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算計
“夫人，老爺不在家，奴婢們唯一要做的就是保護好小姐，夫人，請您自重。夫人，你不能闖進來，你不能闖進來。”
阿悅與寶珠一同攔着，嫡夫人站在寒煙閣門口，直接招呼道：“寶絮，寶融，給我把她們兩個拉開。”
顧初寒聽到動靜，從門口搖搖地走進來，邊走邊笑道：“夫人這是怎麼了？怎能如此失態？”
“我問你，夢姐兒是不是你害死的，她只吃過蜜餞，蜜餞是你給她的。”
顧初寒聞言沉聲一笑：“我？夫人是在講笑話嗎？我怎麼敢，我連長松院的門都只是請安的時候踏進去過，旁的時候怎麼也沒進去過。我就是想害她也害不了她啊。”
顧初寒說著，將肩頭輕輕一聳，看着嫡夫人，問道：“夫人啊，夢姐兒究竟是怎麼死的？”
“好，我明明白白告訴你，她是茉莉粉過敏而死。”
顧初寒訝異道：“我不知道她對茉莉粉過敏啊。”
嫡夫人聞言，這才忽然一醒：“你不知道？對啊，你不知道啊。你不知道她對茉莉粉過敏，你怎麼害她呢。”
顧初寒笑了笑，“夫人，我也不是挑撥，整個府里，唯一一個進了你長松院很久，還對您不服的，恐怕只有蕊姐兒了。”
“可整個院子裏，唯有你這裏有茉莉花！”
顧初寒忙解釋道：“夫人明鑒，我並不知夢姐兒對茉莉粉過敏，倒是阮姨娘。”顧初寒沉吟道：“倒是阮姨娘從前是大夫出身，恐怕望聞問切之下，能看出夢姐兒對茉莉粉過敏，而且，從前阮姨娘不也是喜歡用茉莉粉擦臉嗎？”
“蕊姐兒？”嫡夫人眉頭一皺，後退一步：“是她？寶絮，去，去阮姨娘那裏，把她給我拖過來，我今兒就要她以命償命。”
顧初寒出聲道：“以命償命？那根本不可能。嫡夫人根本沒有證據證明蕊丫頭害死了夢姐兒啊。”
嫡夫人轉身離去，冷哼一聲：“我要她三更死，還需要證據嗎？”
“恭送嫡夫人。”
顧初寒低聲笑道，將嫡夫人送離。
”夫人，您覺得是蕊小姐害死了夢姐兒？“
嫡夫人搖搖頭道：”未必。寒姐兒的話十句裏頭只能信兩句。”
”先將夢姐兒的身後事處理好，其餘的都再說吧。“
”是。“
次日一早，顧孟至一回來便知道了夢姐兒死去的消息，”夢姐兒怎麼會死呢？“
”老爺，我現在還不知道是誰害死了夢姐兒，但我總能查出來的。夢姐兒她是死於茉莉粉中毒。“嫡夫人哀哭不已。
顧孟至聞言，不敢置信：“你說，你說夢姐兒是被害死的？”
嫡夫人長發及腰，趴在顧初夢屍體邊痛哭：“是，是被害死的，一定是。“
顧孟至看着嫡夫人傷心欲絕的樣子，又看着躺在榻上已經死去的顧初夢心傷不已，拍着桌子大怒道：”究竟是誰！害死了夢兒！“
顧初悅也坐在床前，哭得雙眼通紅。
“夫人，俏姐兒，寒姐兒並蕊姐兒都在院子外頭等着給您請安呢。”
嫡夫人聞言，把頭一轉，對着外頭喝道：“我的夢姐兒死了，我怎麼有心思理會她們，你們都出去，讓我與夢姐兒單獨說說話兒。悅姐兒你留下，來看看你夢妹妹。”
顧孟至看着嫡夫人一副悲哀不已的模樣，心中不忍，卻也只得轉身，丫鬟們都會意，紛紛出去，房門帶上。
嫡夫人伸手摸着夢姐兒慘白的嘴唇與蒼白的臉，低聲喃喃：“我的好夢姐兒，娘知道，是顧初寒還有顧初蕊害的你。”
“娘·······”顧初悅哀哀喊道。
嫡夫人冷笑一聲，伸手抹了把眼淚，對着顧初悅道：“悅姐兒你記着，嫡出永遠不能被庶出欺負，更何況，是被庶出把命給算計沒了。“
顧初悅輕輕點頭，嫡夫人又笑着伸手摸了摸顧初悅的頭髮，狠聲囑咐道：“你記着，你娘剛嫁進府，顧初寒的生母就使手段嫁了進來，還有，顧初蕊的生母也是使手段嫁進來的，沒有明媒正娶，算不得什麼庶出，她二人一定與夢姐兒的死脫不了關係。”
顧初悅點頭：“我知道了，我會為夢姐兒報仇的，等到了玉晚書齋，一定會給寒姐兒好看。”
今兒一天顧府都在為顧初夢之死裡外忙活，顧初寒彷佛置身事外一般，獨自臨窗看書。
“你很閑啊，寒姐兒。”顧初蕊悠悠然走進來，看着顧初寒的背，笑道：“當真是最毒婦人心，你居然狠心殺了顧初夢。”
顧初寒轉頭，一臉無辜：“沒有吧，我什麼都沒做啊。”
顧初蕊笑道；“寒姐兒你別裝了，你給i我的蜜餞裏頭下了茉莉粉是吧？”
顧初蕊大笑：“我是今兒才見識了你寒姐兒的手段啊，之前以為你被許翰林舉薦完全是運氣，現在想來，你怕是刻意引起許翰林注意的吧。”
顧初寒看着她，不置可否：“蕊姐兒，人要學會寡言少語，話說多了，引起別人的厭惡就不好了。特別是我的厭惡，既然你覺得我殺了夢姐兒，那你以後在我面前最好小心翼翼一些，我生氣起來，可是會殺人的，包括你啊！”
顧初蕊哼了哼：“無所謂啊，大不了兩敗俱傷么！嫡夫人反正懷疑上我了，日後一定會千方百計打壓於我，反正我也是前途黯淡，死路一條了，還怕你做什麼？”
她盯着顧初寒，看她的反應，顧初寒一笑：“哦，是嗎？我希望蕊姐兒不要再招惹我，你要是肯做我的人，日後嫡夫人打壓你，我還能幫你，否則的話，不僅僅嫡夫人打壓你，寒姐兒我也會打壓你哦！”
顧初寒說著，便將書放在了梳妝枱邊，不耐煩道：“寶珠，送客。”
說著，又對阿悅使了個眼色。
阿悅會意，很快走到顧初蕊身邊，然後從袖子裏掏出茉莉粉抹在手上，然後對着顧初蕊肩頭一拍成功地將茉莉粉站在了顧初蕊身上，笑道：“蕊小姐，走這邊吧。”
顧初蕊輕哼一聲：“本小姐自己會走。”
阿悅說著，又拉了拉顧初蕊的袖子，將一抹茉莉粉悄無聲息地放進了顧初蕊的腰帶內，笑道：“蕊姐兒當心路滑。“
顧初蕊回到院子裏，便拿出一個蜜餞罐子，這罐子是前日顧初寒給自己的，顧初寒說裏頭只是瀉藥，她留了個心眼兒，自己也吃了一片嘗了，但是絲毫沒有腹瀉的癥狀，本來以為是自己年紀不小，那瀉藥只對顧初夢這樣的七八歲小孩子起作用，所以給了一罐蜜餞給顧初夢，沒想到，蜜餞里竟然放了茉莉粉。
不過，為什麼，顧初寒會知道顧初夢對茉莉粉過敏？
顧初蕊不解，不過，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揭發顧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