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匆匆
最後把靈力停留在了肩胛處。
肩胛的子彈已經取出,深深的印痕在肩胛骨留下了印記,四周的皮肉翻爛。
雖然縫合過,但傷口的痕迹依舊觸目驚心。
許欣惠運用靈力一點一點的修復受損的地方。
直至傷口緩緩癒合。
只留下表面的地方,沒再修復。
等許欣惠收功以後,只覺得天邊空都已經全部黑了下來。
她睜開眼睛,看着一直守在床邊的孟博安,摸了把他下顎冒出來的青胡茬笑道:“怎麼那麼傻。”
“你好點沒有。”
“我用了多長時間?”
“不久,才三個小時。”
“裏面的創傷差不多了,寶寶也很健康,放心吧。”
孟博安遲疑的道:“是不是就像是我上次受傷的那樣。”
在許欣惠說要療傷的一瞬間,他就想明白了很多事。
為什麼他那次的傷好的會如此的順利,包括復健都毫不費力。
“嗯,差不多吧。”
孟博安輕舒一口氣,尤其是許欣惠肩胛上的傷口,那天他把她抱進急診室時,醫生在檢查傷口時順口說了句,是在以前的創傷上重新受創。
當時他就懵了。
自己從小就認識許欣惠,從來都不知道她的肩胛還受過重創。
在醫生說是半年前的時候,他更是目眥欲裂,原來他的妻子在那個時候就受重傷了,只是他絲毫不知情。
那個時候他好恨自己,甚至有種要掐死自己的衝動。
他斂了斂情緒,拿起桌上的飯盒笑道:“嬸嬸和秦旭都送飯來了,我說你在休息,他們連門都沒進,怕打擾了你,餓了吧。”
許欣惠深吸一口氣,之前那一小碗面片早消化掉了:“早都餓了,這次一定要吃得飽飽的。”
“嗯。”
吃完飯後,許欣惠見孟博安依舊鬍子邋遢的模樣,眼裏佈滿着血絲,只是精神尚可。
她帶着心疼道:“你回去洗漱一下,然後休息,明早再來,我現在很好,全身都充滿力量。”說完,揚了揚受傷的右臂。
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孟博安笑了一笑,他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氣味,一個電話就打了出去,只說兩個字:“過來。”然後就掛掉了。
許欣惠無奈的捏了捏他的臉頰道:“你這樣生硬的表情,要不是我,你會注孤身的,知道吧。”
孟博安此時才感覺身上的臭味會熏着許欣惠,只拿着她的指尖放在唇角親了下道:“沒有你,我寧願注孤身。”
說得真是好聽。
這次的事,許欣惠沒有提,而且都過去了,她怕增加這人的心裏負擔,從來她都是懂他的。
他的敏感、脆弱、無助、重情都只在她的跟前表現過。
這些年他自問欠自己太多,愛情,沒有誰欠誰的,只有互相包容互相體諒,才能順利的過完一生。
孟博安同樣沒提,太多的語言都顯得蒼白,都不如自己的實際行動來得更貼切一些。
兩人心照不宣彼此相望。
正在這時,黃敏趕了過來。
她對着許欣惠道:“惠子,你精神狀態不錯啊,看來可以出院了。”她是知道許欣惠可以自行療傷的。
這次事件她正式正視了自己的實力。
要不是自己無能,也不會連累得許欣惠如此傷重。
同樣是受訓,自己怎麼差了這麼多呢。
明明當年自己一點都不差的。
許欣惠還未回答,孟博安就對着她柔聲的道:“等我,一會就回來。”
“我沒事,你在家休息好,明天來。”
“乖。”他親了親許欣惠的額頭,轉身就離去了。
黃敏吐了吐舌頭道:“天啦,這人更冷了,虧得你能適應這個‘閻王’,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這幾天,我們沒人能靠近這間病房,真是瘋了啊。”
說完她拍了拍心口:“幸好你沒事,要不他會殺了我的。”
想起他兇狠的眼神,她心有餘悸。
許欣惠能看得出來,上次失蹤他就瘋了,這次自己傷這麼重,無異於在他心口插刀。
“放心吧,以後沒事了的。”
“是,這次的事情已圓滿完成,他不會讓你再有危險的,上次是個意外。”黃敏為了自己的愧疚,生怕許欣惠遷怒孟博安,所以一個勁的在說著一些中和的話。
許欣惠豈能不知。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那個男人。
三日後,許欣惠在醫生的檢查下,發現沒有什麼大問題,就建議她出院。
許欣惠的出院就意味着孟博安即將要離去。
“惠子,等我,等四十天後你生產時我就回來,這次不能多待了,對不起。”他現在再沒有和許欣惠提過轉業的事。
經歷了這麼多,他更加的堅毅,只有自己強大了,才能給自己的愛人更好的保護。
在經過這幾年之後,他的級別已經上調,相信不久的將來會更加的美好。
他現在不敢多做停留,要知道女人生產又是一次鬼門關,他要把時間用在刀刃上。
許欣惠點了點頭,她現在腹部已經高高隆起,即使低個頭都不方便,腳上的鞋子都換成了一腳蹬的。
沒辦法,沒有男人在家,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力更生。
孟博安很是不放心:“惠子,不行就休長假吧,你這樣去上班我怎麼覺得膽戰心驚的。”
許欣惠不缺錢,在焦成良那的投資也初見成效。
更何況還有秦旭這的。
為了不影響孟博安,她現在準備把生意漸漸撤出來。
掙錢的事讓別人去好了,她很滿足,只要夠花就行。
“不用,老大現在不怎麼給我安排活,我每天去走走更健康。”
“可是......。”
“沒有可是。”
孟博安走得時候,黃敏任務完成也跟着回去了。
為了方便照顧,許欣惠搬進了許佑元家。
三年後。
一個三歲左右的小姑娘,頭上用各種顏色的皮筋扎着好幾個小辮子。
她坐在一個院子門框處的小凳子上,手裏拿着個巴掌大的小白狗,低着頭,用手機械似的一下一下的輕撫着。
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看樣子情緒不是很高。
這時一個女子提着一大堆買好的東西,走到小姑娘跟前蹲下問道:“涵涵,為什麼坐在這啊,怎麼不高興了?”
女孩抬起頭看着眼前的女子,聲音軟軟糯糯的道:“小姨,媽媽欺負我。”
女子輕柔的問道:“媽媽怎麼欺負你了?”
“她又出差了,不帶我,留下可憐的我一個人。”說完眼眶都紅了,一滴淚珠掛在眼睫毛上要落不落的。
看着甚是委屈。
“哦,讓小姨抱抱就好啦。”女子把菜都放在了地上,一把摟過小女孩在懷裏輕拍了起來。
女孩掙扎着推開了女子:“我不是一兩歲的小孩子了,我要等爸爸回來,再也不理媽媽了。”
說完倔強的坐上小板凳,手裏依舊輕撫着那隻巴掌大的小白狗。