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行當 第二十章 師父出手
嘭!一聲悶響,阿敏被我震退了十幾步,直接撞到了另一頭的牆壁上。藍紫色符文亮起,阿敏又被反彈到了地上。
這禹步加護身印竟然有一種武俠小說中金鐘罩的效果,威力大的出奇,不知道我這算不算是對《截易術》的創新了。
趁她病,要她命。我又駕起禹步,催動護身印向阿敏撞去。
此時,阿敏從地上猛得豎了起來,看樣子剛才這一擊對阿敏的傷害並沒有想像的那麼大。
“可惡!小子,你該死,是你逼我的,你現在連被吃的資格都沒有了!”
說著阿敏似發狂的猛獸一般,手上的指甲暴漲到三尺,如同十把利劍。接着她飛身而起,呈飛梭狀,指甲如同鑽頭一樣合攏,對着我就鑽了過來。
在相碰的一瞬間,我就發覺護身印流失元氣的速度越來越快,沒有十幾秒就堪堪見底了,整個元氣場被壓縮到只有十幾厘米薄厚。
眼看形式不妙,我不能坐以待斃,催動護身印,施展禹步,閃躲起來。如同泥鰍般在阿敏周圍不斷的跳躍着,滑不溜手,讓她始終不能抓到我。
阿敏被我的行徑激怒了,手臂突然伸長,從兩側的樓道向我包抄而來。我能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被阿敏一把抱住,鎖在了懷裏。
這時,我身上的元氣已經消耗一空,陰神像泄了氣的皮球,提不起絲毫力氣,護身印也被迫遣散了。
阿敏不再同我言語,見我被控制住了,直接向我咬了過來,猙獰的面孔緊緊的貼向了我的脖子。
啊~
沒等她咬到,我嚇的慘嚎出來。就在我閉眼等死的時候,我的陰神上爆發出一陣黃光,一道玄妙異常的符籇從我背後的虛空中浮現而出,這符籇一出現就產生了一股極強的吸力,將我的陰神從阿敏的手中奪了過去。接着黃光一閃,我的陰神就被拉到了符籇里。
阿敏見狀忙用爪子撕向符籇,想要阻止我逃脫,可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她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符籇就憑空消失了。阿敏在原地憤怒的嚎叫着,伸手一探從地上拉出來一隻鬼魂,雙手一併將鬼魂壓縮成乒乓球大小,放在嘴裏大口咀嚼着。
我回神以後,發覺叼着的清檀香已經燃盡,香灰落在了我的臉上,一睜眼我就被迷了眼睛。
用手胡亂的擦了擦,顧不得適應剛回神的眩暈,我穿好衣服,拿上手機,悄悄的下了樓。
剛到樓下,我就撥通了師父的電話。
“喂,師父是我,小琰!”
“嗯,是小琰啊,怎麼了?這麼晚還不睡,給師父打電話有什麼事兒嗎?”劉先生親切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讓我有些慌亂的心稍微定了下來。
“師父,不好了,上次我跟您說阿敏的事兒,您還記得吧。今天我出神去我們宿舍六樓看了,阿敏快修成修羅煞鬼了!就在今夜子時!”我急切的道。
聽完我說的話,電話那頭劉先生沉默了,良久,聲音又從電話傳來:“小琰,這件事師父知道了,從那天你給師父說這件事,師父就掐算了一翻。不過當時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給阻隔住了,所以師父也就沒再深入探查。可沒想到竟然是有人在煉修羅煞鬼,這鬼物可不好對付,現在時間快到了,師父可能來不及趕過去了”
“什麼?師父,你要是不來,阿敏會將方圓十里的居民都弄死的!我們學校有很多居民小區,真讓她得逞了,這簡直就是災難啊!得死多少人!師父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唉,為師也沒說要放手不管了,只是確實沒太大把握。師父現在還在家,離你們那開車也得一個多小時,根本就來不及了。要是出神到那,沒有肉身,所帶元氣怕是不能將鬼物收服啊!”
“那師父,您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辦法到是有,但是你得犧牲一下了。你的身體裏有着宿世道元,蘊含在你的神魂和血脈之中,只要施展借體之法,有你的神魂和血脈支撐,師父有把握跟它一戰。只是這施法一旦開始就不能中途停下來,直到收服了它才可以結束。這樣一來對你的身體會有損傷,甚至可能讓你丟了性命。你願意嗎?”
說實話,我這個人特別怕死,也沒有特別多的奉獻精神。但是面對這麼多人的生死,我也無法置之度外,這是一個做人基本的道德情懷了。
咬了咬牙,我對師父說道:“師父,我願意,你這就出神過來吧!時間來不及了,救人要緊!”
“果然是師父的好徒弟,師父沒看錯人,記住:大道五十衍四十九為定數,一線生機遁去,吾輩以自身道法利劍,斬破世間種種虛幻、束縛。為眾生截取一片生機。我們現在做的就是為那方圓十里的百姓截取生機!”
“是!師父,我記下了!”
接着劉先生吩咐我做一些準備,將剩下艾草紙和硃砂放在背包裏帶上,再從家裏拿一瓶高度白酒,做完這一切已經是十點半了。
從小區門口的馬路上我攔了一輛計程車,坐車趕往學校方向。一路上我緊緊攥着背包,手心沁出的汗水將背包都打濕了。要說不緊張是假的,現在我可是肉身過來的,根本沒有陰神狀態的那麼明銳和冷靜。
計程車司機看我神色緊張,便問我怎麼了,怎麼這麼晚還回學校去。我只得扯了個謊說有作業落學校了,放假回去就要交,所以不得不趕緊拿去。
司機聞言也沒再多說什麼,至於我說的話他能信幾分我也不在乎了。今晚要過不去,命都沒了,這些個細枝末節的事兒,還關心他幹什麼。
一路上我不斷的催促着計程車司機快點開,好在路上車輛不多,司機見我真是的着急,腳下的油門便踩的更重了些,車子如同飛奔的駿馬一般躥了出去。
車子行駛在空蕩蕩的馬路上,昏黃的路燈閃過車窗,我的心裏覺得空蕩蕩的,現在我的同齡人都進去夢鄉了吧。而我卻在外面奔波,為拯救世界做努力!唉,我這是啥命啊。
曾經我讀過一句話,這句話此刻感觸頗深,“所謂的歲月靜好,是有人為你負重前行。”這個世界平靜的外表下,有多少像我們一樣的人在用生命維持着陰陽兩界的平衡,有多少人為了普通人能平安的生活努力着奮鬥着。可我們這些人,名不見經傳,從沒有人在意我們的存在是多麼重要。不過,我為我們這些人的存在感到驕傲,正如詩人李白在《俠客行》中寫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我們不僅僅是靈異先生,更像是一種俠客,在這個世界上以另一種方式行俠仗義。
汽車行駛了半個小時,終於趕到了我們學校的門口。給司機結完車費后,我轉身去了學校大門口。
到了門口,我有些猶豫。不行!不能光明正大的進去,萬一鬧出什麼事兒來,第一個懷疑的就該是我了,到時候我還不得被勒令退學。不行,絕對不能這麼干。
於是,我走到離門口有一百多米遠的學校院牆之下,給劉先生打了個電話。
“喂,師父,我到學校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小琰,你先找個僻靜的地方盤膝坐下。”
聞言我找了一個角落,見四下無人便盤膝坐了下來。
“小琰,還記得師父那天施展的蟲洞嗎?一會師父要再開一下蟲洞,你那裏要運行元氣,念誦口訣,接引我出神過去。”
劉先生又囑咐了我幾句就掛斷了電話,我把手機揣在兜里。定了定神,沉下心運行元氣,隨即念到:“煌煌大道,正氣凜然,行俠執仗,千里神譴!敕!”
激蕩的元氣在我的頭頂形成了一束凡人不可見的光束,直射天際。
就在我念誦到第七遍的時候,我的身前突然出現了一個直徑兩米左右的光洞。不一會,劉先生就從洞裏走了出來。
“師父,您來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小琰,剩下的就交給師父了,借體的時候你可能會覺得有些難受,堅持一下,切記,別運行元氣抗拒。”
我點頭稱是,接着閉上了眼睛。借體的過程中,我只感覺眉心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往裏鑽,那種感覺不好形容,有點痒痒的還有一點麻,讓我感到非常不適。不過有劉先生的囑咐在先,我強忍着沒有動彈。
不多時,我覺得一陣困意襲來,我的精神漸漸歸於沉寂,好像進到了一個密閉的空間,周圍非常寂靜。此時再看盤膝在地的“我”突然睜開眼睛,眼睛中露出一股與我年齡不相符的滄桑和幽邃,正是借體的劉先生。
我現在的狀態,就像是站在劉先生頭頂上似的,靜靜看着眼前的一切。我只能看,不能說,也不能做任何事。
劉先生活動了一下“身體”,嘆道:年輕真好!然後原地一蹲,縱身一跳,直接跳過了將近三米高的圍牆,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按照我事先告訴他的路線,向我的宿舍樓摸去。一路上躲開了各處的監控,隱匿身形來到了我的宿舍樓下。
“小琰,是這裏吧!”劉先生的聲音從我的心底傳來。
“是這裏,就是這裏!”我用力的張嘴說著,但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小琰,別急,你現在的狀態無法用語言交流,你要用心去說,心念所至,無所不至。”
於是我沉下心來,在心底說道:“師父,就是這裏,在六樓!”
劉先生聞言停下了腳步,望向了六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