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現身
因為韋姝兒的緣故,她也是認識向羽的。覺得這人平常總是帶着一張雲紋面具,一副拽到不可一世的樣子,除了澄王對誰都是愛搭不理的,心裏本就很不喜了。
今日他竟然出手攪了二叔的好事,這更讓她怒火中燒。
就差那麼一點兒,她就可以看到那個討人厭的臭丫頭被打得口吐鮮血,橫死當場。結果卻全都讓這個不識抬舉的下人破壞了,真不知道姐夫為何這麼的看重於他!
下頜微微抬起,向羽的眸光森涼,客氣卻生冷的道:“在樑上睡覺,純屬屬下的個人愛好,難道這一點癖好犯了韋小姐的避諱不成?”
“呸,你這分明就是狡辯。”韋妙兒憤恨的眼神恨不得把向羽生吞活剝了,“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好了,但我們到這裏這麼久了,你為何偏偏要挑這個時候現身?還說你不是故意要偷聽的?”
“大概是屬下睡得太沉了吧,所以並不知道這閣樓上來了這麼多的人。至於為何現在醒了,只能說是二爺的掌風太過凌厲,吸引了屬下。”冷冷的聲音敘述着一堆東拉西扯的話,向羽淡淡的臉色始終不變。
彷彿再是離譜的話,只要自他口中說出,可信度就提高了五成。而且他在不動聲色間就又將話頭移到了韋石忠下黑手欲要除掉沈心顏上,頓時把韋石忠氣得嘴唇發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眼看着這局面陷入僵局了,身為主人的和郡王不得不站出來,打圓場道:“好了,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說完這句話,他的眼睛向樑上瞪了一眼,沒好氣的道:“澄王,你既然來了,何必一直默不作聲,只讓你的屬下來打發本王,這可太失禮了吧?”
聽罷,其他人面面相覷了一陣,怎麼這澄王也在偷聽嗎?難道在樑上控制繩子的人是澄王?
這麼一想,眾人的臉色都變了。尤其是那韋石忠,簡直恨不得找個地洞鑽起來。
他剛剛之所以會出言為難向羽,就是仗着澄王不在才會如此。現如今和郡王的一句話,點明了澄王就是在此,只是沒有現身。這讓他徹底的慌了,誰都知道,這澄王一向是個護短的,向羽被他幾番為難,澄王必定會記下這筆賬,到時候他們韋氏……
韋石忠已經不敢再想下去,當初他們為了讓韋姝兒達成嫁給澄王的心愿,已經悄悄的算計過澄王一回了。
可早在澄王得知真相的時候,他雖然表面上不說什麼,可內地里完全當沒有他們韋氏這一門姻親,這些年來更是使了不少隱蔽的暗手,阻礙他們韋氏的生意。
偏偏澄王做事情又是滴水不漏的,根本找不到一絲一毫的證據。嫁過去的韋姝兒更像是潑出去的水一樣,只一心一意幫襯着澄王府的事情,完全沒有給韋氏帶來助力,簡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現下領教過澄王厲害的韋石忠,自然是不願意再去得罪澄王。眼睛半合,他搜腸刮肚的想着賠罪的辦法。
“哈哈,難為王叔了,明明早就發現了我的存在,現在才說破破,也是很能忍啊。”話音剛落,就只聽樑上傳來一聲輕響。
一抹耀目的白色從高處翩翩而至,落到了向羽的身邊。
向羽立刻恭敬的後退了一步,把頭一沉,以彰顯雲澄的高貴身份。
而在場中人,除了和郡王,其他人都是個白身,沒有任何的官職,只能趕緊下跪行禮。
雲澄對着眾人虛扶了一把,制止了他們的行動,目光環視看四周,在沈心顏那裏停滯了片刻后,他的臉上帶了一絲的笑意,隨即朝着和郡王恭恭敬敬的拱手道:“王叔,近來過得可好?”
“哼,好不好你在樑上不是聽得一清二楚?”和郡王怒氣衝天的道。
只是他擺開的架勢像是很生氣的樣子,實際上語氣里卻沒有多少的怒意,“本王要是不喊你,你還打算在那上面住一輩子不成?”
雲澄聽罷,竟然還擺出了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摩挲着下巴好一會兒才道:“嗯,王叔這雲水閣建得不錯,風景秀麗,也是難得的偏僻與安靜,真是個睡覺的好地方啊。若是王叔同意,小侄還真想賴在這兒不走了。只可惜,您也知道小侄有要務在身,沒辦法一直過這樣舒心愜意的日子。”
這一番話聽得和郡王頭昏腦脹的,本來他對雲澄的這種孩子氣的行為沒生氣的,可聽了雲澄話里話外都在否認自己有偷聽,而且還刻意的用他的雲水閣作為借口,簡直讓和郡王氣炸了肺。
前陣子云澄被派去治理長河的水患,也就在那段時間裏,自那邊不斷的湧來對雲澄的讚美之聲。
和郡王現在雖然不怎麼關心朝局了,但是對於百姓民生方面,他始終還是放心不下,所以一直在關注着雲澄的動向。
沒想到這初出茅廬的小子竟也有那麼幾分的能耐,雖然沒有治理水患的經驗,但好在他足夠聰明,又肯虛心向跟來的大臣們請教,這才把水患之災處理得如此妥帖。
其實現在的他不止是在長河或者是雲城的百姓中獲得了好評,就連許多朝中大臣們也紛紛對他讚不絕口。
和郡王知道,太子死後,最有可能補上東宮之位的便是雲澄,如今得知了雲澄此人的確是有治世之能,即使在某些事情的處理上,他還不是很成熟,可只要給他時間,說不定他會成為雲黎國的又一位明君。
說到底,和郡王終究還是存了私心的,關於先太子的死因,他隱隱的覺得這事兒跟沈心顏脫不了關係,但仍舊沒有插手此事。
實在是先太子乃一塊兒朽木,不堪大造,而且越看越像亡國之君。
所以當宮裏太子的死訊傳來的時候,和郡王很想拍手說一句死的好,當然他不會傻乎乎的真把心裏的想法表現出來,畢竟當今的皇帝陛下,可是最最疼愛這個幼子的。
疼愛到近乎瘋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