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神秘弟弟
深夜,御書房內。
燭火在夜風裏搖曳,修長的手指撥弄了一下燈芯,燈光又明了明。
雨水淅淅瀝瀝的聲音輕微地回蕩在殿室里,黎印月伏在書案前,手持小豪,在紙上描描繪繪。
“皇上會丹青么?”她抬頭問一旁批閱奏章的冷奕熙。
他提硃筆寫了幾個字,又仔細思考了一下:“會吧,但只有在少時太傅教導時繪過。”
“那皇上您給印月繪一張吧。”
“再說吧,來,朕先看你繪的。”冷奕熙伸手拿過她面前的紙張。
她畫的是一座宮殿,宮殿被黑色墨跡圍了起來。
“這是什麼?”他指着黑色的墨跡。
她偏頭看了一眼:“蠱,防禦用的。”
蠱?冷奕熙若有所思……
半月後,黎相府里繼黎印月入宮后又出了一件大事——黎印月的親母和弟弟回府。
據說黎印月的親母花氏原是黎相老家的丫頭,有一次黎相回老家時意外讓花氏懷上了孩子,頭幾年還常常送東西回去,後來漸漸地也就忘了似地不聞不問了。
若非這次黎印月被皇上看中帶入宮中,又被封了昭儀,恐怕花氏這輩子也不可能有個名分了。
黎府的轎子被家丁簇擁着,從城門外浩浩蕩蕩地來到黎府大門前。
門外,黎承中帶着太太姨娘們、幾個黎印月的“兄弟姐妹”們,以及被恩准回家省親的黎昭儀,一字排開迎接新來的花姨娘。
轎子一到,黎印月就先迎了上去,從轎中攙扶着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美婦下來,身後又跟着下來一個身形與她差不太多、臉上帶着黑玉面具的黑衣男子。
仔細一看,那美婦長相與她有七八分相似,即為花氏,不過比起她的光艷驚絕,美婦眉眼間多了幾分似水柔和的嫵媚,走起路來也如弱風扶柳。
雖早已是婦人,那皮膚卻難得保養得極好。
兩人同行,也更像是姐妹而非母女。
身後的年輕男子便是黎印月的同胞弟弟黎如松。
黎如松的整個面部都隱藏在黑玉面具之下,不清楚長相面貌,不過就動作身形來看,應是一個像名字一樣如松挺拔、英朗大氣的男子。
黎印月扶着花氏,領着黎如松來到黎承中面前。
花氏盈盈拜了拜,聲音也如人一般似水溫柔:“妾身見過相爺。”
黎承中看着她,心中蕩漾,眼前的實是一個難得的美人,自己這個“女兒”的這個安排着實的稱合心意,便輕輕拍了拍花氏的手背:“回來了就好,這些年你辛苦了。”
接着又把目光轉向黎如松:“如松這是怎麼了?怎麼帶上面具了?”
黎如松上前對他行禮:“孩兒見過父親,早年間家中房屋起火,燒傷了臉,便一直覆著面具了。”
黎承中似乎有些對這個“兒子”毀容一事有些不滿,轉過頭看向黎印月。
黎印月淺淺地笑了笑,開口的卻是花氏:“相爺,當年若非如松捨身相救,妾身和印月恐怕此生都見不到相爺了!只是可惜了如松的一張臉……”
見花氏似要哭出來,黎承中只好安慰她:“無妨,不用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