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反間計
我心中十分不安,皇後娘娘親自將我請入府中,太子私下將我帶回來,也不知是否與那皇后說過這回事。
清兒見着我,急匆匆趕上來抱住我就開始痛哭:“小姐,聽說您在公眾待了兩天,嚇死清兒了,清兒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拍拍她的肩:“我無事。我不在的時候,你可有出門去幫我照看那些災民?”
清兒搖搖頭:“小姐,您都不在了,清兒哪裏還有心情去弄那些閑事。”
“這怎是閑事?!”我教育她道:“那可是一千多條人命,你怎能說是閑事?”
清兒被我這麼呵斥一聲,頓時跪下了身子:“清兒錯了,請小姐懲罰。”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太子的心情,自己在意的人,無論是什麼樣的身份,在自己面前多禮,心中總不是個好受的事情。
我扶起清兒:“清兒,你一定要記住,無論我是否有在,我辦的事情你都要跟進,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
她似懂非懂得點點頭。
這小丫頭片子,平時見她冷冷淡淡的,聽着教訓倒還挺聽話。
靜雲在一旁突然打斷道:“小主,上官婕妤身邊的佳人求見。”
上官婕妤這個人,本小姐還是頗有印象的,入府的第一天,就是她同我說過話,在這府中,也算是我認識的第一個人了,本小姐莫名還是有些好感的。
“請她進來吧。”
佳人在靜雲的帶領下走到我的面前,恭恭敬敬得行了個禮:“我家小主請楚小主去千心宮中小聚。”
上官婕妤的消息倒是靈通,我這剛跟着太子回府,她便緊巴巴得跟着來請了。
這俗話說無事不登三寶殿,無故上門着,非奸即盜,上官家同我家似乎也沒有什麼恩怨啊,怎突然找上我來了?
沒辦法,我這位分又不比她高,自然要聽從她的話。
我自然還要搞清楚些由頭:“姐姐請妹妹是為了何事啊?”
佳人似乎早有準備,回聲道:“我家小主是看着楚小主入府多時,都不曾與他人熟絡,特此來同楚小主交好。”
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情,就是靜雲都看出了這聲“交好”背後隱藏的時候什麼。
清兒在我耳旁提醒着:“小姐,別去。”
“莫非楚小主不給我家小主面子?”
我何止是不想給她面子,我今日這是連昭平公主的面子都沒給。
“行吧,前頭帶路。”
佳人卻依舊不滿道:“我家小主吩咐了,楚小主院裏頭的下人少,姐妹相伴,自然不得擾亂了楚小主院裏頭的活兒,楚小主自然有我伺候着,清兒姑娘還是在院裏頭獃著吧。”
太子府中下人還能在小主面前如此放肆了,果真是有趣。
只是這上官婕妤的手段實在是太笨拙了些,她還不如在半夜的時候找人進來我房中悄悄將我帶走呢。
我入府以來還為見識過府中的明爭暗鬥,如今倒是讓本小姐給碰上一回了,又怎會錯過這上官婕妤給本小姐搭的戲檯子?
我屏退左右,清兒心有不甘得在身後帶着,不敢忤逆我的命令。
千心院同竹心院離得挺遠,走了好一會兒才走到院門口,此時本小姐熱得十分焦躁,佳人那不耐煩的樣子更是令人不悅。
說起來,竹心院離哪裏似乎都比較遠。
“小主,到了。”
我看着門口的牌匾,那金子鑲邊的樣子,中間金光閃閃得鑲嵌着霸氣十足的千心院,門口也比我那處院子大了不止一倍。連進門的時候,那些在照顧花圃的丫鬟,足足都有四五個,更別說掃地守門的了。
去他的什麼勤儉持家,原只是我那處勤儉啊?!
上官婕妤依舊是一副鼻孔看人的樣子,瞧見了我,頭抬得甚高:“妹妹怎姍姍來遲啊?”
“路途遙遠,山高水長,還請姐姐見諒。”
“妹妹趕了這麼久的路,想來是累了吧,還是趕緊坐下來歇歇,同姐姐一同和氣和氣。”
唉,看着她使勁表現姐妹情深的樣子,本小姐都替她感覺累。
我看着面前擺好的酒杯,心中頓時也有了幾分數,下藥這種事情,早在我還未嫁過來的時候,楚南月就對我用過這招。
當然,她頂多下下瀉肚子的葯,沒太過格,小的時候不懂醫術,吃過一些虧,後來跟阿娘學了醫術,自然通達了些,她便再不能騙到我了。
我坐在石凳上,跟着恭維:“姐姐今日盛情邀請,妹妹實在是感動至極,這樣,妹妹先敬姐姐一杯,祝我們姐妹情誼綿長!”
她的眼中有藏不住的喜色,恨不能立刻將喜悅同他人分享,如此藏不住面色,真不知她是如何在這裏混的如此好的。
“那是自然,殿下向來待人冷漠,妹妹入府中,定是覺得有些孤單。其實姐姐也是一樣的,如今多了一人相伴,姐姐心中十分欣喜。”
欣喜倒是真的,不過這欣喜的原因,就有些太假了吧。我這剛入府沒幾天,還能跟你生如此情誼?
我舉着杯子,將袖口遮掩了一下,聞了聞裏面的酒香,頓時明白了過來。
這上官婕妤,人傻就算了,還狠。媚毒,這是要將我全家的名聲都給提上。
我將杯中的酒全數入了口中含着,只感覺身邊的這個佳人對着上官婕妤點了點頭,才拿出帕子,輕輕將酒吐到帕子上。
她見我入了計,也直接入了正題:“聽聞太子殿下待妹妹恩寵盛隆,不知妹妹是用法子,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心的?”
我笑了笑:“姐姐,妹妹可不敢隱瞞,太子殿下待嬪妾,根本就沒有外頭的流言那麼好。”
“哦?”她露出不屑的語氣:“那些受寵的妃子,哪一個不是這麼說的?沒有便想着有,得到又想着更好,永遠都不滿足。”
我拿着酒杯坐到她旁邊,靠近她神秘道:“其實太子殿下的身體……有難言之隱。”
婕妤的面色瞬間變了一變:“真有此事?”
我點點頭:“那是自然,否則我們府中嬪妃這麼多,他可寵幸過哪一人?更何況姐姐您如此天姿國色,有沒人在懷竟然不動心?太子殿下難道是聖人?想必姐姐也聽說過我治好了殿下的瘟疫,對殿下的病情可是最了解的了。”
她像是吃了驚,身子都有些沒穩住,往後一倒,我順勢扶住了她,另一隻手掃過了我和她面前的兩個杯子,裝模作樣得在底下接住,又重新擺上了桌子。
只是,悄悄得換了個位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