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各得其所
不說老者聽到李瑾的話，眉梢激動的幾乎都要豎起，就是跟隨老者一同來的眾人，都忍不住哄然議論起來。
“嘶，這小姑娘不是在騙人吧？還能讓世人都忘了咱們這山谷？”
“這要是真的，可就太好了！你們沒出去過的不知道，咱們這山洞口，隔幾年就有外人在晃悠，外面居心叵測的人太多了。”
老者更是迫不及待的，迅速上前一步，緊盯着李瑾道：“好我跟你去聊聊，咱們就到那邊說。”
李瑾看老者那急的恨不得上前來拉她的模樣，心中立時安定了不少。
看着些山谷中的村民如此渴望平靜，那她和李輝的計劃，應該會更容易得到對方贊同了。
只是，腦中雖這樣想，李瑾卻並不急着隨老者去遠處的樹下商談。
淡笑着點了點頭，示意同意老者選的地方后，李瑾的目光卻略過老者，看向對方身後跟來的，抱着各種利器的村民們。
老者這輩子心心念念都是讓山谷能夠躲過外人查探，此刻聽到有能一勞永逸的法子，哪裏還能等的。
本就急的眼中冒火，可見李瑾笑容恬淡又點頭附和后，卻只站着不動，老者心中好似大火燎原，燒的他直想跳腳。
當注意到李瑾眼風掃過身後跟來的村民后，老者二話不說，直接一扭頭沖身後喝道：“你們都老實在原地等着，不許輕舉妄動！現在可以跟我走了？”
最後一句，卻是轉頭向李瑾說的。
但不等李瑾給出回應，老者已轉身大步向樹下走去。
對這位風風火火的老人家，李瑾還真是挺喜歡的，因此她只翹了翹嘴角，便毫不猶豫的準備跟上去。
只是，她才一轉身，手腕就被一隻寬厚溫熱的大手握住了。
那溫熱的感覺，掌心略粗的老繭，觸到她手腕內的脈搏跳動處，直讓她的心尖都忍不住顫了顫。
暗中吐息了一瞬后，李瑾轉頭對李輝安撫的笑道：“別擔心，老人家雖心急，但是個好人，我去去就回。”
李輝原本想說的話，在李瑾最後一句“去去就回”中，徹底被忘到了腦後。
他在此刻前，從沒想過，更不認為自己除了沙場外，還有何處會是歸宿。
但這一瞬，在聽到李瑾說出這句話時，卻讓他在心悸的同時，腦中忍不住開始浮想聯翩。
他竟想到了，在草原上養傷的那段時間裏，偶然見到的一幕。
某個朝陽初升的平常早上，在收留他的人家的毛氈外，他偶然看到一家之主的獵戶在準備外出，女主人溫柔的笑着讓獵戶等等，她要為他去取墊肚子的奶疙瘩。
也是一樣的話，“我去去就回。”
當時，他記得曾羨慕過獵戶一家的其樂融融，卻認定自己沒有那樣的一日。
而這一刻，李輝卻止不住自己心間的一片炙熱，他難以自抑的渴望着與李瑾也有那樣平常的每一日。
之後的每一次早出晚歸，都能有李瑾或他對對方說出，平常卻又暖人心的隻言片語。
而就在李輝愣神之時，李瑾已與老者來到了樹下。
“老人家，場面話我不多說。你們想山谷中再不被外人窺伺，我們想借戰神之名威懾外族，所以咱們何不各取所需？”
老者沒想到李瑾說話這麼爽快，一時沒跟上，腦子也沒轉過彎兒來，只愣愣道：“怎麼各取所需？”
李瑾一笑，簡明扼要解釋道：“只要老人家借出戰神之兵的服飾，以及告訴我們相關的一些儀仗以及口號之類就萬事大吉了。而我們的回禮，則是幫您落下斷龍壁，並在處理好我們和外族之事後，會讓戰神大軍消失在草原的深處。”
老者聽后，眼神不可抑制的明亮起來，只是眉頭卻仍緊鎖着，顯然正在權衡利弊。
李瑾見狀眨眨眼，又笑着趁熱打鐵繼續道：“老人家別怪我說話直，我之後的話雖有些冒犯，卻沒有其他意思。”
說著，李瑾已轉頭望向不遠處，還在與李輝等人對峙的村人，“那首童謠已流傳了百年有餘，您和族人的生活除了務農與打獵外，應該從沒參與過戰場與廝殺，更沒操練過吧？在這裏的，應該是您村中最有戰鬥力的青壯年了吧？但其中可曾有人真的殺過人，見過殺人？”
當然，之後還剩的一句話，李瑾並沒說出口。
這些善良的村民，不說讓他們上戰場殺人，就是在廝殺的戰場上，又能有多少人能保持冷靜，趨利避害的活下來？
不過，即使李瑾不說出來，她覺得老者也明白。
甚至她猜測老者會如此激動，大概也是早已想清看清了，這樣的事態與局勢。
李瑾話音不等落地，就聽老者悠長的嘆息傳入耳中。
“你說的沒錯，住在這個仙境一樣的地方，我們早已不問世事多年，也不想再捲入外面的是是非非。好，我答應你，有關祖先率兵打仗的規矩，以及用到的東西都可以交給你。”
老者說著，轉頭直視咫尺之距，面容清秀的人，鄭重道：“只是，我還有一個條件。”
李瑾並不意外，“您請說。”
老者雙手拄着拐杖，露出一抹有些狡黠的笑，“我不管你們要做什麼，但你們若穿了祖先留下的戰衣，就不能墮了戰神的名號，只能勝不能敗。”
李瑾還以為老者要為山谷中的族人們謀些實惠，卻不想竟是這樣的要求。
意外的挑了挑眉，她又覺得這樣的要求，雖是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
這樣的心思與志氣，倒不愧是繼承戰神麾下名號的後人了。
李瑾笑着點頭，應承下了老者的要求，同時開口道：“其實，這件事到此，是皆大歡喜的局面。但我這還有個不情之請，想請老人家考慮一下並給個明確答覆，不知可否？”
見老者皺眉，李瑾又接着道：“當然，這件事只是私事，並不會影響咱們定下的任何事。”
老者聞言，這才舒了口氣，點頭道：“那好，小後生說吧，老頭子先聽聽再說。”
李瑾抽了抽嘴角，難道她看着比李輝小那麼多，李輝就是後生，稱呼她偏偏還要加個“小”字？
但這顯然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李瑾彆扭了一瞬后，就拋到了腦後。
“老人家，您想不想讓一個會看天時，能醫百病的傻子留在山谷？”
都來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