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古醫典傳承
東洲省、臨海市。
這座不大的城市毗鄰東海,夏日時節常有溫暖濕熱的季風襲來。
晉銘中醫館、煮葯間內。
季風有些溫熱,透過窗紗吹拂在林謙身上,讓他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咕咚咕咚......”
在他身前,一個老式的燒炭葯爐,裏面的湯藥正在翻滾着,炭火灼熱的氣息扑打在他身上,將他衣裳烤地有些發燙。
片刻后,林謙將湯藥倒進碗裏面,不顧爐子裏面的藥材還冒着滾滾熱氣,便一手伸了進去。
“兩年了,終於汲取到了足夠的藥材精華,不容易啊!”
微微感嘆了一句。
原來林謙的手並沒有直接接觸到滾燙的藥材,仔細看去,接觸藥材的是一面半個巴掌大小的古樸令牌。
這令牌質感如古木,黝黑無光。
藥渣之中有不少精華殘留,令牌一去,這些藥材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為枯木渣。
最後,令牌表面閃過了一絲流光,林謙腦袋猛地脹痛不止,彷彿快要爆掉了一樣。
“上古玄仙令,玄門五術之一古醫典傳承。”
很快,林謙便是恢復了神智,而後在第一時間抓住了重點。
他是東海醫科大、中醫院的學生,天賦不高、醫術平平,平日裏有許多的問題想不明白,但此刻這些問題全都迎刃而解。
就比如這針灸中的護心針,往日他連下針的位置都找不準。
但現在。
別說下針位置了,上百種不同的狀況,分別要下那些位置、要用幾分力,他都一清二楚。
可以說,以前他的醫術就比藥劑師強點兒,現在他的醫術,只怕是比國醫聖手還要強幾分。
尤其是古醫典之中,記載了許多失傳了的古代醫術,有了這些東西,林謙此刻便敢稱能和閻王搶人。
“有了這古醫典,爺爺和三位阿公的怪病終於有救了。”
“父親!我會讓你瞧瞧,被你放棄了的國學醫道,究竟有着怎樣的神仙之能。”
“還有中醫院裏的那一張張等着看笑話的嘴臉,這一次我發誓,定要讓你們知道誰才是那個目光短淺的傻子。”
......
“讓你煮葯,沒讓你熬湯,你是不是覺得煮的越久,味道越好啊?”
人還未至聲先到。
幾秒過去后,醫館煮葯間的門被粗魯的推開。
這才見到了說話之人,是一女子、年齡約莫二十五六,身穿白大褂、頭髮束起馬尾顯得十分幹練。
樣貌不俗,但那張鮮紅小嘴有些尖酸刻薄。
這兩年,林謙給她當助理,沒少被她冷言譏諷。
“湯藥剛煮好,這就端去。”
林謙在聽到聲音的時候,便飛快的將玄仙令牌給收了起來。
“那還愣着幹什麼?是等着我這個正式醫生來給你這個實習助理打下手嗎?”
徐茜見林謙一手還提着葯爐,也不好再繼續發作下去,但嘴上功夫依舊犀利。
晉銘中醫館,坐館聖手劉晉銘醫術超絕,在東洲省內享有不小的名氣,醫館招牌也跟着水漲船高。
作為這家醫館的正式醫生,徐茜自然有種高人一等的感覺,在她眼中只要在坐館劉晉銘面前謙虛一些便夠了。
至於林謙這個實習生,不管再怎麼肆意譏諷,量他也不敢頂撞自己。
不過,世事不會盡如人意。
要是放在之前,林謙為了保住醫館實習生的位置,鐵定會忍住不發作。
但現在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令牌激活得到傳承后他的醫術堪比國手,區區徐茜他還不放在眼中。
“正式醫生?我要是你,我都不敢提這四個字。這碗湯藥中的赤砂參和百草露水火相剋,用量一致根本就沒有半點兒作用,你倒是挺會給醫館掙錢啊!”
冷言譏諷這種能耐,林謙還真是從徐茜身上學來的。
如今用起來還有些生澀,不過這滋味還真的挺爽。
“你...你你!”徐茜一張靚麗的臉頰瞬間寒霜密佈,她完全想不到,被她呼來喝去了兩年的林謙,居然敢頂撞她。
“我什麼我?”林謙面露不屑,嘴角輕揚冷笑道:“那病人眼泛血絲、面黃津苦明顯的肝功不行,你這碗湯藥中還敢加龍舌葵這種傷肝之物,端過去給人喝和謀財害命有何不同?”
徐茜着實氣的不輕,先前半天沒說出話來反擊,實在是被林謙這忽然的變化給鎮住了。
但很快,她便是冷靜了下來,兩眼微眯冷冷的看着林謙。
冷聲道:“狗聞不出來的東西,你能聞出來,確實是比狗有用。”
說著,徐茜一臉寒霜,快步走了過去,端起湯藥,轉身便直接離去。
林謙眉頭微皺,徐茜的表現有些古怪,有了古醫典傳承后,他只需要一聞便能辨別出湯藥中放了那些藥材。
甚至還能通過氣味不同,辨別出用藥比例。
他都指出了這湯藥傷肝,若是給那病人喝了,必然會引起肝臟不適,嚴重者直接肝衰竭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徐茜依然把湯藥端走了。
這什麼意思?
謀財害命?
可她和那病人也不像有仇的樣子。
“不對,這尼瑪是要害我!”林謙想通了其中關竅。
這湯藥是他煮的,病人喝下后若是出了什麼問題,徐茜完全可以把鍋甩給林謙。
而她本人又在病人身旁,到時候她出手及時搶救,病人不會有生命危險。
但這樣一來。
她成了救苦救難的菩薩,而林謙就成了暗含心機的小人。
若她再在坐館面前進幾句讒言,那麼林謙百分之一萬會被趕出醫館。
“還真是青蛇黃蜂皆不毒,唯這婦人心狠辣。”
自己不過是反駁了兩句,這徐茜竟然要將他趕出醫館。
尤其是這手段,實在是可惡。
明明是她自己醫術不精,到頭來卻要林謙來背鍋。
天下哪有這般道理?
“藥材是她自己抓的,我手中不會有其他證據,只要這湯藥入了病人的口,我也就百口莫辯了。”林謙無奈的搖了搖頭。
分析出來的結果,一點兒也不樂觀。
他倒不是在意這個實習生的位置,只是被人這麼陰了,實在有些不爽。
“試試看能不能阻止病人喝葯吧。”
想到這兒,林謙抬腳追了出去。
......
醫館西廂一間單人病房中。
徐茜端着那碗湯藥走了進來,病人是一位老者,面色泛黃髪須灰白,精神萎靡地蜷縮在病床上。
病床邊上,一位與老者相貌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正皺着眉頭打着電話。
瞧見徐茜走來,他掛掉電話,苦笑道:“徐醫生,我剛才跟劉神醫通過電話了,他說會儘快趕回來,在這段時間裏面,就請你照看家父了。”
中年男人西裝革履,三七開的偏分油頭錚明瓦亮,蚊子上去都能劈叉。
“塗先生請放心,我們醫館一定會竭盡全力救治塗老先生的。”
徐茜神情嚴肅,實際上心裏面已經樂開了花。
這位塗先生叫做塗劍虹,是臨海市的商業大鱷,做地產起家后成立劍虹集團,旗下產業涉獵非常廣泛。
‘任你塗劍虹在外面有多風光,這時候到了這兒,還不是任由老娘擺佈?’
在心裏冷笑了兩聲,徐茜已經將湯藥送到了塗老先生嘴邊。
‘喝啊!喝下去你就會立刻肝臟衰竭,這時候我再出手妙手回春,把你救下來我就能入了塗劍虹的眼,然後再爭取成為劍虹集團的私人醫生,這名聲、地位、財富瞬間就能上升好幾個檔次。’
這個小計劃,從塗劍虹來,徐茜就飛快地構思好了。
正因如此,她才會這麼積極,算着時間剛剛好就跑去煮葯間催促。
只是沒想到,會被林謙這小子給看出一點兒端倪。
所以,她沒有多爭執將事情鬧大,而是快速將湯藥端來。
反正林謙都是整個計劃中背鍋的,她又何必要在這時候去爭一時之氣呢?
“等等,湯藥不能喝!”
就在湯藥進入塗老先生口中的前一秒,林謙恰逢其時趕到。
塗劍虹一聽,立馬將湯藥碗搶了過來。
在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這湯藥他是不敢讓自己父親喝的。
“林謙!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這藥材是我親自去抓的,怎麼就不能喝了?你是要質疑醫館正式醫生的水平嗎?”
徐茜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將這頂大帽子給林謙扣上再說。
晉銘中醫館可不比外面那些醫院,這裏的醫生,醫術都是經過劉晉銘檢驗過的。
質疑醫館的正式醫生,和質疑劉晉銘的眼光差不多是一個意思。
而劉晉銘可是東洲省的神醫啊!
誰敢質疑他的眼光以及對中醫學的理解?
“小兄弟,這湯藥是在煮的時候放錯了藥材嗎?”
塗劍虹相信劉晉銘的眼光不會差,醫生醫術應該是沒問題,所以很自然就把矛頭指向了煮葯過程。
徐茜聽到這兒,心中更是冷笑連連,若不是場面不合適,她真想諷刺林謙兩句。
煮葯的時候放錯藥材?
除非你林謙現在就想被趕出醫館,否則,你就只能閉嘴。
“藥材是她抓的,我直接就拿去煮了,但是我煮完了發現這副葯不適合病人,如果你堅持要服用,出了什麼問題我不負責。”
林謙的目光從徐茜臉上移到了湯藥碗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