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各有命2
“真他娘的氣人。”出到醫院門口，史胖子罵了一句。蠻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胖子，氣什麼，你看看李兄弟，多學習學習。”
“世界觀不一樣而已，只是可惜了那孩子了。”李峰迴頭望了一下病房的方向。蠻子靠近兩步低聲問道：“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
“什麼話？”
“就是七天後靈魂不能回去那個。”蠻子說道。
“是的，只有七天。”
史胖子很不爽地仰天大吼一聲，引來保安大聲警告：“不許高聲喧嘩！”胖子連忙低頭哈腰地對保安說了幾句對不起。又低聲對李峰和蠻子說道：“心情不好，咱們去大吃一頓發泄一下吧，化怒氣為食慾。”
“算了，找個地方坐下聊聊，就到午飯時間了，剛好。”蠻子說道。
於是三人在附近找了個飯館，點了些炒花生、酸蘿蔔、麻辣拍黃瓜和煎餅之類的小吃，一邊喝茶一邊閑聊。蠻子冷不丁地問了一句：“兄弟，聽說會法術的人會無後？”
正往嘴裏塞食物的史胖子抬起頭含糊不清地問道：“還有這種說法？”
“聽師父說過，什麼原因不便細說。不過我不會，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李峰往嘴裏丟了幾粒花生米說道。
蠻子笑了，看着李峰莫名其妙地點頭說道：“是嘛？那不錯，很好很好。”史胖子伸手在他面前晃了幾下：“你也中邪啦？”
蠻子拍開面前的豬蹄，問道：“幾次聽你說有髒東西，我們怎麼看不到？”
“你陽氣旺盛，不但看不到，也不會感覺到。一般情況下，是只有運氣低和臨死的人才能看到的。”
“非一般情況是什麼？”蠻子明顯有興趣了。李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說道：“你想看？”
“對，長這麼大，一次都沒見過，好奇。”蠻子點頭說道，史胖子也急忙舉手，“我也要看，我也沒見過。”
李峰轉頭四處看了一下，不遠處有張桌子，坐着三個黃毛年輕人，耳朵上打滿了鋼釘，其中一個藍衣服的在對同伴說著這段時間睡眠不好，老覺得肩膀沉重發酸，說話間夾雜着一嘴的粗言穢語，這人身上就有東西。
李峰叫服務員拿來兩杯清水，只見他以劍指在兩杯子上凌空書寫了什麼，接著說道：“喝下去，有五分鐘效果，注意不要呼喊，也不能指着它們或直接盯着一直看。”
蠻子和胖子依言各拿起一杯清水喝下，史胖子四處看了一下，本來還想說什麼都沒有看到，但話還沒出口，目光就定在了那個唾沫橫飛地吹噓着什麼的藍衫黃毛身上，一個顯得比較虛幻的、衣衫不整、長發凌亂的女性陰魂正騎在他肩膀上，膚色蒼白浮腫，沒被衣服遮掩的地方還能明顯看到有幾處腐爛傷口，脖子上有一圈明顯的紫黑淤痕。隨着黃毛說話的動作，陰魂微微晃動，陰魂長長的紅黑色舌頭一甩一甩的吊舔在他額頭上，藍衫黃毛不時用手抹一下額頭，這場面着實瘮人。
“啊－－”史胖子大叫一聲，指着藍衫黃毛結結巴巴的說道：“他、他、他...”那個陰魂似乎覺察到了史胖子的視線，正把頭慢慢地向這邊轉過來，頭在轉，肩膀和身體卻沒動。
蠻子也早注意到那個藍衫黃毛的異常了，雖然也看得汗毛乍起，不過他非常鎮定，看到陰魂轉頭便立刻收回目光，眼睛看了一下李峰，以目光詢問怎麼辦。李峰伸手板回史胖子的腦袋，低聲喝道：“閉嘴，別看了。”
驚慌失措的胖子還待叫喚，被蠻子張眼一瞪，到了嘴邊的話咕嚕一聲吞了回去，但手腳還是不停地在顫抖，想喝水，卻幾次把杯子裏的水抖了出來，嚇得臉青嘴唇白的。女性陰魂回頭沒發現什麼，又把頭轉了回去，繼續用長舌撩撥黃毛的額頭。
蠻子皺眉問道：“那幾人跟那女鬼是怎麼回事？”
“你看他們三人印堂發黑、熊貓眼、面無血色，身上纏繞着的那股紅黑色氣息就是怨氣，只怕那女鬼的死跟他們脫不了關係，這是典型的冤魂纏身。”李峰解釋道。蠻子轉頭看了一下那三個黃毛，果真如此。史胖子一直低着頭髮抖，聽了也沒膽量再去看了。
讓他們見一下鬼物，也是李峰有意順勢為之，因為大家都是合作者，以後處理一些事說不定需要開陰陽眼見到各種缺胳膊少腿、吐舌咧嘴、紅眼死魚眼之類的厲鬼。要參與對付妖魔鬼怪的話，以史胖子目前的心性看來是不成了，遇事就慌、控制不住自己好奇心的人只會壞事，極易害人害己，只能讓他處理一些洽談、聯絡事宜。倒是蠻子十分冷靜可靠，是個可以通力合作、共同對敵的好夥伴。
蠻子一直用眼角餘光觀察那個陰魂，過了五分鐘后，果然什麼異常都看不到了，“符水的效果沒了。”蠻子笑了起來，滿足了好奇心，他心裏挺高興的。
李峰再次叫服務員拿來一杯清水，再畫了一道潔凈符化入水中，以中指沾上一點清水對着兩人的額頭各彈了一下。“這有什麼用？”蠻子問道。
“畢竟見鬼了，幫你們去一去晦氣。”
踢了一下還有點臉色發青的史胖子，蠻子說道：“好了，別光長肥肉不長膽量，害怕午飯就多吃一些。”
“好，我、我要吃一缽扣肉，不，要兩缽。”說到吃，胖子終於壓下恐懼，變得精神了。
“兄弟，假若以後我自己遇到這些鬼怪，該怎麼對付？”蠻子問道，他畢竟是練武之人，以前不知道還罷了，現在知道世上真有鬼怪，倒是想要知道怎麼對付。
“依你的體質，很難見到那些東西的，它們也不敢動你，除非...”李峰說著，停了一下。
蠻子急忙問道：“除非什麼？”
李峰放桌面上的手指輕輕點了點桌子，想了一會說道：“除非你的陽氣被壓制，或者是遇到一些有實體的邪物，如殭屍行屍之類的，亦或是一些精怪。”
“真有殭屍？”蠻子本來輕鬆的神情嚴肅下來，“遇到了怎麼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