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終於,有了變化
“瘋狗!真以為自己是大人物嗎?”
沈豪憤憤地罵了一句。
如果不是鄭老將這傢伙錯認成舊友,轉移了話題,沈豪毫不懷疑,剛才在他和楊青菱的怒火下,足以給這傢伙判死刑。
至於道歉認錯,他可以對鄭老低頭,但對一個窮比瘋狗,憑什麼?
姜祖夾着香煙,揉了揉額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隨着楊青菱和鄭老的到場,會堂所有人都聚焦在了他倆身上。
楊青菱是這場同學聚會的舉辦者,又背靠楊家,足以讓所有人矚目。
更何況,還有鄭老在旁邊的加持了。
一些心思活絡的同學,甚至已經開始盤算着,如何交好楊青菱,如何在鄭老心中留下第一印象了。
如果能搭上楊家這艘大船,攀附上鄭老這艘航母,那將來,必將是扶搖直上了。
楊青菱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
她舉着酒杯,宛若高傲的孔雀一般,在人群中穿梭,享受着眾人的恭維和奉承。
當然,也不忘時不時地恭維身旁的鄭老。
她之所以帶鄭老出席這種不合身份,不合時宜的同學聚會。
目的就是想讓所有同學都知道,她如今的手腕,她們楊家如今的力量。
當年這一班同學,盡皆是四方顯貴之後。
如今大家都已經成年,開始接掌家中事務,毫不客氣地說,在場的所有人,能遮住整個蓉城的天。
讓這些同學知道自己的力量,這很有助於她以後的發展。
和楊青菱那邊的四方恭維,眾星捧月比起來。
姜祖和周小柔所在的這一方角落,倒是無比冷清。
確切的說,這一方角落,只剩下了姜祖和周小柔。
畢竟,和楊青菱鄭老比起來。
誰會在意一個當年窮得無奈退學的窮比?
至於周小柔,家世在班裏同學中,也只是中下游而已。
此時,她和姜祖坐在了一起。
也沒人願意因為她,觸了沈豪、楊青菱的眉頭。
“我,我可以起來了嗎?”
周小柔終於忍不住開口。
“嗯,你隨意。”姜祖鬆開了手,讓周小柔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周小柔鬆了一口氣,剛才坐在面前這個男人大腿上的時候,讓她渾身都感覺火燒似的,心跳更是砰砰加速。
換成旁人,她早就冷臉相對,可對着這個男人,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噁心。
相反,她不傻,知道剛才姜祖其實也是在幫她。
“剛才,謝謝你了。”
周小柔感激的對姜祖說道。
如果剛才不是姜祖站出來和沈豪針鋒相對。
或許,在沈豪的威逼利誘下,她真的可能一念之差,從了沈豪。
她確實討厭沈豪,可如今周家出的事情,一旦爆發,父母可能面對的後果,足夠讓她為了孝義而就範了。
“無妨。”姜祖神情淡然地抽着煙,目光卻盯着面前的紅酒杯。
周小柔一陣失神,這個傢伙,真的什麼都不怕嗎?
緊跟着,她又掃了一眼四周空無一人的座位,不由得犯愁起來。
她參加同學聚會,就是為了找關係救援周家。
但因為姜祖的出現,卻讓誰都不敢靠近她,這關係,還怎麼找?
要是找不到關係救援周家,那父母……
想到這,周小柔紅了眼眶,無力地趴在了桌上。
這時。
“先生。”
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雙手拿着一張名片遞到了姜祖面前:“這是老爺的聯繫方式,他萬分希望您能滿意。”
“嗯。”
姜祖接過名片,是鄭天龍的。
他笑了笑,收好名片,對中年男人說:“他,很懂事。”
“多謝先生。”中年男人頓時眉開眼笑,如獲重寶一般,隨即恭敬地說:“那我先告退了。”
周小柔疑惑地看了一眼姜祖,有些好奇:“誰的名片?”
“哦,拉皮條的。”姜祖隨意回了一句。
剛走不遠的中年男人一個趔趄,嘴角抽搐了起來。
天耶!
跟了老爺這麼久,第一次遇到有人敢這麼說老爺的啊!
要是讓老爺知道了,該是什麼反應?
周小柔也是俏臉一陣緋紅,羞怯的沒有繼續追問。
但她的目光,卻好奇的追循着剛才那個中年男人的背影。
然後。
她看到,那個中年男人,穿過人群,走上了舞台,站在了鄭天龍身後。
還和鄭天龍耳語了起來。
一時間,周小柔如遭雷擊,腦子裏嗡的一片空白。
原本因為姜祖而加快的心跳,在這一刻,彷彿要跳出胸腔一樣。
舞台上。
“先生說什麼了?”鄭天龍確定楊青菱沒有注意這邊后,低聲詢問。
“他說老爺是拉皮條的。”
中年男人忐忑低語,隨即神情肅然起來:“老爺,此子太跋扈了,竟敢對老爺出言不遜,要不要教訓他?”
“他說的對。”
鄭天龍嘿嘿一笑,滿面紅光道:“老夫想拉他的關係,和拉皮條確實沒差別,看來第一印象確實不錯。”
中年男人瞪圓了眼睛,見鬼了似的看着鄭天龍。
這,是老爺?
這一切,旁人並不知道。
很快,聚會便到了高潮部分。
楊青菱站在舞台上,發表了一場感人肺腑,同學情深的演講。
所有同學們都滿含熱淚,殷切鼓掌。
唯獨坐在角落裏的姜祖,卻是輕泯了一口酒,不屑地笑了笑:“名揚,你的小青菱,真的很重感情呢。”
而周小柔,依舊沉浸在剛才的震驚中,沒回過神。
“同學們,其實今天邀請大家來,青菱還有另一個目的。”
舞台上,楊青菱被聚光燈籠罩着,絕美的臉蛋上洋溢着平易近人的笑容。
隨着她話出口,舞台下,所有同學也安靜了下來。
“三天後,我們楊家將會在天物閣舉辦一場拍賣晚會,今天,在這個地方,藉此機會,青菱盛情邀請各位到場。”
隨着這話,舞台幕布上,投影儀便是亮起,展出一件件拍賣物品。
“當然,拍不拍賣是其次,主要是這次拍賣會是我們楊家長輩讓我親自主持,所以青菱斗膽請大家到時捧個人場錢場,也好讓青菱給家裏有個好的交代。”
楊青菱站在舞台中央,笑着說道。
“楊青菱,你放心,我沈豪到時候肯定第一個捧場!”人群中,沈豪第一個應聲。
他剛才得罪了鄭老,鄭老已經揚言要登門沈家問罪了。
而楊青菱與鄭老交好,哪怕他對楊青菱心中再不滿,也得求着楊青菱幫他說情呢。
隨着沈豪應聲,同學們也紛紛開始附和。
畢竟,在場的人都不缺錢,今天楊青菱連鄭老這尊大佛都請來了,到時候捧個人場錢場的,和楊青菱交好,對他們而言並不虧。
角落裏。
姜祖並未理會變了味的同學會,而是百無聊賴的看着舞台幕布上的展拍物品。
當播放到其中一件展品玉佩的時候,姜祖慵懶淡然的神情,突然一僵。
隨即。
啪!
他手中的紅酒杯,硬生生被捏的粉碎。
周小柔被嚇得嬌軀一顫,終於回過了神:“怎麼了?”
姜祖卻是死死地盯着幕布上的展品玉佩:“那是,名揚家祖傳的玉佩,是他們家傳給歷代長媳的信物。”
周小柔回頭看了一眼,俏臉上也泛起了一層怒意。
當年班裏同學都知道陳名揚和楊青菱的情侶關係。
顯然,玉佩是陳名揚送給楊青菱的,這足以證明楊青菱在陳名揚心中的地位。
只是,如今楊青菱卻將這塊玉佩,送進了拍賣場。
“呵呵!乾的,真得很漂亮!”
耳邊,響起了姜祖的笑聲。
周小柔回頭看向姜祖,不由得心驚肉跳起來。
視線中,姜祖在笑,身體也在顫抖。
這個從進場以來,都一副慵懶樣子,雲淡風輕的男人。
終於,情緒有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