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合作
本來對於如何對付方亞飛，璐子想過了很多辦法，趁他上廁所的時候打悶棍，然後扒了他的衣服，喬裝成他的模樣帶着玉佩進入識海，取走所有資源，但是，現在她可以攜帶玉佩並且隱匿，所以已經不需要冒這個險了。但是，要如何把消息帶出去，如何離開這裏，才是真正的困難。電網不是問題，下雨天他們總要暫時斷電的吧。關鍵是雇傭軍隊伍，地面上駐紮着至少10個雇傭軍，這還是明面上的，誰知道暗地裏有沒有隱藏，孫曉雯畢竟從未上去過，無法獲悉真正的數據。
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取證，小璐子查探過了，這裏的電腦連USB接口都沒有，她相信這裏一定會定期向上級彙報這裏的情況，附件肯定包含視頻文件。同時，這裏也應該有緊急救援專線，一旦出狀況，第一時間就能發出求援。而且，每當開始大腦移植操作的時候，會有大量人員前來，到時候，真的插翅難飛了。她還有18天時間。
小璐子可愛的小臉惆悵地嘆了口氣，不知道叔叔現在在哪裏？他收到了我的定為訊號應該會採取行動吧。她將小手探入軟管內，手掌剛要攤開，玉佩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幾乎要透射出出去，她嚇了一跳，立刻將手合攏，漂亮的大眼睛驚疑不定地看着緊握的小手。動靜這麼大？
此刻小璐子心心念念的陳立正背着一個大行囊艱難地在山腳下尋找安全位置搭帳篷，他距離她起碼兩座山峰的距離，如果單純靠腿，一步一個腳印地苦行，估計要一個月時間才能抵達，到那時黃花菜都涼了。
凌晨，返回宿舍的璐子還在思索着此前的一幕，還好她只是想嘗試一下，所以，一直帶着小心翼翼的方式。也許是感覺到她的心事重重，孫曉雯悄悄冒出來，關心地問：“還在鬱悶沒法悄悄地收走能量？”晚上跟着小璐子它也獲得了很多好處，這種乳白色的能量液讓她如同浸泡在胎盤裏，充滿天然的生物活性滋潤着她乾涸的靈魂。她很喜歡這個感覺，不能讓她對這些能源產生了極大的渴望，為此她開始對小璐子產生了依賴，內心也希望小璐子能將這裏的一切收走，那麼她就可以繼續享受這樣的溫補。
“嗯。”只能等離開前再來收了，到時候恐怕還有比這個更大的動靜發生。
“爸爸為什麼會住在天橋下？”孫曉雯突然問道，她跳躍幾十條街的思維，生生將璐子的思路打斷了，以至於她出現斷檔：“啊！什麼？”3秒后才反應過來：“哦，你爸爸為了你傾盡所有試圖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問題，結果，對方拿出了幾張授權書，都是你媽媽簽字的。”
“媽媽是痴傻狀態下任人擺佈的！”孫曉雯悲傷地喊着。
“唉，我知道，但是法治社會只信任證據。”
“我們要怎麼做？”
“我已經有了個主意，但是，首先我要明確一件事。”
“什麼事？”
暗室里兩雙眼睛不是掃過監控畫面，“真是無聊啊，每天就看着這些，一沉不變，煩死了。”
“明天就交接了，不要抱怨了。來，走一杯！”另一個聲音響起，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響起，兩人咽下一口酒，撕下一塊烤肉。
“我還更喜歡這樣的生活，不用扛着槍玩命，每天有吃有喝，多好。”
小璐子懸浮在半空中無視了這兩人的存在，盯着監控畫面，意念發送：“定！”
然後在心底呼喚孫曉雯，孫曉雯立即控制玉佩飛翔在宿舍走廊上。小璐子盯着畫面，空無一人一物，感應着曉雯的位置，露出滿意的笑容，旋即又露出驚容，僅僅10秒時間，玉佩飛翔的尾巴在畫面上一閃而逝，她鬆了口氣，立即吩咐曉雯原地不動。
瞬間返回小手一伸在門縫下面將玉佩取回來。
“怎麼樣了？”孫曉雯急切地問。
“OK了，但是只能定格10秒時間，不過，足夠了。”晚上吞噬完能量后，她突然感應到攝像頭裏傳達出來的波紋，她發現自己可以捕捉到波紋信息，這是個模擬攝像頭，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軟件攝像機，模擬的攝像頭不支持外網訪問，不像數字攝像頭可以看到實時視頻。但是模擬攝像頭可以使用網絡視頻編解碼器轉換成網絡信號，再接入網絡錄像機(NVR)。只需要有個轉換設備:網絡視頻編解碼器。這讓她不由又想到了陳立，他是電腦高手，如果他在就好了。
通過這次實踐，她發現自己可以延緩模擬攝像頭上傳數據的時間，雖然只有10秒時間，足以讓她做很多事情。延緩時間可以疊加啊，這絕對是系統BUG......
清晨時分，變態的喇叭將璐子從夢中驚醒，昨夜她實在是太睏乏了，一夜無夢睡得很沉。條件反射地翻身起床，開始重複每天的事情。
與此同時，隔着兩座山的山腳陳立已經收拾完畢開始繼續攀爬，他要登頂。
課程由誰上根本沒有規律，有時候方亞飛，有時候王洪磊，所以璐子無法按照既定的計劃做事，只能等待時機。
“你有心思！”突然間，有個人站在璐子面前，突然地冒出了這麼一句話，璐子頭也沒抬就知道說話的人是誰，比較意外但是她依舊冷靜地抬頭看看四周，教室里其他人都在竊竊私語，沒人關注到這裏。
“什麼意思？”她看着張鑫，這個小屁孩想幹嘛？
“你最近不對勁，我能感覺到。”張鑫固執地說，璐子扶額低頭，這裏有5個全方位高清攝像頭，每句話每個字眼和它的影響都能清晰傳達到某個位置，這隻豬想幹嘛？
“你想知道？”
“是！”
“那你有沒膽子下課後來我房間一趟？”璐子盯着張鑫的眼睛，後者毫不猶豫地回答：“好！”然後頭也不回，坐回自己座位上，低頭沉思。
他的眼睛很乾凈，璐子看着他的背影，心想着，怎麼跟他說呢？如何組織文字讓她有一陣頭疼，因為這實在是說來話長啊！
就在這時她看到了方亞飛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精神為之一振。
方亞飛的課程與王洪磊相反，偏重於文科方面，不知道為何，今天他身上有種頹廢的氣息，匆匆結束了自己的課程，就要離開，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響起：“方老師，我有些不解的地方想請您釋疑，不知道您有沒時間？”大家尋聲望去，都愣住了，居然是她？
培訓基地唯一的綠地，文體中心長廊里，此刻漫步者兩個身影，兩個人都身材修長，一個略高一個半個頭。方亞飛跟着璐子沉默的走着，一開始他是心不在焉的，但是後來發現璐子也一直沉默，正覺得奇怪的時候，璐子突然站住了，背對着他，一動不動，他好奇地上前，與她並排。
“林小璐，你有什麼要問我的嗎？”方亞飛剛問完就瞪大眼，因為他看到一雙靈巧白皙纖細的手在眼前飛舞，嗯？手語？
“你看的懂嗎？”璐子手語問道。
“看懂了，什麼事？這麼神秘？”
“你在透支生命，也許我可以幫你。”
方亞飛心神巨震，細長的雙手在飛舞：“你在說什麼？”
“你的生命氣息在減弱，你現在用的方法是被誤導的歧途，或許我可以幫你。”璐子雙手一按，一隻手的指尖突然凝聚出一地乳白色的液體，方亞飛瞳孔因為震驚而緊縮成針尖樣，他感覺到這滴液體上有着一股磅礴的能量，他感覺到自己內心裏的渴求，然後他看到璐子指尖一抖，這滴液體向他眉心激射而來，他本能地想要躲避，卻被一隻有力的手固定在原處，眼睜睜地看着這滴液體在視野中放大，直至眉心一涼，頓時一股清泉從頭頂注入，他的靈魂在歡呼雀躍！這是前所未有的體會，他震撼莫名！
學員宿舍里，張鑫在璐子的房前徘徊等待，不知道何時起，有個聲音在心底告訴自己，這裏有什麼不對勁，尤其是當他看到璐子的神情時，他的不安感更甚。
“你來了。”璐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面前，靜靜地看着他，輕聲地說著，打開了門。
張鑫乖乖地跟着她進門，看着她關了門，然後自顧自地走向衛生間，沒有關上衛生間的門。他看了許久，沒敢動，他的鼻尖開始滲出汗液，直到有個清冷地聲音從衛生間傳來：“不敢進來？”他咬了咬牙，走了進去。
山林中，陳立千辛萬苦終於爬到了山頂，衣衫襤褸，狼狽不堪。背上沉重的大行囊都來不及卸下就一屁股坐下來，大口呼氣，大約一刻鐘后，他從背包里取出一個東西，打開拉鏈，熟練地將裏面的部件組建，漸漸地看到了一個雛形：滑翔翼！
衛生間裏璐子對着張鑫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後示意他將門關上。
“每個人房間裏十點鐘位置有個攝像頭（張鑫露出驚訝地表情）走廊里兩個盡頭各有一個，樓下全方位無死角安置了5個攝像頭。”
“為什麼會這樣？”張鑫絲毫不懷疑，壓低嗓音問。璐子沒有正面回答他問題而是反問：
“每年有1000個學員加入，百年時間是多少個？”
“10萬”略加思索張鑫回答。
“每年只有最多200個學員有消息，百年是幾個？”
“2萬”
璐子不再說話了，定定地看着他，他這才回過神來，驚疑不定地看着璐子，“你，你是說，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意思？”他開始語無倫次，到底只是個17歲的孩子。
“藍色海洋的盡頭或者說源頭是一個邪惡的機器，它吸取人體的大腦化作能量的源泉；百年來這些機器讓一個又一個學員變成行屍走肉，死亡或者腦死亡，腦死亡的男男女女被關閉在東方一個密室里任人凌辱；藍色海洋的三樓有一間暗室，那裏匯聚着這裏所有監控探頭的視頻，我們的上面（璐子指了指頭頂），就是地面，有着電網和雇傭軍隊伍。你覺得這些正常嗎？”璐子的聲音越來越激動，說到最後反而平靜下來。張鑫愣愣地看着她，半晌問：“我們要怎麼做？”
“自救！”
山頂上陳立推動滑翔翼助跑后在崖頂落空，發出鬼哭狼嚎的凄厲呼吼：“小璐子！老子來救你了！”狂野的聲音在空曠的森林裏回蕩，說不出的豪情壯志！
天才學院國外總部，段宜恩看着手裏的資料：“大腦移植執行計劃***期”，再看着視頻中那個恬靜睿智的女孩，嘆了口氣，過了多日，他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驚艷和心動，有妻有兒，要女人隨時招手，紛涌而至。他為鏡頭裏的美麗女孩惋惜，希望她能安然無恙，那樣，或許會有機會再見。
“洪磊，有空再去識海走一趟嗎？”
“為什麼？”
“不舒服，這次感覺需求量要大一些。”
王洪磊沒有懷疑，點了點頭，“好的。”
兩人並肩而行，突然，王洪磊側頭看了看方亞飛：“大哥說提前一周實施計劃。”
方亞飛愣住了，急切地問：“為什麼？”
“他說，夜長夢多。不知道什麼意思。”他原以為大哥會心軟，留下那個女孩。不過這個叫林小璐的女孩總是有種怪怪的感覺，具體說不清，正在胡思亂想間，他突然發現自己走進了一個門，然後站在衛生間裏，愕然：“為什麼來這裏？”
“我尿急，你幹嘛跟上來啊？”方亞飛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心中一緊，剛要回頭，頸部傳來巨力，繼而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走廊間攝像頭10秒凝固剛剛好結束。
璐子從背過身從胸口取出一塊像橡皮泥一樣的東西放在王洪磊額頭，張鑫和方亞飛彼此相視一眼就立刻轉過頭繼續看着璐子的動作，就在這時兩人同時驚呆了，只見璐子輕輕一個點指，橡皮泥瞬間如同注入靈魂般，像個生命體一般蠕動，覆蓋整個腦袋。
“別愣着，快把他的衣褲剝下來！”手忙腳亂的他們沒注意到璐子從腋下取出一根黑毛髮，輕輕一碰，細小的發從中裂開，輕輕一抖，竟然變成了一個有彈性的網兜，璐子利索地將長發盤起，網兜罩住，然後剝下薄如蟬翼的面罩，套在頭上，這一切都背對着兩個男人進行的。待她將衣褲穿戴好，皺眉看了看褲長，取下鞋子，足根部翻蓋打開，按下開關，鞋外形轉換成一模一樣后，將內部上升到一定高度，停下來，再度穿上鞋子，符合了王洪磊的高度，這才滿意地回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所以，請不要撩我！”深深的酒窩、深邃的眼神，帶着迷人的笑，熟悉的溫和磁性的聲音響起。
方亞飛和張鑫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