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暈倒
而此時的聞人瑄，正在跟馬經理談合作事宜。馬經理一直在吹噓着自己的業績，聽得聞人瑄很是煩躁。
這時，小姚打了電話過來，告訴了聞人瑄林素素去買葯的事。
小姚，就是剛剛那位年輕的藥師。
“她胃痛挺嚴重的，我勸了去醫院看看，她好像並不在意。”
“我知道了。”說完他就趕了回去。
被扔下的馬經理，一頭霧水，眨巴着眼睛看向沈曄華，竟做無辜狀。
面無表情的沈曄華看得心裏發毛，驚悚地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沒關係，合作，你，還有機會！”
很快，聞人瑄就趕回了公寓，他邊開門邊打電話：“小姚，再送點中藥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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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敲門，沒人回應。
再次狠狠地敲，依舊沒有應答。
他一下子慌了，一腳踹開了門，見到林素素正昏倒在地上。
他衝上前去，抱起她，輕拍着她的臉，“素素，素素……”
聞人瑄把素素輕輕抱上床，壓緊了被子，摸了摸額頭，竟還有點發燒。
他去找了藥盒，裏面有退燒藥。
倒了杯熱水，輕輕地吹了吹，取了兩顆葯，捧起她的頭，小心翼翼地餵了下去。
“真是不懂得照顧自己，胃痛了三年，還不知道愛惜自己，真笨！”心疼地看着她，隱忍而難過。
這時，小姚送了葯上來。
“她應該沒事吧？”聞人瑄擔心地問。
“她身體很弱，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今天謝謝你，要不是你告訴我……”
“我倆還客氣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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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人瑄一直在床邊看了她好久，她睡著了，呼吸平穩，臉上的紅潤漸漸退去。
他起身，這才放心地離去，輕輕地關上了門。
睡夢中，好似在一處深淵之中，掙扎而不得，漸漸窒息，絕望而無助……
林素素猛地驚醒，掙扎着坐了起來。
又做了個奇怪的夢！這都第幾次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看一旁的時鐘，已經七點五十了。她隱約記得昨晚胃痛暈了過去，還有林媽媽給她打電話說的舅舅的事。
可她是什麼時候爬到床上來的？她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推開窗子，外面陽光盛好。她不放心媽媽，給媽媽打了電話。
“媽，你，你還好嗎？”素素撥回去。
“素素，媽媽好累，好怕……”
素素似乎感受到了媽媽的無助和絕望，終於不忍，“我這就回去。”
她向公司請了一天的假。
表哥的確撞了人，可這孫子逃逸，致使傷者不治身亡。死者家屬對他圍追堵截，終於鬧到了家裏。不得已，舅舅從所在的公司里拿了六十萬，現在公司正要以“職務侵佔罪”起訴他。
“膽小的人做的事倒挺‘大膽’，呵，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竟敢犯罪。”林素素冷笑，“媽，這事你管不了，擱下吧。”
林媽媽無奈地嘆息：“素素，再怎麼說，他也是你舅舅，你不不能這麼說他！”
正說話間，舅媽從外面進了來。
“素素啊，你也在哪。”舅媽心慌地看了看她，“我找你媽媽有點事。”素素點了下頭，叫了聲“舅媽”。
舅媽支支吾吾了半天，又看了看素素，說道：“他姑姑，我聽說素素要訂婚了，我正尋思着要準備什麼禮物呢。這……這個，你看我，都忘記先賀喜了……”
“你想說什麼，直說吧！”素素直語道。
舅媽拉起媽媽的手，打起了舒閱微的主意，“聽說和素素訂婚的人，身家不錯，我們求求他，幫幫我們吧！”舅媽突然抹起了眼淚，“這是兩條命啊，要拿拿走我的呀，他們可是家裏的頂樑柱啊，萬萬不能出事啊！他姑姑，求你了，幫我們求求情吧。”
這演技，巨浮誇！還頂樑柱呢，也不怕被壓死！素素在內心裏狂吐槽。
還有，這關舒閱微什麼事？
“你大概不知，沒有訂婚這回事，你這消息不準確啊，舅媽！”林素素着重強調了“舅媽”兩字。
舅媽愣了一下，又大哭起來。
“素素，你就不要刺激你舅媽了，她夠難受的了。”
誰知，這話一聽，舅媽哭得更厲害了。
懶得再待下去，林素素回了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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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閱微卻在這時來了電話，林素素直接摁掉了。這個時候，離他越遠越好！
交完稿子后，林素素就早早地上了床，閉上眼睛……
有點眩暈，開始渾身無力，喉嚨像被遏制住了，喘息困難，呼而不得，使勁吸上一大口，心臟驟停似的，全身在緩緩下沉。努力睜開眼，卻掙不開周身的枷鎖，好似靈魂被禁錮在身體的軀殼裏，無法動彈。
感覺還在下沉，被禁錮般地窒息，想抬起胳膊，卻不能控制，腳似乎也不能動了。那許久不曾出現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或許，就這樣死掉多好，不用再在意這世間的一切！或許，此刻的自己已經死掉了吧。
時間彷彿停滯了，腦袋一片空白，全身些微地顫抖。她努力睜開眼睛，卻是一片漆黑，猶如一個黑暗的深淵，吞噬了靈魂和軀體。這個時候，竟然還能思考，頭腦異常地靈活，靈魂出竅般，轉向四周，回想着這一切……
就這樣躺着，慢慢有了意識，一絲微亮，把自己重新拉回了這個世界。
她打開了床頭燈，霎時，整個屋子有了光亮。
大概自己真的是病了，或者是瘋了，看到桌上新買的香皂，她猛地撕開，呼吸急促，打開水龍頭，擰到最大，瘋狂地抹着，抹着，抹着……
心累至極，林素素跌坐下來，緩緩回過神來，看着一地的泡沫，紅腫的雙手，滿是抓痕的香皂，久久無言……
“我到底怎麼了？”她不住地呢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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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了一眼牆上的鐘，現在是午夜十二點。
她披了件外套，就出了門。
外面涼風習習，她裹緊衣服，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
而不遠處，有輛車一直在悄悄地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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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包圍了整個城市，渾渾噩噩的。腦子一片空白，林素素竟不知不覺走到了這裏——星緣咖啡館。
微黃色的燈光下，寥寥幾人，在夜色的渲染下，充滿文藝的氣息中，多了幾分神秘，還有幾分落寞。
這裏，彷彿是時間靜止的驛站。
她走了進去。
“素素！”背後有人叫她。
林素素驚覺，這聲音她很熟悉。可她依舊眼神空洞地望向來人，遲遲沒有言語。
舒閱微，怎麼會在這裏？
“我跟你很久了，我擔心你。”伸出手想要撫上她的側顏，卻見她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他心裏一陣心疼。
林素素冷冷地看着他，瞳孔慢慢放大。
他動作停止，只是拉着她胳膊，和她一起坐下。
舒閱微幫她點了杯拿鐵，特意囑咐不要加糖。他記得她說過，她喜歡喝不加糖的咖啡。
林素素看向他，有點失神，微微張了張口，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素素，我……”他頓道了一會兒，才說，“讓我來守護你，好不好。”他握住了她的手，慢慢加重了力度。
她忽地抽出，很慌亂，不，不可以！
有那麼一瞬兒的心涼，但修養極好的他不動聲色，掩蓋了情緒，溫潤地笑笑。看着她，透過眼睛，彷彿看到她的心窩裏。
而那裏，是他想要的天堂。
林素素低下了頭，她現在嚴重懷疑自己出了毛病。且不說其他，若自己真的是個瘋子，哪怕是孤獨終老，也不能禍害他人。
“你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幫你，任何事！”他深情而緩緩地說道，清冽的眼神里儘是關切。
“你沒理由幫我，再說，我也不用你幫。”她直言拒絕。
他眼神漸漸陰冷，“可是，你表哥的交通肇事逃逸罪，你舅舅的職務侵佔罪，你都可以不在乎嗎？”
林素素一聽急了：“他們是犯罪，就算你想管，也管不了。更何況，我不想管，你幫我，名不正，言不順。”自己的確是不想管，更不想欠他人情。
“我自有辦法，只要你願意承認自己是舒太太！”
“舒太太？”
林素素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這個男人，她了解得太少！
而他的眼神竟又變得這般溫柔，猶溫暖了歲月，令人恍惚，更讓人沉淪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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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去上班，林素素就看到公司一群人在圍着電視看。
電視中正播報這樣一條消息：聞人集團的二公子聞人瑄，在昨晚被拍到與當紅名模蘇宛出入酒店，共度一夜，凌晨才陸續離開……播報員聲音激動得顫抖，眉飛色舞地扒着各種細節。
而林素素手頭正在準備一個採訪資料，應主編要求，這次由素素和麥汐負責的娛樂版，就是採訪蘇宛。
麥汐拿着報紙遞到素素麵前，“你看，那個蘇宛，也不過如此，怎麼就找了這麼個高富帥，有錢，有顏，光這顏值我就深深地醉了，身材也這麼好……”
麥汐的花痴程度近來是越發地變本加厲，素素淡淡道：“我們都不一定能採訪到她呢，你現在就這麼擠兌她？現實的確很殘酷，蘇宛可是風頭正盛的名模，各大雜誌社爭相邀請，確實很有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