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擊掌為盟

把蘇起滯留四天，只是為了達成和平協議？

話說到最後再次出乎蘇起的意料，不過他明白不可能這麼簡單。

黛麗安所說的滅頂危機應該不是指的榮耀之子，這一點倒是很明顯。

她甚至將城邦與榮耀之子之間的爭鬥定性為內部紛爭。

那麼二者的共同敵人又是誰呢？

這時封神提示蘇起：“她所說的滅頂之災，指的應該是獸人崛起和亡靈族泛濫。”

蘇起有些吃驚：“獸人和亡靈族崛起泛濫？你怎麼沒和我說過這些事情？如果他們已經威脅到人類生存，這種時候怎麼還把榮耀之子引進榮耀世界來？”

封神回答得理所當然：“我尚未得到明確信息證明他們已經構成了威脅，所以仍根據最優化評估，按照原設定展開了任務。”

蘇起卻難以理解它所謂的最優化評估：“我們的目標如果是重振榮耀世界、重建帝國文明，當然要首先確保人類安全，人類都沒了還談什麼文明，你怎麼會沒優先考慮這兩股敵人的威脅？”

封神道：“榮耀之子的使命是消滅文明進步的所有敵人，經過評估，迅速佔領人類蠻荒地區並發展壯大，然後儘快解決城邦分裂狀態，進而統一人類地區，最後再應對獸人和亡靈族，這是最優策略，可以避免腹背受敵，是比較穩妥可行的方案。”

蘇起對封神這種只考慮利益的機械分析不感興趣，又問道：“獸人和亡靈族目前發展到什麼程度？”

“獸人在世界極西南，亡靈族在極西北，已經建立起政權，目前在逐步壯大中，並一定程度滲透入人類社會。”

蘇起瞟了江森一眼，他現在就是人類社會中的獸人。

人類和獸人的關係太複雜，一直就是相愛相殺，人類可以變為獸人，獸人國里也會有獸人異變成人，也許到了一定階段，這兩個社會將變得極其相近，獸人終將崛起，這個不會太意外。

亡靈族居然也開始建立政權，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亡靈族實際上原也曾經是人類，修習亡靈異術后逐漸演變成另一個種族。

在帝國時期他們一直受到嚴厲打壓，沒想到放任之後崛起到與人類可以抗衡，而且在有些城邦中公然招搖過市。

黛麗安笑得像個可愛的孩子：“經過幾天的觀察，我認為我們是能夠合作的，你現在明白我說的敵人是誰了嗎？”

蘇起當然不相信她的話。

黛麗安最終憋住了沒有貿然動手，是因為不確定後果。

這四天來，她應該還有其他手下馳援而來，經過了觀察分析，應該發覺自己已經被蘇起的重兵包圍。

如果貿然殺了蘇起，在六大高手的追殺下，甚至在隨之而來的更多高手追殺下，她即便不死，也什麼事都幹不成了。

合作有時候建立在互相威懾基礎上，就像人類用原子彈達到了恐怖平衡。

現在他們很可能在雙方高手的包圍中談事情。

蘇起沒有再一副萬事通的模樣，他搖搖頭：“我還不了解狀況，我回歸這個世界第二天就遇到了你。”

黛麗安這時候倒是很給面子，沒有藉機指責榮耀之子的作為危及人類，而是說：“我看得出你不了解狀況，甚至對這個世界都還有些陌生，以至於看到江森異變獸人覺得新奇，之後也不停揶揄取笑，我想王爾德是不會有這個興緻的。”

蘇起沒想到早就被人看穿了，不免有些訕訕。

一個從沒有出過國的人，突然跑到歐洲想冒充本地人，成功的幾率幾乎為零。

蘇起就是這種狀況，他還以為自己裝得天衣無縫。

黛麗安笑道：“幸好你一直裝得很像，沒有演砸了，不然不得不攤牌時，我們可打不過你埋伏在周圍的高手，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今天先把事情說清楚了，免得誤會。”

她果然知道蘇起在周圍埋伏了人，想過去應該也作了相應的準備，才敢於這麼自信地攤牌。

她接下去沒有再廢話，把獸人和亡靈族的情況說了，和封神介紹的差不多。

根據她的描述，其實獸人和亡靈族現在也沒多強大，但是既然已經開始集中發展，那麼未來就有擴張的可能，那麼積弱而又內戰的人類，自然命運堪憂。

蘇起傾聽的同時也諮詢封神，如果要和城邦合作，整個系統是否允許作重大的戰略調整。

封神說系統的任務是很明確的，目標不允許更改，任務也不允許中斷。

不過獸人和亡靈族崛起是當初意料之外的威脅，優先應對如果有助於達成目標，戰略戰術是允許調整的。

既然系統比想像的靈活，蘇起就安心了。

最後黛麗安再次強調：“為了人類的共同利益，大家應該擱置爭議，團結應對這曠古未有的危機，我建議我們兩人可以一起去獸人和亡靈族的國度看看，你會更直接感受到事態的嚴重。”

團結所有力量面對更大的危機，在人類歷史上也發生過，蘇起並不陌生，對於其中的道理更不用多想。

既然要談判，那就要有個平等的前提，首先當然是先解了李奧娜的詛咒，然後才能繼續談。

黛麗安照做了。

另外蘇起沒有接受黛麗安的全面停戰建議。

黛麗安所代表的聯盟不過才三個大城邦，她做不了其他人的主，蘇起不能單方面採取守勢，那是出賣榮耀之子的權益，很可能導致大量人員處於被動挨打局面。

蘇起同意原則上結盟，承諾與三大城邦之間休戰，黛麗安的聯盟發展到哪，榮耀之子就休戰到哪。

榮耀之子目前已經星火燎原，佔據了廣大地區，在不影響結盟的情況下，得允許他們自由發展。

黛麗安代表聯盟很爽快地答應了這些條件。

蘇起最後加了一條，聯盟不得對外公開榮耀之子的領導者是誰。

這一條做到也不難，黛麗安沒道理拒絕。

雙方立場差別不大，再說所有的協議都是宏觀意向性的，具體操作層面的東西不多，達成共識不難。

兩人談妥了，很痛快地擊掌為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