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張佑怡前世的悲慘結局
而後執法人員知道了張佑怡的身份后,請示了上級領導,因擔心她再遇危險,便派了幾個執法人員,讓他們身着便裝,親自護送她回老家。
剛到老家的家門口,便已看到了自己的公婆,眼淚早已泣不成聲的雙雙落下。
由於公婆早已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也心知自己的兒子死去已成事實,加上張佑怡剛懷有身孕,不敢讓她過於激動。
因此利天海母親趕緊抱着張佑怡,拍着她的後背,輕聲說:“孩子,天海拿了生命來保護你們母子,你得保重身體,好好活着。”
張佑怡聽到此話,柔弱的身軀一震,僵硬了半響,再也忍不住的放生大哭,悲痛不已的叫了一聲:“媽……”
由於懷孕兩月有餘,剛經歷利天海死去的痛苦,胎兒一直不是太穩,護送她回老家的執法人員擔心她會流產。
所以一直都給她買了安胎藥吃,因此路程也延遲了月余。由於此時情緒過於激動,張佑怡悲痛大喊一聲后便已暈倒。
護送她回老家的人看到情況后,二話不說,趕緊幫忙一起將張佑怡背到屋裏去,而且又幫忙找來了醫生,打了保胎針,開了安胎藥,又叮囑家屬,孕婦不宜情緒激動等。
然而護送張佑怡回家的人看任務已完成,也不便過多逗留,便與張佑怡公婆告辭后便返程回去了。
“孩子,你醒了?你聽我說,醫生說你胎不穩,情緒不能太激動,你現在是兩個人,這個孩子是我們一家人的希望。”張佑怡公公看到張佑怡醒后神情悲痛的說。
“是啊,佑怡啊,我們已經失去了個兒子,白髮人送黑髮人,不能再失去你和孫子了。你就當是多為我們老兩口和孩子着想,也得多保重身體啊。”
張佑怡聽了這話,想想自己和孩子的命都是利天海用他那條鮮活的生命換來的,再抬眼看看兩位老人。
確實不能讓他們剛沒了兒子,又沒了孫子,無論自己有多麼的痛徹心扉,為了利天海,和兩個已到花甲之年的老人,自己確實無論如何都得保住這個孩子。
“爹,媽,你們放心,為了孩子,我也會好好的,孩子是未來的希望,這是天海唯一的血脈,我都知道。”張佑怡眼神空洞,表情悲痛而麻木的回答了一句,而後便不再開口。
日子日復一日的過着,張佑怡娘家父母親也會偶爾來看看女兒,十分心疼女兒的遭遇。
年紀輕輕就開始守寡,腹中孩子更是成了遺腹子,張佑怡的母親心疼極了。
眼見着女兒腹中孩子日漸長大,可女兒卻越來越清瘦,性子也不如以前那般開朗,每日除了吃飯,散步,便是坐在院子裏發獃。
與她說什麼,她也聽不進去,除卻心裏深深的擔憂與着急以外,也別無他法,只能嘆口氣,便離開了。
話說瓜熟蒂落,時光轉瞬即逝,離張佑怡臨盆之日只剩兩天。
但是在這晚,張佑怡卻做了一個夢,夢裏有着盛開的嬌艷欲滴的鮮花,優美動聽的鳥鳴,一座不是太大的房子,房子前有個院子,用籬笆圍着,而利天海就站在院子前對着張佑怡微笑着張開雙手,張佑怡見了開心極了。
“天海。”開心的叫了一聲,張佑怡便開心的朝着利天海跑去。
可是卻在半路因踩着自己的裙罷而直接以趴着的姿勢摔倒在地,等自己抬頭再看時,卻發現情景已變。
變成了利天海在火車旁死時的場景,張佑怡一直以來所壓抑的所有悲痛頃刻間全部爆發了出來,無法抑制的心痛,侵入四肢百骸,使張佑怡難以呼吸,大喊了一身“不!”
隨後原本正在夢中的張佑怡突然驚醒,頭一歪,一口鮮血噗的一聲直接噴出。
隨後肚子便開始一陣一陣的疼痛難忍,睡在旁屋照顧張佑怡的接生婆聽見動靜后掌燈進來一看,嚇了一跳,一邊往外跑,一邊喊“要生了,要生了,得趕緊叫人幫忙準備東西。”
聽到叫聲,利天海的父母親趕緊起床,叫着請的幫手一起過來幫忙,然後老兩口就在門口着急的守着,不斷的看着,剪刀,油燈,開水等用具快速的拿到張佑怡的屋裏。
而後沒多久便看着開水一盆一盆的接連往屋裏端,時不時的還有血水和帶血的毛巾也端了出來進行處理。而屋裏卻一點動靜也沒有,可把兩位老人家給急壞了。
過了五個時辰,突然聽到其中一個接生婆大喊一聲“不好了,不好了,張佑怡體力不支暈過去了,趕緊去請大夫來,要快。”
利天海母親一聽,這可不得了,這孫子可是他們利家的命呀,趕緊推門而入的跑進產房。
來到張佑怡的身邊,拉起她那瘦的皮包骨的手,悲痛的喊道:“孩子,佑怡啊,你可得堅持住嘍!
想想這未出世的孩子,想想我和你爹我們老兩口,就盼着你和孫兒平平安安的,你說你和孩子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這可讓我和你爹怎麼活喲!”
而此時,原本死後的利天海看到此情此景,更是着急,他本身陽壽未盡,無法投胎。
所以只能在陽間遊盪,當然也可以呆在家人為他建造的墓穴里,只是他實在是放心不下自己的在世親人和愛人。
所以時刻都在他們身邊看着,只是他們終究陰陽兩隔,他的家人們無法看到他,聽到他說話,不過他卻能看到他們,聽到他們所說的話。
雖說他是一介鬼魂,可以進入他人夢境,可也改變不了真真正正已發生了的事實,更何況還是一個人自己內心形成的夢魘,對於剛死沒多久的鬼魂來說,更是沒有能力改變什麼。
正在利天海不知所措之時。“天海?”一聲柔弱而激動卻又有點不敢置信的聲音響起。
利天海抬頭朝着叫聲方向看去,卻看到自己心心念念中的人正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小怡,你怎麼?”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張佑怡,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張佑怡,利天海害怕極了。
“天海,我好想你。”張佑怡看到利天海,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飛快的抱住了利天海哭泣道:“我真的好想你,天海,我們再也不要分開了好嗎?”
“不,不,小怡,你聽我說,你看看,你看看咱媽,再看看躺在床上的你,你肚子裏,還有我們的孩子!
你真的希望孩子都沒有機會看一眼這個世界嗎?真的要斷了我們父母親活着的希望嗎?”此時的利天海早已淚流滿面,內心的掙扎與痛苦使他痛不欲生。
“小傻瓜,我一直都陪在你的身邊看着你,我知道你一直以來都吃不好睡不好,為了我們的孩子在苦苦堅持着,現如今你真的要功虧一簣?
小怡,無論是以前還是今後,我都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一直到永遠,回去吧,聽話,我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們好好的活着。”
利天海強忍着撕心裂肺的苦楚,仍然面帶微笑,眸光溫柔的對着張佑怡說。
“可我只想永遠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再過這種陰陽相隔的日子了,啊……”張佑怡話剛說完,便感覺到肚子裏傳來的胎動與腳上傳來的疼痛。
“你看,我們的孩子多急切呀,他就想出來看看這個世間,想經歷這世間的繁華,想了解這世間的美好,你真的要剝奪他來這個世界上的權利嗎?”
利天海看到了張佑怡肚子裏的胎動,再次耐心的勸說。
“我,我,天海,你等着我,等着我……”張佑怡話音剛落,便感覺身後有一股強大的吸引力。
將自己的魂魄直接便吸了過去,如床上躺着的姿勢躺入自己的身體裏,隨後張佑怡便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嘴裏還叫着:“等着我,等着我。”
“快,將我的人蔘片拿過來給張佑怡含着。”隨後請來的老中醫拿了一小片人蔘片過來,趕緊塞到了張佑怡的嘴裏。
“嗯哼……”不久張佑怡因劇烈疼痛,使出全身力氣,悶哼一聲,便暈了過去。
“哇……哇……”一聲洪亮的嬰兒啼哭聲響亮了整間屋子,使原本十分壓抑的氣氛稍稍緩和了些許。
卻不想突然來了一句:“不好了,張佑怡大出血了,人又昏過去了。”
大夫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實在是沒見過這樣奇怪的情況,明明有好轉,怎麼一下子情況又惡劣到跌入了深谷,看來這趟苦差不好了哇。
“不行,這病人完全沒有求生的意識,我這救也救不了呀,你們還是趕緊另請高明吧,建議你們趕緊送往衛生院,我這先下幾針止血。”
大夫滿頭大汗的使用銀針刺入張佑怡的穴位,隨後不久便將銀針拔出收好,就已離去。
利天海母親聽了大夫話后,趕緊叫來幾個幫手和接生婆,將張佑怡收拾好后,就送往衛生院,可是到了衛生院,西醫也沒辦法,沒半刻鐘,張佑怡便已死去。
原以為死了的張佑怡便可以和利天海雙宿雙飛,做一對鬼夫妻,一起雙修,想來也是一段佳話。
卻不想終究是天不如人願,一切皆是命,萬般不由人。
未等夫妻倆話完別,拘魂使者便已找來,說張佑怡本就是命該如此,陽壽已盡,必須要到地府去報到。
利天海一介遊魂,實在也是無力阻攔,只能更加悲痛萬分的看着張佑怡被帶走,兩人再次經歷夫妻分離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