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三神教
“大教長！”
在地下室深處一個更加狹小的暗室中，老者挺身而立，曾經盧卡斯黑白通吃的大佬，前幾天剛剛作出驚天大事的布萊德低下頭顱，神情恭敬。
“哼！”
被稱為大教長的老者冷哼一聲，目光落在布萊德身上，語氣不善：“你做的好大事，我讓你和圖靈合作，隨時向我彙報進度，結果你竟然和他在市內火拚，你以為你是誰，敢違逆教團的意志！”
“你最好給一個能夠說服我的解釋，否則......”大教長冷笑了兩聲。
“教長，事發突然，我也是逼不得已才如此行事！”布萊德表情苦澀：“本來我和他們的合作順風順水，眼看就要成功，偏偏這個時候出了紕漏，我一個部下在外地收集祭品時被紅手套盯上，並且......”
“他知道多少？”大教長只冷冷問了一句，打斷了布萊德的講述。
後者臉皮一抽，語氣低了幾分：“他是我的心腹，原本打算這事完后帶他來見教長的。”
換而言之，就是知道的雖然不多，但是也絕對不會少。
“愚蠢！”
大教長目光像是刀子一樣穿透布萊德，低吼一聲震的牆角灰塵簌簌落下，像是響了個悶雷，離的最近的布萊德甚至瞬間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傳來教長聲音：“然後呢？”
“圖靈動了清理我的心思，我知道不是他的對手，決定先下手為強，派出手下突襲了俱樂部！”心裏涌動着無數醞釀推脫的話，但落在嘴上，布萊德還是不自覺的據實已告。
“我明白了。”
大教長緩緩吐出一口氣，眼神平視前方，淡淡說著：“你這些年的勢力急劇膨脹，還搭上了軍方的一些線，幫他們走私物品，獲得了武器裝備，讓你生出了很多不該有的心思。”
“不，不敢！”布萊德大驚失色，連忙辯解道：“我對教團的信仰從來沒有動搖過，大教長，你一定要相信我”。
大教長卻輕嘆了口氣：“子彈和炸藥，能夠給人刀劍所不能比擬的自信，你卻不知道圖靈想殺你，甚至只需要輕輕動一下手指頭，你以為你躲在這裏就能瞞過他？”
“他是專門留下你當誘餌，好引出我來！”
大教長幽幽說著，一邊的布萊德已經面如土色，冷汗直流，他卻彷彿能夠看透人心，依舊訴說著：“就算當時沒想到，過後其實你應該也想到了這一點，但你還是聯繫了我，死亡真的就那麼可怕嗎？”
“如果你的信仰依舊堅定，就應該明白死亡並不恐怖，而是一種初始，一種榮耀！”
“我......！”布萊德渾身已經止不住開始顫抖，上前一步還想說點什麼，大教長卻突然豎起食指輕輕一點，一團暗紅色火星從指尖浮現，咻一聲穿過了他的頭顱！
嘭！
帶着某種烤肉的味道，布萊德轟然倒地，額上一個圓洞兀自冒着青煙，眼中還殘留着驚恐和......猙獰！
一把象牙柄的手槍從他的袖中滑落下來，跌在地板上。
最後時刻布萊德依然還想行險一搏，可惜大教長對他的想法洞若觀火，直截了當結束了他的生命。
“圖，圖師！！”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傑米的尖叫聲，接着像是口鼻被捂住的嗚嗚聲，大教長眉頭一皺，邁過布萊德屍體，推開門走了出去。
傑米正一臉驚恐的癱倒在沙發上，雙手扼住自己的脖子，臉色漲得通紅，條條血管爆出，看到大教長出來，眼中立馬就露出求救和希望的神色，但大教長看都沒看他一眼，目光落在了房間中央，一個身材削瘦，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靜靜立着，墨綠色眼珠同時看向大教長。
“本來想引蛇出洞，結果釣出了條大魚，閣下別來無恙？”
圖靈嘴角一勾，對着大教長彎腰行了個禮：“我很早就想感謝一下一直在幕後資助我的好人，今天見到閣下，真是讓我又驚又喜，頗感意外，倒不知閣下是三神中哪一位的信徒？”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只知道我們能幫助你就行，圖靈主教。”
大教長視線落在自己腳上，似乎研究着自己鞋面的紋路，口中淡淡說著：“紅手套的人已經來到了盧卡斯，你最好儘快行事。”
“我倒是無所謂。”圖靈嘿然一笑：“時間對於我們來說並沒有意義，這次失敗了，我還可以換個地方繼續，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總會成功一次的。”
“哦，那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裏呢？”大教長嗤笑一聲，“這些話就不用在我面前說了，我們知道的遠比你想像的要多，事到如今，所有退路對你來說都是死路，除了繼續下去，你別無選擇，主教。”
圖靈臉上笑容逐漸消失，絲絲縷縷灰色的霧氣從他背後散開，其中出現黑色的虛影，似乎有什麼怪物潛伏在其中，大教長神色不變，四周空氣中卻響起一陣噼里啪啦聲，一些焦痕突兀從木質地板上浮現。
嘩啦！
牆上掛着的一幅畫突然落下，半邊扭曲枯萎，像是被什麼東西侵蝕，另外半邊則化作黑灰，灑在地上。
“你的人打亂了我的計劃。”
良久，圖靈才冷冷開口。
“我們會幫你牽制趕來的紅手套！”大教長淡淡說道，圖靈眼睛微眯，沒再說什麼，突然一手將沙發上快把自己掐死的傑米抓在手裏，掉頭就走。
“圖師！”
正在外面守着的幾人連忙跟上，俱都面帶疑惑，等到走了一段距離之後，最後還是洛德忍不住詢問：“剛剛那是什麼人，他為什麼要幫我們？”
“三神教的人，信奉太陽的那一個教團！”圖靈眉頭死死糾結在一起，臉色並不好看：“他們不是幫我們，而是想渾水摸魚，讓我來攪渾這攤水。”
雖然知道布萊德後面有一方勢力暗中支持着他，否則一個走私頭子怎麼可能弄來自己想要的東西，但圖靈沒想到後面隱藏着的竟然是三神教的人，要知道三神教是得到過官方背書的，外在形象一直頗為正面。
不過就算明白自己從旗手隱約變成棋子，圖靈也只能咬牙繼續前行，就像大教長說的，此時他除了繼續之外，所有退路都是死路。
不過三神教的人，你們這是在玩火！
圖靈神情陰冷，將手裏抓着的傑米一把扔給洛山德。
“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儘快找回我的秘典！”
......
“昨晚市區再次出現煤氣泄露事件，一家三口無一生還，專家在此建議大家，隨着溫度的降低......”
電視中的主持人依舊公式化念着新聞，路廣忙碌着將早餐端上桌子，然後分別敲了敲路恩和小葵的門。
“早餐已經弄好了，錢放在桌子上，等會中午記得自己去買菜做飯。”
“知道了。”
路恩推開門走了出來，清晨的溫度還有些低，只穿着一件襯衣的他卻絲毫不以為意，活動的胳膊凸出塊狀的肌肉，看的路廣一愣。
什麼時候自己兒子變得這麼壯了？
想了想，他又從兜里掏出幾張錢來，看向路恩：“你正值長身體的時候，想吃什麼就買來吃，別虧待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