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大事件
錢楚準備換鞋的時候,扭頭看到鞋柜上放着一張紙,紙上寫着幾行字:我最近要跟藍天航那邊做檢測,短期內都不回來住,偶爾回去拿東西,你不要搬家,我會盡量避開你在家的時間回去拿東西。小黑暫時我顧不上,麻煩你照顧它。
下面是署名和日期。
錢楚捏着紙頓了頓,換鞋。
小黑晚上沒機會下樓遛噠,委屈的要死。
錢楚摸摸它的腦袋:“今天太晚了,我就不帶你下去了,等我明天早上帶你遛遛吧。”
小黑很不高興,幽怨的盯着錢楚,發出委屈的聲音。
“太晚了,我今天也特別累啊,所以沒辦法帶你出去玩,乖啊,明天我早起帶你還不行嗎?”錢楚一邊說,一邊回卧室。
坐到椅子上后,她低頭看着那張紙,剛想揉成一團扔到垃圾桶,又忍不住展開,在桌子上鋪平,她手托腮,盯着那幾行字看了好一會,然後拿筆,在紙條下面留言:這裏畢竟是你家裏,我不能一直住着。我這幾天就找房子,會儘快搬出去,但還是要謝謝你。你要是沒法經常回來,我可以先照顧小黑。
署名,日期。
寫完,錢楚拿透明膠,把紙條貼在周重誠的門上。
她看看時間,給之前的中介打了電話,請他幫自己留意附近的房子。
錢彬那邊當然不能去住,她知道自己要是去了,那日子就沒法過了,她媽絕對會理所當然的認為那是兒子家,自己在那住是佔了錢彬的便宜。
中介知道她挑剔,不過人大方,一口答應下來。
錢楚吃了東西,一個人在卧室里,外面還有小黑時不時的哼哼聲,錢楚總覺得不踏實。
她又出去,把小黑和它的窩拿到自己房間,然後重新關上門。
房子大的壞處就在這裏,晚上的時候有點害怕。換個房子還是必要的。
那張五十萬的卡錢楚拿在手裏,她手裏確實沒錢,也急需一些周轉。這張卡倒是幫了她大忙,先把這個月給她媽看病的那一大筆錢填上再說,賺了再還給周重誠。
還沒聽說什麼人談個戀愛,還要補償五十萬的,這分明就是那人怕她不要,故意拿給她媽的。
錢楚覺得周重誠這個人是真的很奇怪,說他懂人心,結果以前時不時給她添堵,說他不懂人心,這些彎彎道道他怎麼就想的起來?
她抱着膝蓋坐在椅子上,電腦上的文檔界面打開了,但是她沒有寫。
小鍾很盡心盡職,定時定點催稿。
汽修店關門這一周,所有人都覺得無聊,除了小鍾。小鍾特別興奮,以前他是下了班之後偷摸寫小說,結果這幾天,他把自己關宿舍,廢寢忘食的爬字,更新速度杠杠的,讓他的那些追着連載閱讀的粉絲十分高興,打賞也很捨得,錢楚就覺得這一陣時不時就有個提醒,說打賞的幾塊錢到賬了。
錢楚只要發現錢攢的多一點了,她就會統計一下,然後給小鍾發過去。
小鐘的小說是有配圖的,他收到了錢楚的紅包,則會給錢彬再發個紅包。當初說好的,小鍾跟錢彬合作,二八分成,當然是小鍾拿得多,畢竟人家主要看的是小說,錢彬的小動畫都是場景圖,還是以走劇情為主。
那張卡是周重誠的名字,但是密碼是多少錢楚確實知道,周重誠的生日重疊。
兩人都知道對方的生日,不過兩人對形式感都不看重,過生日的時候都是找個地方一起吃頓飯,就和平常一樣,沒有特別的慶祝方式。
她伸手把卡放到錢包里,開始給小鍾寫稿。
錢楚的情緒對外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以致公司的人沒有人發現她跟對象分手,唯一知道真相就是李廣,別人根本看不出來。她該笑的時候笑,該說話的時候說話,在大家眼裏,她跟以前沒什麼兩樣。除了答謝宴前兩天家裏出了點事,其他一切正常。
公司里,只有李廣怕她難過,有事沒事就往她面前跑,插科打諢跟她說話,惹的周圍的人紛紛冷眼看着,覺得李廣怎麼突然這麼黏錢楚。
只是有一天,李廣突然又義憤填膺的看着手機:“我要弄死湯小同那二百五!”然後拿手機窩一邊,一下午都沒動一下。
錢楚剛好回公司處理團險的事,看到李廣旁若無人的窩角落,她好奇:“你下午沒出去?”
“不出去。”李廣頭也每抬的說了句:“我忙着呢。”
錢楚過來,探頭想看一眼,結果李廣一下把手機縮了回去,“不讓看。”
錢楚撇嘴:“說的我好像很想看似的,我還懶得看呢。”
她從往櫃面那邊走,陳甜從外面進來,一看到錢楚,她立刻過來:“姐!”
“你怎麼這個時間過來?”錢楚問:“我正打算走你,回去吃飯了。”
陳甜嘻嘻一笑:“我哥又給你做好飯了吧?放心,你晚回去他也會給你留的。”她看看周圍,拽着錢楚在門口的沙發上坐下,“湯小同的朋友圈你看到沒有?”
錢楚茫然:“我屏蔽他了,我不看他的,他也看不到我的。”
“所以這才讓人噁心嘛。”陳甜把手機往她面前一松:“你看看他發得什麼東西?”
錢楚一看,頓時噁心的不行,湯小同在朋友圈裏發了一張圖片,圖片是她以前被湯小同追尾時輛車相碰的那張,他發了一些似是而非模擬兩可的話,大體的意思就是跟對象吵架,因為他發現對方腳踏兩條船,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最後還補了一句話:已分手,及時止損。
錢楚噁心的不行,是真噁心,這種伎倆她看不上,但是湯小同就喜歡這樣,他樂此不疲的發這種朋友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錢楚擰着眉,“他這是得意忘形了,覺得誰都拿他沒辦法。”
畢竟之前他做了那麼多事,到現在也安然無恙,誰還能拿他怎麼著?
陳甜也是一臉被噁心的樣子:“這種人太缺德了。”
兩人正說著話,李廣突然跑了過來,舉着手機對錢楚和陳甜一眼,“快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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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過後,正是吃晚飯無聊刷手機的時間,大福公司很多人都刷出一條朋友圈。
朋友圈是錢楚組裏那些人發出來的,內容都是一樣,一看就有組織有紀律,朋友圈的內容是幾張截圖,截圖上是一段朋友圈內容,發朋友圈人的名字被打了馬賽克,但是下面的內容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截圖裏的圖片:一個眼珠子瞪出來的震驚雞圖片。
截圖文字:天啦擼!公司有個奇怪的男同事,從進公司第一天就開始意淫身邊的年輕女性,不斷對外釋放自己跟其他年輕女性曖昧不清的信號,更是對公司最漂亮的女上司騷擾幾年,甚至號稱早已拿下女上司。可女上司人美腿長,男友富家子弟自創老闆,根本看不上他那種長的丑還窮的屌絲。再一個,公司很多人看過他治病的病曆本,眾所周知的秘密:這位奇怪的男同事不能人道,說白了就是不行,神奇的是他有老婆孩子。一個不能人道有X功能缺陷的人,孩子是哪裏來的?世界太混亂,也不知隔壁老王是否知道孩子的存在。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此人自知不能人道,為了男人的面子不得不認下老王家的種。所有此人經過的地方,各位美麗的小姐姐切記切記退避三舍,否則就是身上沾了屎,擦不掉。
在後面是幾張類似群里的聊天記錄截圖,所有談到人名的都打了馬賽克。
截圖1:
OO:XXX瘋了吧?又發那種模擬兩可的朋友圈,XX被他害的這幾年人家都以為是真的,但是了解下來都發現她不是那種人,XXX太噁心人了。
OO:就是窮屌絲的意***神怎麼看得上他那種人?給你們看他的蒜頭鼻。【照片】
OO:發他照片幹什麼?惡不噁心?
……
下面一溜都是內部群里的聊天對話,以對話的形式來把事情解釋一遍。
後面幾張截圖都是這樣的方式。
第一個發出這個朋友圈是李廣,然後是錢楚組裏的其他人,張菲菲那幾個人發了圖片后,還配了自己的語言:這種人都有客戶,人品低下,為了賺錢良心都被狗吃了,欺騙組員買自保件,他自己拿傭金,然後他偷摸把自己買的自保件退了,騙取組員的傭金,什麼缺德事都做得出來。別說我污衊,我就是他的組員,和另外幾人被他騙了,缺德!
錢楚也很快發了這條朋友圈,還配了一張捂臉的小人頭像:這種人的心思太不純潔了,還好我的客戶和朋友不像他這樣讓人討厭。
就連發條朋友圈,文字還寫的很女神,李廣在她下面留言:你……
錢楚回了他一個微笑的表情,把李廣氣得絕倒。
但是對外公眾的形象上,李廣肯定要維護,所以私底下李廣很生氣,留言區卻絕不多言。
很快,錢楚發現李真突然也發了朋友圈,所有的截圖一模一樣,只是,李真自己的配的文字和表情,讓人看了是覺得搞笑的和無奈的。
她配了個捂臉笑哭的表情,文字寫的是:現在的年輕人,會玩。總覺得這條朋友圈都變得烏煙瘴氣,希望年輕的女孩們都擦亮眼睛,遠離那些心懷不軌之人。
大福保險公司的人一見,紛紛留言點贊,畢竟一看就知道說的是誰。
李廣跟錢楚私底下還聊了一通,李廣話鋒一轉:楚楚,你放心,這口氣,哥替你出!
錢楚:你是誰的哥來着?
李廣:我是錢彬的哥,你是我姐。
他順手把朋友圈的這些內容又截圖下來,轉手發到微博,因為常年混跡於微博,所以他關注了挺多八卦微博主,發出去的同時,還“咻咻”添加了不少微博主,也不管人家會不會關注,反正都給@到了,完美的九宮格截圖后,小手一點,就發了出去。
等李廣發完微博,突然發現周重誠給他發了信息:楚楚最近情緒怎麼樣?
李廣盯着周重誠的名字看半天,然後回復:挺好,放心!
哼!
他抬頭看了眼錢楚和陳甜等人,沒敢說話。
緊跟着,周重誠跟着一個電話打了過來,李廣頓時手忙腳亂,一眼掃到周重誠的名字,他趕緊拿了手機跑出去接電話:“喂?周哥?”
周重誠的聲音悶悶的:“我看到你朋友圈發的消息了,我就隨便問問。畢竟你跟楚楚在一塊的時間長。是不是湯小同又發那種亂七八糟的朋友圈了?”
李廣應了一聲:“那個小的截圖就是他發的內容,你可能看不清。楚楚挺好的。”
周重誠又應了一聲:“那就好。對了,你說你把那截圖發微博去了?”
李廣:“是啊。楚楚被人欺負死了,我就是力所能及的給她出出氣,湯小同那東西欺人太甚,不教訓教訓不行。”
“我知道,我就隨口問問。”周重誠說完,“平時多照顧着點楚楚,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你跟我說一聲,謝了。”
李廣想裝着不在意傲氣的樣子,不想搭理他,但是又沒法一喜拉下面子,他心裏頭,自然是更偏向錢楚一點,猶豫了一下后,到底還是應了下來。
“還有,別跟楚楚說我給你打電話的事。”
“知道了,我不會說的。”李廣掛了電話后,還愣了一會,既然那麼關心,為什麼要分手?
他回到培訓教室,錢楚正在給人兼職班成員上課,陳甜拿着手機在看,八成是看朋友圈留言,還時不時回復一下。
錢楚給兼職組員輔導了一晚上,等到結束后才打算回家。
一幫人在公司完成了一場網絡接力,反正自己心底的氣撒了,至於那個被爆料人怎麼樣,自然沒人在意。
晚上錢楚回去,她打開后才發現屋裏的燈亮着,扭頭一看,就看到沙發上坐着周重誠。
兩人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錢楚換鞋過去:“你也在啊。”
周重誠伸手把錢楚的留言紙條拿出來,他低着頭,說:“我中午回來拿點換身衣服,看到你這個留言了。”
錢楚在單人沙發上坐下,“看到就好。我還擔心你看不到。”
周重誠低着頭,也不看她,嘴裏說:“你不用搬,反正我們也碰不到,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搬一次家太麻煩,沒必要……”
錢楚笑了下:“主要是房子太大了,我一個人其實挺害怕的。我這個人又不習慣跟人家合租,所以我打算換個小一點的。我東西不多,挺多一天就搬完。”
他抬頭看向錢楚:“是因為我嗎?”
“不是,我說了,是因為我膽小。”錢楚解釋:“跟你沒關係。但是謝謝你願意讓我在這裏住,我已經找了中介,中介這兩天也正幫我找房子,找到了我就搬出去。”
周重誠的手在腿上蹭了蹭,“那……”
“哦,如果你暫時沒法回來,小黑也沒人帶,我可以先幫忙照顧一段時間,你什麼時候忙完了,有時間了,我就把它送回來。你看行嗎?”錢楚問。
好一會過後,周重誠才點點頭:“行。”他又抬頭,“你什麼時候搬家?我過來幫你……”
錢楚搖搖頭:“不用,我讓錢彬過來搬就行,不用麻煩你。”她又問:“對了,你的店可以營業了嗎?”
“今天開門第一天,”周重誠說:“慢慢會恢復正常。”
錢楚伸手拍拍心口,“那就好,你那一周的損失,我都不知道怎麼補償你。”
“我不需要補償。”他說:“不關你們的事,不用。”
他說話的時候,整個人顯得十分沉悶,就好像這個人沒有什麼情緒似的,相比錢楚的還能笑出來的表情,他更像是被人抽走了精神氣,留下灰突突的軀殼一般。
從頭到尾,除了錢楚開門進屋的時候,其他時候他都沒有看錢楚,甚至在極力避免看她的眼睛。
“還有那五十萬,我可能要晚一點才能給你,其實我暫時也用不慣的那麼多,可能就差個五六萬塊錢的周轉。”錢楚難為情道:“等我資金周轉過來了,我就還給你。謝謝你最後分開的時候,還讓我媽心裏好受一點。她知道這是你給的賠償款,不但沒有很激動,反而很高興。”
周重誠“嗯”了一聲,“那就好。”
錢楚看看左右:“你……你晚上要回去嗎?”
她也不知道他要回哪,但是不在這邊住,肯定是有其他住所吧。
“你不是害怕嗎?”他說:“要不然,我住到你搬之前吧。”
錢楚笑了下,“這倒不用,你忙你的,你的事比較重要。對了,”她突然站起來,轉身進了自己卧室,不多時拿着一張保單整理卡出來,她把那張A4紙大小的卡片遞給他:“我幫你把你的保單都整理了一下,什麼類型的,保障到什麼時候,交費多少年每年的幾月份交,交多少,都寫出來了,以防你弄不清自己的有哪些保險。當然,每年要交費之前,會有客服給你打電話提醒,你只要提前把錢準備好打到卡里就行。”
周重誠拿過來,“好。”
“另外,你上次沒去參加客戶答謝宴,不過隨手禮我帶過來了,順便一起給你。”錢楚又把東西拿給他,她站起來,“你現在還有別的事嗎?我還有別的事……”
周重誠一下站起來,“你,你自便吧,不用在意我。我……我自己會管好我自己。”
錢楚點點頭:“嗯。”
她說完轉身進了自己卧室,關門。
屋裏少了一個,一下安靜下來,周重誠怔怔的坐在沙發上,眼睛盯着錢楚卧室的房間發獃。
他這幾天一直覺得自己在做夢。他夢到自己跟錢楚分手,那麼冷靜的跟她提出來,她哭着答應了。
周重誠一次次跟自己說,沒關係,就是一個夢而已,只要醒了,一切都會恢復原樣。
不過一個夢而已。
後來他慢慢反應過來,其實他做了一個不會醒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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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介在第二天中午給錢楚打了電話,說找打了一個適合錢楚的單人小戶型房子,讓錢楚抓緊去看,怕到時候被別人搶走。錢楚當時就開車過去看房,覺得還不錯,最主要的是離公司近,當然,房子裝修是舊的,不過乾淨整潔,當然,價格也相對要貴一點。
錢楚當時就定了下來。
房子一定,就要準備搬家,這確實是個大工程。
看完房子回到公司,就看到李廣那小子正跟一幫人哈哈大笑,錢楚還奇怪他什麼事那麼高興呢,李廣看到錢楚,蹭蹭跑過來:“楚楚,你看蒜頭那東西是不是挺倒霉?我昨晚上把朋友圈的事搬到微博了,還@好多大V,我都不認識,也沒指望他們都能看到,就想着有幾個人看到就行了,結果你猜怎麼著?有兩個大V幫轉了,他們當天晚上就轉了,第二天有了點熱度,其他那些人竟然也跟風轉了……”
他拿着手機給錢楚看:“你看,下面這些留言的人我不認識,但是他們很多人竟然都知道說是誰,你說神奇不神奇?”
錢楚拿過來看:“你是錦鯉嗎?”
“我也覺得我是錦鯉。”李廣得意。
錢楚看着下面的理由,忍不住說了句:“不是說這玩意有熱搜是可以買的嗎?你們誰花錢了?”
李廣回答:“反正我沒花。我摳。”
其他人也搖頭:“我們都不知道他發微博去了。”
錢楚沒說話,如果不是李廣,那肯定就是他了。
李廣的微博被人轉發,很快湯小同的名字陸續出現在大V的留言區,顯然有人故意讓人知道那個被打碼的人名是誰。
扒皮來的很快,湯小同曾經做過的各種事被人分別寫出來貼在網上。原本如果是其中一人做出來的,挺多說這人心眼不好,結果當所有的事湊到一個人身上時,這個人儼然就成了奇葩。不過一個晚上,湯小同在同城文蘇這一塊,一下就成了別人口中的罈子。
而最讓人覺得不能接受的,恐怕就是他幾天前在網上對一個身份特殊的人的污衊。期間也有人站在湯小同那邊,覺得湯小同是因為揭露了一些要人的真相,現在被人整體黑了。頓時引發眾人的罵戰。
只是,這件事很快在文蘇官方的一則通報中有了結論,通報顯示,曾被人匿名投訴的相關人員主動接受調查,並申請省紀委直接核查,希望能給自己一個清白。並要求在查清事實真相后,做出相應的處罰。
說白了,就是被污衊的人主動要求上級調查,如果舉報是屬實,對方任憑處置,如果舉報被證實是污衊,舉報人也不能放過。
李廣這邊就是個大喇叭,三五不時把消息傳遞給錢楚,錢楚也算是見證了這件事從頭到尾發展過程的人了。
周五中午,錢楚打算回去收拾東西,房子確定了,她打算利用周六周末的時候搬家,想要提前收拾東西。
李廣在旁邊發朋友圈,突然豎起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然後直接跳起來,沖了出去。
錢楚一頭霧水,他聽到什麼了呀?耳朵那麼尖就跑了。
李廣確實聽到外面有人提到了一個名字,聽聲音應該是內勤老師說的,所以他沖了出去。
外面內勤正跟櫃面在說話,李廣衝過去:“兩位老師,我好想聽到你們誰被拘留了?誰啊?”
內勤老師一臉詫異的看着他:“你耳朵這麼尖啊?那個誰,湯小同。不過我也是聽別人說的,說是什麼湯小同因為故意毀謗、污衊了一位高官,這位高官為了自己聲譽,主動申請調查,人家上面真的來人做了調查,發現人家什麼問題都沒有,然後這位高官就報警,好像事態挺嚴重,那小子就被抓起來了。”
李廣奇怪:“他污衊別人?”
內勤老師看看左右:“小道消息,真假不知道,是李總那邊得到的消息,支公司領導發給高層的通知,他現在不是還沒離職嗎?還是咱們這裏的代理人,李總被請過去了解情況了。大概聽說是湯小同故意設局,讓一家汽修店給人做違法改裝,然後他暗中取證,再去告發。那家店的店主家裏好像是有頭有臉的人,他竟然自己編排了一些話,直接就髮網上了。對了,那家店還是咱們大福在文蘇的合作單位……”
“我擦!”李廣一下跳起來:“我明白什麼事了!”
二話沒說,李廣掉頭就跑。
錢楚正在拿了包出培訓教室,李廣衝過來:“楚楚,大消息!”
錢楚被他拽的一頭霧水:“什麼大消息?”
李廣一臉興奮:“湯小同那王八蛋被抓了!”
錢楚一愣:“真的?什麼罪名啊?”
總覺得湯小同幹得那些事上不得檯面,但是真要論犯罪,好像都夠不上。
李廣趴錢楚耳邊把內勤老師的話說給她聽到,錢楚頓了頓,然後點頭:“我明白了。”
她當場給錢彬打電話,估計後續還會有人找錢彬了解情況,提前跟他說一聲,免得到時候他會被嚇到。
湯小同設局欺騙錢彬這事真論起來不算什麼嚴重的違法,頂多是尋釁滋事,而這方面他們也拿不出證據,整件事都是小事,設局這些問題警方自然也不會深入調查。
但陳玉飛出馬就不一樣了。
她身份特殊,也十分注重自己名聲,如果她要追求,事情自然就嚴重起來。污衊高官,這得造成多大的影響?
湯小同被抓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公司,湯小同被抓的第二天,大福公司發佈了開除的公告,這次是直接開除,指對方道德敗壞,對公司聲譽造成了負面影響。
周六的時候,李廣和錢彬都過來幫錢楚搬家,一大早的,錢彬和李廣正搬着東西,周重誠突然從他自己的卧室走了出來,錢彬和李廣一愣:“周哥,你也在啊?”
周重誠點點頭,他頭髮亂糟糟的,眼底發青,臉上鬍子拉碴,他穿着一條滿是舊牛仔褲,上衣的襯衫還扣錯了扣子,他一聲不吭的過來,一手一個,提起堆放在客廳里的兩個塞的鼓鼓的蛇皮口袋,跟在李廣後面就出門。
等他們走了,錢彬才走動卧室,裏面錢楚還在做最後的整理,看到錢彬進來,她奇怪的問了句:“沒跟李廣一起搬東西啊?”
錢彬朝門口看了一眼,然後在錢楚面前蹲下來,他抱着膝蓋,鼓着嘴,問:“姐,你跟老闆……真的就這樣分開了?能不能……和好?”
錢楚停下手裏的活,朝他看了一眼,笑着說:“你別管我的事,管好你自己就行。”
錢彬耷拉着腦袋:“我就是覺得可惜,明明你們那麼適合,怎麼就……”
“好啦,”錢楚說:“趕緊幫我搬東西去,你以後多操心你自己的事,別老替我瞎操心。“
錢彬抿了抿嘴,“我就是覺得是我害了你。”
錢楚搖頭:“不是你的原因。”她想了想,又說:“是所有的事情綜合起來的原因。或許有你、有媽,有我自己,有周重誠以及周重誠家庭的原因,每個人的原因都很小,匯聚成了一個大的原因。不要自責,你如果真的是為了我好,為了媽好,那你就認認真真管好自己的事。”
錢彬看着她,半響,他點點頭,站起來,去搬客廳里的東西。
等錢楚把東西收拾好之後,已經到了中午。
周重誠回來搬二趟的時候,錢楚才發現他也在,之前他都是在客廳里提了東西就出去,根本沒到這邊來。
大件都已經搬到了車上。李廣特地找朋友開了麵包車過來搬家,這邊搬下去,那邊搬上樓。
午飯時間,錢楚直接帶他們吃東西,周重誠也去了,只是從頭到尾,他幾乎沒有說話,一直低頭吃東西,吃完東西后,他扔下碗,直接先回去了。
李廣咬着筷子,朝外面看了一眼:“楚楚,周哥這狀態是不是不對啊?”
錢楚回答:“我也不知道,他很少回去,幾乎沒交流。”
李廣咂嘴,“以前周哥可不是這樣的,現在都不愛說話了。難道……這就是受了情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