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新德里上空
第798章新德里上空
卡卡汗默不作聲地盯着案頭的毒藥，醫生留下的分量足夠毒死150個成年人，所以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他很久沒有如此痴迷地看一樣東西這麼久了，儘管他一直自恃很有信仰，以為自己可以將生死置之度外，但是真正面臨這一刻的時候，仍然有些退縮。
自從敵人的軍隊反攻進入印度本土后，他就開始偷偷思考可能會有這一天，他的工作就是為全印度鼓勁，以免人民陷入絕望，有時候他也會被自己的演講和如雷的掌聲欺騙，以為挫折只是暫時的，但是他也無法完全脫離現實。軍隊的節節敗退，盟軍的背叛以及斯利那加的軍隊，極可能被傑米倫的偽政府收編的事實，讓他感覺到害怕。現在，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千萬不能落到巴基斯坦人手裏，讓他們當做猴子一樣展覽和審判。他將毒藥小心翼翼藏在身邊，然後走出房門，去看看最新的進展，也許局面還有希望。
亞希尼堅守在高地上，四周的地面如同被巨大的鐵犁犁過的焦土，深淺不一的彈坑邊，留下大量的戰車殘骸和燒焦的死屍。
他堅守在這裏，等待友軍組織起攻擊，同時為遠程火力以及空中力量指示目標，一晚上敵人從西南北三個方向沖了七八次，每一次都被中國人的遠程火箭以及空軍投擲的衛星導航的集束彈藥狠狠打擊，並且每當他們攻擊時，中國軍隊就會在南方放棄牽制性的攻擊，迫使他們放棄，現在他們被毀滅性的火力打怕了，早上周圍反而寂靜下來。
亞希尼的部隊唯一的3輛損失，也是由敵人曲射炮火和偷偷摸上來的步兵用火箭筒造成的，坦克間短兵相接的戰鬥並沒有發生。不過隨着白天到來，敵人的坦克戰鬥力會有所加強，無人機偵察表明敵人正躲在四周重新組織兵力。
趁着黎明時分的平靜，他將坦克開到北方制高點上，這裏有一座破損的籠子，原來關着禿鷲，不過夜裏一架墜落的無人機將籠子刮破了，如今裏面的鳥都逃走了。
亞希尼將頭伸出炮塔，用望遠鏡向四處觀看，東面的敵人依舊沿着河流維持着防線，但是已經顯現出被動。印度人無法在腹背受敵的情況下守住任何防線，這是一般規律，即使側翼受襲擊也很容易造成崩潰。印巴兩個民族的秉性相近，軍隊又同處一門，所以類似亞希尼這樣的聰明人，可以從巴陸軍的毛病里同樣找到對手的問題。主要問題在於，進攻時個個爭先，退卻時唯恐落後，這是次大陸上兩支陸軍的特色，當然大部分場合，印度軍隊可以略勝巴基斯坦一籌。
他抬起頭，可以看到陽光下耀眼的閃光，大概是一架掉了漆的無人機又從東部靠近了，這讓他感覺並不是孤軍奮戰，印度的防空網仍然存在，昨天一夜間他看到印度人從新德里的各個區域，發射了50至60枚防空導彈，自動防空炮火潑灑出去的彈幕更是一夜未停。大部分導彈飛到他的頭上爆炸，僅僅掉落在他周圍的己方無人機，就有超過20架，至於其他損失他不清楚。這大概是新德里受到圍困以來，最瘋狂的一夜，他們不計成本低將手上所有防空武器都發射殆盡了。
但是中國人毫不吝惜這點損失，一直不間斷地派出無人機交換敵人導彈，這會兒印度人好像底氣不足了，反擊變得越來越遲緩無力。亞希尼知道這是好事，敵人開始猶豫不決，說明他們沒有更多的防空導彈了。據說中國人發射的小型無人機中有一部分是不攜帶偵察設備的，戰術上，它們是用來來試探並消耗地面防空武器的，但是另一個作用還是心理戰，用來摧毀防空部隊的信心，讓其懷疑自己存在的價值。
話說回來，頭上有幾架無人機讓他心裏有底，無人機居高臨下，可以彌補他偵察的死角，而指示目標的效能遠遠超過他，他無法直接與中國軍隊溝通，能夠直接招來的，只有師部的122炮群，而且彈藥總是不足。
“指揮官，敵人在賈米亞大學方向好像在集結，我看到揚起的煙霧裏，能不能用遠程火力痛揍一次。”電台里負責南方防守的拉赫曼說道。
“中國人不會打擊那裏，那裏還有不少平民，不過我讓師部炮群打一個基數。”
“我們外線部隊什麼時候發起進攻？”
“按照我的設想，應該在2個小時前，不過師部昨天被打散了，到現在還組織不起進攻。我不可能讓2個營在沒有步兵支援的情況下發起進攻，看來還得再等等。”
“亞希尼結束了與拉赫曼通話，正要與尤尼斯聯繫，結果電台里，尤尼斯先找到了他。
“指揮官，你的人睡著了嗎？”副師長盛氣凌人的聲音，讓亞希尼感覺他又恢復自信了，“聽着，中國無人機看到，敵人坦克正從胡馬雍陵墓附近利用一系列的地形掩護靠近，距離你們大概1.5公里，你的人沒看見？”
“還沒有得到報告。”
“所有的坦克都插滿了草，至少有10輛。遠程火力會波及你們，而且中國人不願意襲擊古代建築，所以……”
“副師長，我自己來解決。另外，你們什麼時候發起進攻？我的2個營齊裝滿員，隨時可以打，敵人的沿江防線現在只是一層紙，一捅就破了。”
“這個么，還得再等等，易普拉欣的失利，導致我方損失了60？？？層軍官，我還得提拔35名排長和11名連長，才能調動一個加強團的步兵配合你的坦克發起攻擊，也許還得幾個鐘頭。不過你放心，敵人防空網凌晨好像突然啞火了，馬上會有大量的空軍直接支援你。”
“明白了。”
亞希尼趕緊鑽進炮塔，指揮自己最精銳的1連向敵人偷偷靠近的區域移動，準備着大幹一場。
印度軍隊利用古代遺迹掩護軍事行動或者軍事單位，不是第一次了，並且時而讓對手投鼠忌器，但是這次他們找錯了對象，亞希尼從中學起就痛恨歷史課，他是一個毫無歷史人文情懷的戰爭機器，一個徹頭徹尾的破壞分子。
坦克迅速佔據有利地形，這裏可以俯瞰南方巨大的，***風格圓頂風格的古代帝王陵墓。他提醒自己的車長們，必須藏住左側，以防朱木拿河方向的敵人陣地發射AT5導彈，隨時開啟激光干擾設備，以免敵人直升機偷襲。然後他讓一部分坦克裝填炮射導彈，以防敵人突然衝鋒，衝進他的高低射界死角里。中國坦克在俯角方面並不出色，當然戰場上大部分坦克都有這個問題，除了那些底盤可以通過液壓懸挂調節的坦克，不過它們也有自己獨特的問題。
“老大，你看那座墓地，我聽說陵墓里躺着的那位，是莫卧爾帝國的第二任皇帝。”炮長塔西姆說道。
“皇帝有什麼了不起的？”亞希尼不屑道。
“據說他是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死的，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塔西姆繼續得意地說道。似乎有些顯擺歷史知識。
“這麼說，也是個廢物。”
他從周視鏡內看到了一片移動的灌木，敵人果然利用墳墓中尉的地形在移動。
第一輛印度坦克從陵墓一側的樹林裏鑽出來，偽裝的很好，暫時分辨不清是T72還是T90。
“他們以為自己還沒暴露，都別開火，等他們全都暴露出來。”
亞希尼嚴令他的車長們，剋制開火，等着所有敵人從建筑後面現身，暴露在空曠地域裏，但是他並不能控制附近所有的單位，比如空中的無人機。
無人機操作員也幾百公裡外的方艙內等待時機，所不同的是，他在等待印度坦克離開那座，聯合國備案的歷史文化遺產足夠的遠，無人機只攜帶了一枚炸彈，所以操作員沒有亞希尼考慮的那麼細緻。他向第一輛坦克發射了一束激光，然後按下發射按鈕。
一枚炸彈從天而降，將坦克徹底炸毀。隨後，其他的坦克開始向後縮，企圖躲到巨大的陵墓建筑後面。亞希尼立即呼叫尤尼斯，要求用跑群將這座孤零零的建築剷平。尤尼斯剛剛因為易普拉欣失蹤，被上級指責，正憋着一肚子火，他毫不猶豫地下令向目標開火。
一個營的榴彈炮一起向這個地區開火，轉眼間將這座始建於16世紀的偉大建築，連帶附近設施夷為平地。印度坦克抵受不住炮火，紛紛在退卻途中暴露出來，被1.5公裡外亞希尼坦克群的精確炮火逐一摧毀。
與此同時敵人的炮火也開始向亞希尼陣地開火，但是準頭要差得多。
巴基斯坦空軍早已在空中待命，搜尋那些開火的印度炮兵陣地和其他暴露出來的設施，薩米親自解除了禁令，攻擊地點不再限於新德裡外圍，必要時，可以穿越整個新德里上空。
經過一晚上的觀察，薩米判斷敵人的防空火力已經無以為繼了，現在是殲滅新德里殘存防空力量的時候了，儘管會付出代價，但是不付出代價，就無法將那些躲藏在林立樓群里的防空系統一一挖出來，中巴空軍受制於這些防空網太久，以至於制空權的優勢無法發揮出來。
四平八穩的戰術已經不管用了，印度防空部隊全都龜縮進了市區，通常也不使用雷達，反輻射導彈效能大減。所以，老鷹必須俯衝進羊群頭上，才能找到機會。
薩米本人當仁不讓，隨時準備突入新德里，他駕駛着殲10戰機，忽高忽低地在朱木拿河防線上飛行，試探敵人最後的防空能力。除了高射炮沒有遭遇其他火力。
他來回飛了幾次，試探是否有待機潛伏的雷達。但是那些新手們已經按捺不住，黑豹中隊的2架雷電戰機突然衝進了城區上空，向著外國記者聚集的飯店耀武揚威地飛過去，然後轉彎在印度國家博物館上空投彈，攻擊那裏的自衛軍指揮部。
飛行員的冒險，果然找來了反擊，印度中央政府大樓附近精心偽裝過的輕劍導彈突然冒了出來。在沒有發現任何雷達開機的情況喜愛，幾道白煙騰空而起。處於不可逃逸區的第一架雷電戰機，來不及做任何的機動，就被擊落。殘骸撞到了距離總理府不遠的電子產業大樓上，將設在大樓9樓的印度報業托拉斯總編室摧毀。
另一架飛機倉皇丟掉炸彈逃離，飛行員並不知道逃離輕劍導彈的訣竅，只是一味加速，竟然僥倖走脫了了，跟蹤的導彈在飛出5公里后，動力不支掉落在市區。
那些使用光電設備跟蹤目標的導彈，根本無法靠被動設備定位，不過薩米看到了騰起的火光，他駕機沖向那裏，追殺那部導彈發射裝置，這些導彈通常會裝載機動底盤，或者拖車上，他暫時猜測是輕劍2000系統。
輕劍2000沒有直接安裝在機動底盤上，限制了它逃走的能力，它還未來得及機動，指揮官就聽到了高樓後面第三架噴氣機呼嘯而至的聲音，似乎不是雷電。
指揮官根據接近聲音轉動發射架，等着那架自尋死路的敵機冒出來，就將剩餘的4枚導彈全都打出去。
薩米從一座大樓後面繞過來，遠遠看到了那部導彈的同時，4枚導彈凌空向他飛來。他原以為敵人這會兒正在開溜，自己可以輕鬆得手，沒想到敵人仍然堅守崗位，而自己不巧正處於不可逃逸區，至少從過載上不可能逃脫。
但是這種瞄準線跟蹤，指令制導的導彈，並不適合部在地面，這勢必大大限制其跟蹤/攻擊範圍，最合理的方式，應該將它部署到樓頂才對。
他再次故伎重演，圍繞高大30層的金伯特飯店繞圈，使得地面人員無法目視跟蹤，導彈隨即失去指令，他繞出來時，所有4枚導彈都脫靶飛走了。他一個俯衝下去，對準發射車。發射光所有8枚導彈的輕劍導彈拖車，如同一個光禿禿的圓球，呆立在那裏。
薩米用一次精確的火箭炮射擊，將拖車連同附近的車輛全部摧毀。再次拉升時，沒有感知到任何附近的雷達輻射源。他試着圍繞新德里核心地帶盤旋了一圈，除了一些高射炮陣地的雷達外，仍按沒有被任何一部真正的制導雷達盯上，這讓他機翼下掛着的2枚沉甸甸的反輻射導彈幾乎成為了廢物。敵人似乎在這一夜之間垮掉了，無論在地面還是空中。這讓薩米一時失去了目標，他原本準備搜索最後的S300陣地，這顯然是印度領導人之外，最重要的目標，但是它消失不見了，這些陣地沒有被摧毀的記錄和衛星照片佐證，也許S300或者紫菀陣地已經沒有補充的導彈了。
他索性飛向印度總理府，來完結一次個人的復仇。新德里的衛星照片，他看過何止幾百張，對重要目標的位置早已諳熟於胸，即使總理府並不是豪斯達爾大街上最顯著的地標，他也絕對不會多花一秒鐘來識別它。他找准角度俯衝下去，在高射炮反應前，將HUD上的準星對準那座低矮官邸的平台，在短暫的射擊窗口發射了幾十發火箭彈。
整個政府區的上百門高射炮一起轉動起來，其中一部分開始倉促射擊，由於射擊指揮儀跟不上目標，導致同一陣地發射的所有火力，圈都落在了這架行蹤詭異的殲10戰機的後面，無法將其籠罩，這些高射炮彈藥落下后造成的破壞，也不對不會比薩米轟塌總理府二層陽台的十幾枚火箭來得小。
更多的巴基斯坦飛機衝進新德里上空，來試探印度防空力量是不是真的放棄了，而中國空軍仍然按兵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