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裁縫不裁衣
四個紙人完全無視春秀八九十斤的體重，抬着輕飄飄的就走，腳下一點躍過圍牆，沒幾步就消失在黑夜中。
不得不說，這些紙人的速度非常快，成年人狂奔起來都追不上他們，白塵一直尾隨在背後，在動用妖力的情況下才沒跟丟。
“我去，這特么不去參加奧運會可惜了。”看見這些紙人居然還能上房頂，白塵有點凌亂。
十幾分鐘后，城西一處雜亂無章街道，紙人從天而降跳進一戶小院。
“花容月貌，這名字起的倒是不錯嘛！”白塵繞到前門，看着這裁縫鋪的招牌淡淡說道。隨即在一個陰暗角落悄悄趴牆根。
院子中央，紙人放下花轎后沒有在動，一個六七十的歲老嫗勾着腰從正面廂房出來。
在白塵的感知中老嫗是人，只不過她的陽火飄忽不定，時大時小，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老嫗慢吞吞靠近花轎，準備伸手揭開帘子，而白塵已經神不知鬼不覺摸到屋頂，準備隨時出手。
“高小姐，可還記得我？前些日子給你量尺寸的時候，你的細膩肌膚就令老身羨慕不已。
還記得當時我說過什麼嗎？我說要是我也和你一樣就好了，不過馬上這個願望就要達成，以後你的家人我會善待，安心去吧。”
老嫗聲音尖銳又嘶啞，春秀聽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手心嚇得都是汗，但想起老爺的話她又不敢動，只能瑟瑟發抖，低頭抽泣。
見她沉默不語，老嫗皺眉，伸出乾枯的老手揭蓋頭。
夜空中一輪殘月隱沒在層雲，白塵的身影躍在半空，在他的下方就是劉姥姥。
為了一擊必殺他沒有留手，全身妖力瘋狂涌動，直到右手被淡淡紅茫包圍。
“好重的妖氣！”劉姥姥心底一沉，猛然一回頭正好看見近在咫尺的白塵。
“救我！”
突然原本不動的紙人一瞬間擋在白塵身前，“呲！”紙人胸口破了一個大洞。
轎頭另外一個紙人往腰間一拔，一把紙做的長刀朝白塵頭上劈下，頓時斬出凌厲的風聲。
不敢硬接，白塵腦袋一縮退了幾步，心裏暗道可惜，差一點點就把老嫗收拾了。
其他兩個紙人迅速站成一排把老嫗護在身後，在他們的手中拿着一模一樣的紙刀。
“閣下是什麼人，為何與我作對？”
“我從來不跟死人說話。”白塵眼睛一眯，再次沖了上去，四五米的距離一瞬就到。
“錚！”
彎腰躲過紙人一刀橫劈，白塵松拳為爪，抓住紙人手臂用力一扯，一隻手當場被他扯掉。
紙人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再次揮刀向他砍來，其他紙人儘是一樣動作。
抓住一個紙人的腳踝，白塵提着他就是橫掃一頓亂砸，兩個紙人被他砸成稀巴爛，但他的後背也挨了一刀，一尺長的口子流淌着大量鮮血。
“砰！”一個紙人趁機一拳打在他的胸口，白塵就像被每小時八十公里的汽車撞了一樣，倒飛出去四五米遠。
而這時候老嫗已經揭開春秀的蓋頭，看見不是她要的人，氣的面目猙獰，握緊拳頭彷彿要吃人。
“有意思，沒想到紙人還有這種玩法。”身體傷了肺腑，白塵吐掉了一大口積血。
“老太婆，你現在就剩下一個紙人了，要是有什麼壓箱底的絕活那就趕緊使出來吧，不然別說我不給你機會。”
“狂妄的小子，死到臨頭還嘴硬，看你還能撐多久，給我殺！”
紙人面無表情，提刀主動衝來，白塵沒有動手，就這麼傻獃獃站着，待紙人舉起屠刀到了身前，突然後退一步，抄起地上的磨盤砸了上去。
“噗！”
紙人承受不了這麼重的衝擊，連帶着頭都被砸地上，白塵上去幾腳把它踩破。
轎子前已經沒有劉姥姥的身影，她正朝廂房裏跑，但她怎麼可能跑得過白塵，沒急不急就被趕上。
“給我回來！”白塵抓住她的肩膀就是一扯。
“嗤！！”
“啊！！”連帶着衣服，一大塊人皮被扯下來，春秀看着這一幕當即被嚇昏過去。
“金蟬脫殼？”
握着手裏的人皮，白塵凝重的望向廂房，剛剛劉姥姥舍皮跑進去了，昏暗的房間沒有半點燈光，就像食人的猛獸，張着血盆大口等待獵物的到了。
“砰！”房門盡碎。
一股讓他心悸的感覺傳來，白塵快速退到院子中間。
“桀桀桀桀！”
半男不女的聲音從房間傳出，一個穿着藍色短褐的老者走了出來，在他身後站着一隻一丈高的巨大紙螳螂和七八隻紙犬，十幾個抹着腮紅的紙人
“這才是你的真實模樣？搞了半天還是個女裝大佬。”
雖然聽不懂什麼是女裝大佬，但看白塵的語氣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劉姥……劉大爺咬牙切齒。
“殺了這小子，把他五馬分屍。”
“汪！”
“吼！”
紙螳螂鋒利的前爪就像兩把大鐮刀，帶着呼嘯風聲一下斬向白塵，十幾種惡犬和紙人也瞬間沖了上來。
白塵淡定看這一切，然後轉身撒丫子就跑，劉大爺嘴角劃過一縷譏諷，別說一個普通人，就是幾百人來了也得一樣倒在他的紙人刀下。
“吼！！”
白塵突然一個轉身，巨大的狐狸身型跳到螳螂背上，兩隻利爪用力一抓，螳螂背上竹骨全被他拆下來。
“唰！”
螳螂沒有任何痛楚，反手就是一爪朝他揮來。
“砰！”一尺厚的圍牆沒有半點阻礙，直接被一分為二，切口光滑如境。
白塵咽口水，還好剛剛自己跑得快，不然挨這麼一下不知道什麼滋味，會不會死他不清楚，但絕對不會去嘗試。
看着還有這麼多的紙人，白塵頭大如牛，今天搞不好要跑路，照這個搞下去他還真不容易殺得了劉裁縫。
“哼！一隻狐妖居然學人家做好人，活該你今天要死我的手裏。”劉裁縫惡狠狠的看着他。
“汪！！！”
十幾隻惡犬再次朝他襲來，白塵妖力聚集在爪，不退反進沖了上去，細長的尾巴一掃，五六隻被他撞飛。
“咔嚓！”一大口咬掉紙人頭，白塵爪子同時撕爛兩隻紙犬，一巴掌拍飛眼前的紙人後朝劉裁縫奔去。
擒賊先擒王，這些紙人都是聽劉裁縫的話，只要殺了這老頭自然沒有這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