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切有我

“孩子不能夠留下來嗎？”醫院門口，張恆問王妍。

5月份的天，兩個人都穿着短袖。

“怎麼留下來？我們兩個都還是學生，孩子留下以後靠什麼養活他，我還得要上學，還得要工作，哪有時間陪着他？”王妍臉色有點蒼白，站在樹蔭下。

“6月份就畢業了，拿了畢業證我會去工作，大學生結婚也非常正常，孩子生下來之後可以讓我爸媽幫着帶一帶。”張恆摸出紙巾，抽出一張遞給王妍。

王妍一緊張就流汗。

“我不想孩子一出生就跟我分開，我也不想還在上學就奉子成婚，一個女人一輩子就結一次婚，我想要風風光光中走紅毯，不是在別人的指點中步入婚姻的墳墓。”王妍擦了一下汗，“走吧，進去。”

張恆陪着王妍一起進了醫院，掛了婦科，檢查過後進手術室。

刮宮。

“小夥子，你是病人的家屬吧，過來看一看。”負責手術的醫生端了一樣東西出來，“這個是胚胎，都清洗出來了，看一看。”

張恆盯着血水裏面的胚胎組織，腦袋一片空白。

“我女朋友呢？”張恆朝手術室看了一眼，“我能夠進去嗎？”

“打了麻藥，葯勁還沒過，讓她再躺一會兒，可以進去陪着她。”醫生看破一切，“小年輕得要注意着點，刮宮對女人身體傷害很大，以後可不能夠這樣了，要做好措施。”

“我知道，謝謝你了。”張恆進了手術室。

王妍躺在手術台上，衣服還敞着，張恆幫她穿上衣服，握住她的手。

“對不起。”

“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情我願的事情，說對不起幹什麼，我肚子有點疼。”王妍流着淚。

張恆出去找來醫生。

“刮宮肚子肯定會疼，至少還要打三天的吊針才行。”醫生說，“可以下來了吧？下來穿好衣服，到輸液室去等着，有護士給你輸液，輸三天液之後再過來檢查一下，這幾天吃點清淡的東西，不要吃辛辣的，注意別感冒，好好修養。”

張恆扶着王妍到輸液室輸液。

“你肚子餓不餓，要不要我去買點東西給你吃？”張恆看着王妍虛弱的模樣，心裏更痛。

“我沒有胃口，就只是肚子疼。”王妍靠在張恆肩膀上，“我流了產，以後會不會生不了孩子？”

“胡說，怎麼可能，只要好好的調養，身體就能夠恢復過來，不會有事的。”張恆安慰王妍，“放心，一切有我。”

輸了三個小時的液，王妍身體才稍微好了一些。

提了一大包葯，張恆和王妍出了院。

“肚子餓了吧，先去弄點吃的。”張恆帶着王妍找了一家瓦罐湯館，要了烏雞湯，再有幾份蒸菜。

“做手術一共花了多少錢？”王妍喜歡喝烏雞湯。

“手術費再加上藥費，一共4000多塊錢。”張恆說，“錢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我都已經結清了，好好吃飯，等會再去買點水果，你帶回寢室去。”

兩個人吃了飯，葯放在書包里，坐車回學校。

“我不想那麼早回寢室，寢室裏面還有人，怕他們看見了。”王妍跟張恆說，“我們找個地方坐一會兒吧，你再陪我聊聊，我好怕。”

“不怕，有我。”張恆拉着王妍在學校裏面找了一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來。

天上的太陽很烈，有點刺眼。

“你真的不準備考研嗎？”王妍問張恆，“你如果考研，我們兩個可以一起讀研究生了，還是在同一個學校學習。”

“不了，不考研了。”張恆搖頭，“讀研還得要兩三年的時間，這段時間都沒有收入，等讀完研出來就二十六七了，我家裏條件不怎麼好，你跟我情況差不多，一切都得靠自己。二十六七差不多就該結婚，到時候手上沒有錢哪能行？我還是先去工作吧，正好你讀完研我工作兩三年，有一些積蓄，咱們也能夠早點買房，早點結婚。”

“再說，現在讀研不也來不及了嗎？”

王妍的學習成績張恆要厲害，能夠保送本校的研究生，不花一分錢的學費，兩個人上的學校只是普通一本，往後工作沒什麼優勢，王妍自己又考了另外一所大學研究生。

跟王妍不同，張恆選擇工作。

“就算沒有錢，買不起房，我們以後也能夠租房，照樣可以結婚，錢可以慢慢賺，我好想你陪着我。”王妍看着張恆。

女人虛弱的時候希望有人陪在身邊。

“等一等吧，兩年的時間我就會辭職回來，我現在簽的這份工作我問過了，一年保守估計能夠賺到10萬塊錢，唯一不好的可能就是在外地，但是本省工作一個月的工資才四五千塊錢，一年到頭可能也就賺個五六萬，剛開始實習的時候工資可能還要更低。”張恆向王妍保證，“兩年，我就工作兩年，賺個20來萬塊錢就回來，到時候無論是買房還是做生意，都稍微有點本錢。”

20萬勉強能夠付個首付。

晚上七八點鐘的時候，張恆才將王妍送回宿舍。

回去的時候，張恆碰到塗雙雙。

張恆，王妍，塗雙雙都一個班，不過塗雙雙家裏條件比其他人要好的多，畢業季別人要麼忙着找工作，要麼忙着考研的事情，塗雙雙什麼都不急，還在玩。

典型的白富美，只是這個白富美能和張恆幾人玩到一處。

“欠你的那4000塊錢等我工作了之後就還給你，快的話一個月，慢的話可能需要兩個月。”張恆跟塗雙雙說。

“不急，你手頭寬裕了還給我就行，即便不還也沒有關係，就當是以後給你和王妍的結婚禮錢。”塗雙雙往張恆身後看了一眼，“剛將王妍送回去？”

“嗯。”張恆點頭，“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走了。”

張恆三方協議簽訂的單位是一家國企，施工單位，要求不怎麼高，唯一的要求就是得要吃苦耐勞。

七月上旬要去報道。

六月底的時候，張恆，王妍，還有其他幾個在學校裏面玩的比較好的同學一起聚了聚。

“王妍，恭喜你考上了武大研究生。”塗雙雙舉杯，祝賀王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