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矛頭所指
高燕華的談話是在醫學院大門外的一家面庄進行的，。這是因為當年醫學院的大門口，的確是沒有一家像樣的談話場所。
我給高燕華講了來之前偶遇李永的事情，畢竟我們都是同學。不過高燕華對這個話題相當的不感興趣，只是更多的向我們了解王笑飛的情況，這倒讓我們很意外。平時嚴凌在我和別人談話的時候，總是默不做聲的坐在旁邊，而這次嚴凌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嘮嘮叨叨的和高燕華大談特談王笑飛的各種奇聞異事，有的沒有的，我倒是更像個局外人一般，在一旁喝着茶吸着煙。
很快兩個丫頭就很熟了，她們的話題自然而然的落在彼此學業上。
“哦，你還在外院讀本啊，今年就要畢業了吧。”
“可不是啊，現在緊張的，馬上又要去實習了，還找個單位接收，我可不想到老爸的單位混日子。”就在這個時候我的呼機響了，我如釋重負的站起身去回電話，兩個女人根本就沒有理會我，依舊嘮叨着，眉飛色舞。
我走出面庄的大門，旁邊正好有個公用電話亭。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路上的行人和車輛也都是行色匆匆。傳呼是我的一個客戶打來的，我拿起電話剛剛撥了幾個號碼，眼睛的餘光就發現距離我幾米遠的地方，有一個身影猛的一閃躲到了一棵大樹的後面。
我一個激靈，難道是有人跟蹤？想到這裏，我轉過身再次假意撥電話。被人跟蹤在電影裏面是常見的鏡頭，但是對於一般的人來說很少見，可以負責任地說，當你發現自己被人跟蹤之後地心情是很刺激的。
電話那頭是客戶嘮嘮叨叨講述自己廣告片被電視台漏播的事情，我有一句沒有一句的應付着，但是我的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身後幾米遠的那棵大樹。
果然不一會大樹地後面露出了一顆腦袋，向我這邊偷偷的望着。天色有些暗，我余光中覺察到那個跟蹤者從髮型和身形上看，應該是個男人，而且是個很青年地男人。當年西安年輕的男人們都在追崇一種時的髮型，就是“寸頭”，也有叫做“板寸”的，也就是把頭髮剃得很有稜角的那種髮型，無論從那個角度也都是平直的。
而我並沒有理這種髮型的朋友。丟下電話我並沒有直接回面庄，點上一支煙，開始在學校的周邊慢悠悠地晃，我想看看那個跟蹤我地“寸頭”到底想幹什麼。
果然，那個“寸頭”小伙跟上了我。那個“寸頭”個子不高，穿了一件灰色的襯衫，白色的旅遊鞋，藍色地牛仔褲挺精神的打扮。就這樣，我在前面晃悠着，那個“寸頭”在後面不緊不慢地跟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嘴裏也叼上了一支煙，看起來還蠻悠閑的。
蹲下，我突然在行進中蹲了下來。那個“寸頭”小子沒有想到我來這一招，愣了一下神，有些不知所措。我做主宰，我很自由，我看到那個小夥子不知進退地時候，我又一次站起來直接向他走去，速度很快。
這個“寸頭”開始慌了，先是急忙低下頭並下意識的轉過身去。我看到他的慌亂，心裏很是得意，同時並沒有停下自己腳步。
“你找我？”我站在了“寸頭”小伙的身後，並主動出擊。
“額……”“寸頭”抬起了頭，看得出他很緊張，臉上漲的紅紅的，嘴裏支支吾吾。
“說！啥事情？”我提高了語調，因為我不能給這小子任何的思考空間，壓榨，死命的壓榨。
“我，我沒……”“寸頭”果然更加慌了，手裏的煙頭也不停的抖了起來。
“沒有，你跟着我做什麼？”
“我……”我們兩個人就這麼對峙着，想像中場面應該很滑稽。我用牙齒咬着一支煙，上下跳動，並且歪着腦袋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對面的。而對面的那個“寸頭”小子手裏捏着一支都快燒到手指的煙屁股，歪斜着身子，樣貌尷尬，一會看着我一會又看看地面。
看來，他終於決定攤牌了。“寸頭”小子突然丟掉手裏的煙屁股，縮了一下脖子並快速的咽了一口唾沫，抬起了頭看着我。
“就是想問個事。”小夥子一口地道的西安腔。
“我不認識你吧？有啥事？”我沒有低下語調，反而再次刻意的提高了語氣。
“和你一起吃面的那個學生，你熟悉吧？”這會他說話倒是很流利了，看來是下了什麼決心。
“那個？”我和兩個學生妹吃面，他說的是那個，難道是嚴凌？
“白大褂的那個，從學校裏面出來的。”我鬆了一口氣，看來他是指高燕華。
“認識，咋了？”
“能給介紹下嗎？我有事情想問一下，夥計幫個忙吧！”
“我為什麼要幫你的忙？咱們熟嗎？”
“夥計，幫個忙吧，很重要的。”小夥子有點急了。不過說實話，和他聊了半天這個小夥子倒是一臉的純潔，像是沒有什麼心眼的那種。小夥子從口袋摸了一包煙，很恭敬的遞了過來，雲煙，當年很少見。從後來的談話中我慢慢了解到，這個“寸頭”小伙叫翁欣，是附近一所大學大三的學生，本地人。
陷入了一個怪圈，下午偶遇的班長李永以及這個突然出現的“寸頭”嘴裏都冒出了同一個名字：劉教授。
“我想讓劉教授給我的女朋友做個小手術，錢沒有問題。”
“那你為什麼要認識我的朋友呢？”
“我在醫學院裏面不認識人，聽說只有認識裏面的人，劉教授才可能給做。我女朋友就是臉上有個黑痣，其他醫院都說做掉了要留疤……”
“你怎麼知道劉教授可以做呢？”
“那天我和女朋友在植物園玩，碰見了個人說給我們聽的。不過那個人太黑了，要幾百塊錢的帶路費……”不用說，這人就應該是李永了。
看來，這件事情並不簡單，我覺得很有必要讓我們的人民警察再次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