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不知要把我們帶到哪裏去,這條路坑坑窪窪,儘管車開得並不快,但我們還是沒有着力點,搖搖晃晃,免不了就要相互碰撞。

騷包開始惡人先告狀“今日出門不幸,每次碰上你都倒霉,第一次被你撞出內傷,現在又讓你連累被人抓……”

我聽着他的絮絮叨叨,不停的告訴自己,要忍,要忍。在嘮叨中,我知道他是上海某個富商的獨子,自己是如何的有錢,有權,總結一下,嗯,就是官二代加富二代。

路途在他的嘮叨中也就那麼過去了。當我們被帶下車,重見天日之時,已經是一處一望無邊的沙漠了,無窮無盡,滿眼黃沙,偶爾看見一株綠色,看見一個個駱駝隊。

一路上我們都很老實,沒有想過逃跑,看守我們的人也漸漸的放鬆了警惕,有時會放任我們兩個單獨待在一起。

不是我不想逃跑,實在是跑不了啊。

這裏荒無人煙,除了沙子就是沙子,逃跑也會迷路,搞不好還會搭上小命。相比較下,還是老實獃著吧,反正吃喝不愁,這麼一想盡還有心情欣賞一下這大漠風景,在這滿眼的沙黃中,頭頂一輪圓日,情不自禁醞釀了幾分詩意“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騷包聽后忍不住諷刺:這種情形下,你居然還有心情作詩。”

我不在意道:“既然無法改變現狀,為什麼不去享受它呢?”

騷包回過頭來牢牢得盯着我,我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騷包將手擋在額前遮着烈日,輕笑出聲,笑容定格在臉上,盛過了這沙漠上一切的風景。

跟着駱駝隊走了兩日,走出沙漠,總算見到平原,看到滿地的青嫩的綠草,由衷得歡快,如果不是在做人質,一定會情不自禁的載歌載舞。

迫於“斗篷衣”的淫威,我和騷包扮起兄妹,本來為了更有說服力說是扮夫妻來着,但奈何騷包抵死不從,退而求其次扮兄妹。

我拉低騷包的衣領問:“你為什麼不願和我扮夫妻,你又不吃虧?”

騷包拽拽的答:“和你扮夫妻拉低我欣賞美女的品味。”

我噎了三秒,放開他的衣領,撫平褶皺,假笑三聲“您的品味我還真跟不上!”

“幹什麼呢?少動歪腦經,快趕路!”

“斗篷衣”的頭領發話了,我們只能乖乖閉嘴。隨着接待我們的人走進一間帳篷,眾人散去,只剩下我和騷包。

騷包一看,趕緊抗議。

我急忙安撫“好啦,好啦!你睡床,我睡塌,你放心,我一定離你三米之外,覺不拉低你的品味。”

騷包遞了一個你真聰明的眼神,轉過身卻仍不滿地哇哇大叫。

但我沒有心情聽,眼睛不停的觀察着外邊,看着斗篷衣的動向,在路上我發現這是一個很大的草原,有馬可以作交通工具,人雖然不多,但每走一段路也還是可以碰上幾個的。萬一逃跑時,迷了路也是可以用來問路的。

可惡的是那些“斗篷衣”時不時在周圍巡邏,不再像沙漠裏那麼放鬆,大概是他們也想到在這裏我們逃跑的機會更大。

在腦子裏千迴百轉的想了一番,正想回頭和騷包商量一下,畢竟我們是利益共同體。卻不想那騷包睡得正香,指不定美夢都不知做了幾個了。

我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不由得有點兒羨慕,有錢家的孩子思想就是單純,身處這樣的環境還能美夢加身,不像我還得為生計發愁。

唉!認命地走到帳腳,就在這兒湊合一晚吧!大概是白天真的累了吧,頭剛沾到枕頭就睡著了。

綠色的大草原上一輪白月緩緩升起,為靜謐的草原鋪上一層層朦朧的白紗,月光透過帳頂灑在床上,床上原本睡的香甜的男子睜開眼睛,深邃的眼神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戲謔,悄無聲息地做起來,看了一眼蜷縮在帳角的人影,邁開長腿走出帳外。

站在月光下,纖長的身影和月光融為一體,疏遠卻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一“斗篷衣”在月光聖潔的光暉中走到男子身後,低頭頷首,恭敬道:“將軍。”

男子聽到聲音后,薄唇輕起,聲音清冷而悠遠:“紀君男那邊有行動了嗎?”

“他已經得知您不在上海,他們想趁您不在去尋藏寶的位子。”

“嗯”,男子不在意的嗯了一聲,復有問道:“沈心月還沒拿下葛天佑嗎?”

“斗篷衣”為難的搖了搖頭“葛天佑很寵愛沈小姐,走哪都帶着她,但並沒有將名下的財產給沈小姐。”

“是沈心月魅力不夠,還是葛老頭沒有傳說中的重女色。”

接着男子又冷哼道:“死老頭,半截身都快入土了,還守着家產做什麼?”

男子轉過身來吩咐道:“你不用跟着沈心月了,你去暗中跟着紀君男,他一定會趁着我不在全力以赴的去尋寶藏,你親自去,有任何發現隨時聯繫我,哦,對了,甘露兒一直尋思着逃跑,你們警醒點兒,這次再讓她跑了,你就親自去領罰吧!”

“斗篷衣”撲咚一聲,匍匐在地:”將軍饒命,這次一定不會再出差錯。”說完看了一眼月光下的人。

“有什麼要說的,直接說,不必猶豫。”

“斗篷衣”看男子沒有什麼異樣就放開膽子說:“屬下直接把她抓回去就是了,將軍何必跟着受這份罪?”

聞言,男子回過頭來,眼神波濤洶湧。“斗篷衣”一愣,連忙伏下身:“將軍饒命。”

星空中白玉般的月亮不知什麼時候悄悄隱在雲頭,露出半張臉,空氣緊繃,令人窒息。

男子仰頭看着欲露不露的月亮,緩緩開口:“多年前,柳庄生從紀家奪到了藏寶圖,如今柳庄生已死。只可惜在當年的那場事故中,紀君男是個小孩子,讓你跟着他是為了有備無患,而甘露兒是最後接觸過柳庄生的人,我不相信他會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裏。真相永遠隱藏在現實中。”

“將軍英明!”

“你回去吧!”

在“斗篷衣”轉過身瞬間,月光照在他的臉上,一條從額頭伸入頸項的疤痕如一條蜈蚣盤旋在他的半邊臉上,皺皺巴巴,坑坑窪窪,甚是駭人!

湛藍的天空中掛着一輪紅艷艷的太陽,萬丈金芒揮灑大地。

透過蓬帳也僅剩下柔柔的光罩在熟睡的人身上。睫毛一抖,我睜開眼睛發現天已經大亮,經過一夜的休整,精神是恢復了不少,就是有些腰酸背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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