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提筆落字憶往事,天煞孤星不由己
“祝君喜結連理。待君與夫人同往白雲山莊,定有重禮。“看完,亦劍欽將手中的紙條放在一旁的蠟燭上引燃,拋向空中,化為灰燼。
“這個老傢伙,總是這麼愛嘮叨。“亦劍欽搖了搖頭,苦笑。
不過,的確這件事蠻重要的,我又不得不重視,到底該怎樣?亦劍欽雖然很想有一個可以累了時可以擁抱的人,但又不想拖累其他的人下水,畢竟,亦劍欽背負的太重太重,他很想又不希望有人和他同甘共苦。畢竟他是這一代的貪狼,也是一頭傲氣吞天的獨狼。
“連理嗎?”亦劍欽喃喃道。亦劍欽拿起放在桌上的紙筆,沾墨落字。連理兩字佔滿了整張宣紙。
以前亦劍欽寫過的字,總是充滿着銳氣,擁有一種傲視群雄的氣概,而如今這兩字卻充滿了柔情。落筆如鋒而如今卻落筆如風、如戀人般的風,輕拂過臉頰,讓人賞心悅目。
“這次,我不想再錯過了。再讓這種感覺從手中悄悄溜走。我曾經失去過最重要的人,這次亦不想再次失去。”
亦劍欽,回想到了那一刻,那個時候的他,躲在了母親的背後,眼睜睜的看着利劍穿透母親的身體,鮮血滴落在亦劍欽的手中,因為他的軟弱,沒有站出來,站在他最深愛的母親面前,用自己手中的劍刺向那男子。因為那個男子也是他的父親。
“為什麼?”亦劍欽抱着母親的屍體的眼神獃滯的問道。
“因為她背叛了我,與她的師哥還生下了一個狗東西。這個狗東西就是你!我好恨好恨!我這麼愛她,卻……”男子鬆開了手中的劍,抱着頭在傾盆大雨中喊叫!怒吼!
“師父?!師父?!你為什麼不出來阻止這一切?”亦劍欽四處觀望着,朝天大喊着。
回答他的確實滴答滴答的落雨聲。
“你師父?剛剛就被我毒死了,還是借的阿暖之手,沒有一點防備之心的亦澗,就這樣被我用天下第一奇毒,斷輪迴解決了。這天下第一人的稱號,也敵不過這天下第一奇毒,不愧我花大價錢買來。哈哈哈……”男子將插在亦劍欽懷中女子胸口的劍拔了出來,又狠狠的插了幾次,然後惡狠狠的看着小時候的亦劍欽。
以一種惡魔的眼神看着亦劍欽。
亦劍欽將手中的佩劍握緊幾分,站了起來,大雨隨着臉頰往地面滴落,也看不出來是否還在流淚。
“回鋒落雁”亦劍欽,將手中的劍倒置,一個轉身,背對着那男子刺了過去,準確的刺入了男子的胸膛。
“阿暖。”那男子喃喃一聲。手中緊握的劍鬆開了,失去了呼吸。
“啊!!!!!!”亦劍欽對天怒吼。似乎再問這老天為何如此不公。
這是亦劍欽這一生以來,唯一的一次殺人,殺掉的是以前自己一直喊做爸爸的男子。這一年亦劍欽8歲。從此亦劍欽沉迷武學,持劍入痴。14歲,亦劍欽練成亦澗晚年之大成:齊天九劍。
亦劍欽穿上母親最喜愛的白衣,束髮冠。手中拿着亦澗生前的佩劍。就算把亦劍欽一輩子綁在幽谷之中,他的心,永遠也向著那個叫江湖的地方。
將走之際,一把火燒乾凈了他長大的李府。在他母親和師父的墳前將佩劍立於墳前。也把母親最喜歡的白玉簪掛在佩劍之上。然後關上了墓碑的暗道。離開。
李袁傑,亦劍欽以前的名字,他沒有再用了,而是換上了師父的姓,亦姓。自取名亦劍欽。從此江湖上多了一位白衣少年,亦劍欽。
本應該瀟洒浪蕩的亦劍欽始終放不開自己的心,本屬於天空的亦劍欽卻只能困於泥潭。他沒有目標,不知道接下自己該去做什麼,應該去做什麼。
更多的時候便是抱着劍,遠眺遠方,稚嫩的臉上浮現出一種經歷過風霜般的凌厲。
走遍的每一個地方都會留下亦劍欽的足跡,他看遍了生生死死,也看淡了起起伏伏。
“你問什麼不救他?!”一個老婦人,搖晃着亦劍欽的身體。直指地上早已沒有呼吸的男子。
“你作為劍客不是應該行俠仗義,鋤強扶弱嗎?為什麼你見死不救?為什麼?”
“他,當街調戲人家姑娘,不但輕薄人家還惡語相向。那姑娘的隨從趕了過來,不但沒有收斂還更加變本加厲。死有餘辜。”亦劍欽用手中的劍指向了那位氣的跺腳的姑娘。
那老婦人給他旁邊的男子說了幾句話,惡狠狠的說道:“你們給我等着一會有你們哭的。”
女子走到面前和那老婦人對持道:“潑婦,你自己沒管好你的兒子還有理由了?真是死有餘辜。有什麼樣的兒子就有什麼樣的媽呀。”
“誒,氣死我了,刑捕頭,你來的正好,這兩個人合夥殺了我家兒子,你可一定要幫我主持公道呀。”
剛剛在老婦人旁邊的男子走到刑捕頭的旁邊,輕言道:“死掉的這個男子可是庄大官人的乾兒子,這件事辦好了,我們會在庄大官人哪裏給你美言幾句的。”
“小事小事,那還是真是麻煩您了,兄弟們給我拿下他們這對狗男女。”刑捕頭將刀拔了出來,一步步的操着亦劍欽和那姑娘逼近。
“小姐,這下可難辦了,雖說我們隸屬於帝王谷旗下,可在這種地方未必會好用,更何況他們官民勾結,這位小哥,我能麻煩你件事么?我們幾個拖着哪些官兵,懇請你帶着小姐出去找錢夫人,她會來幫助我們的,就在東城門處的同福客棧。事成后必有重禮相送。”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令牌,欲將遞給亦劍欽。
“公子,真是不是不好意思,拖累你了,你先自行離去吧,應該沒有人會攔你。彥大哥,這本來就不關這位公子的事,又有何理由讓他出手相助,讓本姑娘看看這官兵到底有幾分功夫。”說完將腰間的鞭子抽出。
亦劍欽左手一抬,將那侍從的即將伸出的手個壓了回去,同時右手的劍擋在了那姑娘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