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你忘記墨璃了嗎？
“顧念白，你該適可而止了吧？”
墨歸的出現自然沒有在顧念白的預料之中，他沒想到經過了這麼多年，墨歸還是一樣多管閑事。總願意對別人的事指指點點，明明自己沒有愛情，卻好像愛情專家一樣。這樣子，實在顧念白厭惡極了。
“墨醫生，我看你應該給自己看看病了，什麼適可而止？你在說什麼啊？”
“顧念白，你是真的聽不懂還是故意裝傻？好啊，那我就說的直白點，你不覺得你和簡小沐走的太近了嗎？”
說著，墨歸瞬移到顧念白的面前，那表情，就像在質問一個隨時會傷害自己孩子的壞人。
“走得近又怎樣？難道你沒有看見，小沐她有多開心嗎？墨歸，你總這樣多管閑事，你自己不覺得煩嗎？你還是好好管管你自己的事吧。”
“你是不是喜歡上小沐了？”
墨歸這話，像是一根針直接戳到了顧念白的內心，那本以為隱藏很好的秘密，就這樣直接暴露在別人的面前。
可他顧念白是誰，他可是冥界的鬼尊啊，沒在怕的。
“對！我喜歡她！”
“難道你忘了墨璃嗎？”
顧念白想了千百種墨歸會向自己提出的問題和質疑，可唯獨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提到墨璃——那個百年之前，狠狠丟下他而消失的女人。
“墨歸，你這麼說不覺得可笑嗎？是我忘了她，還是她墨璃先忘了我？當初，你們共同策劃了一場騙局，將我的手指取走，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那時候，你們有想起我嗎？！”
顧念白這聲聲質問整整憋了百餘年，他終於有一個機會好好的發泄出這麼久以來的痛苦。如果說，簡小沐現在所承受的被鬼騷擾的痛苦，是他顧念白帶來的。那麼，其實，又何嘗不是他墨歸欠下的？
墨歸聽着顧念白的每一個字，心裏五味雜陳，說不出的滋味。當年如果可以，誰又願意去製造謊言？全都是逼不得已，無可奈何啊。
“一切不是你想的那樣，墨璃她，她也有她的苦衷……”
“苦衷？苦衷就能讓我當做一切沒有發生嗎？算了，過去的事，我也不想再爭論。因為，再怎麼爭論也改變不了我已經成為鬼的事實！”
是啊，誰對誰錯又怎樣？一切都無法重來了。
“是啊，你也知道自己是鬼，不是嗎？小沐是人，你是鬼，你和小沐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你又何必招惹她！”
墨歸實在不願意看見簡小沐和墨璃走相同的路，他擔心有一天，簡小沐也會丟失了原本的開朗，變得鬱鬱寡歡。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墨歸，就是千古罪人了。
顧念白聽了墨歸的話，站在那裏，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是啊，人和鬼怎會有未來呢？即使他再喜歡，也無法改變這條劃在他們之間的鴻溝。
可是，誰又說，喜歡就一定要擁有呢？
“我不會和小沐在一起的。”
“哼，說的簡單。如果小沐真對你動心了怎麼辦？”墨歸知道，他無法和簡小沐去談，那丫頭和他的妹妹墨璃一樣，一旦決定的事，八匹馬都拉不回來。與其到最後無法抉擇，不如不要開始。
“這種事不會發生的。”
“你這麼確定？”墨歸表示懷疑。
“放心，我既然決定不再傷害她，就不會再騷擾她。等我兌現了之前答應她的承諾，便不會再來。”
“好！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信你一次！顧念白，上一世欠下的，你可以來找我討。但是小沐，你千萬不要去碰，否則，我定不會放過你！”
說罷，墨歸一個轉身消失在顧念白的眼前。微風吹過，窗外的樹葉發出莎莎的響聲。顧念白轉回頭，看着床上熟睡的簡小沐，那距離明明很近，卻怎麼摸也摸不到。他們之間，永遠隔着墨笛帶來的那層光罩。那罩子就像一個傷口，提醒着顧念白，他和簡小沐之間的不同。
不是不喜歡，是無法擁有。
希玥加班結束已經是傍晚，第一次負責這樣大的一個項目，希玥除了努力做出成績不辜負了爾祁的信任以外，沒有別的選擇。她必須拿下這個項目，讓自己在公司里站穩腳跟。只有這樣，才不會有那些議論的聲音。
“希玥，才走啊？”同事王爽回公司取東西，剛好碰到了準備下班的荊希玥。
“對啊，剛忙完。你回來取東西？”
“是啊，怎麼樣？去哪裏？我送你。”王爽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
“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就可以。”
“哎呀，客氣什麼。順路而已，而且，正好我也需要你幫我搬一下東西。走吧。”
見王爽這麼堅持，希玥也沒在推辭，畢竟，自己的勞動換一份路費，還是值得的。
乘電梯下樓，希玥幫着王爽將一箱東西放在車子的後備箱裏。然後，她坐到副駕駛的位置，系好安全帶。
“你剛剛箱子裏是什麼啊？這麼重。”希玥好奇的問。
“我的東西，我，辭職了。”
“辭職？”希玥沒有想到，王爽竟然主動離職。這公司雖然不大，可是經濟效益還是不錯的，薪酬和同等條件的公司比起來，也不低。希玥真的想不出王爽辭職的理由。
“其實，我和你一樣，都是墨歸安排進來的。你知道嗎？在這個公司里，很多女生都是墨歸托爾祁安排進公司的。只不過，她們沒有堅持多久就走了。其實，我算是留下時間最長的了。”王爽說著，點起一根香煙，一邊開車一邊抽起來。
“你說，墨歸安排過很多人？都是女的？”希玥難以相信。
王爽嘬了一口手上的煙，吐了一個煙圈，然後，笑了一下說道:“是啊，這些人大多都和墨歸有一些關係。你像我，以前是他的病人。還有一些，可能是和他有曖昧關係吧。總之，都是沒錢沒工作的。爾祁又是墨歸的朋友，他自然就介紹來這了。怎麼？你不知道？這在公司里都是公開的秘密了。不然，為什麼我們會知道你也一樣呢？”
王爽的話，真的超過了希玥能承受的範圍。她根本無法接受，其實，那個看似很溫暖的人，原來，對誰都一樣。她自己，不過是萬花叢中的一朵罷了。
“那你，為什麼要辭職？這裏不是很好嗎？”
聽希玥這話，王爽笑了起來:“好？可能就只有你覺得好吧。多無聊啊，我可耐不住這寂寞。我找了個男人，下個月就訂婚了，我們要出國了。”
“恭喜恭喜啊，”希玥說道。
“也沒什麼恭喜的，搭個伴而已。”
王爽說著，又吐了一個煙圈。希玥能看的出來，在王爽的心裏，隱藏着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和酸楚。
這一路，荊希玥再沒有說話，她只是轉頭看向窗外，想着那個在她心底的人……
墨歸，我對於你，到底是什麼？是和她們一樣嗎？還有，你，到底是誰？
另一邊，爾祁終於將墨歸約到了辦公室。
“什麼事？這麼急着找我？”
“希玥知道你不是人類的事了，她，看見你用法力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