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絕望的祭祀

楔子 絕望的祭祀

2018年5月3日上午9點,天氣晴朗,萬里無雲。

位於陝西南部的小縣城平利境內的女媧廟外,此時正舉行着一場盛大的祭典。鑼鼓喧天,鞭炮齊鳴,觀眾如雲。

這一天是農曆的三月十八,正是傳說中女媧娘娘的誕辰。往年這裏也會有祭典,不過不會有這麼熱鬧。

今年的三月十八正好趕上了五一黃金周,縣裏這幾年正在大力發展旅遊產業,於是便藉著這機會花重金舉辦了這一場女媧祭祀,弘揚傳統文化的同時,賺點黃金周的熱錢。

忽然,鑼鼓聲一收,從廟外的廣場側面走出了兩個人。當先的是一個男子,戴着一個鬼神的面具,穿着一身喜服,手中捧着一根紅帶。紅帶的另一側,則是引着一個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紅色嫁衣,頂着一個紅蓋頭。

那男子,扮演的乃是上古大神伏羲,那女子,則扮演的正是今天的主角女媧。兩人此時正在表演的,正是傳說中伏羲女媧兄妹結婚的那一段。

兩人緩步繞場一周,然後行至場中,相對一揖,然後男子將女子的蓋頭掀了下來。一眾觀眾向那女子面上瞧去,只見她面容清秀,雖不算驚艷,但也別有一番韻味,此刻在紅色嫁衣的映襯下,倒還有幾分嫵媚,頓時爆發出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那男子喚作黃冬,女子則正是他的妹妹黃雪,這兩人本是女媧山腳下的村民。女媧祭祀歷來由山腳下的村莊舉辦,扮演伏羲與女媧的演員,也都是村裏的兄妹,這傳統早已沿襲了上百年。

今年縣裏大辦女媧祭典,按旅遊局的意見,演員本來是要由縣裏出的。這倒也不是沒有道理,這些年村裏的青壯年都去城市打工了,往返不易,祭典期間少有能回村的,挑出一對年輕的兄妹,則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往年的祭典,四十多歲的村婦來扮演女媧,五十多歲的村夫來扮演伏羲,也是常有的事。不過今年縣裏重視,遊客眾多,自然不可能再讓這種事發生。伏羲帶着面具,倒是無所謂,女媧卻必須是個年輕女子,即便相貌不出彩,也不能對不起觀眾不是。

村裡自然不願意放棄在這般大場合里扮演女媧的機會,若是今年答應了旅遊局的要求,以後再辦大典,村裡也自然不會再有機會。無奈村主任挨家挨戶打了一圈電話,確實是沒有年輕人願意回來,正在考慮是否放棄的時候,忽然喜從天降,村裡著名的大學生黃雪回來了。湊上她正在縣中學裏教書的哥哥黃冬,倒是正好湊齊了伏羲女媧的演員。

說起來黃雪突然回來,倒也不是偶然,卻也有些緣由。

黃雪年方二八,倒不是古代的豆蔻年華,而是一個二十八歲的大齡女青年。從小成績就不錯,2008年順利考進大學,雖然不是什麼名校,但也是村裡第一個女大學生,黃家為此也是驕傲了許久。

可到2012年畢業后,黃雪才發現,如今的大學生已經早已算不得金鳳凰了,想在城市裏找到一份穩定的工作,遠不是相貌平平、來自小山村的她能夠實現的。足足花了快半年的時間,她才在一家不足二十個人的小私營企業中做起了文職。

小公司雖然薪水不高,但黃雪生性勤儉,倒也攢下了一些積蓄,還認識了一個保險公司上班的男朋友。

男方也是個農村出來的大學生,兩人倒也投緣,結識了一年多以後,兩人拿出了全部積蓄,在市裡貸款買了一套不足四十平米的小房子,算是將兩人的關係定了下來。

誰想,天有不測風雲,黃雪的公司倒是發展得不錯,被一家大型公司高價收購,黃雪之前手握人事大權,在新公司里卻是沒了位置,被公司補償了三個月工資便掃地出門。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失業三個月後,男友已對獨自償還房貸和生活費生了諸多怨氣,一咬牙,背着她就把尚未交付的房子賣了。雖然這兩年房價漲了不少,但也只還給她了當時首付時她支付的三萬元,然後便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

多年的奮鬥已成過眼雲煙,黃雪心灰意冷,獨自回到了家鄉,希望得到家人的呵護。正巧此時村裡正在尋找女媧的扮演者,加上父母認為穿上嫁衣扮演女媧也是個不錯的兆頭,便做主讓她和黃冬加入了這次祭典。

女媧廟外,鑼鼓聲再次響起。黃雪和黃冬就着鑼鼓聲,唱起了當地的一些祭祀唱段。這些唱段她們自小也是聽過不少次,早已學得七七八八,倒也不虞出錯。唱罷,兩人端起一些貢品,帶領一些遊客步入女媧廟,跪在女媧像前,叩拜行禮,便算是結束了今日的演出。

黃雪跪在蒲團之上,萬般思緒忽然湧上心頭,想起今年來生活上的打擊,一邊跪拜,眼淚卻已湧出了眼眶。心裏念着:“女媧娘娘,你若有靈,就來教教我,我以後的路到底該怎麼走?我的真愛到底在哪裏?”想着,悲傷已是難以自已,再次連磕了兩個頭。

正要站起,她的心頭忽然響起了一個低沉的女聲:“你既拜我,為我子民,便自當為我解憂。如今有一劫難,需你前去歷練,渡劫之後,自會如你所願。”那聲音雖低,卻如洪鐘大呂,回聲不斷在她心中響起。接着,她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一邊的黃冬見狀,忙一把將她扶住,周圍的觀眾也是一片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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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神秘史之我不是妲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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