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剛想再說,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變,望着樓上,低低喊了一句,“遭了。”
說完,就準備往樓上跑去。
王爾一把抓住他,冷眉相對,“你幹什麼去,難不成你就是嫌疑犯,想跑路不成!”
他一把甩開王爾的手,臉色冷如寒冰,“蠢貨,你現在應該祈禱,樓上的那個女人還活着。”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黎瑾雙眸徒然睜大,如果,如果山莊裏真的有一個綁架犯又或者殺人犯,那一直一個人待在樓上的陳婉儀……
所有人都想到了這個可能,紛紛衝上樓。
陳婉儀房間的門沒有鎖,顧先生打開門,房間裏靜悄悄的,沒有聲響,可以看到床上躺着一個人,被子被撐起一團。
黎瑾的手心開始出汗,心臟被提到了嗓子眼。
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顧先生大步上前,一把掀開被子,一副凄慘的景象出現在眾人面前。
陳婉儀已經死了。
她的身上一絲不掛,姣好潔白的身體此刻鮮血淋漓,全身都是刀片劃過的傷口,一道一道,整齊有序,就像被切過的魚,鮮血染紅了她身下的床單,白色的床單幾乎全部染紅,脖頸上有一處很深的刀痕,像是致命傷,直接割破動脈,動作十分利落。
“啊!!!!”秦小雨發出一聲尖叫,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雙手抱住頭,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黎瑾眼眶微紅,將她抱住,溫柔的撫摸她的頭,一下一下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這些不諳世事的女孩應該被嚇壞了吧。
可是,怎麼會這樣?
她的山莊從來沒出過事!
殺人犯為什麼要來她的山莊!
林梓彤也埋在林趁的懷裏哭了起來,縱然她平時很調皮搗蛋,可是終究還是個孩子,面對這樣的一幕,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男人們還好,雖然沒有痛哭,卻依舊狀態不太好,臉色發白,身子甚至在輕輕顫抖。
恐懼,籠罩着所有人。
反應最大的莫過於王爾,他似乎愣住了,獃獃的看着床上已經沒有生息的人,眼裏漸漸蓄滿了淚水。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僵直着,甚至沒有勇氣去觸碰那個他愛的人。
不知是恐懼還是絕望。
就算已經沒有生息,那張端莊大氣的容顏依舊美艷,床上全是鮮紅的血,她的身上滿是傷口,皮開肉綻,有些地方還可以看到累累白骨。
這麼殘忍的手法,她該多疼啊……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到陳婉儀身上。
“是誰!是誰殺了她!!”王爾突然轉頭對着眾人怒吼,臉上青筋都快要爆起來,脖子都是紅色的。
像發怒的野獸,見誰都想咬一口。
他有多愛陳婉儀,此刻就有多憤怒!
在山莊裏,不可能是外人,那就是山莊裏的人!
“報警,我們快報警。”林趁急忙說道。
遇到這種事,這群都市白領們下意識想到的就是報警。
“怎麼會?手機沒有信號。”陳如凡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機,上面顯示着無服務,這無疑是雪上加霜。
“什麼?”這話可怕眾人嚇得一驚,連忙拿出手機,果然,沒有服務。
黎瑾立馬明白,“信號被切斷了,山莊有總電閘。”
“剛剛電視還有網啊,我們還在看電視啊,怎麼會沒有信號呢。”林梓彤捂着頭,眼裏滿是淚水。
絕望,幾乎將人吞噬。
“是早有預謀嗎?”黎瑾喃喃自語。
恐懼爬上心頭,明明五分鐘前還在看電視,發現死者卻突然斷了信號。
他們都在一起,信號是怎麼斷的?!
一陣惡寒襲上心頭。
“怎麼辦,殺人犯真的在山莊,怎麼辦,我們是不是都會死!他是殺人犯,殺人啊,他會殺了我們嗎……”秦小雨滿臉都是淚水,哽咽着發抖着說。
“沒事沒事的,我們都在。”黎瑾只能一遍遍安慰着她。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
顧清余說,“我去檢查屍體,你們,誰也不許獨自離開。”
七個人站在這的房間裏顯得有些擁擠,兩個女孩子不敢看,退到房間門口,相互攙扶着,依靠着。
房間裏充斥着血腥味,黎瑾感覺聞得陣陣發暈,突然一個大手穩穩的抓住她的胳膊,觸手是柔軟滑膩的肌膚。
黎瑾抬頭,看到的是林趁擔憂的看着她,她收回胳膊,回,“沒事。”
顧清余扭頭,注意到他們的動作,冷冷的開口,“待不了就出去,礙事。”
“你……”林趁原本儒雅的臉瞬間浮現怒意。
黎瑾攔住他,對他搖了搖頭。
她並沒有退出去。
顧清余的目光一直落在陳婉儀的屍體上,陳婉儀的屍體上蓋了一件衣服,是王爾蓋的,他不忍心所有人看到他愛的人赤身裸體的模樣。
眼看顧清餘一把掀開衣服,陳婉儀滿身傷痕卻又玲瓏有致的身材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他忍不住衝上前,“你幹嘛!”
顧清余直接懶得理他,仔細的觀察着傷口。
林趁拉住王爾,說,“你冷靜一點。”
王爾退到一旁,重重的錘了一下牆,他沒有勇氣看陳婉儀的屍體,不敢也不忍。
眾人沒有動靜,安靜的站着。
突然顧清余冷哼一聲,“兩個發現。一,死者身上全是傷口,床單上全是血液,被子上卻沒有血跡。二,脖頸上傷口可以致死,身上為什麼還有那麼多刀片傷?”
他的聲音如同鬼魅,“兇手,就在你們之中。”
黎瑾突然上前查看被子,素手輕輕在被子上一掀,看向顧清余,“塑料布?”
顧清余凝眉,直接拍掉她的手,冷聲開口,“誰讓你動的!”
“……抱歉。”黎瑾立馬放開,退後一步。
他的手上不知何時戴上了手套,白色的手套一塵不染,臉上是冷酷的表情,“不要在碰現場的任何東西,留下的指紋或者蓋掉兇手指紋,沒有人為你們買單。”
“現在所有人全部跟我下樓。”顧先生的聲音冷的嚇人。
“就是你,你就是殺人犯,今天早上只有你沒有離開別墅。”王爾的目光突然狠狠的落在顧先生身上,眼眶猩紅。
他們都出去釣魚了,只有顧先生和陳婉儀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