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七、暗霧面具
“傀儡人，可以自己行動嗎？”
麥鴻愣了一愣。這個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你的意思是自主行動吧？不能！既然名字都是‘傀儡’，當然不能自主行動了。”郭笛鳴答道。
早在第十五層的時候，瑪雅和麥鴻便請教過郭笛鳴這個問題，也得到了這個答案。當然，郭笛鳴還是有所補充的：“你們是想問，既然不能，這些守護遺迹的傀儡人是如何運作，或者說，是什麼人在操控它們吧？的確，即便用法力眼，也沒有辦法觀察到傀儡人身上有任何法力線或者法陣。根據我的研究，即便是你們看到的這些傀儡人，也不可能自行移動，先驅人類雖然領先，但是他們也沒有達到人工智能的高度。”
“人工智能？”瑪雅不解地望向麥鴻。
“以後告訴你，先聽完。”麥鴻說。如果說能思想的機械人，瑪雅肯定更加難以理解。
“遠程控制，但是卻看不到法力線，那麼只有一個解釋了。”郭笛鳴說，“這整個遺迹。就是一個法力網！”
他這麼一說，讓麥鴻和瑪雅同時一震。麥鴻更是用法力眼仔細觀察地面，但是卻被郭笛鳴的笑聲打斷，“沒有用的，這個遺迹的建築材料很特別，並不是普通的石塊，而是一種混合物——類似於魔晶石的混合物。”
“魔晶石？那法力豈不是都被吸收了？被吸收了還怎麼傳播法力啊？”瑪雅不解。
“呵呵，我只是打個比方，並沒有說這裏面真的摻了魔晶石的成分，”郭笛鳴揮了揮手說，“只是，這個遺迹的每一塊石磚和牆面可能都暗藏機關，只要傀儡人接觸遺迹的任何一部分，就可以從中獲得法力能源，並按照事先設定的程序對入侵者進行攔截和抓捕。”
“這麼說，這要不讓這些傀儡人接觸遺迹，就可以很容易地消滅它了？”麥鴻兩眼一睜，問道。
“理論上應該是這樣的。或者，用足夠強的攻擊隔絕傀儡人的動力核心和外部法力的供給線，原理是一樣的。”
“郭大師，既然你早就知道，為什麼不讓黎凱大師這麼做呢？”
“我已經知道了。”黎凱的聲音響了起來，“你這傢伙，偏偏這個時候才想到這個，還得我在前幾層還白費了半天力氣。”
“這麼快就解決了？”相比前幾層，黎凱這次是出奇地快。
“解決了，跟這傢伙說的一樣。只要不碰到地板和牆壁，那玩意兒很快就自己‘沒電’了。”
如果早知道四號是個傀儡人，麥鴻就應該讓瑪雅直接放個大號法術，將他禁錮在半空中！但是再一想——先前的傀儡人是遺迹的“原班人馬”，而四號則是暗霧成員，除非暗霧成員可以從遺迹中汲取法力，否則的話……
麥鴻睜開了法力眼。
這是怎麼回事？
麥鴻看到了法力線，它將四號殘缺不全的肢體聯繫了起來，只可惜法力不同氣力，是無法移動物體的，當然法力可以藉助元素的力量來移動其他物體，但是顯然這具傀儡殘骸做不到。
不過這不是重點——既然有人操縱，麥鴻原以為會有一根法力線引向別處，但是他猜錯了。所有的法力線只有一個交點——傀儡人的腦袋。
這個腦袋還戴着暗霧的面具，看上去好像還活着一般，至少，給人視覺上那陰森詭秘的感覺絲毫不減。
“麥兄，小心……這個腦袋有古怪！”塔格一把抓住麥鴻，提醒道。
麥鴻點點頭，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用腳尖碰了碰那腦袋。沒有反應。
“本獸召喚！將那個頭顱呈上來。”
本獸照辦了，瑪雅為保險起見，在麥鴻身旁凝結起了元素——只要一有什麼不對……
麥鴻看着那個面具，一時間一種詭異之極的感覺出現在了腦海之中。
透過那個面具，有什麼人在看着自己——而那面具黝黑的嘴唇，也莫名其妙地，慢慢地彎了起來……
“麥鴻？麥鴻！”
終於在同伴的大吼聲中，麥鴻的意識再度回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他沉重地喘着氣，一屁股坐倒在地：“這面具……太邪門了！千萬不要看那個面具……媽的！”
瑪雅口中默念什麼，一隻由水凝結的手掌憑空而生，抓住了那頭顱上的面具，一把拽了下來。
傀儡人果然是傀儡人。麥鴻本以為還會見到一張麵皮，不過顯然暗霧的高級成員有些偷工減料，這張木頭臉根本無法用五官端正來形容，也許用先天性五官發育不良來形容更為確切一些，鼻子塌下去半邊，眼睛一個腫的跟膿包似的，另一個卻深深地凹陷下去，嘴唇乾裂，路出裏面已經發黑的“牙齒”——其實是某種特別的晶石碎片。
如果這腦袋像美杜莎之首那樣，有些特殊的功用就好了。麥鴻不由得想到。不過他用法力眼觀察之後發現，法力是由那個面具散發出來的，與這個腦袋五官，所以他也就把它當垃圾扔到了腦後。
最後，五個人圍住了那個詭異的面具。
“先前我們怎麼都沒發現這個面具有問題？”艾吉問道。
“唔……至少我們現在發現了，不是么。”麥鴻說，“艾吉，你能不能判斷出這個面具的材質？”
艾吉拿出工匠小錘。輕輕地敲了敲，“聞聲辨材”是每個工匠的必修課，“我說不準，裏面的東西很複雜，這東西看上去很薄，但是卻很難摧毀，可能使用特別的工匠技術打造的法力器物。”
“每個暗霧成員都有這樣的一個面具，它會不會是某種增幅器？”
“不，應該不會，如果是增幅器的話，那為什麼南納諾斯和弗雷姆跟我們戰鬥的時候都要摘掉這個面具呢？他們這個舉動反而說明這個面具可能會給他們的戰鬥帶來不便。”
“說不定這是他們的通訊器。”艾吉沉吟片刻說，“暗霧成員之間通過這個來相互聯絡。”
“有可能。”麥鴻點頭道，忽然瞪大了眼睛，“等等……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剩下的暗霧成員豈不是把我們都看在了眼裏？”
“恭喜你答對了！”
遺迹三十層，零號還是披着一身漆黑的斗篷，而麥鴻等人的影響則清晰地顯現在他面前的一團霧氣表面。
零號身後，另外五個人各自站在五芒星法陣的一腳，手手相連，法力卻順着腳踝流入大地，灌注到法陣中心那個突起的終端之中。
“零號，真的不需要顧慮這些人嗎？”其中一個“灌法者”說，“他們很快就要來到這裏了！”
“不用擔心。”零號胸有成竹地說。“麥鴻是這個計劃的重要一環，沒有他的話，驅逐法陣也不會產生效果……驅逐法陣必須在他的幫助下啟動，才能達到目的！”
“可是如果他再這麼下去……”
“麥鴻能擊敗其他人是理所當然的，他繼承的是另一個世界的智慧，雖然不多，但是在這個世界卻是至寶。其他多餘的人，一號會替我解決掉，而麥鴻，必須留下來，因為只有他。才能完成啟動驅逐法陣的最後試煉。”
“零號，難道說……”
“哈哈……驅逐法陣的效能是如此強大，先驅人類不得不設計如此多的機關重重守護，能啟動它的只有一個人，而這個人必須了解三系法師的各種知識，這樣才能破解驅逐法陣最後的密碼鎖，給這個世界帶來新生。”
零號沒有說的是，驅逐法陣的啟動者和周圍的人在最後作為祭品化作能量源，將全新的規則擴散到整個世界，而規則則是在法陣啟動之時，任何一個人大聲說出的條件。也就是說，他可以利用麥鴻和其他的暗霧成員作為祭品，而由他自己來提出新世界的規則和條件。
“可是零號，他們拿到了一個面具……”
“是的，這個問題必須儘快解決……”
而此時此刻，麥鴻眾人來到了遺迹的第二十九層，見到了他們的對手——一號，作為暗霧中最得力的一員，一號的戰鬥沒有任何開場白。
“秘術：召喚守衛獸競技場！”
一隻白白胖胖的人形召喚守衛獸立時出現在戰場中央，然而這並非普通的召喚守衛獸。隨着它的移動，腳下一團乳白色的光圈也跟着它移動着，終於，召喚守衛獸逼近了眾人，而眾人也因此落入了那乳白色的法陣之中。
“本獸，五重召喚！”
嗤——
五團青煙一閃而過，麥鴻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個召喚獸便揮舞着碩大的拳頭攻了上來。
“大家小心！”
“麥兄！你的召喚獸呢？”
麥鴻心中也焦急，“不知怎麼回事，我的召喚獸叫不出來了！甲頑獸召喚！”
嗤——又是這麼一聲，召喚獸還沒出現便化作一團青煙消失了。
“該死……等等，這難道是……定召領域！？”麥鴻猛然醒悟。
定召領域，在這個領域影響範圍內，只能召喚一種召喚獸，並通過這種召喚獸融合成其他召喚獸進行戰鬥，而召喚守衛獸，則是必須藉由指定的召喚獸才可以瓦解的特殊召喚獸。
定召領域加召喚守衛獸——這是化學合成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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