忘了樓下那一堆警察啊!”
他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出去的時候,還體貼地將門半掩起來。
竹漫如環視了房間一眼,淡藍的光線很柔和。她打量着房間來。靠窗邊的是一張黑色的柳木床,白色的紋賬,上面垂下來的是一些綉圖案。床尾有一個黃色的木櫃。床前有一張書桌,上面放着一台老式的電腦。書桌的旁邊靠牆壁的地方有一個書櫃,裏面裝滿了書。書桌的中間放着一個音樂盒。和一本手繪畫冊。
床前還有一個床頭柜子,在柜子的上面擺了一個水晶瓶子,插在裏面的鮮花已經變成了乾花。床頭柜上還看到幾片凋零的花瓣。
她的視線很快給雪白色的牆壁上那一張拼圖畫所吸引住。四個女生,笑得特別的燦爛……看到那張拼圖的時候,她的心忽然一震。
水水?
她顫抖地伸出手,慢慢的移步到牆壁上,手輕輕地撫上那張拼圖畫。
圖裏面的人物不是別人,正是她們四朵金花……讀高中的時候,為了見證四人的友誼,而去拍了照片,那時流行將相片做成拼圖,她們四人挑了一張最好看的相,去做了四張拼圖。回來后,四人合力將四張拼圖都拼好,後面用透明膠紙貼住,各自都有幅拼圖留念。
難道這房間是——想到這裏時,她的表情越來越深沉。
她驚訝地兩眼盯着那副拼圖畫不放,嘴裏喃喃自語:“是水水的房間!真的是水水的房間!”她像着了魔一樣,雙腳不受她控制一樣,慢慢的伸出手……
當她的手撫着陳水水的眼眸上時,竟然感覺到手裏有一陣濕意,她嚇了一跳,將手伸到眼前一看,看到的是五隻手指頭都染滿了鮮血……她驚駭地退了一步……
竹漫如連忙將手放在褲側擦拭着,她心頭一陣震動,她再次看向畫時,並沒見到有任何異樣?難道是她眼花?她伸起手,五個手指都沒染上半點的鮮血。她真的眼花?她連忙轉過頭來,往窗外吸一口清新的空氣,窗口正對着村子的那個水塘。可以看到水塘對面的景象。
她曾聽藍天說過,他們住的村子,一到晚上18點鐘后,由北面飄來一些霧氣,霧氣到了20點鐘后,便會將整條村子都包圍住。
她的確見到外面的霧氣由北面飄來,水塘已經看到一大片濃霧。然而她卻給濃霧中的那一抹藍衣嚇到心臟猛跳一下。兩眼獃獃地往那抹藍影看過去!
只見一穿着藍衣的女人,裸着雙腳。慢慢的從水塘爬出來。如水鬼一樣,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頭髮給風吹個凌亂。月光投射在她的面孔上,一臉的青白鬼魅。模糊的樣子,足以讓竹漫如嚇一跳。
啊……漫如想尖叫起來……然而她的兩眼卻給遠方的景象所吸引住,眼眸再也無法移開。她看到從水塘里爬出來的女人,陰冷冷地對她笑了:“漫如,我終於找到你啦!”她的小嘴微微動了一下,在這條死寂的村子裏,她卻聽得格外的清楚。
那聲陰陰惻惻的話在她的耳邊回蕩着。
她深吸了一口氣,急忙伸出手,將窗戶緊緊地關起來。心裏面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她靠在牆壁上,看到雙腳不停地抖動。“漫如,不怕,眼前看到的只是幻象。”她喃喃低語着。她在心裏面深吸了一口氣,她並不是善男信女,對於鬼魂之說她倒也不怕,她不怕鬼,唯一怕的是人。怕那種狠角色的人。她慢慢地站起身來,再次往窗外望過去,屋裏人多陽氣重,鬼魂是無法進屋的,屋裏有大神保住,鬼魂更加無法進入。
窗外的霧氣更濃了,根本沒見到任何東西。竹漫如鬆了一口氣,剛才綳得緊緊的神色一下子像泄了氣的汽球一樣。她心神不寧地轉頭走回床鋪前。她才走到陳沙莉的身邊,卻看到陳沙莉手中緊緊握住的那一本褐色面的同學錄。
上面“青湖”兩字讓她看得特別的心驚。這本同學錄她再熟悉不過了,是高中時畢業老師分發給畢業生留念的。然而老師在分發同學錄的時候,只發了一半,就消失了,所以有一半同學是沒有收到同學錄的。
竹漫如臉上露出了驚異的神色,彎腰一把將陳沙莉手中緊握住的同學錄搶過來。真是邪門,剛才怎麼也沒見到這東西,偏偏在她見到那抹藍影后,卻出現在沙莉的手上。她心裏面隨後又想:這種事情也不奇怪。邪門的事情,她還見得少了嗎?她就看看裏面寫着些什麼?她的膽子一下子大起來。咬住牙翻開同學錄。
這本同學錄明顯是一本還沒完成的同學錄,上面連同學大合照都沒有貼。在同學錄的第一頁卻寫着幾個秀氣的字,一看就知道是水水的字跡。裏面寫着:我從地面爬起來了,我回來了。終於人齊了,今晚要開動了,漫如,你看下窗帘。
竹漫如看到這一行字的時候,嚇到欲要張口尖叫,然而她很快就將恐懼壓下來,急忙地將手中的同學錄扔在地面上。嘴裏低咒着:“無聊,開這種低級無趣的玩笑!”她的額頭露出幾條青筋來,不信邪轉過頭看向窗帘。
窗口明明是緊緊地關起來。不知從哪裏突然吹來一陣細風。陰陰涼涼的,緊緊關着的窗子猛然“嘭”的一聲,兩邊打開,風從屋外卷進房間裏,將兩邊垂下來的窗帘吹得老高。那陣風彷彿吹進了竹漫如的內心深處。
她忽然有點慌亂,剛才好端端的,幹嘛颳起如此狂烈的風呢?她再次跑到窗邊,伸出手想將窗門關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冰冷從她的手背傳來,傳進她的心裏。她心裏一顫,好像有一種冷冰的物體碰到手一樣,她急促地往左手後過去,赫然發現她的左手背上,多出了一隻雪白並沒有溫度的手。下面懸吊著一個身穿藍衣的人。這一次,她嚇到尖叫起來:“啊——”竹漫如張口驚叫時,無奈,她竟然叫不出聲來。她拼了命地張嘴大叫,喉嚨像給東西塞住一樣,說不出話來。她心慌意亂地揮動雙手,那隻雪白的手如強勁的粘力膠一樣,緊緊地粘在她的手背上。慢慢的,她看到了一張白皙的臉蛋,如死屍一樣的臉,然而那是一張她熟悉不過的臉。那“人”不是水水還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