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燕凌飛
靜,靜無可靜。
古人曾:‘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
形容的可不便是此時的這副場景嗎?
隨風潛入,潤水浸入土壤,這明明是聽不到。
可,又能清晰聞之。
‘呼呼’‘嘀嗒嘀嗒’,一聲又一聲。
額頭的冷汗劃過臉龐,在風的帶領下,落入塵土裏。
高崇面前,那男人着實俊美,劍俏的眉目,刀削的臉龐,無一不精緻。
恐怕這世間很難找到比他更俊郎的男子了吧?
可這還,遠遠不夠。
只見那男人額頭處不知何時沾染到的那一絲血跡。
整個人又突出了另一番的絕色。
妖嬈而又不失邪魅,再配上那一身骨子裏獨有的高貴氣質!
猶如在世妖神!
“想活嗎?”驟然間那在世妖神動了,修長的手指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方巾,細擦着身上沾染到的血跡。
“想!”高崇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
這時,司陌寒已經擦拭完了。
手一松,方巾隨風而飄,最終落在莫天那張臉上。
就那般將他死不瞑目的眼睛剛好遮住。
也不知道。
這是天意,還是司陌寒故意的。
“回去告訴高凌峰,今日之事高家還欠我師弟一個道歉!”
“如有不從,我不建議去高家走一趟!”
高凌峰,高崇的父親!
“不,不敢,前輩,我們一定會給燕先生一個滿意的答覆。”高崇使勁點頭,唯命是從,不敢有異。
他,敢反抗嗎?
不要命啦?沒看到他怎麼殺人的?
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宗師!
太恐怖了,如果上天在給他一次機會,他打死也不會在來個地方。
更不想在見到司陌寒這尊魔鬼!
“滾吧。”司陌寒揮了揮手。
“是。”高崇一聽,連滾帶爬報出了庭院。
“等等!”
“還,還有什麼事嗎,前輩?”
“把他們帶走,然後將這裏收拾乾淨。”
“好的,前輩。”
然,又有誰看到,等到高崇收拾乾淨準備走時,一道內力就那般飄入了他體內?
……
大院內,待到司陌寒走入時便聽見女人兒歡快地聲音清脆的傳出。
其中還夾雜着幾道男子的厚笑聲。
“雲翳,那這張呢?這張你們是什麼時候拍的。”
蘇映雪手裏拿着幾張不知什麼時候拍的照片,指着裏面的一個長相十分酷似司陌寒的少年問道。
只待燕雲翳看去,就見照面裏頭少年模樣的司陌寒,正蹲着馬步,頭頂在盯着一碗水。
那模樣和現在的司陌寒對比起來,好不滑稽。
“這是師兄十四歲那年拍的,當時師兄同師傅說他還去參軍,師傅自是不意。”
“結果師兄就和師傅鬧了起來,最後師傅怒了就將師兄罰了。”
“嗯,那後來呢?”蘇映雪又問道,她可是記得後來司陌寒可是去參了軍的。
“後來師傅熬不過師兄,就告訴師兄只要他每天堅持馬步一年,那他就同意師兄去參軍。”
“然後你師兄就堅持下來了,對嗎?”蘇映雪目光一亮插話道。
“對,哪一年可是苦了師兄,本在初三學業正忙的時候,每天晚上回來還要蹲馬步,可累慘他了。”
說道這燕雲翳眼裏不禁透出想往的神色,“嫂子,你別看師兄他這人平時一幅冷淡,對任何事情都不關注的樣子。”
“其實如果要是他認準了的一件事,那就算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誰也別想阻止他。”
蘇映雪,“……”
燕雲翳這一番話不經讓她想起了,前兩天和司陌寒第一次交談的那個時候。
當他說出要對她負責並且娶她的話時。
她原本以為這只是當一個男人遇到這種事情后本該負責的事。
可後來想想並不是,無論是從他的言語裏,行事風格里,都能看出這個男人的性格就註定是如此。
認準了就是認準了,即使前方有無數險阻也別想讓他停下。
就如他想要參軍一般,就如他想要和她在一起一般。
固執得讓人無言以對。
“在聊什麼,這麼開心?”突兀的司陌寒的身影便出現在他們眼前。
“沒,沒什麼,就是和雲翳在說你小時后的事呢。”蘇映雪明顯被突然出現的司陌寒驚了下。
“哦?小時候的事?那有什麼好說的。”司陌寒一邊說著,一邊坐到蘇映雪身邊。
“嘻嘻,確實沒什麼好說的,也就覺得你這幾張照片拍得真不錯。”蘇映雪輕笑道,眼底的俏意顯而易見。
旋即就將照片遞給了司陌寒。
司陌寒面色一皺,接過照片看了起來。
然,待他看完照片后,他的臉色頓時就黑了。
他怎麼就不知道,他這些滑稽的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
拍就算了,還拿給蘇映雪看,這不是將他的臉都丟光了嗎?
“雲翳,說說吧,這些照片是你拍的還是雲夢拍的?”抬目,司陌寒冷冷看向燕雲翳。
那眼神,冷的絕對可以凍死人!
燕雲翳面色一驚,連忙解釋道,“當然是雲夢拍的,師兄你了解我的,我哪有那麼無聊。”
“哼,你最好祈禱是,否者我就將你暗戀雲夢的事說出去。”
“我去……要不要這麼狠。”燕雲翳瞬間淚奔。
“哈哈~”一旁的蘇映雪看着這兩師兄弟相愛相殺的模樣,便覺得好十分笑。
“有那麼好笑?”然,司陌寒冷死人的語氣就這麼飄來。
“不,不好笑。”蘇映雪立馬就停止了笑聲,捂着小嘴使勁搖頭。
不過話說回來,她好像發現了什麼驚天大秘密?
燕雲翳喜歡燕雲夢?
師兄喜歡上自己的師妹。
我靠,要不要這麼雷人,電視劇里的東西,居然就這麼讓她遇到了?
“咳咳。”這時原本吵鬧中的三人,就被一道蒼老而又濃厚的聲音打斷。
三人連忙收了收聲,起身望去。
來人穿着一身黑色老舊的中山衣,一頭白髮,身形有些傴僂,大概七十好幾的樣子。
看似老態,神色卻異常紅潤。
明顯便是養生做的極好。
老者便是司陌寒與燕雲翳的師傅,燕凌雲。
“師傅您起來了?”剛過中午,這個時間燕凌飛都有午睡的習慣。
一般情況燕凌雲是要睡到下午2、3點的,只不過今日特殊。
誰讓他的大徒弟,司陌寒來了。
而且還鬧出這麼打的動靜,他不起也得起。
燕雲翳見來人是自己的師傅,不敢怠慢,沏好一杯茶遞給燕凌飛。
“嗯,都坐下吧。”燕凌飛掃了掃眾人,最終將目光落在蘇映雪身上。
“外面的人都趕走了?”淡淡喝下一口茶,燕凌雲這才看向司陌寒。
言語裏的深層含義,恐怕在場除了司陌寒,其他人怕是根本聽不出來。
“嗯,都趕走了。”司陌寒面色不改,默然道。
“你沒將他們怎麼樣吧?”
“沒有,這事本就是他們不對,他與他們理了理,他們便走了。”
“哦,這樣啊。”燕凌雲拂過下巴的鬍鬚,淡淡點了點頭,不太多問。
因為,該問的他都問了。
而後,便將目光又落在了蘇映雪身上。
似乎想要在蘇映雪身上發掘什麼。
蘇映雪被燕凌雲盯得尷尬不已,她能說。
‘這是怎麼了嗎?’
‘為什麼老是看着她?’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任由燕凌雲將目光打在她身上。
燕凌雲打趣一笑,便移開了目光,‘果然如此,這小子什麼也沒有告訴她。’
別看剛剛他與司陌寒的對話看似無異,十分正常。
可,那隻不過是在說給旁人看得罷了。
這些話,是只屬於燕凌雲與司陌寒這對二十幾年師徒才能聽懂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