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回 血魔!你吃屎去吧!
回儒雅中年人及美婦人與修羅一番拚鬥,終至兩敗時,血魔出現了。
血魔一番話說得輕鬆頗有氣勢,可在場的人,如果不是傻子,都知道他是早就在神廟外等候,甚至一直暗暗窺探着。直到如今,修羅及儒雅中年人美婦人等高手全都兩敗俱傷,才走了出來。
如果不是,又怎麼會這麼湊巧呢?眾人連療傷的時間也沒有。正是兩方勢力最弱的時候。
一眾的黑衣人望了望血魔,又神情木然的相互對視幾眼,攜扶着受傷的同伴默默的退到神廟的一個角落。好些人甚至連武器也不撿拾了。有兩人膽怯的望了望毫無聲息的修羅,被同伴在後拍了下,嚇了一大跳,再不敢看跟着到角落去了。
在天朝,相爭一方如果主動扔掉武器,就代表着向對方認輸了。一眾的黑衣人如此,自是表明自己一夥已放棄追逐風珠,退出各方勢力的爭奪了。當然了,雖然放棄,他們還是不敢立即從廟門出去。
因為,那裏還站着個笑容猙獰,凶焰十足的血紅古怪傢伙。
“卑鄙。”
“乘人之危。”
“沒膽的傢伙。”
一眾的獸皮人紛紛恨恨低罵。風之族民風敦樸,熱血善良,最恨的就是陰險,藏頭藏尾的人了。
楊天嘯想了想,扯住虎牙衣衫說:“趕快把族長及夫人抬后,盡一切辦法給他們治療傷勢。其它的事情交給我,我盡量拖延時間。”
他心裏倒沒有獸皮人的憎恨,可能是陰謀詭計見得多了。換一個位置說,如果他是血魔的話,他也會用同樣的方法的。畢竟做法雖然卑鄙,卻是最有效又最穩妥的方法。
說完,邁前兩步,大聲說:“血魔,你終於還是來了。神仙的日子你不當,地獄的生活你要過。
本官等你好久了。哈哈哈——”
“嗯?你在等本座?”血魔目光一凝,目中血紅暴漲。隨即快速轉了轉環眼,隱去凶氣,又換上笑哈哈臉孔,說:“小子,楊天嘯是吧,好好好,本座也在等你呢,我倆好好親熱親熱。”
說著,一手伸出作出握手的姿勢,一手提着文弱青年大步向他走來。一副毫不提防又熱情的神情。
楊天嘯呵呵一笑,隨即斂去笑容,肅聲說:“本官奉玉帝旨意。”說著向南天之城方向恭敬雙手一拱躬了躬身,轉身接著說:“攜同天朝北斗第七星宿天關破軍星君搖光,一同追查風珠下落,兼且,伺機捉拿四處作惡的血魔,如有反抗,立斬不赦。”
他一番做作,神氣十足,甚至轉身時看都不看血魔一眼。似乎有着非常的仗恃,一點不須提防一般。
其實,心裏捏了老大的一把汗。心跳得快要蹦出來了。他心裏非常清楚,憑着自己這半桶水的仙術,這最後一發的黑光球,根本就不可能與血魔對仗。血魔還是大腦狀未成形時已是殺人如割草。成人形后實力就更不用提了,他一點贏的信心也沒有。
實力相差太大了。戰鬥,必死。逃跑,必死。何況他根本不能逃。
這出空城計他不得唱,唱了或許還有些機會,或遲點死。不唱,一點機會沒有,立即死。還連帶着身後地所有人。
“什麼?公......你……你是天朝的官員?”虎牙抬頭瞪着他,驚愕問道。一眾旁邊的獸皮人也齊齊望着他,大多臉上有些掩藏不住的不屑。
“糟了。”楊天嘯心中暗呼不妙。
空城計剛開唱,就被人揭穿了。還是自己一方人揭穿。
“哈哈,小子,說慌也不會挑地方。”血魔聽見狂笑道。
他原本見楊天嘯裝得極象,心裏多少有些忐忑不安,這時聽見是慌言,心中自是安定歡喜。
“是嗎?”楊天嘯心中雖驚,臉色不變反問道。也不理虎牙,傲慢地瞟了血魔一眼,慢條斯理的說:“你……有……沒……有……看……見……”說至此,一下停住了,望着血魔,自信地笑了笑。
他實在不知這空城計怎麼唱了。只好放慢語速。又故做神秘。
文弱青年微抬頭瞥了瞥楊天嘯,又低下頭去。
“嘿嘿,小子,想拖時間嗎?找死!”血魔獰笑道。分叉的血紅蛇舌從嘴裏吐出,舔了舔嘴唇。
“烏雲!大團的烏雲!”楊天嘯冷冷說道。他突然想起了初入天朝時,李靖哪吒等人帶領的天之城裏的黑雲飛衛。腳踏着大片的烏雲。
反正現在是夜晚,黑不溜秋,有誰會這麼無聊的注意這無月的天空。即使注意了,又有誰會看清有沒有烏雲。管他娘的,先胡扯一段再說。楊天嘯心想。
“烏雲?”血魔止住欲射出地蛇舌,疑惑問道。
“啊,對了,主人,這小子說的應該是天之城的黑雲飛衛。聽說這些
踏着黑雲奔馳,來去如風。”文弱青年突想起什麼血魔驚呼。
“對,對極了,就是黑雲飛衛,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你就等着被血珠再次封印吧。”楊天嘯快速接口說。隨即突然側了側頭,喜色滿臉,似乎聽見了什麼。
血魔望了望文弱青年,心中又信了幾成。文弱青年是他的手下,沒理由會幫這小子。凶睛轉了轉,轉眼望向楊天嘯。見他滿臉喜色,一點不象作偽。一下臉色變得狠厲,獰笑說:“嘿嘿,小子,即使是黑雲飛衛又如何?即使包圍了又如何?本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說著,分叉的蛇舌往回一卷,閃電般向楊天嘯射去。
“哈哈哈,破軍星君你來了。”楊天嘯伸手向空中一指大笑道。
血魔一驚,忙往旁邊一躲,“吱溜”一聲,口中又伸出一條蛇舌,倒卷一下向後射去,邊急急收回射向楊天嘯的蛇舌。
他被血珠封印了靈魂數百年,歷經艱辛才逃脫出來。聽楊天嘯提起往事,不自禁有些心驚膽顫。這時聽見破軍星君在後,害怕被兩人前後夾擊,遂往側邊躲閃。
嗯,沒人攻擊?太好了!哼!老子畢竟行動迅速,看你們怎麼瞄準攻擊我。
血魔自以為躲閃得當,不由一陣沾沾自喜。隨即快速向側邊也就是原來位置的後面瞥了瞥。
廟門外空蕩蕩的,地下空中皆然,一個人也沒有。他一下楞住了,那向後射去的蛇舌也凝在了空中不動。
奇怪?怎麼沒人……啊……不好,上當了……。
血魔醒悟過來,暴怒不已,惡狠狠向楊天嘯望去。
這時,楊天嘯早已退得遠了。與一眾的獸皮人背靠着神廟地祭台,表情揶揄古怪,笑嘻嘻的望着他,大聲喊道:“血魔,你是吃屎長大地吧,腦袋一塌糊塗象堆屎。”
血魔氣得哇哇怪叫,也不收迴向后的蛇舌了,‘吱溜’一聲又吐出一條舌,舌尖上下搖晃一下,與前一條蛇舌一前一後,閃電般向他疾射而去。
楊天嘯狡黠笑了笑,不慌不忙伸出手,扳住祭台左側最邊地一隻燭台用力一轉。“咯啦啦”一聲響,地面突然迅速陷下。一眾人等與整個神廟祭台沉了下去。
血魔微一楞,隨即回神過來,氣炸了胸膛。兩根射出的蛇舌急驟落下,狠狠往地一撐,帶着身子向前急撲。就象是踩着兩根長長細細蹺木一般。而身體凌空之時,兩條撐地蛇舌又已彈起,迅疾向凹陷處射去。
他的動作可說是快若疾風,速比閃電。可無奈距離還是遠了。兩條蛇舌‘篤篤’有聲,射在凹陷的石壁上,青石碎裂,石粉飛濺。
可他不趕上還好,趕上了只會更氣。
因為這時已合得只剩一條細縫的青石板下面,傳來了一絲細細又清晰的喊聲。正是楊天嘯帶笑的喊聲。
“血魔,你吃屎去吧!狗屎最適合你!”
血魔氣得要吐血,血紅的臉色變成了鐵紅,三條蛇狀長舌輪番狂擊青石板,石屑石粉亂濺。
可青石板太厚了,連轟擊的聲音也沉沉的,毫無空洞迴響,根本不可能擊穿。
青石板下。四處黑沉沉,伸手不見五指。
突然一點較粗的火星亮起,隨即那人往火星吹了吹,小小的火星變成小小的燭火,往前照了照,找着壁上一根火把點燃,四處一下亮了起來。
楊天嘯微微笑着,眼神牢牢的跟着那人,看着她吹火星,看着她尋找,看着她點燃火把。眼睛一瞬也不眨。
那人把火把遞給虎牙,讓虎牙帶着族人先行。虎牙恭敬行了一禮,扛着族長儒雅中年人帶頭走去。而後那人回頭望了望他,羞赧的低下頭去,快步走近他身旁,輕聲嗔道:“喂,獃子,看夠了沒有,看夠了就走吧。”
楊天嘯搖搖頭,皺眉輕聲說:“那我就不走了。”
那人嗔了他一眼,輕跺了跺腳,輕聲說:“那你就留在這吧。”說著俯身抱起綵衣美婦人,輕盈的跟着眾人走了。
楊天嘯忙忙跟上,自言自語說:“喂,我的雙腳,怎麼不聽話,見了美人就不要主人了,真是的。見色忘義啊見色忘義啊。”
那人噗哧一笑,回頭瞪了他一眼,嗔道:“哼,油嘴滑舌。”說著,把美婦人遞了過來。楊天嘯一笑接過了。
這人當然就是梅香凝了。
她在楊天嘯與血魔的說話的後半截終於醒了過來。這也是楊天嘯為什麼後來突然臉露喜色的原因。
為什麼梅香凝會把美婦人交給楊天嘯呢?之前獸皮人虎牙又為什麼帶走梅香凝呢?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