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反詩亂朝堂

第二十一回 反詩亂朝堂

姜文煥在一旁,見趙公明與蘇妲己旁若無人地聊天,頓時覺得氣悶無比,趁着公明不備,便一刀向他砍去。

誰知那趙公明在刀將臨身之時,忽然如鬼魅般向前一飄,飄到他面前,便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將他拉下馬來,丟落在地上。口中卻道:“早覺得哪裏不對,我尚且站在地上,你又不是妲己妹妹這等仙女般的人物,怎的還在馬上不肯下來。”

姜文煥吃那一摔,便是哎呦一聲慘叫。

坐在黃雪前面的蘇護,看姜文煥的慘狀,摸了摸鼻子,微覺有些尷尬,便也翻身下馬。想了想,又將黃雪也扶了下來。

姜文煥何時吃過這樣的虧,但又懾於公明的法術,只得壓着氣性道:“這位趙公子,我乃是東伯侯之子姜文煥,我姐姐乃是當朝王后,這蘇妲己乃是東伯侯要抓的人,公子這般阻撓,怕是東伯侯知道了,也會找公子的麻煩。”

公明聞言,微微皺了下眉道:“東伯侯啊,倒是確實有些麻煩。”

姜文煥大喜,正要在開口勸說,只聽得公明手擊摺扇續道:“有了,只要東伯侯不知道,那不是就不會找我的麻煩了。你說,若是你們這些廢柴回不去,東伯侯又怎會知道我。”

姜文煥大驚,正要開口求饒,一旁的蘇護卻是先開口勸道:“趙公子,此人乃東伯侯的公子,萬萬不可殺了他,不然東伯侯與我蘇家便是不死不休之局了。”說罷,覺得心中沒底,又忙給一旁的黃雪使了個眼色。

黃雪見狀,也勸道:“趙公子,切不可動手,莫要害了小女子一家性命。”

公明笑道:“妲己妹妹放心,小生怎會如此不知輕重。罷了,看妲己妹妹的面子,你們這些廢柴便趕緊滾吧。”

姜文煥聞言,不敢再多說,忙帶着一眾手下離開。

尚未走遠,便又聽到了公明的聲音:“對了,我乃是東海紫芝崖碧游宮通天教主的弟子,你們東伯侯要是找麻煩,便來島上找我便是,若我不在,也可以找我師父通天教主或者我師兄多寶道人,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切莫忘記了。”

待得姜文煥等人離開,蘇護忽然哇地一聲,又吐出一大口鮮血。原來他之前早已受了暗傷,但一直壓制傷勢與姜文煥相鬥,此時心中一放鬆,被壓制的傷勢便加倍發作起來。

黃雪大驚,忙扶住蘇護悲聲道:“父親!”見蘇護面如金紙,話都說不出,忙對公明道:“趙公子,可有醫治內傷的法術?”

公明見狀,撓了撓頭,遲疑地道:“妹妹若是受了傷,我自然有法術醫治,可蘇伯父受了傷,我卻是實在沒有辦法。”

黃雪聞言,頓時心中不喜,此時也沒空追究他稱呼蘇護為蘇伯父了,嗔道:“趙公子,我父親傷勢已如此之重,有辦法便是有辦法,怎的不願醫治我的父親?”

美人薄怒,當真是分外好看,公明看着黃雪殷紅的小嘴,尷尬笑道:“我自幼修得一口仙氣,若渡入傷者口中,任何內傷自然都可不藥而癒。”

黃雪聞言心中便是一哆嗦,腦中浮現出那辣眼睛的一幕,又看了看蘇護,無奈道:“如此.......便委屈趙公子了。”

“不必了,”一旁的蘇護忽然開口道:“不麻煩趙公子了,我傷勢不打緊,找個安靜之處調養幾日即可。”說罷,卻又吐出一大口鮮血。

公明道:“東行十餘里有個村莊,不如便到那裏去調養吧。”說罷,率先向著東方引路而去。

黃雪將蘇護扶上馬背,牽着馬跟在他身後向東而去。

姜文煥離開之時,馬都沒敢去牽,等他與手下走到朝歌城之時,已經過了戌時,若是再慢上幾步,城門便要關了。

此番大敗而歸,還跑了蘇護蘇妲己父女,當真是後患無窮。行到午門之時,眼見四下無人,他忽然靈機一動,喚左右道:“去找筆墨來。”

左右侍衛去附近人家借了筆墨,他略一思索,在午門牆上寫道:“君壞臣綱,有敗五常。冀州蘇護,永不朝商!”寫罷,便向東伯侯驛館匆匆行去。

次日早朝,商王方一坐定在龍椅上,便有午門內臣上奏道:“稟告大王,臣在午門見冀州蘇護在牆上題了反詩十六字,大逆不道,請大王聖裁。”

商王大驚道:“此事當真?”

內臣將一紙便條交給內侍,呈交給了商王。

商王看過便條,大怒道:“蘇護何在?”

大夫尤渾上奏道:“蘇護一家昨夜已反出朝歌去了。”

亞相子幹上奏道:“大王,微臣以為此事有些蹊蹺。”

蹊蹺,傻子都知道有蹊蹺。昨日大臣們都已經知道,大王要納他女兒進宮。此時的商王尚算得上英明神武,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而且他不過一個區區冀州城的城主,說句不好聽的話,連造反的資格都沒有。蘇護除非腦子被驢踢了,才會在這時題詩造反。

此時大夫費仲也出列上奏道:“蘇護題詩造反,事實俱在請大王降罪。”

這哥倆別的美德沒有,但拿錢辦事的職業操守卻是相當不錯。東伯侯昨夜送來的十萬錢還躺在府內的庫房,因此辦起事來格外的賣力。

商王遲疑道:“蘇護造反,並無先兆,此事卻是應該先徹查清楚。”

“稟大王,”尤渾道:“蘇護造反,早已有先兆。前些日子,微臣曾聽到蘇護說大王的壞話。”

“哦?”商王有些好奇,道:“他說朕什麼壞話?”

尤渾聞言精神大振,道:“他說大王昏庸無道,昏聵無能,神厭鬼憎,荒淫無度.......人神共憤。”他這一番洋洋洒洒,總共說了二十多個詞,倒也難為他了,提前做了不少功課。

商王聽着,臉色越來越難看,到他說完,反倒被氣樂了:“夠了,這到底是蘇護罵朕還是你罵朕的?一次這般說出二十多個詞,又不是作詩!還不快快退下,在這裏丟人現眼。”

有了這尤渾插科打諢,朝堂上的氣氛倒是輕鬆了不少。

宰相商容上奏道:“大王,臣也以為應當下旨討伐蘇護,否則天威何在。”

天威何在,這才是關鍵。姜文煥這次用的乃是陽謀,一首反詩扔在商王臉上,不管他相信不相信蘇護造反,都得派兵去討伐蘇護。這,便是君王的政治。

黃飛虎和子干對視了一眼,都是搖了搖頭。此時蘇護不在,誰也沒辦法幫他再多說話。

商王道:“罷了,那便傳旨西伯侯姬昌,讓他即日起兵討伐蘇護。”在他看來,西伯侯姬昌乃是賢明之人,必然會將此事妥當處理。

費仲又奏道:“稟告大王,蘇護的冀州城乃是北伯侯崇侯虎的管轄,應該派北伯侯崇侯虎前去討伐。”

北伯侯崇侯虎生性殘暴,若是派他討伐,蘇氏一家必死無疑,冀州百姓怕是也要遭殃了。但費仲這理由倒是十分充分,一時之間也是無法反駁。

無奈,商王只得道:“也好,那便派北伯侯與西伯侯共同討伐冀州蘇護。”區區一個冀州城造反,居然要派天下四大諸侯的兩個共同去討伐,當真是聳人聽聞。罷了,朕真的是儘力了。

聖旨傳至西伯侯驛館,姬考與姬發找到父親商議。

姬考道:“父親,蘇護之事,確是疑問頗多,父親應幫蘇家查明真相。”

西伯侯雙眼微眯道:“考兒,蘇護肯定是被陷害,你知道,我知道,大王也知道,但現在真相還有意義嗎?”

姬考奇道:“父親為何覺得真相沒有意義?”

西伯侯並未說話,一旁的姬發開口道:“大哥,陷害的人用的是陽謀,真相現在確是毫無意義。反詩里有蘇護二字,那便不是他題的,也是他題的,若要證明是別人題的,證據確是極難找到。”

姬考道:“父親以為是誰陷害的蘇家?”

西伯侯看了眼王宮的方向,道:“朝歌現在有能力這般陷害蘇家的人並不多。蘇家動了誰的利益,便是誰陷害的蘇家。”

姬考沮喪道:“那父親的意思是,蘇家這便救不了了?”

西伯侯道:“誰說的?大王命我與北伯侯一同討伐,便是要救蘇家。查清真相不易,救蘇家卻是不難。”

姬考聞言精神一震,道:“如何救蘇家?但請父親明示。”

西伯侯道:“當務之急,先要找到蘇護和他女兒蘇妲己,方才能解決此事的危急,發兒,這件事你去辦。”

姬發領命道:“是,但不知該往何處去尋找,可是冀州城?”

西伯侯不慌不忙地從袖中彈出右手,掐算一番,道:“往東去。”

姬發領命便要出門,西伯侯又掐算一番,道:“莫急,我與你書信一封,找到蘇護父女后再打開,自然會助你等脫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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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秘史之我不是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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