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邪月之歌 第38章 心魔
老嫗所說的方法就是血祭，於是，老嫗就讓紅月去抓了一些妖獸過來，然後把這些妖獸殺了放血，最後把妖獸的血液潑到祭壇的封印上。紅色的封印光幕上立刻就出現了一道裂縫，裂縫的邊角燃燒着金色的火焰，火焰還在蔓延，封印上的裂縫也隨着金色火焰的蔓延變的越來越大。
“丫頭，我們要快點進去了。”老嫗趕緊催促着。
“嗯。”紅月重重的點點頭，然後扶着老嫗一起穿過封印裂縫，踏入了祭壇之中。
.......
“兔子，你現在還要堅持繼續深入嗎？”河馬獸人問道。
“我們都來到這裏了，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繼續，肯定得繼續。”兔子答道。
“可是這祭壇....”河馬獸人非常的無語。
“想辦法拆了便是，哪有這麼多的麻煩。”對於這個祭壇，兔子也很憤怒，因為即便是兔子跟河馬聯手，也無法破開封印。
於是，兔子就讓河馬搭把手，他準備先把祭壇兩邊的湖泊給填平了，至於湖水，直接抽干便是了，兔子覺得，祭壇封印的能量源泉很有可能就是來自兩側的湖泊，只要先把湖泊填平了，祭壇的封印就有可能不攻自破了。
河馬獸人負責抽水，兔子負責搬山填湖，至於秦逸，則只能在一旁看着，在兔子跟河馬這兩個大佬面前，秦逸完全幫不上什麼忙，只能在一旁乾瞪眼。
這讓秦逸感覺很受傷。
但卻沒辦法，誰讓她的修為實在是太低了呢。
半個時辰之後，祭壇兩側的湖泊全都被填平了，跟兔子猜測的一樣，祭壇上的封印果然消失了。
“兔子，你是怎麼發現封印跟湖泊有關係的？”河馬獸人很不解，他自己都潛到湖泊底下尋找了一大圈，都沒能發現祭壇的封印跟湖泊的關係，兔子倒好，一回來就發現了問題的關鍵所在，早知道只需要填平湖泊就可以了，他們能省下多少事情。
面對河馬獸人的疑問，兔子只是呵呵的一笑，故作深沉的說道：“智慧，你懂嗎？”
“我呸，就你這腦袋還智慧呢？”河馬獸人的兩個腦袋齊刷刷的鄙視着兔子。
“不然你以為是什麼，跟你一樣嗎，肩膀上頂着兩個大木瓜腦袋，就知道橫衝直撞，完全解決不了問題。”兔子也狠狠的鄙視了河馬一番。
其實，兔子之所以會發現封印跟湖泊之間的關係，是因兔子的本體回歸時，在祭壇上空看到了祭壇的兩側就像是妖獸的森森巨口正在喝水一般，這讓兔子立刻明悟，於是才有了填平湖泊的決定。
沒想到結果還真的是這個樣子。
祭壇的封印消失，兔子、河馬、秦逸一起登上了祭壇，只是這一次，出現在秦逸面前不再是幾百個獻祭台，而是數百個堆積成山丘的骷髏，在這些骷髏山的中心處有一個黑色雕琢的石椅，石椅上坐着一位身着紅衣的骷髏。
“難道我之前看到的全都是幻覺嗎？”秦逸心中很不平靜，“還是說，我現在看到的才是幻覺？”
也是這一刻，秦逸才發現，原來這個祭壇，要遠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大。
“兔子，你說的胡蘿蔔呢，該不會就是這些骷髏吧。”河馬獸人打趣笑着。
兔子沒有回答，而是叮囑大家一定要多留心，因為這個祭壇上可能存在大殺器。
兔子的話音剛落下，秦逸就發現了兔子跟河馬全都不見了，周圍的景色並未發生任何的變化，唯一變的就是石椅上坐着的那個紅衣骷髏，此刻竟是搖身一變，恢復了血肉之軀，秦逸定神一看，這不就是自己之前交過手的紅衣少女嗎。
“兔子、河馬，你們在哪呢？”秦逸喊道。
但是卻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這個時候，坐在石椅上的紅衣少女則是嬌笑着看向秦逸。
“我們又見面了。”紅衣少女說道：“這一次你和你的朋友們破壞了我的祭壇，我很生氣，所以你們必須要付出代價。”
“你是個瘋子。”秦逸不想理會紅衣少女，只是不耐煩的回了這麼一句。
“你說的對，我就是個瘋子。”紅衣少女‘咯咯’的笑着，“你剛才也看到了，連我都能變成一堆骷髏，所以呀，這世間並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永恆存在的。”
“任你風華絕代，艷冠天下，到最後依然不過是身死道消，化作紅粉骷髏。倒不如趁着年輕及時行樂，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愛自己所愛之人，轟轟烈烈的過完這一世。”紅衣少女站起身來，不帶任何感情的看這秦逸，繼續說著，“可是呀，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世人卻是想不明白，非要讓自己活得那麼累，總是去追求一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什麼權勢、名利都只不過是枷鎖牢籠，它會囚禁的你本心，讓你活在痛苦之中，活在阿諛奉承之中，這樣的一生，沒有任何的意義。”
“你覺得我是在追求這些東西？”秦逸反問道。
“否則呢？你又為何會執意想要穿過這祭壇前往那個地方。”紅衣少女則是質問道。
沉默了大半響，秦逸才開口說道：“或許吧，你說的是對的，但我就是一個俗人，可沒有你這麼清高，況且，我也只是為了能夠快點回去而已。”
“回去？”紅衣少女的臉上帶着疑問。
“是的，回去，回到我原本的世界去。”秦逸答道。
“但你現在已經回不去了。”一陣風拂過，紅衣少女無聲無息的就來到了秦逸的面前，她跟秦逸面面對的站着，兩人之間的距離只有短短十幾公分的距離。
四目相對，呼吸漸促。
秦逸的視線中出現了一張傾世的容顏，如絲般的黑髮隨風飄佛，眼眸如星辰如明月，玲瓏秀挺的瓊鼻，微微泛紅的粉腮，滴水櫻桃般的朱唇，如雪玉般晶瑩剔透的肌膚，身材輕盈，脫俗清雅。
這一瞬間，秦逸整個人都處於前所未有的震驚之中。
“你....你怎麼跟我長的一模一樣？”
回答秦逸是紅衣少女的淡淡一笑。
這個笑容就算做是回答了，秦逸也讀懂了紅衣少女答案，那分明就是在說，因為我就是你呀。
秦逸徹底的懵了。
她曾經想要看清那紅衣少女的容貌，但是現在，她反而希望依舊看不清紅衣少女的面容。
並不是因為紅衣少女說過，凡是看到她容顏的人，全都得死。而是因為秦逸無法接受這個現實，她一心想要殺死的那個紅衣女子，竟然就是她自己。
“還記得我曾對你說過的話嗎？”紅衣少女問道。
“記得。”秦逸點點頭。
“那好，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紅衣少女的語氣變的冰冷起來。
“都不是，我打算放過你了。”秦逸看着紅衣少女，認真的說道。
“呵呵.....”紅衣少女冷笑了一下。
“我打算放過你了，所以，你走吧，我不會為難你。”秦逸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但紅衣少女卻是聽懂了。
“你下不了手，那我就只能幫你了。”隨着紅衣少女的話音落下，她的右手中出現了一柄鋒利的匕首，她揮起匕首，直接就刺向了秦逸。
秦逸一把奪過了匕首，扔在了地上，“得了吧，我們本就是一個人，你並不比我強，所以你根本殺不了我的。”
“你是怎麼發現的？”紅衣少女很是疑惑。
“你的眼神。”秦逸說，“一個人無論怎麼變化，但她的眼神是不會改變的，你剛才看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
“我現在所看到的一切，也不過就是一場幻境，你是幻境裏的我，也是我的心魔，我若是殺了你，在接下來很長的一段歲月里，我都不會再有世俗中的那些慾望，但這樣的人是不完整，人怎麼可能會沒有慾望，七情六慾本就是上天給我們的最大的財富。”
“而如果你殺了我，也只是殺死沒有心魔的那個我而已，然後你就會取代我，而我也會變成一個邪修，今後的我越強大，帶來的災難也就越大。”
“所以，我們都得活着。”
秦逸說完，帶着凌厲的肅嚴之色盯着紅衣少女，等待這紅衣少女的回應。
但紅衣女子並未有任何的回應。
秦逸眼前的場景開始變化，那堆積成山丘的骷髏已經化作粉塵消散，但是那個石椅還在，石椅上的骷髏也還在，只不過卻不再是紅衣骷髏，而是變成了黑色的袍子。
黑袍下的那個骷髏開會蠕動，骨頭碰撞發出‘咯咯’的聲響，聽起來讓人毛骨悚然。
但是秦逸卻絲毫不害怕，她知道，自己破解了幻境，接下來索要面對的，就是這祭壇供奉的主人了。
祭壇的地面開始顫抖，並出現了一道道如蛛網般細密的裂縫，裂縫之中，不斷的冒着黑氣，那是一種黑色的死氣，這些死氣快速的向著黑袍骷髏所在的石椅上聚攏，並形成了一個黑色的漩渦，快速的向著石椅上的黑袍骷髏輸送着死氣。
“靈族的人？”秦逸心中大怔。
在秦逸看來，這就是一個亡靈boss，她必須要在這個亡靈boss蘇醒之前阻止他繼續吸收黑氣。
對付亡靈，秦逸的辦法就是用火燒。
“呼！”一個巨大的火球在秦逸手中凝聚出來，並快速的沖向了石椅上方的那個黑色漩渦，火球接觸黑色漩渦的瞬間，立刻就熄滅了，沒有起到絲毫的作用。
秦逸再次嘗試，她先是用靈力阻隔了火球跟死氣直接接觸，這一次的目標是黑袍骷髏，可就在火球即將要轟在黑袍骷髏身上那一瞬間，石椅上方的那個黑色漩渦竟然幻化出了一張妖獸巨口，一口就吞掉了火球。
“咔咔......”
祭壇的地面，裂縫開會增大，黑氣的濃度瞬間就增加了好幾倍，石椅上空的那個黑色漩渦也在這一瞬間增加了兩倍之多。
秦逸的面色慘白，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阻止黑袍骷髏蘇醒了。
........
“兔子，這是什麼地方啊，秦逸呢，她怎麼不見了。”河馬獸人凍的渾身打着哆嗦，他最怕冷，尤其是現在，他跟兔子竟然掉進了一個結冰的湖裏，鵝毛般的大雪飛揚着，天地之間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我哪知道這是哪裏。”兔子並不害怕很冷，所以此刻表現的非常的冷靜，他仔細的觀察着周圍的環境，並確信這並不是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也就是說，祭壇上還有傳送陣法，他們之前是進入了傳送陣法的陣眼之中，這才被傳送到了這個地方。
“兔子，你快點想想辦法呀，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被凍僵了。”河馬獸人不斷的哆嗦着，大大的鼻孔上已經結了一層冰霜。
“河馬，我想，我們倆個可能需要打一架了。”兔子說道。
“瘋了吧，老子都快凍死，沒心思跟你打架。”河馬獸人很是無語，心想，這都什麼時候，你竟然還有心思打架。
“是這樣的。”兔子說，“這是一個小世界，世界壁壘肯定不會有多結實，我們兩個必須要打破這個世界的壁壘，這樣才能離開這個世界。”
“........”河馬獸人獃獃的看着兔子，他在思考着什麼，但可能由於太過於寒冷導致腦袋思維變慢的緣故，河馬獸人想了很久，還是沒有明白兔子在說些什麼。
見河馬獸人一副茫然的樣子，兔子相當的無語。
“反正你什麼都不要想了，你只需要記住，我是你的敵人，你得殺了我，然後才能離開這個世界，懂了嗎？”兔子拍了拍河馬獸人的腦袋，問道。
“我們本來就是敵人，我本來就是要殺你的。”河馬獸人右邊的那個腦袋被兔子拍的不耐煩了，於是憤怒的開口道。
“很好，記住這種感覺，我們開始吧。”兔子說完，直接揮起一拳，狠狠的打在了河馬獸人右邊的腦袋上，河馬獸人右邊的腦袋上也頓時就出現了一個大包，疼的右邊的腦袋咧嘴直叫。
“兔子，你竟然敢打我，氣死我了....”河馬獸人大吼着，然後伸手抓起兔子，用足了力氣，把兔子狠狠的摔向了冰層。
一場曠世大戰，就此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