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內心的瘋狂
看見大漠孤鷹對自己的突然出現略感驚訝，碧少英走到距大漠孤鷹兩米處停了下來，淡淡笑道：“你完全不必懷疑自己的警覺性，你當然不會注意到我，無論誰看到那種骯髒的場面，都會有你這種反應，警覺性也會降低，閣下未發現我也就正常了。”
雖然與這個飛雲山莊的少壯主並沒見過幾面，但這個人給大漠孤鷹帶來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碧蒼生大壽那日，大漠孤鷹也到過飛雲山莊，碧少英也恰好在外遊歷歸來，並且趕上了父親的壽誕，大漠孤鷹也就是在壽誕上見到碧少英的。
那次壽誕舉行的並不順利，魔教大舉出動來搗亂，死了很多人，正是在那關鍵時刻，大漠孤鷹看到了碧少英在關鍵時刻從容不迫，在那場壽誕上，大漠孤鷹還見到了碧少英謙恭有禮的一面。
大漠孤鷹並不知道碧少英要說些什麼，所以他只有沉默，等待着碧少英把話說下去。
碧少英身着白衣，白衣的質料不錯，穿在身上應該很暖和，手中仍然搖着那把扇子。好象無論是什麼樣的天氣，他的摺扇也從不離手，即使現在已接近寒冬。
碧少英悠悠的道：“其實這也不怪你，當我在很小的時候，第一次看到他那種病態的行徑，我吐的比你還要厲害。即使現在，當我想像到那種情形，我的心中也在作嘔。”
碧少英淡淡的說著，淡淡的笑着，他的態度依然謙恭而有禮，卻令大漠孤鷹心裏升起一陣寒意。
碧少英看着大漠孤鷹，淡淡的笑道：“我知道你今晚為什麼到這裏來，你想問的問題或許我能夠回答你。不會，你要靜靜的聽我講一個故事。”
大漠孤鷹還能說什麼，只有聽着。
碧少英緩緩的講道：“在碧蒼生建立飛雲山莊之後，他認識了一個賢惠而美麗的女子，那個女子叫沈君霞，也就是我那已故的母親。”
碧少英的語氣雖然平靜，但當他提到自己的母親之時，大漠孤鷹依然從他的餓眼中看到了一絲憂傷之色。
“他們很快便相愛，並且成親了，在婚後不久，我便出生了。那個時候，我的家裏還算幸福。尤其是我的娘親，她不但是個好夫人，同時也是個好母親。在那個時候，也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大漠孤鷹能感到他眼中幸福的光芒，他能夠從中體會到碧少英對自己娘親的感情，但他也注意到很重要的一點，那便是碧少英竟然直接稱呼他的父親的名字。
碧少英語氣一變，繼續道：“可惜，如此好景並不長久。有一天，一個女人來到了飛雲山莊，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女人就是與碧蒼生同為‘十二生肖’的‘毒蛇’張芸。她曾喜歡滅邪山莊的李如意，後來卻由愛生恨，她來找碧蒼生自然是為了藉助于飛雲山莊的力量報復李如意。碧蒼生滿嘴仁義，表面不同意，心裏卻一直有此打算，只是滅邪山莊的實力強大，在無合適的良機之前，碧蒼生絕對不會輕易動手，於是他暫時將張芸留了下來。”
碧少英的眼中忽然露出了一絲譏誚之色，道：“這個張芸既是個蕩婦，又是個變態，她以折磨男人為樂趣，也難怪李如意看不上她了。”
若非從碧少英嘴中說出，很難想像‘十二生肖’中竟有如此變態之人。聽到這裏，大漠孤鷹已敏銳地感覺到，碧蒼生今天如此變態的行徑，與‘毒蛇’張芸必有聯繫。
碧少英頓了頓，接着道：“在他剛住進飛雲山莊時，倒也沒有什麼，我的娘親也一直都對她以禮相待。時間一長，這個妖女便露出了本來面目，開始奈不住寂寞，勾引碧蒼生。碧蒼生並非不知道他這個‘六妹’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在剛開始時還對她敬而遠之。時間一長，張芸不知施了什麼妖法，竟真的讓碧蒼生對她神魂顛倒起來，在這時，我妹妹出生了，他卻每日都停留在張芸那裏，對我們母子三人完全不管不顧，他完全被妖女迷住了。有一天晚上，我母親在將我與妹妹哄睡之後便偷偷的抹着眼淚，其實每一次她在哭泣的時候，我都知道。在那天晚上，我實在忍不住了，我假裝去外面小便，然後偷偷地進入廚房，拿起菜刀，便到了張芸的房門外，那個時候，我才剛剛五歲。張芸的房間並未關嚴，露出一絲縫隙，我便是透過那微笑的縫隙，看到了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一幕。”
碧少英的聲音開始發抖，眼中也露出了莫名的恐懼，他用那已顫抖的聲音說道：“我在那時看到了與你今天看到的相同的一幕，你知道我在當時有怎樣的感受惡魔？我只想立刻衝進去殺了那個女人，殺了那個女人！”
碧少英的聲音充滿了殺氣，令大漠孤鷹的心也忍不住有了一絲顫抖。
碧少英笑了笑，道：“我當時真應該立刻衝進去，看看碧蒼生見到他的兒子發現了他的醜態之後，會是什麼樣的表情。我想那種場面一定會十分可笑，即使我自己躲在屋子裏，想一想那種場面，我都會忍不住偷偷的笑一笑。
碧少英的聲音平靜了下來，他的話卻令大漠孤鷹打了個寒噤。
“可惜，我還未來得及進去，一個人便將我抱了起來，同時捂住了我的嘴。這個人自然是我的娘親，當他看見我出去上廁所遲遲未回時，便急忙找了出來，娘親無疑是最了解我的人，所以在我還未進去的時候，她便找到了我，並將我悄悄的抱回了房間。那一晚，我們母子倆相對痛哭，哭了一夜。”
“那個妖女最終也遭到了報應，她在江湖中惡貫滿盈，在進入山莊之後，碧蒼生便急忙封鎖了消息，不讓外人知道。可喜的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最後她在飛雲山莊的消息終於沒武林中知道了，碧蒼生為了維護自己，狠心的將剛剛懷上他的骨肉的妖女逐出了山莊，從此，那個妖女便再無消息。”
“可惜，妖女雖然走了，碧蒼生卻有了被女人虐待的嗜好，我娘親無法滿足他這方面的要求，他便殘忍地虐待我的娘親，我娘親最終由於受不了精神壓力，上吊自殺了。”
碧少英緩緩的道：“你一定想像不到，我娘親在上吊自殺時，我就在門外看着，既沒有上去救我娘親，我也沒有去叫人求救，但我卻在心裏發下了重誓，一定要殺了碧蒼生，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殺了碧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