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渣賤成雙
“都是你這奴才，月娘要出了事，本侯爺拿你陪葬。”
吳全拿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暗翻了個白眼，這才求饒道：
“爺啊，都是奴才的錯，只恨奴才沒能早知道您去了燕子衚衕，這才耽擱了那麼久，您要打要殺奴才都認，”
被罵的貼身小廝吳全，此刻當真是心裏憋屈。
若非侯爺撇下他，獨自去了新收的外室花娘那，他用得着繞這麼大的圈才找到人？
當然這話是不敢說的，只能又道：“侯爺您放寬心，崔姨娘定會吉人天相。”
說不定是缺德事做的太多，遭報應了。
其實對比崔姨娘，姚夫人待他們這些下人，還是挺和善的，只是可惜啊，都是命。
吳全在心底嘆了口氣。
楚延禮也知道這事在他，乾咳一聲道：“行了行了，趕緊的，讓許郎中也抓緊跟上。”
吳全覷了眼楚侯爺脖子，也不提醒，轉身就去尋許郎中，咧開嘴邊走邊樂：
嘿，這下可有熱鬧瞧嘍……
秋蘭此刻在寺外正望眼欲穿，至於崔姨娘那？她可不敢現在回去伺候。
寺外寒氣還未散，秋蘭打了個哆嗦，搓搓發涼的胳膊抬眼看天，眼瞧着月光漸暗，青灰漸白，心中不由焦急：“侯爺怎麼還沒到？”
不一會又眉頭緊皺：“莫非那奴才沒把信送到？”
可恨，她可是搭了二兩碎銀子的跑腿錢。
秋蘭正想着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測告知崔姨娘，就聽到嘈雜的人聲從山下傳來……
透着昏暗的光線仔細辨認，見確實是王爺一行人，興奮的忙掉頭回去給崔姨娘報信。
楚雙城正讓香香給她上妝，這時半夏推門進來，眼神放光對她道：“小姐，侯爺來了，秋蘭正去報信呢，”
打量一眼小姐的妝容，笑着又道：“咱們是不是也該準備了？”
楚雙城對鏡自照滿意的點了點頭。
“夫人，來啦，來啦，侯爺來啦，”秋蘭興奮地來不及敲門，直接闖進來稟報。
崔姨娘正在愜意地喝茶，聞言來不及訓斥秋蘭的失禮，急忙躺床上吩咐道：“快去把江郎中叫來，”
江郎中急慌慌地趕來，平復了一下急喘的氣息，剛擺好望聞問切把脈模樣，就聽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來人五官硬朗，身姿挺拔卻有些發福，三步並兩步行至崔姨娘榻前。
見床上之人昏睡不醒，忙問正在把脈的江郎中：“月娘怎麼回事，為何昏迷不醒？”
江郎中看着這位財神爺，杏林高人般對他道：“侯爺稍安勿躁，這位女眷突發急症，好在老朽救治及時才沒釀成大禍，”
瞅了一眼裝睡之人，報復道：“待老朽施上一針，便能醒來！”
說著就把銀針往崔姨娘痛穴上扎。
崔姨娘此刻騎虎難下，捏緊被中之手，恨不得把這狗東西挫骨揚灰。
“侯爺？我這是死了么，不然怎麼看到玉郎來了？”崔姨娘幽幽地睜開眼，恍惚失神問道。
楚延禮見狀更覺自己混蛋，做下對不起月娘之事，忙握緊她的手深情安慰道：“月娘，不要怕，你沒死，是玉郎來了。”
崔姨娘似才清醒過來，喜極而泣抱緊楚延禮撒嬌道：
“嗚嗚嗚，玉郎，妾身方才心好痛，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玉郎你千萬不要離開妾身，嗚嗚嗚…”
楚延禮望着面前梨花帶雨的月娘，再加上緊貼前胸的那兩團不斷磨蹭，頓時只覺喉嚨發緊。
江郎中見狀乾咳一聲，閉眼提醒他的存在。
注意到身邊還有外人，楚延禮掩飾尷尬沉聲問道：“這麼大的事，怎麼屋裏就一個丫鬟伺候？”
秋蘭接到崔姨娘暗示：“大小姐她…”
“秋蘭，你出去給侯爺沏杯熱茶，”崔姨娘打斷她，說完眼神閃躲，似不想讓秋蘭說出原因。
秋蘭一副為什麼要瞞着的表情，就要退身下去…
楚延禮見有事瞞他，還涉及到姚文素那商婦生的東西，更要查問到底：“站住，什麼事還要瞞着本侯爺，說，”
見秋蘭還在等月娘示意，厲聲道：
“來人，拉出去，亂棍打死。”
秋蘭忙跪在地上求饒，先對崔姨娘道：“夫人，您受了這無端冤枉，就別為大小姐瞞着了，”
又轉頭對楚延禮磕了一個頭：
“侯爺，奴婢說，大小姐說姨娘身份下賤，昀公子是庶子不配在靈前伺候夫人，”
“還讓姨娘守着本分不要出現在她面前，”
“秋蘭，不要說了，大小姐她說的對，我，我確實身份下賤，”崔姨娘捧心痛苦道。
楚延禮見月娘這般委屈模樣，更覺當年之事對不起她，若不是……
又聽秋蘭繼續道：
“姨娘一心為大小姐和夫人着想，這般被冤枉，這才引發了心疾，”
“若非江郎中恰巧在，姨娘可就……嗚嗚嗚…”
崔姨娘此刻也委屈的低頭，稍瞬又強顏歡笑地抬頭寬慰他：
“侯爺千萬別惱，大小姐這是年紀小，說的都是氣話，這些年跟在夫人面前沒學多少東西。”
楚延禮聽到這話更加暴怒。
姚文素那商婦能教什麼，只可惜他的嫡女不是嬌嬌。
這時外面一個婆子進來稟告：
“侯爺，姨娘，大小姐那似乎有什麼奇怪的動靜，奴婢不敢貿然查看，所以還請侯爺指示。”
楚延禮心中正惱，聞言只道：“哼，本侯爺倒要去看看能有什麼動靜。”
說著讓婆子帶路，不理眾人就往楚雙城住處走去。
崔姨娘作勢要攔，也一同跟去。
棲雲寺此刻燈火通明，寺中香客大多被崔姨娘支使的人故意吵醒。
見許多人往什麼地方彙集，都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也跟着去看熱鬧，其中還有不少勛貴之家。
崔姨娘見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眼中的陰毒也越來越濃。
“大膽奴才，侯府嫡小姐的寢居你也敢闖，還想不想活了？”
香香和半夏攔住要往屋裏闖的眼生婆子，怒斥道。
崔姨娘見婆子停下，眼神微暗，對楚延禮體貼道：
“這麼吵的聲音，大小姐估計太累睡著了，侯爺我們還是回去吧。”
楚延禮一聽更覺有古怪，對兩個丫頭道：“你們進去讓她出來見我。”
月荷半夏眼神慌張，哆嗦強辯道：“侯，侯爺，大小姐她，她睡了，要”
話還未說完便被崔姨娘打斷：“侯爺，依妾身看，這兩個丫鬟眼神慌張，分明是在說謊，”
“如今姐姐剛去，大小姐再出了什麼事，怎麼對得起她的在天之靈，”說著就用帕子抹眼淚。
楚延禮沉思一會，對那婆子吩咐道：“你去屋裏查看可有異常，”
見半夏和香香還要攔，又道：“再有異動，全部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