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救人驅魔 第一百三十四章 陳默的請求
夢醒之後,我猶不敢相信自己這次立功德的數目,整整八十萬!再加上仙堂這小半年所立的功德,豈不是已經足夠百萬之數?幸福來的太突然,想到這我噌的一下從炕上蹦起來。顧不得洗漱,和芝蘭打個招呼,我就在村裡搭便車回了《截易堂》。
這麼著急回店裏,一來是這段時間沒和福叔聯繫,擔心他剩下的錢不夠用。二來是驗證自己晚上做的夢是不是真的,萬一是自己的臆想,那就非常尷尬了。
因為是搭車而來,我也沒好意思讓人家直接把我送到店裏,選了一個離店不遠,而且人家還方便的地方就下了車。
下車以後,漫步在大街上。秋風襲來,憑白添了幾分涼意。我看着隨風而舞的落葉,心中忽然有了些許感悟。
這種感悟說不清道不明,好像看到一些蘊含天地大道的事物,就能引發觸動。不過我以前也經歷過,那就是突破陽神境的時候。心裏一動,莫非我要晉陞元神境了?
這可真是雙喜臨門,我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踏着枯黃的落葉,迅疾如風,感覺整個人都輕飄了許多。
等我到店裏的時候,正趕上福叔買完早餐。只見他坐在桌子前,細嚼慢咽的吃着。看我回來了,福叔趕忙去後堂添了一副碗筷,讓我也跟着吃點。
好在福叔多買了一些早點,留做午餐,足夠兩個人吃,於是我就沒有推辭。直接搬了個凳子,和福叔面對着坐下。福叔的早點很簡單,兩屜包子,三兩鹹菜,再配上一碗附近粥鋪煲的小米粥。因為心情不錯,這頓飯我吃的格外香甜。
一餐吃罷,我將碗筷收拾妥當,留下福叔在前廳看店,自己去了後堂。來到供桌之前,伸手抽出一根敬堂香,點燃之後插在香爐中。
令我感到意外的,這次出來接待的並不是那兩隻小家仙,而是胡驚南這位大咖。它一身樸素的唐裝,顯得格外精神。
事情出反常必有妖,它親自接待,肯定是別有用心。於是我單刀直入,問它有什麼事,怎麼親自出來了。
胡驚南微微一笑,對我拱手抱拳道:“少主好本事,僅憑一人就破除了四沖之地,老朽佩服!”
我眼睛一眯,死死的盯着胡驚南,這老貨顧左右而言他,藏的什麼心思。憑我資深偵探迷的推理,肯定是沒憋好屁。心中暗道,你不老實說,大哥也不再主動問。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大眼瞪小眼的呆立不動。過了十幾分鐘,胡驚南爽朗一笑,打破了尷尬的沉寂。
“少主的定力果然不錯,看來我們這群草仙跟着少主是非常正確的選擇。”胡驚南再開口竟然又給我帶高帽,我不禁對它接下
來要說的事情感到一絲好奇。
於是我對它微微點頭,示意它繼續說下去。胡驚南輕咳一聲,沉聲說道:“既然少主喜歡直來直去,屬下也就不繞圈子了,屬下想請少主借一樣東西。”
“哦?”
我驚訝的哦了一聲,這可真是稀奇,我身上有什麼東西是這些仙家惦記的。除了最值錢的法劍,我可算得上是身無長物啊,法器都沒有幾件。至於錢,我上下打量了一下胡驚南。這老頭一副樸素的樣子,肯定也不是大手大腳的主。喝呸,想歪了,它不是人,用不着花錢。
見我沒往下問,胡驚南臉上鮮有的露出幾分尷尬之色。它又輕咳幾聲,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就是少主手中的一枚香爐碗,屬下的一位親近晚輩正要化形。此碗在輔助化形上,頗有神效。還請少主借與屬下,屬下可以用丹藥來換。”
“啊~原來是這麼點事兒,我古怪的看了一眼胡驚南,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至於這麼神秘,繞這麼多圈子么。我想都沒想的就跟它說我同意了,胡驚南聞言十分欣喜,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一把遞給了我。
我將瓷瓶打開,裏面躺着一枚豆粒大小的金色丹藥。我有些疑惑的問胡驚南這東西有什麼效用,胡驚南神秘一笑,淡淡的吐出兩個字:元神。
胡驚南給我詳細的介紹了此丹的用法和來歷。據胡驚南所說,這枚丹藥是白靈素所煉的破障丹,服下此丹可以增加突破元神境界的幾率。服丹的方法也很特殊,居然要將丹藥混合晨露一起服下去,再以心神煉化藥力。
得到此丹,我心裏更加興奮,這真是喜上加喜,難道合該我突破元神。將瓷瓶小心收好,我突然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
“胡教主,小子有件事還想請教一二,不知胡教主可否解惑?”我學着電視劇里的戲文,文縐縐的說了兩句,不由覺得自己窮酸的很,沒有半點文人氣象。
“好說,好說,少主請講。”胡驚南倒是沒有感覺,也用官話和對我上。我將昨晚牛頭託夢,我賺得“”八十萬”功德的事情和胡驚南娓娓道來。想要它幫我確認一下,是不是真的立下了這麼多功德。
胡驚南聽罷,一捋頷下鬍鬚,伸手平胸一托,一塊碧綠色的四方大印就出現在了它的手心。它將大印抄在手中,左手掐了個印訣,揮手打在掌堂大印上。一道綠芒閃過,印鈕處浮現出幾個篆體大字,功德八十九萬。
我看完不禁眉頭一皺,難道堂口這小半年沒立下多少功德,怎麼和我想像中差距那麼大。似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胡驚南呵呵一笑。
它告訴我,仙堂這大半年立下的功德足
有四十九萬之多。之所以抹去四十萬,是因為我以前陰德有虧。聽他這麼一說,我恍然大悟。當初可是替我那便宜表姑背上了四十萬陰德的巨債,時間一久我竟然把這事兒給忘了。
不過我也沒想到功德可以代替陰德,這兩種相似的叫法,難道是代表同一種東西?沒有細究,我對胡驚南拱手抱拳,請它回堂休息。
胡驚南沒有過多言語,伸手抄起供桌上的一枚香爐碗,化為一道流光鑽入了堂口之中。(當時的我並不知道,那枚香爐碗是多麼貴重,等它再回到我手中的時候,剛好救了我一條小命。不過這都是后話了,文中暫且不表。)
胡驚南走後,我也轉身去了前廳。前廳靠門的地方,福叔依舊坐在那裏疊着金元寶。現在金元寶已經將店鋪里的小倉庫堆滿,再這麼疊下去,只怕店裏沒有地方盛放了。
我決定給牛頭和百曉峰各燒點一下去,關係還是要建在平時。總是有事才找人家,多少有點勢利眼的感覺。
正在我收拾元寶的時候,店門突然打開。抬頭一看,一個身穿黑色風衣,手帶翠玉扳指的帥氣青年走了進來。怎麼感覺這個人有點面熟,我腦子飛速轉動。一個被希望許久的名字浮現而出陳默,他居然是開佛堂的陳默。這小子來這幹什麼,我眉頭一皺,還是沒有當場將他趕出去。
一旁的福叔倒是顯得非常氣氛,他瞪着眼睛,氣呼呼的說道:“你還來幹什麼,這些日子你都來五六次了,有完沒完。老闆說了,不接受你的邀請。再來,可別怪老頭子不客氣。”一邊說,一邊還伸手向外推搡着陳默。
我有些驚訝的看向陳默,這人還挺執着,是打着三顧茅廬的主意么?就算你是大耳劉,在下也不是那小諸葛啊。
陳默被福叔推搡,倒也沒有反抗,而是笑呵呵的看着我,盯得我心裏有點發毛。不過遠來是客,無論他懷着什麼目的,總沒有掃客出門的道理。
於是我上前一步,將福叔攔在身後,對他說我來處理,讓他先去後堂歇會兒。福叔一看我親自出馬,也不好多說什麼,恨恨的瞪了一眼陳默,轉頭回了後堂。
福叔走後,我將陳默請進前廳,拉了一把椅子讓他坐下。“陳先生,直說吧,你三番五次來小店,到底有什麼事兒?先說好了,要是談什麼合作,那就算了。小道可沒有什麼大志向,也不指着發大財。”
“呵呵,李老闆,陳某這回來找您還真不是談合作的。而是有件事兒,想請你幫忙。”
“幫忙?陳先生,據我所知,你也是靈異界的人吧。上次你還說邀了幾個高手助陣,怎麼還有什麼事兒是你解決不了的?”我言語
之中有些不善,因為我感覺這個人就是來忽悠我,騙我上套的。
“李老闆不要誤會,陳某這次是真的有事。還請您耐心聽下去,拜託了。”說著,陳默對我一拱手,姿態放的很低。
伸手不打笑臉人,更何況是謙卑的人,我只好耐着性子聽陳默講述此行的目的。陳默見我心情稍有平靜,便開始訴說他此行的目的。
原來前不久他遇到一個非常棘手的靈異事件,這個靈異事件集合他們整個團隊的力量也沒有搞清。聽說出馬仙堂最擅長查事兒,於是他前來拜訪,想要藉助我家仙堂的力量,替他們查明事情的原委。
“噠噠~”,我伸出一個指頭在桌子上敲了兩下,思考到底該不該答應他。
按理說,處理靈異事件,我們截道中人義不容辭。可我又怕是眼前這個精明的傢伙給我設下的圈套,到時候想脫身恐怕沒那麼簡單。
沉吟良久,我沒有說話,既沒有明確的否定,也沒有給他肯定的答覆。陳默倒是沉得住氣,坐在一旁沒有出言打擾。兩個人就坐在前廳乾耗着,直到半個多小時以後,陳默還是先開口了。
“李老闆,據陳某所知,你最近一直在積攢功德。陳某倒是可以給你提供個消息,保證可以讓你收穫頗豐。”
本來還在猶豫的我,瞬間有了定計。正所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多。”要真想給我設套,即使這一次沒能成功,那下一次他還會惦記着。要是真是為了解決靈異事件,我這麼小心翼翼的豈不是耽誤了大事。
當然,最主要就是他說的積功德。別看我搞掉一個“四沖之地”就賺了八十萬,那可是拿小命換來的。
要不是鬼爺出手,估計我現在連魂都不剩了。現在堂口靠盪除妖魔立的功德越來越少,眼看着一年之期沒有多長時間了,我現在急需速成的法子。
幹了!就算是坑,大哥也跳了。再不濟還有柳青他們,相信他們不會看我吃虧的。
一拍手,我同意了陳默請求。陳默聞言欣喜若狂,他要不是實在為難,還真不願意請我這個脾氣倔強的傢伙。
擇日不如撞日,正好我家仙堂一眾仙家都在家,當即我就起身帶着陳默去了後堂。陳默跟在我的身後,進了後堂,眼睛左瞧右瞧。不知道他在欣賞大哥的起居之所,還是另有所圖。
想到這,我自嘲的笑了一下。我這個窮小子還有什麼是值得別人惦記的,他惦記也是該惦記那些土大款。
收斂心神,我從供桌上抽出三根看事兒香,點燃后插在香爐碗裏。此時香爐碗裏的那根敬堂香還沒有燒完,我在插香的時候不小心被它燙了一下。
頓時我心裏一驚,難道是有什麼警示不成。要知道,修道之人對這些不詳的預兆非常敏感,十有**都會感應真切,這讓我心裏一陣泛嘀咕。
不過已經答應人家的事情,不能什麼都不做就放棄吧,即使他不說什麼,我自己的心裏都過意不去。
強自按下心中的慌亂,我對着堂口一拜,唱道:“奉請黃堂教主看事兒仙,出馬探明真原委!”
如此朗聲說了三遍,黃堂教主黃老八才悠哉悠哉的從堂龕里飄了出來。只見它狀態微醺,身上一股濃重的酒氣,顯然是醉的不輕。
“嗝~少主,嗝~您找屬下有什麼事兒呀,呃~”黃老八一邊打着酒嗝,一邊拍着它已經滾瓜溜圓的肚子對我尖聲道。
我眉頭一皺,看它這樣子,也看不了什麼事兒。我就讓黃老八先回堂口醒醒酒再說,至於查事兒,狐堂也可以。正好剛才還送胡驚南一個人情,它看着又沒什麼事兒,讓它查查也是一樣。
於是,送回黃老八后,我再次對着堂口唱道:“奉請狐堂教主看事兒仙,出馬探明真原委!”
只唱了一邊,胡驚南就從堂龕里飄了出來。可不湊巧的是,此時它和黃老八的狀態一樣,也是醉醺醺的,只是儀態還保持着平時的端莊。
“少主,胡某前來聽卯。”胡驚南話說的還挺順溜,可那身酒氣實在讓我受不了。我揮了揮手,也讓它回了堂口。
接着,我又唱了三遍看事兒詞,將柳堂、白堂和灰堂教主一塊請了出來。詭異的是,這三位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其中灰五常的表現更甚,直接顯出本體來。一隻碩大的耗子,半眯縫着眼睛,四腳朝天的躺在了供桌上,一副醉生夢死的樣子。
這幾位平時也挺靠譜的,怎麼今天讓它們看點事兒就給我擺這洋陣。當即我鼻子一抽,心頭怒意上涌,臉上更是青紅不定。
就在我幾乎都要暴走的時候,我突然冷靜了下來,因為我剛才想明白了一件事。要說別人不靠譜,還情有可原,胡驚南這麼老狐狸怎麼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事出反常必有妖,再結合上香的時候我被香頭燙到…
這裏面肯定有事,也許是這些仙家在打馬虎眼。想通以後,我心領神會。長一口氣,我非常無奈的對陳默說道:“唉!陳先生,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肯出手,是我這堂人馬實在不靠譜。當然,也怪我,這陣子它們實在是太辛苦了。我這個做弟馬的,竟然沒有照顧到它們。慚愧,實在慚愧。”
“這…”
“陳先生,您看這樣如何。查事兒的事我接下來了,但是容我家仙家緩上一天醒醒酒。明天,明天你再來,我保證給你一個
滿意的答覆。”沒等陳默說完,我就搶先說道。
陳默面色有些難看,可也沒再多說什麼,只得點頭答應了。而且剛才的情況他也看見了,一眾仙家確實是“醉”的不成樣子。現在強迫它們去看事兒,也不現實,還不如改天再探。
只不過我這幫仙家的演技太假了,連我都能反應過來,何況精明的陳默,他只是沒有言明罷了。從這當面看,他的確是個聰明人,知進退,有分寸。如果不是理念和目標不同,我還真願意跟他交個朋友。
笑着送走陳默,轉頭回屋我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邁步回到後堂,發現沒等我召喚,五位分堂堂主都站在後堂等我。此時的它們哪裏還有半分醉意,就連身上的酒氣都消失不見。
“怎麼回事,我需要一個解釋。”我這個人喜歡直來直去,當下也沒有和它們拐彎抹角,而是直接問到。
五位堂主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目光落在了胡驚南的身上。胡驚南看這架勢,是要自己頂缸,不禁苦笑一聲。“也罷,誰讓自己是這幫人的帶頭大哥呢。”胡驚南暗自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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