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不可測
“你們怎麼了？”無痕詫異詢問他們。
老者指了指他身上說：“那是龍鱗甲”。
無痕這才低頭凝視，原來小白賜予自己竟然是一件龍鱗甲胄。
無痕卻一臉無知道：“這東西很貴重嗎”。
老者吐了吐舌頭道：“這東西可是再七級位面才可能見到東西，據說有七級宗族為了這麼一件龍甲，都不惜發動位面戰爭，你說貴重嗎”。
無痕也吞吐了一下舌頭，暗吋：“小白送給自己這東西，豈不是為自己招惹禍事來的”。
老者卻一臉淡然道：“你放心，這東西雖然尊貴，卻也極其好隱藏，你只要用靈力浸養幾個月，它便會逐漸和你血肉相容，到了那時除了具備有七級之上天眼通的仙人，其他人根本無法看清楚它的存在”。
無痕聽了老者話，這才稍微安心不少。
不過他內心還是極度不自然，尤其是自己穿着一身龍鱗。
女妖這時湊過來，抿嘴笑道：“你若覺着不習慣，便送我如何”。
無痕掃了女妖一眼，冷哼一聲，立刻轉身離開。
他知道，一旦被女妖惦記上的東西，結局都不會好的。
女妖撇撇嘴巴說：“小氣鬼”。
接着眾人將目光都聚焦再那個化龍池上面，發現自己它液體已經變成了淡青色，其內也不再產生那股濃烈靈性。
“這東西怎麼處理？”狂刀握住長刀，眼睛裏面充滿暴力念頭。
“算了，留着吧，畢竟這等上古神物流傳下來不多了”無痕按住他衝動手腕。
老者也讚許道：“或許再過幾千年，小白還能用它來晉陞紫薇天龍”。
“紫薇天龍”無痕對此可是清楚的，紫薇天龍，可是天龍中最頂級存在。
老者盯着無痕道：“你知道白龍可是天龍種最低級的，不過有了這化龍池，便可一級級提升上去”。
無痕盯着老者問：“這化龍池可有辦法運出去”。
老者搖頭：“此物乃是天生地靈，一旦運載便會破壞其靈氣，還是放在此地最安穩”。
“可是”無痕還是有些不安心。
老者眯起眼睛說：“你別小看這化龍池，它可以召喚那些肉球守護自己，相信有了那些肉球再，比我們任何人守護都強百倍”。
想到這，無痕便低頭看了一眼地面肉球屍體，心中立刻充滿了對於肉球憐憫。
老者看出他的念頭道：“別擔憂，這些只是低級肉球，再我們來之前，他們中強大的早已被之前那批人給剿滅了不然我們也不能安然無恙走過來，以這裏肉球數量，相信不久便會來新的一批，甚至比之前還要強大”。
無痕也想通了這一點，立刻召喚狂刀道：“準備離開這裏，我們要再新的肉球聚集前，先找到出口”。
狂刀便不再處理那些屍骸，隨着他們一起沖向遠處陡坡。
哪裏應該是肉球老巢了。
青雲峰上。
一道劍靈飄忽於劍聖面前，那瑩白色殺意，已經瀰漫出去，似乎隨時都要展開殺戮。
劍聖卻依舊一臉淡然盯着劍靈道：“我沒有危險，你還是回去潛修吧”。
盯着這把被自己封印了數十年神劍之靈，此時依舊無法化解早年殺戮之氣。
看來自己早年殺戮之心太盛，以至於它會變得如此戾氣深沉。
劍氣凌雲，劍靈以意念傳音道：“那小子正在準備攻上青雲峰，到時，整個青雲壇便再無你容身之所了”。
劍聖搖頭道：“我曾來不在乎這些世俗之物，當年若不是師兄強行讓我來掌管青雲壇，我絕不會接受這個職責的”。
劍靈道：“但你畢竟是接受了，你應該捍衛自己權利”。
劍聖道：“權利有那麼重要嗎？劍靈你還是無法抹滅當年那股爭強好勝之心啊”。
劍靈道：“我是赤炎劍靈，我自赤炎天火中誕生，一生便具備天地戰鬥之氣，總能抹滅”。
劍聖道：“其實道存乎於萬物之內，沒有任何一種東西可以無道而生，你雖然誕生於殺戮道，卻也要遵從道法，這便是度化”。
劍靈聽着劍聖言詞，腦袋都快裂開了，吼道：“我不聽你這些道理，我只曉得，眼下人家就要來殺你了，我要保護你”。
劍聖道：“即便是被他們誅殺，也不過是以身證道而已”。
劍靈憤怒咆哮說：“你才是走火入魔哪一個，你的道，若只是忍耐逃避，那麼你便無道可言”。
劍聖依舊慈和盯着它說：“再你心中戾氣深重，自然不清楚我之道心所在，不過你說得也有些道理，有些事情躲避是沒有結局的”。
說完，劍聖起身，竟然踏步迎着那些人走去。劍靈急忙阻撓他說：“你這是自取滅亡”。
劍聖搖頭道：“是非對錯並非是一切結局....”。
說完，劍聖依舊坦然走下青雲峰，而劍靈狠狠盯着他，無奈搖頭，也隨機化成一道霓虹始終環繞在他身側。
劍聖抵達青雲峰谷口時，只見下面已經聚集了至少數千人。他們都是曾經青雲壇弟子，曾經青雲壇長老，可此刻卻都成為那小子人。
若是不算他修鍊妖道，這幾年成長，確實讓劍聖有些驚詫。
即便是他是仙祖轉世，也無法成長如此迅速。
況且他做到事情，還不僅僅是修為，還有對於局勢，以及人心掌控。
劍聖踏步走到谷口，下面無數人紛紛昂起頭盯着他，那眼神有些複雜。
對於他們心中，劍聖這兩個字還是神聖不可褻瀆的。
只是他們又不甘心退卻，因為他們需要權力。
此時林志澤分開人群，邁步走向峽谷，他第一次以這種視角，以這種身份直面劍聖。
二人彼此就這麼對視着，沒有多說一個字，甚至連招呼也沒有打。
看似尷尬見面，卻再這一瞬間，讓彼此看透對方許多東西。
尤其是林志澤，他想過劍聖會以各種表情面對自己，可是唯獨沒有想到這一種。
微妙感知在彼此心中綿延，不過卻無法溶解心中隔閡，還有巨大思維鴻溝。
林志澤盯着劍聖，首先開口道：“師尊，這是我最後一次稱呼你”。
劍聖也微微點頭道：“其實你之前也不算，一切都是自修所得”。
林志澤冷笑一聲：“你確實不配做我師尊，你所作所為，只能用人面獸性來解釋”。
接着林志澤便召喚出鬼道，開始例數劍聖十九條大罪，每一條都證據確鑿到，連在場執律長老都無法為林軒郇庇護的言詞。
可是林軒郇卻一直都在沉默，直到鬼道宣佈完之後，他無比淡然道：“你說得這些我都接受，我也情願讓出劍聖稱號，並且甘願承受任何懲罰”。
此言一出，下面數百長老，數千弟子都愣住了。
甚至連林志澤也傻眼了，他原本以為，今日他們師徒會有一次生死絕殺。
可是此處卻一片安靜，林志澤回頭盯着鬼道，暗中傳音道：“這是為什麼？他究竟在耍什麼鬼心眼”。
鬼道也傳音道：“我也不清楚啊，這超乎我的預料之外”。
林志澤情緒有些起伏，不過很快他便冷靜下來，盯着林軒郇道：“既然你都認罪了，那麼便主動交出劍靈，押解入執律堂”。
林志澤並不會因為林軒郇服罪而手軟的。
可是此時，劍靈卻憤怒指向他，霓虹已經做出準備廝殺狀態。
林軒郇搖頭阻撓了劍靈道：“一切都遵從他話做，你若不肯，便回青湖底去潛修吧”。
劍靈憤怒吼叫，劍氣將整個山林內鳥獸都驚起來了。
最終它還是沒有離開，跟隨着林軒郇走下山坡，然後再鬼道授意下，被幾個執律堂弟子捆綁起來。
一切都太過於順利了，使得林志澤都沒有感受到什麼復仇快感。
他凝眉不展，盯着那個曾經高高在上劍聖，此時就像是一個階下囚跪拜再自己面前。
林志澤內心有種說不出憋悶，這不是他想像中的樣子。
他要堂堂正正擊敗他，擊敗他的傲氣，然後羞辱他。
可是他現在卻像是一個凡人，一個背負一切普通人。
這絕不是林志澤想要結局。
他卻無法當著這些人面前發作，因為這是他們想要結局。
他們只想要權力，而不是林軒郇這個人。
林志澤吩咐幾句，然後轉向林軒郇道：“當年你把我送入峽谷自生自滅時，可想到今日”。
林軒郇淡然掃了他一眼，搖頭道：“沒有”。
林志澤似乎從他話中得到一絲絲快感，繼續激動說：“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再數年前埋下禍根，是你親手壞掉了你的榮耀，還有青雲宗上下”。
林軒郇嘴角泛起一絲絲微笑說：“我已經伏法了”。
林志澤眼眸變得凝實，盯着林軒郇眼睛，想要從中看到一絲絲不甘心。
可是他卻失望了。
林軒郇很坦然接受了這一切。
林志澤眉心突突直跳，他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又似乎什麼也不知道。
他內心極度矛盾，想要吶喊，想要咆哮，卻似乎被什麼扼住喉嚨。
林軒郇見到林志澤漲紅面孔，嘆息道：“你並非修鍊我傳授於你三清道訣”。
林志澤聞言冷笑：“你的東西，我自然不會學的”。
林軒郇再次淡然語氣道：“三清道訣乃是至高無上心境法門，修鍊它會對你眼下紛亂氣息產生調和，不然以你的心境，恐怕無法渡過地境入天境修鍊”。
林志澤驚疑盯着他，許多人都看不懂自己體內各種氣息，而卻被此人一語點破。
由此可見，林軒郇真實境界，似乎比自己想像更可怕。
既然如此，他為何要束手就擒呢。
林志澤實在想不通。
於是他便乾脆將林軒郇押送回去，準備暗中審問清楚緣由。
只是那劍靈始終護住他，不讓自己靠近。
此時整個青雲壇已經屬於他的掌控下了，即便林軒郇不去執律堂，也一樣無法逃出自己掌控。
於是林志澤將其帶入青雲峰，然後以天仙鎖給捆綁再一根劍鋒石上。
林志澤盯着林軒郇道：“你猜想我會怎麼對你”。
林軒郇依舊錶情淡然道：“無所謂”。
林志澤冷笑：“你不會知道，世上有很多酷刑，是你想像不到的”。
自從和鬼道接觸，林志澤獲得許多修真界下三濫手段。
林軒郇依舊平和道：“那就讓我來磨鍊道心吧”。
林志澤盯着林軒郇那淡然模樣，內心極度失落和無助。
似乎眼下被捆綁不是他，而是自己。
這種極度心理反差，使得林志澤立刻召喚出鬼道，然後讓他們對劍聖用刑。
各種刑拘一一展現，最後將林軒郇身軀上下弄得體無完膚。
可是自始至終，林軒郇都沒喲發出一聲哀求，甚至連聲息都沒有。
若不是他眼睛一直睜着，鬼道都以為他是一個死人。
直到最後，鬼道也沒轍了走向林志澤說：“這人要麼就滅有感覺，要麼就是一個超若肉體之外的神，道人實在沒有辦法讓他屈服”。
此言一出，林志澤憤怒一腳將他踹飛，然後走回林軒郇面前，盯着他那雙無比淡漠眼神說：“我不信你心中住着一尊佛”。
林軒郇側目掃了他一眼道：“我心中自然無佛，而是道”。
這一句說得極其篤定，聽得林志澤面頰都在抽搐。
他知道若是林軒郇真的已經做到那種至於屋外境界，那麼他修為已經高到自己不可觸及地步了。
既然如此，他眼下一點靈力不運用，直接以肉身扛着酷刑，其目的便是要磨礪自己心志了。
如此一想，林志澤頓時悚然，他盯着林軒郇道：“你想要以吾正道”。
林軒郇嘴角帶着一絲絲微笑說：“我已在道中，又何必去正道”。
此言一出，林志澤更加感知到他那種高不可測境界。
忽然，林志澤感覺，似乎自己輸了，並且還輸的很慘。
而自己所為佈局甚至一切一切，都是面前這人主動讓給自己的。
他若是想要收回，只是眨眼間功夫。
林志澤沉默了，許久之後他凝視着林軒郇道：“你為何要這麼做？”。
林軒郇道：“我已入道，有些事情對於我是累贅，對於你卻是解開你心鎖鑰匙，既然如此，贈送於你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