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有劍心一顆?
靈刀櫻吹雪在手中輕顫,似乎在表達它對這口黑鍋的不滿。
室內氣氛一度非常尷尬。
“父親?”
面前略顯消瘦的中年男子從櫻吹雪上回過神來,掃向八重霽,問道:“剛才是櫻吹雪發出的刀波?”
“對對對!”八重霽的小腦袋如同搗蒜的棒杵,“是櫻吹雪動的手。”
八重霽抬頭瞅向這位向來嚴厲的父親,他臉上又驚又喜的表情讓八重霽很是不解。
難不成......靈刀櫻吹雪真的像傳說中的那樣,誰拿起它,誰就是它的主人?
“霽,神社中供奉的靈刀任何人都能拿起,但想要讓它釋放出刀波來,則必須是對神明擁有崇高敬意的純潔之女才能成功。在這之前還有個條件,持有櫻吹雪的人有一顆掙脫枷鎖的劍心。”
此時的八重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好,對神明擁有崇高敬意?暗地裏腹誹神明的也算?純潔之女?可他是男的啊!以後就算子承父業,那也是新一任的八重神主,而不是八重神社的巫女。
最後一點......掙脫枷鎖的劍心?
這不扯淡嗎?他只記得自己在夢中迷迷糊糊用技能點點亮了【落櫻斬】的分支而已。這就算擁有一顆掙脫枷鎖的劍心了?
還有夢境中發生的事情,到底要不要告訴父親大人?
心中忐忑的八重霽跟着父親來到神社中心的空地上。
“朝那個方向施展一套【落櫻斬】,記住,千萬不要劈斜了。”
“嗯。”
八重霽點頭,父親所指的方向正是八重神社的大門,八重神社所謂的大門就只有兩根柱子支撐,一眼就能看到外面的場景。
而神社大門下方則是一段不低的階梯,通往神社階梯的小道上則種滿樹木,只不過因為大旱,那些大樹的樹冠上只有寥寥無幾的枯葉,一陣風過後,樹冠的最後一絲尊嚴也不在,只留下光禿禿地腦袋。
八重霽微微凝神,快速六段斬行雲流水般施展起來,在號稱分水嶺的第五段那裏,八重霽手中握持的靈刀突然綻放出一道櫻色刀波,徑直朝神社門外小道上的樹冠砍去!
“咔~”
這下,那顆樹就連光禿禿的腦袋也消失了。
櫻色刀波也在距離不遠處逐漸消散。
“有什麼感覺?”八重神主問道。
“呃......櫻吹雪對我身體的負擔有點大,類似落櫻斬我也施展不了幾次,體力支撐不住。”八重霽如實說道。
“嗯。”八重神主點頭:“把靈刀放回供奉之地,以後你每天可以去側殿陪伴靈刀。”
八重神主轉身剛走兩步,又回過身來,“後天有一場祭祀舉行,你帶着櫻,讓她多學習學習。”
腦中閃過小時候那場祭祀,以及供奉給神明的祭品......八重霽的身體微不可查的顫動了一下。
“是!”
......
八重霽重新將靈刀放回側殿供奉的位置,他有很多疑問。為什麼他一個男的能夠使用櫻吹雪發出不可思議的力量?為什麼一夜之間他就擁有了父親所說的“劍心?”
八重霽坐在側殿中間的蒲團上,閉目苦思。
沒過多久,就有人修繕側殿的木門,看到八重霽坐在那裏,又看了一眼散發淡淡光輝的靈刀,兩個村民先是朝供奉的靈刀拜了拜,才開始小心翼翼的修繕起木門來。
“吱~”
一聲輕響,修繕好木門的木匠再次拜了拜靈刀后,才關門離去。而八重霽依舊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腦海中憑空想像出那詭異藍色面板,可卻怎麼也按不動,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只有做夢才會出現?’
八重霽心中拿不準主意,夢中出現的藍色面板與邪惡長匣上出現的畫面有幾分相似,他在夢中也遇到過那種詭異的鋼鐵、水泥世界,那個世界中,似乎人人都有“邪惡長匣”,也就是被稱之為‘手機’的古怪存在。
吃過午飯後,八重霽隨便編個故事打發掉兩個好奇心十足的小貓咪,繼續回到供奉靈刀的側殿苦思冥想。
傍晚。
八重霽推開剛修繕不久的側殿木門,發現供奉神明的主殿中進去一道黑影。
皺了皺眉頭,八重霽覺得事情不大尋常。
平常就算有村民前來祭拜,那也多是清晨,再不濟中午下午也有,可在天色將暗的傍晚前來祭拜神明,這麼些年來八重霽還是第一次見到。
途徑供奉狐神的主殿門口,八重霽隱約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
“大助?”
距離太遠,名為大助的青年壓根沒有聽到,反而虔誠的跪伏在地面上,然後......
“砰!砰!砰!”
大助像是發了瘋一樣,用腦袋一下又一下磕在堅硬的地板上。
那聲音......
“瘋了。”八重霽搖搖頭,大助比他大上幾歲,兩人也不算太熟,八重霽也沒想要去管他的事。
走回神社左邊休息的屋子中,八重霽就看到櫻與凜,兩個小姑娘的大眼睛正閃閃發光的瞅着他看。
摸了摸臉,八重霽笑道:“怎麼了?我臉上有花嗎?”
穿着小號巫女服的八重櫻來到他面前,聳動小鼻子,像個小狐狸那樣在嗅他身上的味道。
“傳說是真的,靈刀櫻吹雪真能散發出櫻花的香味。”
“哈?”八重霽有點懵。
“哥哥,我也想聞一下櫻吹雪的香味!”坐在鋪中的八重凜期待道。
八重霽走過去揉了揉凜的小腦袋,“想什麼呢?凜好奇的話,我明天就把櫻吹雪拿過來讓你們看個夠。”
“真的?”櫻與凜異口同聲問道。
“真的。”
“真的真的?”
“真的真的!”
“哥哥最好了!”
“兄長大人萬歲!≧▽≦”
正當三兄妹玩鬧的時候,敲門聲突然響起。
櫻和凜立馬像個乖寶寶一樣老老實實坐在那裏。
一般這個點來這裏的,都是父親大人。
......
“砰砰砰~”
八重霽疑惑,父親最多只會敲下門就進來,可今天?
難道不是父親?
八重霽瞬間聯想到之前來到神社參拜神明的大助。
上前,開門。
果不其然,正是高高瘦瘦的大助。
“我能進來嗎?”
看着額頭一片血污的大助,八重霽艱難的點了點頭。
“櫻,去拿些麻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