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易闌臣放過我

第109章 易闌臣放過我

陸繁遙不知道自己怎麼走出那棟大樓,只知道她站在樓下,依舊能聽見梁初冬的怒吼聲,以及梁太太的怒斥聲。

樓道里的聲控燈都亮了,被吵到的周圍的鄰居都罵罵咧咧的將頭從窗戶里探出來,似乎想查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然而那無休無止的聲音,更激起了他們的怨氣來。陸繁遙不知道站了多了,這才拉着行李箱走出了小區。

這時候已經很晚了,連最後一趟的出租車也沒有了,空曠的大街上只有偶爾晚歸的人,或是喝醉了酒跌跌撞撞走着的人。

似乎那些人對這個孤零零走在大街上的人十分的好奇,都不由自主的打量着陸繁遙,而她卻恍若未見,不知道現在的自己究竟有多麼的危險。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只茫然的走着,身後的行李箱拖在地上咕嚕嚕的不斷發出響聲來,在空曠的大街上,極為刺耳。

大衣下面的衣服剛才在屋子裏那樣一頓折騰下,早已是濕透了,刺骨的風夾雜着呼嘯聲向著她不斷的砸過來,她不由得攏緊了身上的大衣。

她茫然的不知道走到了哪裏,連臉上的淚珠也早已被凍得乾涸了。

而就在這時,卻見迎面走過來一個男人,不懷好意的盯着她,陸繁遙只覺得有些害怕,因為緊張,手裏的拉杆箱掉從滿是細汗的手心裏滑落,摔在地上。

那男人忙走到陸繁遙的身邊,裝作不經意的觸碰到了陸繁遙的手,笑嘻嘻的說,“呦,小姑娘,要不要我幫你啊。是不是沒有地方去了?要不要跟着哥哥回家?”

“不用。”陸繁遙嚇得渾身一緊,抓起行李箱就往路旁的肯德基里跑了進去。

正在打着瞌睡的店員見她進來了,揉着惺忪的眼睛問,“您好,需要什麼?”

陸繁遙眼中的惶恐尚未散去,想也沒有想,只咬了一杯咖啡。

她找了一個位置坐了起來,店鋪內的暖氣開的十分的足,很快就驅散了她身上的寒冷。只是濕透了的內衣黏在身上,難受極了。

很快咖啡就好了,陸繁遙去端的時候,店員遞了幾張免費的紙巾給她,滿臉怪異的模樣。

陸繁遙這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麼的狼狽,因為檯子前的咖啡機上的玻璃清楚的照出了她此時臉上的模樣。

紅腫的眼睛,凌亂的披肩發,以及滿臉乾涸的淚痕。

她不知道要對店員的好意說什麼,只是無聲的點了點頭,嘴唇微微的動了動,還是沒有說出半個字來。

她端着咖啡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喝了一口,一股苦澀的味道便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經,臉上的淚不知不覺的又流了下來。

但她還是一口一口的喝了起來。

陸繁遙從不喜歡喝苦澀的東西,而現在她居然把一杯滿滿的咖啡一喝而空,竟也好似感覺不到苦一樣。

她不由得扯了扯乾澀的唇角,她心裏的苦,遠比這杯咖啡厲害多了。

喝完了咖啡之後,她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是凌晨一點了。

24小時營業的肯德基里,有很多來睡覺的人,或者是四處流浪的人,或者是跟她一樣,不知道要去哪裏的人。

幾個人甚至毫不顧忌的躺在一排椅子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儼然是把這裏當做了自己的家。

震耳的呼嚕聲,卻讓她不那麼的惶恐,漸漸的困意席捲而來,她將外套脫下來,披在肩膀上,竟漸漸的睡了過去。

她夢中全是梁初冬那雙滿是悲哀和乞求的眼睛,還有歐元,不斷的在交疊着重複着,幾乎成了她揮之不去的夢魘。

睡夢中,她一邊哭着,然後一遍遍的喊着那兩個刻骨銘心的名字。

在冰冷的桌子上睡了不知多久,才被進來的用早餐的人給吵醒了,陸繁遙這才知道自己這一覺,居然睡到了天色微亮。

畢竟是在冰冷的桌子上趴着睡了一宿,醒來她渾身沒有一處比感覺到不是酸痛的,原本哭紅的眼睛此時卻腫了起來,她這才踉踉蹌蹌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去洗手間裏用冷水洗了一把臉。

等她從洗手間裏出來,衣兜里的手機卻嗡嗡的震動了起來。

心頭如同刀絞一樣,連掏手機的手也不斷的在顫抖着,直到看清楚來電顯示,蒼白的臉頰上才帶着一絲的錯愕。

竟然是校長打來的,而且又是這樣的一個時間。

她還是接了起來,沙啞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的緊張,“校長,您找我——”

然而她的話還未說完,那頭便傳來了校長的暴怒聲,“陸繁遙,你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居然在器材室里跟自己的學生接吻,現在被人傳到了網上,學校的百年清譽都被你給毀了。”

一剎那見陸繁遙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被凝結住了,她不由得想起那天和梁初冬……,明明那攝像頭已經壞掉了,而究竟又是誰放在網上去呢?

能有這樣本事的人,而且一心想要毀了她的人,除了梁太太,就是易闌臣,或是另有其人?

然而那頭的勃然大怒的校長,已經不想給她時間讓她再去細想了,開始不斷的責備着她,最後甚至開始咒罵她,畢竟在所有人看來,她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來。

“對不起……”陸繁遙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只不斷的搖着頭,說著,“對不起。”

那頭的校長也似乎已經罵累了,只冷聲的說,“從今以後你不要再來學校了,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你在學校的東西,我會叫杜雪給你郵寄過去。”

或許她的所作所為,在外人看來,已經徹徹底底的違背了道德了。

掛斷的電話之後,陸繁遙幾乎麻木的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周圍的顧客見她臉色慘白的幾乎沒有血色,都不由自主的悄悄說著閑話,或者指着她竊竊私語的。

她回到座位上的時候,天色也已經徹底的放亮了,幾乎能清楚的看見窗外路過的公交車和人群。

外面的車很堵,刺耳的喇叭聲不斷的傳來。

一個個的都精神抖擻的開始一天的忙碌,朝氣蓬勃的讓她竟有幾分的羨慕。

過了很久她才慢慢的鼓起勇氣,打開了新聞的頁面,而頭條竟然是她和梁初冬擁吻的視頻,而唯一讓她覺得慶幸的是,梁初冬的臉已經被打了馬賽克,這時那深藍色的校服卻是看的清清楚楚。

至少梁初冬的那張臉沒有被人看見,至少他不會受到傷害,否則她即便是死,也心裏有愧了。

而新聞的標題竟是,“易太太出軌自己的學生”。

多了爆炸的一條新聞,幾乎很快成為了這幾日人們口中的談資了,而她也被釘在了罪惡恥辱的十字架上,等着萬人的辱罵。

而她的身上卻訂上了易太太的名字,連帶着易闌臣也無法倖免。

新聞底下的評論更是令人咋舌的難看,不知是誰罵著,毫不顧忌。

“這陸繁遙也太不知廉恥了,放着易闌臣那樣的天之驕子不要,去勾搭自己的學生。”

“不要臉的賤女人,易闌臣怎麼能娶了她。”

“這樣出身的女人,不趕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才怪,易闌臣就是被她給騙了。”

無數個令人無地自容的字眼,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多麼惡毒的話語,卻來自一個個她根本不認識的人,她不知道堆砌起這些詞彙的人,究竟都是一些什麼樣的人。

而就在這時,她手裏的手機再次的震動起來,她的手一抖,險些將手機掉在桌子上,等她看清楚來電顯示之後,唇角這才微微的扯了扯,隨即接通了電話。

“繁遙,你還好嗎?”杜雪的聲音里似乎包含着無盡的猶豫和心事。

“還好,至少還活着。”陸繁遙將手指插在自己漆黑的頭髮中,心底卻是一暖,“謝謝你還來關心我,我現在都快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了,也只有你了。”

電話那頭卻是很久的沉默,陸繁遙都懷疑電話是不是被掛斷了。

“其實我有些事情是要跟你說的。”杜雪深深的吸了口氣,還是將心底的話給說了出來,“希望你能原諒我。”

陸繁遙苦笑一聲,“你做了什麼?”

“那視頻是我給易闌臣的,我沒想到他真的會傳到網上去。”杜雪的聲音里已經嗲着哭意,“對不起,是易闌臣找人來威脅我的,讓我拍你和梁初冬的視頻,我也是迫不得已。”

只感覺腦袋裏有一個念頭閃過,她這才回想起來,那天她去器材室的時候,杜雪還笑着跟她說,“器材室的攝像頭都壞了,你就是偷懶也不會有人知道的。”

只是那時候她看到的只有她臉上的笑,而不由自主的忽略了她眼底的複雜和算計。

她從杜雪的口中得知攝像頭已經壞掉了,所以她才吻得那樣的肆無忌憚,所以才不會在意杜雪為什麼將那些男生們都借走了去幫她拎水,而唯獨留下樑初冬一個人。

“是我將視頻偷偷的拷貝出來的。”她的哭聲不斷的從話筒里傳出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易闌臣太可怕了,他的秘書拿着我的前途來威脅我,我不得不那麼做。”

原來易闌臣撒下來的網,將她徹徹底底的捕獲,而杜雪不過是他握在手裏的魚竿而已。

“原諒我吧,雖然咱們相處的時間並不多,但你真的是我的好朋友……”杜雪啜泣的幾乎連話也停住了,“繁遙……”

其實杜雪是個有些木訥的人,只是偶爾在厚重的眼鏡下面,露出調皮和可愛來,即便子在學生面前一副威嚴的模樣。

她說出這樣一番推心置腹的話,想必也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

“我們已經不算是朋友了。”陸繁遙的目光瞥向窗外刺眼的陽光,下意識的伸出另一隻手擋在眼前,“或許你已經從那些無聊的新聞中,知道我的身世了,我從小就被拋棄慣了,所以任何東西該放手的時候,就知道留不住了,即便勉強維持着,也只能讓彼此都難受。”

電話那頭的杜雪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畢竟是她將陸繁遙徹徹底底的推入到萬丈深淵裏的。

“再見。”陸繁遙的聲音裏帶着平靜,“學校里的那些東西都是些不重要的東西了,直接幫我處理掉吧。”

等她掛斷了電話,一抬頭卻見每一張桌子上已經坐滿了吃早飯的人。

而就在這時,周圍卻竊竊私語的說著陸繁遙的事情,都罵陸繁遙多麼的不知廉恥,即便是網上的留言她已經看了七七八八的,但被人這樣當面的罵著,她還是覺得刺耳。

此時餐廳里的人已經越來越多了,四處在找位置的人看見干坐在那裏的陸繁遙,已經有些不願意了。

甚至有個二十幾歲的女人端着一盤子的漢堡和薯條,對陸繁遙說,“你吃完了嗎?麻煩給我讓個座位好嗎?我上班趕時間。”

陸繁遙見她打扮的十分的時髦,只是眉眼有些高挑,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

而她已經懶得跟她再計較什麼了,畢竟自己也不會再點什麼餐了,只慢慢的站起身來。

然而那女人卻十分眼尖的發現了她,驚呼道:“你是陸繁遙?易闌臣的妻子?出軌的那個?”

店內的人很多,而她驚呼之下的聲音又很有穿透力,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過來了。

“不要臉……”

“出軌了,也好意思出來。”人群中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甚至有些毫不顧忌起來。

就在這時,一杯溫熱的豆漿猛地向她潑了過來,卻是剛才讓她讓位置的那個女人。

“你幹什麼?”不得不慶幸迫過來的不是太熱的東西,否則她的這張臉就不能要了。

“幹什麼?”那女人“啪”的一聲將手裏的盤子扔在了桌子上,上面的漢堡都被震得掉了出來。“易闌臣是我的偶像,沒想到竟娶了你這樣的女人,真是為他感到不平。”

而她的話卻引來的旁邊的叫好聲,周圍的人也不吃飯了,只看着這裏的熱鬧。

很快就有人將手機拿出來,開始一頓亂拍,陸繁遙在那一刻,徹徹底底的成了過街的老鼠,被人人喊打到無處可逃了。

無數個手機的攝像頭對準了她,她下意識的用衣袖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拎着自己的皮箱就逃命一樣的從肯德基里跑了出來。

而她就拎着皮箱肆無忌憚的走着,不知走到了幾環上,眼前竟是一座大橋。

蕭瑟寒冷的風從河水中吹過來,夾雜着濕氣,沾在她頭髮和衣服上的豆漿已經凍成了冰,冷冰冰的。

呼嘯的風聲從她的耳邊略過,她這才拿起手機,慢慢的撥通了電話。

很快電話被接通了,卻依舊是周助理那毫無感情的聲音,“陸小姐,易先生他不在……”

“狗屁。”陸繁遙第一次爆粗口,連聲音里也帶着無盡的諷刺,“易闌臣這樣費盡心機的將我逼上死路,不就是等着我去見他嗎,告訴我他在哪裏?”

周助理哪裏不知道易闌臣所做的那些事,但以為時候還沒有到,至少得讓陸繁遙多受幾天的苦才好,他豈能輕易的鬆口。

“我還是剛才的話,陸小姐,請您見諒。”周助理依舊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但口吻中對陸繁遙的不屑卻是顯而易見的。

“知道我在哪裏嗎?”陸繁遙的聲音很淡,“我現在橋上,要是你現在還不肯鬆口的話,那麼我保證易闌臣那些話,只能在我的墓碑前面去說了。”

“我希望您不要用死來威脅我,易先生確實沒有時間。”

陸繁遙卻將手機的外放打開,呼嘯的寒風頓時順着話筒傳了過去,還是沙沙的水聲。

“要是你的易總知道連見我最後一面的機會,看我搖首乞憐的幾乎都失去了,你說會不會怪你?”陸繁遙的聲音幾乎被吹散到了風中,“這水一定很冷吧……”

電話那頭的周助理聽到她如此堅決的口吻,頓時也慌了神,“好,我馬上把易先生的地址給你。”

或許是已經心如死灰,或許是覺得那行李箱太費事了,她站在寒冷刺骨的橋上,將皮箱裏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全丟在了河中。

最後的行李箱,砸出來的巨大的水花幾乎濺在了她的臉上,她卻跟絲毫沒有感覺一般。

她打車去了周助理髮給她地址的那家酒店,出租車司機見她狼狽的樣子,不由得滿臉的狐疑。

那司機將她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旋即問道:“是不是遇到什麼事情了?”

陸繁遙只是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

出租車司機又問了她幾句話,卻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也不知道聽沒聽見他的話,只也不理會他,便也覺得沒意思,只開始放起了歌曲來。

憂傷而舒緩的音樂,卻讓陸繁遙的心底更覺得空落落的,她不斷的在人群中尋找着梁初冬的身影,車窗外那樣多的人,卻終究沒有一張屬於他的。

她很愛他,深入骨髓的那種愛,只是太過美好的東西,卻註定不屬於她的。

只是等她結賬的時候,卻你忍不住的嘀咕了一句,“咦,怎麼這麼面熟,好像是在哪裏見過一樣?”

陸繁遙站在酒店門口,往來的人群皆是衣香鬢影,一副上流社會人士的模樣。

世界數一數二的五星大酒店,每一晚十幾萬的價格,卻是她想也不敢去想的,而易闌臣卻連家也不會,在這裏也不知道住了多久。

迎接在門口的禮儀小姐早已認出了她來,只恭恭敬敬的帶着她上了頂樓,那張淡雅的臉上只是職業的微笑,不像外面那些人一樣,露出任何鄙夷的神色來。

直到在頂樓的樓梯口,那禮儀小姐才恭恭敬敬的伸出胳膊,“您請,這層只有易先生一間房,電梯口左邊就是門。”

即便滿肚子的心事,陸繁遙還是對這個禮儀小姐道了謝,這才走到的易闌臣房間的門口。

房間的門並沒有關,露着小小的一道縫隙,好像是專門為她而留的一樣。

她推門而入,卻見易闌臣正坐在房間的沙發上,身上穿着浴袍,聽到了動靜,慢慢的將頭轉了過來。

“你來了?”他的聲音很淡,但他的唇角卻微微的勾起,卻是若有似無的笑。

而就是這種笑,卻讓陸繁遙感覺到毛骨悚然,好像他依舊是站在食物鏈頂端的野獸,而她卻不過是匍匐在他腳下,任由她享用的美味。

而他隨時都能撲過來,了解她的性命。

“來了。”陸繁遙聲音也很淡,似乎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索性連恐懼都拋之腦後了。

“你怎麼這麼狼狽?”易闌臣慢慢的站起身來,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籠着她烏黑的披肩發,“乖,好好的收收收拾,你這副模樣,真是讓人心疼。”

他口中雖然說著心疼,但那口吻中卻完全聽不出半點擔憂的聲音。

兩個人近在咫尺,他說話的時候,她幾乎能看清楚他臉上的每一絲表情,他的手指更像是一條吐着信子的毒蛇,隨時都能撲上來,咬住她的喉嚨。

“我沒有時間給你浪費時間。”陸繁遙的心緊緊的縮成一團,“想必你也不是喜歡拐彎抹角的人,咱們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太髒了。”他嘴角含笑,“我帶你去洗手間整理整理,否則我真的沒有心情跟你說話。”

他的手從她的頭髮上落下來,隨即扯着她的胳膊,往洗手間裏走去。

陸繁遙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麼,卻見他居然真的擰了一條熱毛巾,替她小心翼翼的擦拭着臉上的灰塵,那動作溫柔的好像是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直到擦拭乾凈了,她慘白的小臉上終於有了一抹的紅,他這才俯身用手摸了摸她的臉。輕笑着說,“這回順眼多了。”

他那雙深潭般的眼睛裏幾乎深不見底,而陸繁遙幾乎逃命一樣的跑回到了沙發旁,而等他回來之後,卻見梁太太給她的那份文件狠狠的摔在了他的胸口。

“你到底怎樣才能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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