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九章 吾有天書三卷,可成金仙,汝願學否?
華山道宮內多了一位神機道長,這個道士看着年紀不大,但是輩分卻極高,他的身份是美國富商弗蘭克的師父,並且出任了華山道宮的道主,華山派掌門人。https://
因為華夏國的政治體制有別於他國,所以很多事情總要知會當地政府和道教協會,所以這個消息很快就讓市政府和省政府知道,當地的道教協會、宗教局也第一時間知曉。
但是在他們查閱了道教內部的信息后發現,無論是全真龍門還是正一道、茅山道等道統傳承里,都沒有神機道人所謂的華山派,也許在一千多年前的華山存在過隱仙門,但是早已在宋朝滅亡就消失在歷史長河裏了,所以無論是政府還是道教內部對於所謂華山派掌門的神機道人都是持懷疑態度,認為此人是個大忽悠,在欺騙善良的外國友人。
此時的華夏剛渡過了上世紀九十年代的中醫熱、氣功熱和特異功能熱等全民迷信風潮,而且席捲大半個中國的輪輪教也讓社會惶恐不安。
道教協會和政府部門極為擔心再次出現一個邪教,所以在省政府開了一次專題會後,陝西省道教協會會長,全真龍門派現任掌門任理德道長就帶着三個弟子以拜山上香的名義上華山試探,看看這位神機道長到底是什麼來歷。
任理德,今年七十二歲,全真龍門派第二十二代弟子,現任掌門人,也是現存的全真弟子中輩分最高的一代人,他還是陝西省道教協會會長,全國道教協會副會長,道醫藥協會名譽會長。
可以說任理德在花謝道教的地位已經是第一等的存在,按理說以道教內部的身份試探神機道長來歷也不應該他本人前來,只需派遣一兩個徒孫即可。
但是任理德年輕時曾在華山紫雲觀掛單修行過十多年,那個動蕩的年代要不是紫雲觀的老觀主護持,恐怕任老道早已餓死了。
想起了華山給予過自己的恩德,任理德就覺得自己有必要親自上山一趟,戳穿神機道人的謊言,還華山祖庭一個清凈。
年關將近,天氣十分寒冷,華山險道上已經鋪滿了雪花,可是自幼就修鍊全真武學的任理德和三個弟子卻在山道上健步如飛,飄飄大袖,銀須捶胸,看着只好像是仙人下凡一樣。
冬月的華山因為寒冷和山道滑險已經沒有遊客了,等到任理德師徒四人登上華山,走到道宮前時早已看到一個好似中西混血的青年穿着道袍垂手等在一旁。
“老道長請了!三位道友請了。敢為來的可是任理德道長師徒?”青年稽首問道。
任理德看到這個青年時就不自覺的縮了縮瞳孔,他修鍊武道五十多年,雖然只是初步摸到練氣門檻,但是結合風水命理之術也研究出了一些門道,尋常武者他一眼就能看出深淺,可是這個青年在他眼裏卻好似洋洋大川,又好似巍巍高山,實在是深不可測。
知道遇到了高人,任理德急忙正正衣冠,上前還禮道:“貧道任理德,冒昧前來實在失禮了,敢為道友可是神機道兄?”
混血青年聞言連連擺手道:“貧道上氣,只是神機師祖座下小童,家祖知道任道長要來,便命我前來等候。”
任理德的三位弟子倒還無妨,有個年輕氣盛的甚至還有些生氣為何神機道人不親自迎接,便冷哼一聲。
任理德心中頗為吃驚,暗道:一個徒孫便有這般功力氣度,那神機道人又是何等高人?看來他十有八九卻是我道家高人,即便不是也定是上古仙人鍊氣士的道統一支。
任老道和煦笑道:“既然神機道長命你前來迎接,還請上氣道友帶路吧。”
上氣轉身帶着四人穿過道宮大門,走進後殿,任老道一邊走一邊低聲吩咐着三位弟子,命他們不得說話,以免冒犯高人。
走進第三進的後殿,上氣帶着任理德四人走進東偏殿,這裏供奉着華山派祖師重陽真人和陳摶老祖像,二祖座下還有個稍小一號的廣寧真人,三位真人便是華山派的道統和武學根基所在,神機道人選在這裏接待任理德也是要他明白華山派的由來。
上氣挑開門帘道:“請。”
任理德點頭致謝,而後帶着三個弟子走進偏殿,一抬頭就看到了重陽真人和陳摶老祖、廣寧子三位真人像,重陽真人和陳摶老祖像是以純金打造,再畫上顏色,而廣寧子郝大通的像則小許多,乃是一整塊和田玉雕琢而成,只看着三個真人像就知道價值連城,數十億元也不止。
任理德的三位弟子在紅塵歷練的對金石紅木古玩等都頗有見地,看一件就知道三個真人像都是無價之寶,忍不住倒抽了口涼氣。
任理德畢竟自幼出家,修行一個甲子有餘,看一眼就側目看向殿內,入眼就是右側站立的一個一身道裝的青年道人,此人面如冠玉,眉清目秀,氣質瀟洒俊逸,兩眼溫潤如玉,令他見狀就忍不住讚歎道:“好一個出塵的道人!”
上氣道人走到青年道人面前躬身道:“師祖,任道長來了。”
青年道人點點頭,稽首道:“任道友不辭辛苦前來,貧道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任理德聞言心頭一驚,暗道:原來此人便是神機道人,看着年紀似乎不大,但是說話做派卻是老道沉穩。
心頭想着,任理德便回禮道:“哪裏,是貧道不請自來,還要勞煩神機道友接待。”
兩人寒暄片刻,任理德先帶着弟子拜了重陽祖師和陳摶老祖像,而後雙方就分賓主就坐,一邊吃茶一邊閑聊道家經典真意和下山傳道閑事。
上氣和任理德的三位弟子坐在下首一言不發,只是瞪大了眼睛聽着雙方長輩說話。
過了好一會,任理德心中已經確信眼前這個神機道人確實是道門正統弟子,但是具體是哪一門傳人還要再確認。
心中想了想,任理德問道:“看此處供奉的重陽祖師和從陳摶老祖,莫非神機道友師承是二位老祖傳下的?”
神機道人笑道:“不錯,我華山派祖師是廣寧子,也是陳摶老祖,宋朝滅亡前夕,廣寧祖師來到華山傳下道統武學,當時華山隱仙門也已沒落,兩派索性合為一派,所以我華山派創派祖師為廣寧真人,道統根基為重陽真人和陳摶老祖,貧道乃是第六代掌門人。”
任理德點點頭,又問了些事情,最終點頭道:“道友也是真傳無疑,算上來咱們也是師出同源,你是廣寧真人的弟子,我是長春真人的弟子,咱們都是全真弟子,而且廣寧真人與長春真人是師兄弟,我是龍門派二十二代掌門,你卻是第六代掌門,按輩分我卻要喊你祖師了,呵呵,恕我無禮,貧道早年在華山上修行過多年,為何貧道從未聽過廣寧真人傳下的華山派?難道以前你們搬離華山了嗎?”
神機道人沉吟道:“我華山派自從廣寧真人傳下道統,第三代風祖師糅合全真和隱仙兩派武學道意才令本門發揚光大,當年在元朝初期也算大放異彩,後來到貧道手中已是第六代了,當年應該是元朝至元元年,也就是公元1335年,貧道與三豐道兄合籍論道,共參神功,最終共同飛升而去,數年前貧道想起此處沒有華山道統才下界而來,準備傳下仙道,再興道門!”
聽到神機道人的話,任理德還未說話,他的三個弟子卻有一個冷哼一聲,另外兩個則咧嘴冷笑。似乎在嘲笑神機道人的大話。
任理德也有些吃驚,並非吃驚神機道長來歷非凡,而是吃驚此人看着正常,為何口出荒誕不經的狂言。
思索再三,任理德說道:“若依你所言,神機道友你還是位真人了。”
神機道人點點頭,道:“豈止真人,我與三豐道友已經證得大羅的果位了,按理說當是天尊。”
“嘶!”
任理德師徒四人倒吸一口涼氣,皆佩服神機道人的大膽,任理德現在已經確信,這個神機道人一定是個大騙子,興許真是道門弟子,但是卻要做欺世盜名之事。
想到道教眼看着就要被這等人拉入邪教深淵,任理德臉色一沉,就要出聲呵斥。
神機道人卻輕輕擺手道:“任道友莫要生氣,我道家神通仙法在此界已經多年不顯,你等雖是道門弟子卻對道法神功心生困惑也情有可原,但是貧道即來,那道門以後就要名震天下了。”
任理德聞言一怔,心中暗道:是啊,為什麼我聽到神機道人說他是真人天尊就心中嗤笑?縱然他不是,那我道家前輩們也不是嗎?重陽真人、長春真人、張真人難道也是作假不成?道祖、張天師他們老人家也是作假不成?福生無量天尊,弟子真是迷障了!
想着想着,任理德就滿身大汗,起身向神機道人拜了拜,道:“多謝道兄指點,貧道險些誤入歧途,失了道心,真是罪過。”
任理德的大弟子起身道:“師父,你怎麼……”
“哎……”任理德打斷弟子道,“神機道兄乃是高人,他方才所言分明是為了指點我等,你們是不是也不相信咱們道門真傳了?也以為諸般種種皆是迷信?真是妄修!”
三位弟子急忙起身下拜,道:“弟子知錯了。”
神機道人點頭讚歎道:“任道長你道心堅定,又修為精深,若不是受累於仙道不昌,恐怕也可大有成就,我知你不信我所言,但是你忘了我道門修行之本了嗎?是如凡俗世人般,先見到再信仰,還是如我道門高修般,唯信仰,方得道?”
任理德臉色一變,躬身拜倒道:“弟子痴迷了!真人在前而心生邪念,還望神機真人恕罪。”
神機道人心中暗道:只稱真人,還是不全信,看來不顯聖是不行了。
神機道人輕輕一笑,道:“任道長請起。”
任理德還未起身就有一股無形之力將他托起,這等猶如神跡的表現讓任理德吃驚不已,也讓他的三名弟子震撼驚懼,只有上氣見怪不怪。
“這……這……”任理德喃喃着說不出話來。
憑空幾聲鶴唳與鹿鳴,神機道人輕輕懸浮在空中,沉聲道:“你今年七十二歲了,已是垂垂老朽,若無仙道顯聖你還有幾年好活?修行一世,你不想長生嗎?貧道有武道仙經三卷,第一卷可成散仙,第二卷可成金仙,第三卷可成大羅至境,不知你可願學?”
任理德愣了,他看着神機道人的面容腦中再也沒有雜念,只是嗡嗡作響,他輕輕走上前去,拜倒在地,道:“弟子任理德,願拜在神機天尊座下,修行祖師真傳仙法,望祖師垂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