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被困

第二百四十七章 被困

“嗯?有意思!”盯着明源身上血色瀰漫的護身氣場,我忽然念頭一動,將仙識探入氣場中。

氣場之內,從洳水中汲取的血魄相當充裕,幾乎凝聚成了實質。明源的肉身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這才多大會兒的功夫,他原本破損的皮膚已經修復完好。

我很懷疑,就算我不給明源加持生機符,直接把他扔進洳水也可以讓他恢復如初。

事實上也是如此,洳水、血魄、巫術這三者相輔相成,才讓明源有如此的修為和恢復力。

本以為這就不可思議了,但幾分鐘過去后,明源又有了變化。一道道青黑色玄紋自明源皮膚上隱現,將他渾身上下都包了個遍。

那些青黑色玄紋彷彿天地生成,其中蘊含無數天地至理。我才盯着看了幾眼,就覺得頭暈目眩,無法自持。

突然,一股無形之力從下方的洳水河中向我投射而來。就像是有一隻通天八爪魚隱藏在水下瞞過我的仙識,揮舞觸手透出水面將我手腳束縛。

這讓我心裏一驚,暗道不好。手中印訣一掐,趕忙將護身氣場用在自己身上,但這會兒出手好像已經為時過晚。

那無形束縛並沒有因為我使出護身氣場而被隔斷,反而更加緊密了,直接把我定在半空,令我無法掙脫。

怎麼會這樣,我面色微變,卻沒有慌亂,沉心靜氣催動手中劍訣頻發。眨眼間數十道劍氣對着下方的洳水劈去,目標正是明源原來所在的位置。

現在能對我出手的,也就是這位藏身洳水的明大村長了。

嘭!嘭!嘭!

劍氣落入洳水中,炸開幾個深厚的水坑,又激起無數水花。剎那間水花蕩漾,迎着陽光化做一道彩虹。

表面上看,我這幾道劍氣造成的動靜可不小,但無形束縛仍未消失。再往一看,洳水中的明源已經不見了蹤影。

嘶…我這是放虎歸山了?

正當我想再次施展先天陰陽寶鏡時,纏繞在我身上的無形束縛突然被拉動了。猝不及防下,我竟被什麼東西一下子拖下了洳水。

身子一接觸這洳水,立刻感覺到冰寒刺骨,跟之前喝下去的那種感覺大不相同。

而且洳水中蘊含的這股寒氣竟然可以遲滯我的仙識,使我的意識慢慢沉睡,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十米,二十米,三十米…再後來,我就不知道自己被拖入水下多深的距離,徹底失去了意識。

半個時辰后,在洳水河底,一個滿身都是青黑玄紋的大魚,正吊著一個人緩緩上浮。當大魚浮出水面,驀然一變,化做一個身披麻布的青年,正是明源。

明源緩緩游上岸去,單手一提,將我扛在肩膀,向村子走去。

村口早就有幾個接引的青壯在等待,見到明源把我擒獲,二話沒說就從明源手中把我接了過去。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進了村子,來到村廟遺址。只見這地方除了村廟,其他地方已經恢復原樣。無論是村廟損毀時的廢渣,還是飛天僵和我的打鬥痕迹,都收拾的一

干二凈。

但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靠近村廟台階的中央多了一根銅樁。這銅樁高約九尺,寬約一尺,上面刻着充滿蠻荒氣息的字符。

這些字符皆蘊含著天地偉力,即使不特意感應,也可以輕而易舉的察覺其強大的封禁之力。

那些青壯把我抬到村廟遺址,就直奔銅樁而去,一人抱頭,兩人抬腿,就這麼把我靠在銅樁上。

這時,明源走到我面前,手中掐了個古怪印訣。印訣使出,之前纏繞在我身上的無形束縛,便顯化出來。

只見一根明黃色的繩索,或者說是一根明黃色的獸筋,靈活的繞上了銅樁,將我死死的纏在了銅樁上。

做完這些,明源猶不放心。他揮手向後一招,一個佝僂老人緩步走上前來,遞給明源一塊巴掌大小的獸皮。那獸皮上面刻畫著一副玄妙的陣圖,顯然也是一件異寶。

明源接過獸皮,看了看,咬破手指,將精血塗在獸皮之上。接着,把沾血的獸皮直接貼在我的額頭。

獸皮貼在我的額頭上,發出陣陣青黑色的玄光。待光芒一斂,竟然融進了我的腦子裏。

明源滿意的點了點頭,轉身對後面的村民朗聲道:“族人們,此人已經違反村裏的祖訓,照例,我們必須把他送去神洞山。有沒有誰,有異議?”

村民們你看看我,你看看你,互相搖了搖頭,全都默不作聲,顯然是默認了。

明源見大夥都同意,便也沒有遲疑。他向村民打了個手勢,然後原地圍着銅樁上的我,跳起神秘的巫祭舞。

那些村民也有樣學樣,在明源跳完后,一個接着一個,也繞着我身邊跳了起來,全村的村民沒有一個落下。

只有一個面容秀麗的小姑娘,沒有參加,那就是昆石谷的女兒,昆靈。這昆靈別看年紀小,卻心慧神靈。

她那滴溜圓的大眼睛對着我忽閃幾下,轉身從人群里跑了出去,不知去了什麼地方。沒有人注意昆靈,都忙着排隊跳巫祭舞。

而這巫祭舞居然讓他們跳到了日落,直到天色徹底暗下來才結束。此時村民手中都多了一個火把,將村廟前的廣場照了個通透。

明源抬頭看了看高高掛在天空上的月亮,手指來回搓了搓,掐算出了時間。

“應該是時候了!”

明源輕嘆一聲,指揮九個青壯,將銅樁連着我一起抬了起來,向神洞山進發。

一路上他們喊着令人心底發寒的號子,詭異而又可怖。那連明源在內的十個人,宛如地獄降臨的使者,十分不祥。

時間流逝,眨眼既過。所以不知是這十個人肉身力量強大,還是他們對通往神洞山的路線熟悉,只一個時辰,就把我抬到了神洞山上。

說是山上,其實只是距離山腳不遠處的一座天然的平台罷了。因為這神洞山實在是太過高大,就連這平台距地面也有百米之高。

而平台是斜嵌在山體中的,所以平台上面被山體全部遮蓋,看不見星月。平台之上,靠近山體一側,有着一個一人高的山洞,深不見

底。

神洞山,就是因這個洞而得名。但誰也不知道這洞裏究竟有什麼,昆吾祖訓規定,所有人一律不得進入,否則立死。

見到了地方,明源指揮青壯們將我連同銅樁一起平放着扔在地上,正對着那彷彿怪獸一般的洞口。隨後明源從懷裏掏出和飛天僵交流使用過的那塊木牌,小心翼翼的放在我的心口。

嘰里咕嚕對着木牌念叨了幾句,明源便領着青壯逃一般的離開了,彷彿這裏將會有什麼可怖的存在降臨。

只是明源不知道,當木牌放在我心口的時候,我就被木牌內的一股神秘的力量喚醒。

睜開眼睛,我的意識瞬間歸來。適應了好一會兒,這才徹底清醒。剛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被綁着,根本動彈不得。

我沒有慌亂,先是打量的一下周圍的環境,見可能沒有什麼危險后,這才催動仙識向體內看去。

一看就嚇了一跳,仙魂以魂力凝成的五臟六腑本來呈淡金色,現在卻被一些青黑色的玄紋佔據。

嘗試着將身上的仙力提起,卻沒有半點反應,我現在除了是仙魂之軀外,甚至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不用想,這肯定是昆吾村那些人的手段,不可謂是不歹毒。封禁我的力量,又把我困在這個鬼地方,說是讓我自生自滅,我都有覺得虛偽。

他大爺的,明源,昆吾人,你們恩將仇報。大哥將來若是脫困,一定要你們好看!我在心裏暗暗詛咒他們,把他們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啊切!是誰,究竟是誰!又在詛咒老翁,真當老翁沒脾氣么?”人間某處高架橋下,一個衣着襤褸的老乞丐倚靠在橋墩附近,仰着白花花的鬍子舉頭向天上喝罵,越罵越難聽。

“賊老天,你牛什麼牛,還不是當年…啊呸!你真是是非不分…”

任由白髮老翁喝罵,但是卻沒有任人給他任何回應,這讓白髮老翁愈發憤怒的狂躁起來。他已經好幾千年沒被人咒罵過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當老翁有那麼好欺負?

白髮老翁大手一抬,手指間快速掐算。不一會兒的功夫,還真讓他算出了點眉目。

“嗯?那小子怎麼被他們控制住了。嘿,明源這小輩手段可真夠陰損的,老祖很是喜歡,哈哈。”

“這…他們倒是聽話,老翁隨手寫的祖訓,這麼多年他們都沒有違抗。只是這李琰,可是要吃大虧了。”

“算了,他要過不了這關,也是該着沒那個命。若不是天命之人,還不值得老翁一救。”說著,白髮老翁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躺在橋墩下睡了過去。

問候了明源祖宗十八代,我自覺感到有些罵累了,就停下來休息一會兒。腦子卻是不挺,想辦法好掙脫身上這層束縛。

可是這似乎難如登天,調動不了分毫力量,怎麼才能除去身上的繩索都是個問題,更不要提解除體內的封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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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鎖陰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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