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大婚(二章合一)

第215章 大婚(二章合一)

梁筱很是迷糊,才微微睜開了眼睛,眼前就是子蘇放大的臉,把她嚇了一跳。

“子蘇,你怎麼在這,怎麼了嗎,出什麼事了?”她低低的問道,卻是還不願意起身,眼睛都未曾睜開,只還想再睡一會兒。

子蘇看着她這副樣子,有些哭笑不得,輕聲誘哄着,“郡主,你莫不是忘了今日是什麼日子?”

“今日什麼日子啊……什麼日子,也別吵我睡覺……”梁筱擺擺手,有些微微的不耐煩的道,翻了個身,伸手將耳朵捂住,準備繼續睡下去。

突然,也不知道想起什麼,睜開了眼睛。睡意全無,猛的坐起了身子,愣了半響,側過頭去看一旁的子蘇,“今天是什麼日子?”

子蘇見她這個樣子實在是驚訝又無奈,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難道郡主自己也忘記了嗎?一張小臉白了白,隨後又變幻莫測。好半響才愣愣的問道:“郡主,難道你忘了……”

梁筱愣了愣,神情微微有些猶豫,“今天……”

今天…好像是他和沈屹城成婚的日子,她等了這麼久,前一晚她似乎還在回憶着。回憶着這麼久以來他們經歷的事情,經歷過了三生三世,如今終於等到了,她終於成了她的妻子。

居然又怎麼忘記了……梁筱捂了捂臉,有些羞愧,在心裏默念了三秒對不起,隨後一把掀開被子,衝著子蘇低低的道:“我差點忘了,快快,趕緊的……”

這終身大事還能忘,子蘇扶額,沒說話。又轉頭看着梁筱焦急慌亂的動作,更是差點從塌上摔下來,又急又惱的跺了跺腳,連忙上去將她扶着,重重的嘆了一口氣,“郡主,你小心一點!”

房裏的眾人這才後知後覺的為她打扮起來,跑前跑后,梁筱看了看窗子外頭。天還黑着,雖然是夜裏,可這院子裏卻也燈火通明,從這裏依稀還能夠看的見來來往往的人。

她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現下究竟是何時,反正不管是何時,平時在這個點,自己是絕對不會起來的。

子蘇連忙讓她去泡了個花瓣澡,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房間裏已經多了幾個人。

其中一位衣着異常奢華的婦人只讓她覺得有些眼熟,她看着那婦人的同時,那婦人也正在看着她,就像是在哪裏見過一般,可梁筱是卻還是想不起來。

她一愣,看着房裏的人都有些不知所以,環顧了四周的一圈,發現不知何時,子蘇又忽然不見了,不知去了哪裏。

身旁一個不認識的丫鬟見梁筱一臉疑惑,便緩緩走到她的身邊,湊到她耳邊,小聲道:“郡主,這是明微大長公主,還有明德大長公主,這兩位公主都是相爺請來為郡主送嫁的……”

明微大長公主,明德大長公主……這其中的明微大長公主不就是沈夢原來的婆婆嗎?

難怪,梁筱扯了扯嘴角,難怪她說瞧着怎麼這麼眼熟,畢竟在他兒子的婚禮上見過。那天又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又怎麼可能忘記。

梁筱雖然心裏不怎麼喜歡這個明微大長公主,但卻也明白沈屹城的用意。無非就是怕自己這個“異鄉人”太過於尷尬,畢竟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西元人,這裏沒有親人朋友,所以才找來了這兩位公主為自己撐場面。

而他也身為一國丞相,自己又是西元郡主,怎麼著也得要兩位皇室中人坐鎮。

梁筱想到這裏,還是走上前去,衝著幾人微微點頭,行了一禮,“清寧見過明微大長公主,明德大長公主。”

明微大長公主和明德大長公主對視了一眼,隨後都笑了笑,淡淡道:“郡主不必客氣,本宮和和明德也是有幸,才能為你和沈相主持婚禮。”

梁筱假裝羞澀的笑了笑,心裏卻尷尬無比,根本就不知說什麼,與她們更是沒有共同的話題聊。

門外傳來腳步聲,很快,子蘇便捧着鮮紅的嫁衣走了進來,對她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柔柔的道:“郡主,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子蘇恭喜你。”

想到這些年以來發生的事情,還有在郡主身邊的這些日子,子蘇低聲笑了笑。眼眶也有些微微的紅,一雙眼睛已經濕潤,卻還是強忍着淚意,沒有讓自己哭出來。

她知道,在郡主今天大喜的日子,她不能哭,一定不能哭,否則哭了就是對郡主不吉利,那她就是罪人了。

梁筱也察覺到了她的情緒,低低的笑了笑,一雙眼睛真誠的看着她,“子蘇,謝謝你。”

在剛才看到子蘇手上的嫁衣的時候,卻是悄悄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沒讓她拿自己繡的嫁衣出來。還好沈屹城一早就已經有準備了,沒有打算讓她拿她的嫁衣出來……否則那真的是要羞死人了。

好在南楚沒有這個破習俗,她真的是恨不得仰天長笑。

子蘇點點頭,沒說話。

隨後梁筱便任由幾個人給自穿上嫁衣,又因為外面天色還沒有亮起,所以房間裏還燃着蠟燭。

燭光下,大氣尊貴的嫁衣隨光線流動,逶迤拖地的綉鳳嫁衣,火紅色看起來異常的炙熱。

因為只是穿嫁衣,還未梳髮式,梁筱長長的頭髮被隨意用一根簪子挽起來,莊重精緻的鳳冠顯得她妖艷又美麗,嫵媚的一雙鳳眼微微上挑,俏鼻挺立,朱唇紅艷。堪比傾國傾城,那妖嬈的大紅嫁衣,穿在在她身上,不僅沒有絲毫的艷俗,而且還甚是迷人。

房間裏的幾個人一一時間都有些驚呆了,這還未施粉黛,等一會兒上了妝,不知曉是怎樣的驚天為人。

好一會兒,明德大長公主才輕咳一聲,喚回房內幾個人的意識,低低的道:“郡主,本宮來為你梳發吧。”

梁筱點點頭,輕聲笑道:“有勞了。”

隨後梁筱走到她面前坐了下來,明德大長公主將隨意挽在她頭上的簪子抽了出來,滿頭的青絲一下子就散開而來。

兩位大長公主看着她精緻的容顏一時間商議着梳什麼髮飾好,梁筱看了一眼窗子外頭的天色,已經微微的有些發白了。

天要亮了,她終於明白為什麼要那麼早起來了,原來要搞這麼久?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照這個速度,一時半會幾乎是不可能好的了。

梁筱就這麼等着,等了一會兒,都有些困了,一屋子裏的人此時終於商議出來梳什麼髮式好。

最後,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把頭髮給收拾完了,門外又有丫鬟將首飾頭面和一些亂七八糟要用的東西給端了進來。

明微大長公主給她帶了首飾,左看右看,一件一件的比對了好久,半響,這才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終於,折騰好了,一旁的喜娘小心翼翼的給她蓋上了蓋頭,隨後梁筱剛要開口說話,就聽到眀微大長公主吩咐着子蘇,“快去給你們家郡主拿點吃食來,趁着現在還有時間,吃一點,要不然該餓到晚上了。”

子蘇有些茫然的看着明微大長公主,雖然她知道這位大長公主是在和她說話。

可她卻根本就聽不懂她在說些什麼,只看到她的嘴巴一張一合的,嘴裏嘰里咕嚕的。她雖然這些日子學了一點點南楚話。可卻也只學了幾個簡單的音節,又怎麼可能如此的快就聽得懂她們說什麼?一時間,她站在幾人面前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眾人見子蘇只獃獃地站在原地,明微大長公主愣住了,這話說了半天,也沒見這丫鬟出去。也不理會她,一句話也不說的就這麼獃獃的站在這裏,這丫鬟究竟是在做什麼?聽不懂人話嗎?

很快,梁筱就感覺到氣氛不對,一把掀開了蓋頭,輕聲解釋道:“明微大長公主,子蘇她聽不懂南楚話,還請您見諒。”

“郡主怎麼把蓋頭自己揭下來了?”其中一丫鬟低聲驚呼,“蓋頭是要讓相爺來揭的,郡主自己揭開這可是大為的不吉利,郡主快些將蓋頭蓋上!”

明德大長公主搖搖頭,淡淡的笑了,“沒事,左右現在也還沒有上妝,所以揭了也無礙。”

梁筱朝着明德大長公主露出一個笑容,隨後看了一眼子蘇,讓她站到自己身後,讓侍女再一次蓋上了蓋頭。

這下明微大長公主是無話可說,居然不懂南楚話?既然不懂,那為何帶來南楚,過來做什麼?

她有些不解,可卻也還是沒問出口,畢竟今日是人家大喜的日子,怎麼說也要給點面子,人家母親都已經是西元的攝政大長公主,她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將人家的貼身婢女如何。

明微大長公主想發怒,又不知從何說起,越來越憋屈,到最後只冷哼一聲。

梁筱也不在意,不一會兒,眾人又七嘴八舌的交代了她好一會兒,幾兩位大長公主才被帶到客房去歇息,幾個丫鬟們於是便轉身紛紛出了房門。

梁筱剛想問他們去做什麼,突然,就有人將門推開了,又有人進來了,揭開了她頭上的蓋頭,隨後為她細細的上了妝容。點上淡淡的胭脂,描好眉毛。又細細的抿了紅紙上的口脂,這麼一套流程下來,妝容總算是好了。

梁筱看着鏡中的自己,上了妝容,比方才不施粉黛更加的嫵媚,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美的驚人。

她衝著鏡子裏的自己淺笑,只覺得這一切都好夢幻,夢幻的有些讓人覺得不真實。

她掐了自己一把,痛,淚水很快溢滿眼眶。這一切都不是做夢,隨後眼神發紅,她真的要嫁給沈屹城了,這一次,是真的。

一時間,她心中千迴百轉,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在這一瞬間,各種複雜不安的情緒湧上心頭。

就在她以為終於折騰好了,可以拜堂了,上妝的侍女剛走。可卻沒想到緊接着明德大長公主又推開門,走了進來,明德大長公主在梁筱身旁坐了下來。

她方才得知子蘇聽不懂南楚話,於是便拉了拉梁筱,低低的道:“郡主,我是明德大長公主,本宮還有些話想要同你說,可否讓子蘇姑娘先出去一下?”

梁筱微微錯愕,不知這位明德大長公主要同她說什麼,竟還要支開子蘇?心中雖然疑惑,但還是便很快點頭,朝着子蘇用西元話小聲道:“子蘇,你先出去一會兒,好不好?明德大長公主同我有話要說。”

子蘇聞言並不離開,反而離梁筱一時間隔的更近,只恨不得將她整個人護在身後。警惕的看了一眼明德大長公主,這女人想做什麼?

怎麼,還想要把她支開?子蘇很是不放心,仍舊不願意離去。倒是梁筱很是無奈,知道子蘇還在自己跟前擋着,便用西元話再一次道:“子蘇,我的武功你不是不知道。不會出事的,她只是要同我說這話而已,你不必如此緊張。”

梁筱見子蘇仍然不為所動,她實在是無奈,碰到這麼個死心眼的,還真是沒辦法……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隨後小聲道:“子蘇,你就在門口等着行不行?如若有什麼事,我會馬上呼叫你,你就立馬進來……”

子蘇見郡主似乎有些生氣了,這下終於不情不願的點點頭,走了出去,臨走時還委屈的又看了她一眼,輕輕將門關上。

梁筱見子蘇離去,門也被關上,這才鬆了一口氣。坐在一旁的明德長公主卻是淡淡的笑了笑,道:“清寧郡主,你這位丫鬟,看得出來,對你很是忠心。”

梁筱點頭,也不反駁,“嗯。”

雖然從前同她並未接觸過,可至今為止,就拿今天來說,她對這位明德大長公主的好感還是很重的。所以言語間也很是溫柔,輕輕的笑了笑,問道:“不知明德大長公主有什麼話要同我說的?”

明德大長公主和藹的笑了笑,從袖口裏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遞給她,隨後淡淡的笑道:“清寧郡主,我雖與你非親非故,可我瞧着你就總有一種親切感,你從西元遠嫁而來,在這裏沒有長輩交代這些事情。既然沈相請了我來,那麼我也以就長輩自居了,這個東西,是新婚之夜女兒家必須要經歷的事情,你仔細的看看。”

梁筱卻是只聽到她前面半句,後面說的什麼根本就沒聽清,只連忙道:“明德大長公主倘若不嫌棄,那麼清寧也就將你您當作長輩了。”

一邊說著一邊接過明德大長公主手裏的小冊子,剛剛低頭,還沒來得及看,更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就又聽明德大長公主低低的交代道:“清寧郡主記得一定要看,我就先出去了。”說完,就推開了門,轉身離去。

梁筱應下,才又重新低頭,看着明德大長公主方才拿來的冊子。這下她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能讓明德大長公主如此的交代一遍又一遍?

剛翻開了一頁,臉就紅的不像樣子,就像是發燙一般,她飛快的扔開了冊子。

子蘇這時候正好走了進來,梁筱見子蘇疑惑的看着地上的冊子,正彎了腰要去撿。她臉上像發燒一般,飛快的起身奪過了她手裏的冊子,又飛快的收好坐回了原位。

做完這一連串的動作,梁筱這才鬆了一口氣,將懷中的冊子死死地抓着,生怕它掉了下來。看着子蘇看向自己疑惑的眼神,她一時間還有些心虛,不自然的咳了兩聲,不知道要怎麼解釋,門外就已經再一次傳來腳步聲。

像是又有人要進來了,梁筱心裏有些慌張,眼疾手快的將冊子壓在了枕頭底下,又若無其事的端正坐好。

反正等會洞房也應該不是在這裏,所以她也無所謂了。這個房間等她待會出去了之後,應該暫時不會有人來,只要這東西沒有人看到就好……

特別是沈屹城,可千萬千萬不能讓他看到,要不然……

她都已經猜想到這東西若是被沈屹城看到會是什麼後果……她估計得好長一段時日都抬不起頭來。

兩個小丫鬟走了進來,為她端了一些點心和水果來,低低的道:“郡主,您先用點東西吧,不然一會兒,得到了晚上才能吃了。”

梁筱點點頭,淡淡道:“嗯,我知道了,你們先出去吧。”

兩個小丫鬟點點頭,弓着身子退了出去,子蘇見人走了,這才慢慢的蹲在她的身前,看着她眨着眼睛,低低的問道:“郡主,方才那個小冊子是什麼?能不能給子蘇看看?”

方才那個東西郡主那麼的緊張,她都還不知道究竟是什麼。難道是什麼寶貝不成?怎麼能讓郡主速度那麼快,她才剛剛撿起來,都還沒來得及看看是什麼,就被郡主一把搶了回去。

她真的好好奇啊,好想知道啊。

“……”梁筱只覺得自己無語極了,她頓了頓,想了半天自己應該怎麼回答,最後只乾乾的笑了笑,突然又一臉嚴肅,蹦出兩個字,“不能。”

子蘇撇撇嘴,沒說話,嘟囔道:“好吧,既然郡主不讓我看,那就算了。”

梁筱轉身,便去吃那兩個小丫鬟端來的吃食,吃了兩口,便也覺得索然無味。於是乾脆也不吃了,停了下來,看着門外的風景。

這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了,梁筱微微的舒了一口氣。她如今這是在丞相府出嫁,嫁給丞相?想到這裏,不由得笑出聲。

就是從丞相府的一個院子搬到了另外一個院子?

只不過這個房間從前是她還是徐晚笙時候的閨閣,也勉勉強強算得上是從這裏出嫁吧?

又發了一會兒呆,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很快有丫鬟們推門進來,梁筱條件反射的抬頭,見到幾個丫鬟急急忙忙的臉色,“郡主,時辰到了,咱們該出去了。”

梁筱點點頭,見到丫鬟們這麼緊張,本來她不緊張的心都突然被弄的緊張了起來。

讓她一下子無奈極了,手心也微微的沁出汗來。

隨後又有人重新給她蓋上蓋頭,眀微大長公主和明德大長公主就一前一後走了進來。兩人走到她的身邊,一左一右的親自將她給攙扶住,緩緩的往前走着。

明德大長公主興許是感覺到梁筱的緊張和不安,便低低的笑了笑,有些安撫的情緒在裏頭,“清寧郡主不必緊張,沒什麼的,嫁人這是咱們女人這一生都必經的路,過去就好了。”

這溫柔的聲音讓她緊繃的心一下子就鬆了下來,想起了公主娘,她紅了眼眶,小聲嗯了一聲,“大長公主殿下可以不必喚我封號,喚我歡兒即可。”

明德大長公主微微愣住,眼中浮現出一絲慈愛,眼睛笑得彎彎的,眼角都甚至因為她的笑讓皺紋顯得更深,輕聲道:“好。”

一旁的明微大長公主倒是嘴角扯了扯,臉上鄙夷的神情一覽無餘。

這個明德,就慣會巴結人,如今看着她母親成了攝政大長公主。又嫁給了這南楚一手遮天的丞相,所以所以也就開始巴結起來了?

這麼明顯,當別人都是傻的不成?

不知道是給誰看?真當以為人家不知道她的那點小心思?

明德大長公主掃了一眼明微大長公主,沒有說話,心裏卻在冷笑着。

一邊又同梁筱說著話,很快,一行人就已經到了大堂。

由於梁筱是西元的郡主,所以婚禮尤為特殊。簡化了許多流程,沒有送行,也無需要另一方來迎接,只需要從丞相府中的一處院子挪到另一處院子裏即可。

位於丞相府正中央的禮堂早已佈置妥當,紅燭高燒,整個廳堂看起來喜氣逼人。

高坐主位上是空着的,兩旁的位置依舊沒有人,同樣也是空着的。再下方就是為兩位大長公主留的位置,其餘的賓客和一些來祝賀的大臣們依身份依次入座。

雖然本應該是父母和祖父母的四個主位置都空了出來,可是下方的賓客們似乎絲毫的都不驚訝。

當然,也沒有人敢問,那可不,誰會不要命的去問啊。畢竟在這上京,誰不知道這位丞相的父母早已經不在。雖然祖父母都還在,可丞相與安陽候府的關係,嗯,大家都明白。

所以大家都紛紛當做不知道一般,高談闊論,時不時還傳出大笑聲,好不開心。

在上京貴族圈,大家都紛紛把能夠得到沈相的邀請看做是一種無上的榮譽,畢竟不是誰都能夠得到來自沈相的邀請,也不是誰都能夠有資格踏入這丞相府。

突然門外有人高聲喊道:“新人到!”

在眾人的注目中,梁筱和沈屹城在喜娘的擁簇下走進禮堂。

梁筱手心此刻全是汗,緊張極了,第一次結婚啊。這可是她加起來三世第一次結婚,整個人都處於高度緊張之中,胸腔里的心狂亂地跳着,就像是恨不得跳出來一般。

感覺到身側的人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似乎在告訴她,讓她不要緊張和擔憂。

她這才微微的安下心來,壞心眼的撓了撓他的手心,可他卻沒有任何的反應。

她有些不甘心的側着眼睛瞄了一眼沈屹城,隔着一層紅蓋頭,雖然有些模糊。可她的視力極好,還是能夠看得一些。此刻的沈屹城臉上雖然沒什麼表情,卻可以看到他嘴角不經意間翹起來的弧度。

她也低低的笑了笑,兩人十指緊扣的走進大堂,明德大長公主見到兩人已經妥當,便朝着司儀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正式拜堂了。

司儀見已無不妥,便清了清嗓子,高聲道:“一拜天地!”

兩人緩緩的轉過身子來,面對眾人,雙雙跪了下來,虔誠的跪拜着磕了一個頭。

“二拜高堂!”兩人又將身子轉過頭來,對着空無一人的高堂拜了拜,磕頭。

每拜一下,梁筱就會在心裏默念一遍沈屹城的名字,只想將他的名字刻在心底。

他們走過的日子太長了,時間過了太久,歷經這麼多的磨難,如今兩人終於在一起,實在是太不容易。

她一定會好好珍惜,會好好珍惜他們接下來的日子。

哥哥,餘生,就請多多指教了,梁筱在心裏低低的念着。

“夫妻對拜!”司儀尖銳的聲音傳來,兩人這下又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轉過來,跪了下去。

“禮成,送入洞房!”

一片喜慶紅彤彤的喜房裏空無一人,有龍鳳花燭正在燭台上靜靜地燃燒着,滴落下紅色的燭痕。

梁筱坐在綉着龍鳳呈祥的大床上,伸手揉着脖子,媽的,這破鳳冠,真真重死了!都快要把她的脖子給壓斷了。

而一旁的沈屹城就這麼深深的看着她,眼神里飽含柔情,溫柔的恨不得把人給溺死。似乎怎麼看都看不夠一般,只想要多看看她,再看看她。

梁筱坐的有些不舒服,挪了挪屁股,突然只聽到“咯嘣”一聲,像是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

梁筱嚇得立馬站了起來,低低的驚呼一聲,“什麼東西?!”

跟隨着她進來的喜娘見此就笑了,掩唇低低的笑着,“郡主,不必慌張,那是桂圓,只是外面的殼破了。”

說完,便蹲下身子,上前將那個破了的桂圓殼從床上給仔細的撿了出來,又讓梁筱重新坐了下來。

床上四處鋪滿了桂圓,紅棗,花生,蓮子,意寓着早生貴子。

兩個喜娘拉着她的手,滿臉喜慶的恭賀道:“祝相爺和夫人永結同心,早生貴子。”

沈屹城覺得有些好笑,輕輕的捏了捏她的手,低低的道:“你們先下去吧。”

兩個喜娘聞言神情有些猶豫,看了看放在不遠處桌上的合巹酒,這……合巹酒還沒喝呢,她們得伺候着一對新人喝下合巹酒之後才能走。

沈屹城像是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麼,神情淡漠的道:“合巹酒本相一會兒會喝,你們不必操心了。”

言下之意就是:這裏沒你們什麼事了,趕緊走,越快越好。

兩個喜娘對視一眼,不敢反駁,很快的點頭,跪了下來磕了一個頭,恭敬的道:“是,那奴婢們就先告退了,奴婢們會在門口守着,有什麼事情相爺和夫人可以隨時隨地的喚我們。”

沈屹城聞言卻是臉一黑,什麼,守在門口?看着兩個喜娘轉身就要離去,他飛快的叫住了兩人,神色淡淡的道:“你們一會兒不必再來了,也不要守在門口。”

兩個喜娘愣了愣,不要守在門口?為什麼?可面對沈相那一張面無表情的臉,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只慌忙地跪了下來,顫抖着回答:“是……”

梁筱挑挑眉頭,不要讓人守在門口,這是怎麼了?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一紅,飛快的低下頭。

不敢再抬頭看他。

還好還好,還好這裏不是方才她自己的那個閨房,要不然她枕頭底下藏着那個東西,只要一被沈屹城發現,她保證,自己會被他笑死。

而且這一笑,絕對就是好久好久。

梁筱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不可自拔,身旁突然傳來沉沉的笑聲,待人一離開,沈屹城就迫不及待的將她的兩隻手都握住,輕聲道:“笙兒,哥哥這不是在做夢吧……”

“哥哥終於……終於娶到你了。”梁筱聽見自己耳邊低沉的聲音傳來,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她抽出了自己的手,伸了出來,指了指頭上,不滿的道:“頭上的這破東西重的很,哥哥不給我取下來嗎?”

笙兒已經如此的等不及了嗎?沈屹城笑了笑,他本來想說出口調侃她,可是想了想,還是算了。他的笙兒如此的害羞,倘若說出來了,只怕是會將她羞的頭都抬不起來。

想到這裏,沈屹城便只輕輕的笑了笑。看着面前的女子,穿着大紅色嫁衣,在房間裏一片紅色中,卻仍然顯得美麗獨絕。他眉眼異常的溫柔,低聲呢喃道:“好。”

隨後便伸手小心翼翼的拿起喜秤,挑起蓋頭,很快的就把她的蓋頭給揭了下來,看着面前的小妻子,眼神中帶着痴迷,“笙兒,我終於娶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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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相之妹的作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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