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大結局（上）
厲子漠在休息室里找到了洛曼溪。
洛曼溪把大長老和諸瑾的話告訴了他，“就是這樣，我們現在是很被動的一方。”
厲子漠看着她，“我聽小格說，婆娑國的族長已經昏迷了兩個月了，臨昏迷前下了命令，指了雅雅做繼承人，所以他們的態度才會這麼強硬。”
洛曼溪蹙眉，“女兒是我的。”
“但命運不見得是你的，有的人生而身不由己。”厲子漠無力的走到陽台前，望着外面的人工湖，湖面上有小舟泛泊，“原本婆娑國那邊，是完全封閉教養雅雅，現在肯法定節假日讓雅雅回來，已經是種退讓。”
“你什麼意思？打算送雅雅走嗎？”
“我不想送，可是她不去，就要你去。”
“我也不去。”
“我，遠遠不如爸強大。可爸還是倒了……”他怕的是她遭遇不測，他害怕再一次失去她，她在外面流浪的三年，日日夜夜他都活在煉獄之中，他不能沒有她。
“我不會拿我的女兒去換那些未知的危機，我也不是我爸，我”
“小溪，你擁有多大的權勢，背面必然也暗藏着多大的危機。我害怕你們受到一頂點的傷害。你被宋三綁架的時候，在中塗島被劫，你以為我為什麼能那麼順利的找到你。宋言有多聰明，宋三就有多狡詐，我並不知道他把你帶去了游輪上，是婆娑島的人留下了信息，指明了你的去向。還有中塗島，為什麼華國人沒有遭受到凌辱傷害？細思恐極，婆娑國的勢力，非你我能抵抗的。”
“那又怎樣。今年雅雅才五歲，這麼小就離開爸爸媽媽，你想過對她的傷害沒有？他們要教育她什麼，不是我們不能教的。反正我不同意，這件事完全沒有商量！”
洛曼溪離開了休息室，去了宴會廳，正好看到諸瑾在和演藝圈的客人寒暄，按捺下想要攆走他的衝動，也走了過去應酬……
滿月宴圓滿結束。但只有洛曼溪和厲子漠知道，他們面臨著怎樣的抉擇，那是一棵遮天大樹的去留。
厲子漠不擔心自己，他唯恐保護不好洛曼溪。如果她肯在家裏做一個全職太太，他會為她打造一個銅牆鐵壁的堡壘，任誰都攻不進去，她偏偏喜歡做公眾人物，而社會上的外在危機是他不能預測的。
洛曼溪完全不考慮其他，她只在乎雅雅，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怎麼可能送出去給別人調教，自己還疼寵還來不及呢。
……
諸瑾來了，他的來意誰都清楚。
洛曼溪在看到他的瞬間，甚至想提起掃帚把他轟出去。
“我這次來不是問你們兩個的決定，而是問雅雅。”
“她才五歲知道什麼？”洛曼溪覺得諸瑾這話簡直荒誕。
“如果雅雅同意去婆娑國呢，你會不會再阻攔。”諸瑾問洛曼溪，雙目直直凝視，不容她閃避。
洛曼溪本來很確定雅雅不會離開她和厲子漠，畢竟她一直都在他們身邊，但此刻諸瑾的眼神讓他不確定了。
“會不會再阻攔？”諸瑾再次問道。
洛曼溪看向厲子漠。
厲子漠面無表情，完全看不出他的想法。
洛曼溪回道：“如果雅雅同意去，我……不會再阻止。”
“那請雅雅小姐出來一見吧。”諸瑾看向厲子漠。
厲子漠道：“她去上幼兒園了，並不在家裏。”
“如果我們把她從幼兒園直接抱走，你們又能如何？”諸瑾看向洛曼溪。
洛曼溪頓時全身汗毛乍起，“我和婆娑國勢不兩立！”
“冷靜冷靜，我們絕不會幹這種事的。”眼看洛曼溪眼瞳充血，諸瑾忙抬手保證。
“如果婆娑國是這麼卑鄙無恥的家族，我寧肯和我爸一樣。”洛曼溪狠狠地瞪着諸瑾。
“哇——”果果恰好醒了。
洛曼溪立刻被分了神，朝樓上跑去看孩子。
厲子漠叫了麥飛過來，準備茶點。
麥飛領命去了。方才洛曼溪在，看太太的模樣，殺了這位客人的意思都有，他也就沒有撞槍口的準備茶點招待。
諸瑾打了一個電話，只道：“過來吧。”
很快，便見洛琉璃也來了溪閣，手裏還提着一個禮盒。”
“這是給果果的滿月禮物。”洛琉璃把禮盒給厲子漠。
“謝謝。”厲子漠接過禮盒，“請坐。”
“我知道打頭陣過來，肯定會被小溪討厭，所以就晚來一步。”
“……明智之舉。”厲子漠道：“差點兒小溪就要拿棍子打諸瑾了。”
洛琉璃訕笑了下，“我們也不是吃飽了沒事幹，非要接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差事，實在是沒辦法，事態已經很緊急，如果沒有繼承人，族內的其他嫡系而非長系的人肯定蠢蠢欲動，甚至可能會累及華國現在穩定的國家局勢。雅雅現在過去，就是定心基石。她想要回來帝都，也並非難事，飛機三個小時就回來了。而如果小溪讓雅雅放棄了繼承人的身份，另有其他嫡系繼承，你猜她這一支會是什麼下場。森哥就是前車之鑒！小溪現在是媽媽，她所有的出發點都是基於母親這個角色，而忘了家族族人的身份。”
“我是支持她的。不管你們再勸說，對我來說，我只是她的信徒，而非洛氏一族。她如果要和婆娑國為敵，我傾盡一切也會支持她。”
“你的基業也來之不易。”諸瑾從茶几的果盤裏取了一個蜜橘，剝開分成了三份，遞給厲子漠一份，厲子漠拒絕了，他又轉而遞給洛琉璃。
洛琉璃只要是吃的，就來者不拒，一口吞下去，隨後睜大了眼睛，“好甜啊！”立刻又自己從盤子裏抓了倆，剝來吃。
厲子漠對麥飛道：“把蛋糕點心取來。”
“是。”
麥飛取來戚風蛋糕和年輪蛋糕，放在了茶几上。
洛琉璃的眼睛直接直了，也不用厲子漠招呼，自己上手端了一塊年輪蛋糕，美美的吃着，說話也就有些不太過腦子，“以前在監視器里看你們吃飯真是一種折磨，現在吃到了，真是跟想像的一樣好吃。”
“監視器？”洛曼溪從樓上下來，正好聽到洛琉璃的話。
洛曼溪吃蛋糕的動作驟停。
諸瑾扶額……
厲子漠一副冷眼旁觀的模樣。
……
“監視多長時間了？監視器安裝在哪兒？”
洛曼溪在洛琉璃的對面坐下，臉色森沉，令人肅然繃緊了皮。
洛琉璃偷偷看諸瑾。
諸瑾攤攤手……你捅的婁子，自己個兒收拾吧。
暗暗扭了諸瑾一把，洛琉璃才對洛曼溪賠笑道：“沒，沒裝什麼監視器。”
“沒有裝，怎麼知道我家吃什麼飯？”洛曼溪輪眼看整個客廳。
洛琉璃忙道：“你男人已經把監視器都拆了，沒有了。”
“果然是有。”
“……”
“你是幾長老的子孫？”
“五長老……”
“我回頭問問五長老的家教，身為隱世豪族世家子弟，怎麼能幹出這麼齷齪的事。”
“齷、齷齪？”
“偷偷在顯示器的後面，窺視別人家的私隱，且不說這是違法犯罪的行為，道德禮教上難道不是齷齪下流嗎？”
“我……我……”洛琉璃驀地臉紅如霞，起身朝門外跑去，邊跑還不忘拿着蛋糕。
洛琉璃走了，諸瑾也起來了，“抱歉，我為我們齷齪下流的行為說一聲對不起。”
“我偷看你吃喝拉撒和女人做|愛，再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你是不是也能當作沒有發生過。”
“……如果這能讓你解氣的話。”
“不能！”
“好吧，等雅雅回來了，我們再來叨擾。”
諸瑾也跟着走了。
厲子漠起身相送到門口。
“五歲也不小了，你們就當把孩子送去進行精英教育，假日還是會送回來的。”
“寒暑假是不是也能回來？”厲子漠問了一句。
“寒暑假？”諸瑾愣了下，然後道：“這個……不清楚。”
“麻煩你問問，如果寒暑假也能回來，我相信你們帶走雅雅的可能性能高一些。”
“……好吧。”諸瑾抬手搔了下頭髮，“寒暑假？多少天啊？”
厲子漠沒有回答，只是面帶微笑道，“慢走。”
……
雅雅從幼兒園回來了，還帶着一個餅乾盒子，裏面是她今天手工課上做的餅乾，帶回來給洛曼溪和厲子漠吃。
拿着雅雅送給她的餅乾，洛曼溪抱着厲子漠哭了，“我去婆娑國好了。”
厲子漠輕拍她的背，“別說傻話。”
“媽媽你怎麼了？”雅雅懂事的問洛曼溪，又瞅瞅厲子漠，“爸爸？”
厲子漠把她也抱入懷中，“雅雅，還記得爸爸曾經帶你拜訪過的小諸叔叔嗎？”
“他說他是雅雅的外公。”雅雅記性很好。
“這個隨雅雅喜歡叫他什麼。一會兒他會過來問雅雅一個問題，你憑自己的想法回答就好。”
“嗯。”雅雅點點頭。
洛曼溪瞧着懂事的雅雅，抱着厲子漠直搖頭，“我不同意，不同意，不同意！”
諸瑾來了，這次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大長老。
厲子漠邀請大長老在沙發上坐下，然後給雅雅介紹大長老，“雅雅，這位是太姥姥。”
“太姥姥？”
“對。”
“雅雅喜歡吃巧克力對嗎？”大長老笑呵呵的問道。
雅雅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帶些戒備的眼神看着她，隨着長大，她已經沒有小時候那麼呆萌容易說話了。特別是從沒有見過的陌生人，會本能的生出警惕。
“你好。”雅雅坐在厲子漠的懷中，靠着他的肩膀，禮貌的打招呼。
大長老當然能看出雅雅對她的疏離，也很理解，對雅雅而言，她現在就只是一個陌生人，有防備心很正常，甚至是聰明的表現。
“雅雅，今天在幼兒園開心嗎？”諸瑾笑問道。
雅雅點點頭，“很開心，老師還給了我小紅花。”雅雅把自己衣服領子上的小紅花給諸瑾看。
諸瑾看到小紅花，驚訝狀，“真的呀。”
“嗯。小諸叔叔，你有什麼問題問我？”雅雅記得剛才厲子漠給她說的，所以直接就問了出來。
諸瑾本來想跟雅雅套套近乎再問的，沒想到雅雅會直接提出。
看看厲子漠，這位的神色很淡漠，看不出有什麼想法。洛曼溪則一臉氣憤，咬他的心都有。
最後又看了看大長老，輕咳了一聲才道：“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